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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劃過天空,直直的落在了雲夢宗宗主峰頂,顧韶川帶著小小的孩子進入大殿,隻有早已得到消息的雲致君一人等候在此。


    雖然眉間有一抹的隱憂,但是這個人,仍然如青山鬆柏一樣,透著淡淡的君子之風。


    “不知前輩為何拜訪雲夢宗?”雲致君看不透他的修為,淡淡的又不失恭敬的問道。


    顧韶川引著那孩子在蒲團上跪坐,然後笑著道“無他,不過是奉魔君封雲之命來給你送來一個徒弟罷了。”


    魔君封雲,清遠散仙雲致遠,他的兄長,也是殺父之人,那個他不知道如何麵對的人。


    雲致君打量著那個孩子,開口道“為何兄長要送他呢?”


    顧韶川答“一是為全你無徒之心,這孩子乃是變異的火靈根,另一個則是我的私心,他與你兄長幼時遭遇頗為相似,你養育他,自明白你兄長之心。”


    雲致君打量了那個孩子一會兒,然後看向了顧韶川道“不知前輩是?”


    顧韶川的唇角泛起一絲真誠的笑意道“引他出仇恨之人,他不該永生沉浸其中。”語罷,竟已消失於天際,那道本來跪坐的身影竟是慢慢才消散。


    果然修為高深!雲致君看著那個明明驚訝卻仍然鎮定跪坐在原地的孩子,起身將他扶了起來,問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孩子迴答道“母親起名,東離恆。”


    雲致君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單薄,再次問道“你可恨你的父親?”


    東離恆有些猶豫,終是握緊了小小的拳頭堅定道“恨!”


    雲致君被他眼中濃烈的恨意驚訝到,語氣竟有幾分顫抖道“為何?”


    “因為活的連狗都不如,”被人隨意踐踏,任何人都可以羞辱他,他的母親,他的奶娘,都被他們一一害的離開他的身邊,那樣的活著,並非苟延殘喘,而是隱忍不發。


    雲致君終是垂下了眸,將小小的孩子抱了起來道“從此我不會讓你再被人踐踏,隻是我要教你的第一條道理是:做人要留一線,不要被仇恨蒙蔽你的眼睛,因為那不是你生命的全部。”


    他的兄長隻能獨自承擔,而這個與兄長相同遭遇的孩子,即使是彌補,他也再不會讓他踏上兄長那樣的路途,那條路太難太險,他該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下。


    想來兄長對於他的手下留情,也是因為那位前輩罷,終是需要一位引路人。


    東離恆感受著身體周遭的溫暖,即使不是完全認可,但也乖順的點了點頭“是,師父。”


    雲致君摸了摸他的頭道“乖”


    再說顧韶川,解決了這件事,終是胸口鬆了一口氣,帶著魔仆就往魔域而去。


    仍然是那巍峨高大的封雲宮,就是主人有些麵色不虞,雙目陰沉的看向剛剛從外麵迴來的顧韶川,看著身後魔仆跪在地上請罪,顧韶川也不過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直直的走到了封雲的君座旁邊,落座。


    不管魔仆還有魔侍都是大氣不敢喘,偏偏顧韶川這個舉動,在他們眼裏就是找死啊。


    下麵的人不敢抬頭看,顧韶川也樂的輕鬆,像是逗貓一樣撓了撓他的下巴,湊近道“你在閉關,我有事情要去辦,丟下你真是對不起了。”


    簡直毫無誠意!!!


    換作別人敢這麽對他絕對被他碎屍萬段,可是碰上這個人,封雲拉過他撓在下巴的手,陰沉著臉將這個不知悔改的人壓在了君座上,唇覆上,衣帶被解開


    顧韶川一手摟著他的肩膀,挑眉,也不躲,就那樣直直的迎了上去,他就不信他願意讓別人旁觀。


    果然身上的男人更生氣了,抬起身看著唇角紅豔微笑看著他的人,終是沒脾氣了,對著下麵的揮手道“都下去。”


    殿內本就靜的針掉下來都能聽見,兩人接吻時黏、膩的水聲又怎麽聽不到,聽到這個命令自然是如釋重負般匆忙退下了。


    果然君上還是最喜歡夫人了,萬一他們一不小心看到,幾條命都不夠丟的,能出去真是太好了。


    顧韶川看著他深沉的目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隨即拉下他的身體,唇覆上,唇與唇廝磨間語調更是模糊不清“你可以做到你滿意為止”


    再模糊不清封雲也聽得清清楚楚,滿意為止是麽?他會讓他知道他的滿意是什麽樣的。


    **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一夜七次,梅開三度什麽都是笑話。


    顧韶川根本不知道他在這張君座上待了多久,不管意識清醒與否,身體都被這個混蛋摟在懷裏動作個不停。


    他錯了,什麽滿意為止啊,這次結束了,必須一年不許上、床。


    嗯


    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敢不敢分幾次,又不是不做會死。


    直到許久許久以後,久到顧韶川以為見不到太陽暈過去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停沒停止


    純白色


    一切都是純白色的,沒有一絲的雜質,步履在上麵輕緩走過,衣擺也是一片純白


    這樣的空間仿佛就像主世界空間的擴大,沒有一絲的活性,處處冷淡的讓人心驚,若是長久的生活在這裏,人也會變得冰冷無情吧。


    一直走,一直走沒有絲毫的改變,有什麽在期待麽?


    驀然,空間崩塌身體不斷下墜,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是濃黑,沒有邊際的黑,而在那裏,有著一個人。


    看著他的下墜,卻看不清他的表情,想要用手去抓,卻抓不到


    絕望


    “唿”顧韶川猛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壓下那種心悸的感覺。


    “怎麽了?”封雲拉上敞開的衣襟坐起問道。


    “沒事,”顧韶川想不起做了什麽夢,撇了撇嘴道“大概是我的夢裏你太恐怖了,嘖”


    封雲“”


    修真之人並不常做夢,若是做夢往往有著什麽樣的預示,偏偏顧韶川自己也不記得那是什麽夢,也沒有什麽奇怪的預感,也就轉眼間拋在了腦後。


    將東離恆拋給了雲致君也並不是什麽都不管了,那孩子的一根頭發溶於水鏡,不管什麽時候拂開都能準確找到他的位置。


    當然,顧韶川隻敢偷偷看,免得被某人發現又吃醋,這種明明沒有偷情偏偏做什麽都被誣陷偷情,不會是那家夥故意借題發揮吧?


    應該不會的,顧韶川搖搖頭甩出這種莫名升起的念頭,專心看著水鏡中的景象。


    雲致君果然是一個好的師長,他待東離恆極好,為父為師,耐心教導,而東離恆也沒有絲毫的懈怠,專心的修煉,隻是那眼中的堅決偶爾還是會讓顧韶川驚歎。


    總是能想起,那個時候小小的戴爾也是這樣的堅決,不怕苦不怕累,比他這個師長要勤奮的多。


    至於雲致君麽?那是命定的老攻,他都被壓在身下不能反抗了,必須也要拖一個下水是不是。


    嗯,就是這個道理。


    “這個孩子若是能長成,必成大器,”慵懶又帶著幾分悠然的聲音在顧韶川的身後響起,瞬間顧某人的身體就僵硬了。


    越是這樣說話,下手越狠,這都是顧韶川長久以來總結的規律啊。


    封雲的手在水鏡上劃過,倒是沒有立刻動作,隻是看著那上麵的景象道“隻是,他的眼睛裏對致君可不僅有師長之情,果然跟我很像,若是在我幼時川也這樣對我,我一定幹的你下不了床。”


    粗俗!卑鄙!無恥!狼子野心!你以為你現在沒有這麽做麽?!


    顧韶川握住他扶在他身上的手狠狠的瞪他,封雲卻隻是一笑以後反手握住,頗有幾分委屈意味“師尊,徒兒吃醋了。”


    媽噠,太破廉恥了,居然玩角色扮演。


    顧韶川也笑著咬牙切齒道“以下犯上,給為師麵壁思過去!”


    封雲的手已經在細膩的腰側撫摸,親昵的湊到顧韶川的耳邊笑得曖昧“也不是第一次以下犯上了,師尊不是也很享受麽?”


    顧韶川“”


    然後幹了個爽


    那個熟悉的夢再次隨著昏睡而來,純白色沒有一絲的人氣,墜落時的那個人,呢喃出一個名字“雲白”


    顧韶川皺著眉睜開了雙眼,看著靠坐在床邊的人,又是一陣迷茫,他有做什麽夢麽?真是奇怪。


    “在這一界待著總是修煉終歸是無聊了些,”封雲在他身後給他挽著發建議道“不若我們去別的世界轉轉,也好除魔衛道。”


    那你應該先自殺,顧韶川給他遞過玉冠,隨即道“去吧,總歸死無聊的很,也增長點見識。”修真界總是有許多景色優美的地方,不旅遊一番都對不起他來到這個世界。


    兩人相約去往各個世界明為旅遊,實則就是度蜜月,封雲宮中並不需要他們管也是可以自我運轉的,更是不用擔心的。


    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顧韶川還是給雲致君送去了一封信,言明了去向後,然後兩人一起消失在了朝陽大世界。


    空間穿越,撕裂空間即可,兩人在虛空中自由的穿行,直到到達另一方靈氣濃鬱的世界,卻又處處陌生後才相視一笑後,在這片土地上降落了下來。


    此一方大世界也存在著眾多的高手,但是兩人故意藏匿氣息也沒有人會發現,他們在此停留。


    或是化成低等級的修士跟著人家去探索秘境,又或是偽裝修為跟人家比武,得了那些沒有什麽用的獎賞後隻當是玩。


    又或是化成凡人,縱情山水之間,賞一方之景,又或是遇上魔道行兇,真正的除魔衛道一番,遇上靈根不錯的孩子,也是在其同意下送去了宗門。


    漸漸的這一方世界也變得熟悉起來時,他們又換了個世界遊玩。


    顧韶川時常在想,他穿越各個時代,穿越各個世界是否也與這個一樣,隻是他還沒觸碰到囊括三千世界的世界邊緣,而三千世界的邊緣卻又在他的掌控之中。


    若是他的愛人一直保留著記憶,跟他穿梭各個世界,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輕鬆而自由,連心都放飛起來的感覺。


    而由此,顧韶川更是想要眼前的人恢複全部的記憶了,想起他們曾經的種種,或許是他太貪心,但是那樣的目標,他一定要達成。


    兩人在各個世界旅遊了數百年後,才返迴了原來的朝陽大世界,而此時已經大乘期的東離恆也早已經收服了太陽真火,真真正正的力排眾議,跟他的師父在一起了。


    雲致君雖是已經邁入了渡劫期,卻仍然靜靜的等待著東離恆的成長,好一起渡劫,不扔下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


    顧韶川去見過他們,東離恆顯然是記得他的,已經很有擔當的他,恭敬的給顧韶川行禮,並送上禮物謝他方麵救命之恩。


    顧韶川的這個任務算是完成了,而他對係統的那個要求,也在夢中越來越清晰了。


    隻是仍然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而變故正是發生在這個時候,封雲本來在四千年後的散仙劫提前來臨了。


    巨大的烏雲不詳的籠罩在封雲宮的頂端,其中不時閃過的黑色雷電更是讓人心驚不已。


    封雲站在封雲宮後的一座山峰頂端靜靜的看著這一片的烏雲,散仙劫無端提前,必有事端,可是他無法不麵對。


    隻有度過,他才能跟他的愛人再次相守。


    顧韶川也在仰頭看,卻也不敢過去,隻是他難得手心冒汗,因為他隱隱覺得那裏的雷光對他自己也有著巨大的威脅。


    封雲他能安全度過麽?顧韶川不確定,他唯一確定的是,若他不存於世,他也不會獨自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已。


    黑色的玄雷還是劈了下來,隻是第一道就如此的聲勢浩大,又怎麽可能預料不到那第八十一道的毀天滅地。


    封雲宮這座能夠抵擋散仙攻擊的洞府也在不停的振動著。


    魔仆們搖搖晃晃,顧韶川卻巍然不動的注視著那悍然抵抗著雷劫的那人。


    衣袍雖然有燒焦的痕跡,但是他立於那裏,就仿佛撐起了他的一片天空。


    顧韶川看見他周身的血光在不斷的抵抗,看著他衣角破損,看著他唇角溢血,看他長發散亂,卻不見他倒下。


    最後一道在空中醞釀,幾乎竭盡了烏雲之能一般,那道雷烏黑又巨大,快速的劈下,快若流光卻抵不上顧韶川的速度。


    月光將那隻憑意誌站立的人包裹起來的時候,黑色的玄雷劈了下來,整座封雲宮都消糜掉的時候雷劫還在肆虐。


    其中的人或是逃了出去,或是無力可逃,都是命數天定。


    顧韶川的唇邊溢出血來,不斷的滴落在封雲的臉頰上,盡管如此,他仍然看著那不斷破損又修複的結界毅然不動。


    直到再也沒有力量支撐起任何的結界,黑色的雷光落在二人的身上時,終於抱著他失去了意識。


    雷光終是散了去,但是這個世間已經不再存在那兩個人了,一絲的神魂都無了。


    雲致君驀然吐出一口血來,看著擔憂的東離恆道“我無事,隻是兄長他,不存在了。”沒有絲毫轉生的可能,所以才會給他這個至親之人這樣大的衝擊。


    東離恆擦去他唇角的血跡道“修真之人,生死在天,我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就像之前的顧前輩一樣。”


    雲致君歎了一口氣,終是鬆懈下來道“恆兒,稍後隨我去魔域吧,即便神魂不存,我總是要為兄長立一個衣冠塚的。”


    “是,師父,”東離恆應道。


    有人傷心,自然就有人開心,曾經的第一魔君散仙劫提前四千年,更是被劈的灰飛煙滅,可見平時作孽太多,而他的不存在了,真真是仙道大喜,卻不知,沒有約束的魔域,之後的爭權奪利,對仙道造成的衝擊卻更大了。


    這些都是後話了。


    師徒二人在魔域尋找到了二人的衣冠,在曾經的清遠散仙峰頂立下了衣冠塚。


    每年祭拜,直到他們一起渡劫時候的到來。


    同樣的峰頂,兩位雲夢宗的天才渡劫,雷劫道道劈下,雖然同樣的聲勢浩大,但是兩人卻沒有絲毫畏懼,終是在最後一道雷劫劈下後,破滅了心魔劫,打開了通往仙界的通道。


    從此長生永伴


    而到了仙界的兩人,卻知道了更高時空的存在,仙界之上,尚有神界,神界之上,又不知有哪方世界了。


    無法後退,就隻能前進,而有著戀人的陪伴,這一切的艱難,也無所畏懼了。


    而那神魂不存的兩人,卻隻是在黑白二光的包裹下,沉睡在一片黑白交際的空間中,靜靜的,隻等待他們的醒來。


    完全的泯滅未嚐不是一種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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