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女人逛街的本事就像一場博弈,贏得了戰鬥,輸掉了戰爭。


    最後好不容易選中了一款,老板一口價就是700。


    盛昱正想付錢,卻被她一把拉住,斜眼睨了他一眼,果然是個窮比富二代,傻愣子。


    “老板,300賣不賣?”


    老板原本還心裏美滋滋接過錢,卻愣是被橫空出來的手給截了胡。


    “美女啊,你這個價格砍的也太低了,這是不讓我好過啊。”


    薑至冷笑,她看中的這套要是在淘寶上買頂多200,要不是因為香港物價高,她能砍到80……


    最後在兩人的僵持下,盛昱折中給了350。


    “你太急了,這種料子給300他都能賺250。”


    “太熱了,怕你中暑。”


    這小子……


    薑至正想在街邊買碗涼粉就打道迴府,卻被身旁的人按了迴去。


    “這裏的不正宗,我帶你去香港最好吃的涼茶和甜水。”


    天氣熱,盛昱出門也沒帶口罩,雖然被好幾個人認出來了,但對方都很識趣,隻是用粵語打了招唿就沒下文,一點也不妨礙他們逛街,就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但他們離開時都會往她那看一眼。


    薑至聽不懂粵語,也懶得去琢磨。難得來一次香港,玩最重要。


    男人太久沒來了,等找到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兩人被太陽曬得有些暈眩,盛昱迫不及待的端了一碗清爽的涼茶下肚,瞬間解救了他的五髒六腑。


    “太久沒來了,都有些忘了。”他說。


    香港的房子像是零散的積木被隨意擺放,每條主路都會由分叉又分叉的輔路組成,錯綜複雜,迷路係數五顆星。


    “如果我自己來,估計得迷路。”對她這個路癡而言非常不友好。


    “我做你的導盲犬,不怕。”


    男人像是不經意的流露,可聽在她心裏,多少有些感動。


    她不顯山露水的揶揄,“叫兩聲聽聽。”


    男人一愣,看了她一眼,指了指牆上的一張紙,又指指桌上五六份甜品。


    “吃不完不準走。”


    紙上的字她不認得,但男人的話她聽懂了。換作平時,她最多吃兩份甜品,但出門前那一大碗粥還在她肚子裏沒消化,最後盛昱好心替她分擔了一份才走出了店門。


    “如果吃不完……老板會怎麽樣?”薑至出門前發現好幾張桌上還真是光盤行動,之前還懷疑他是在捉弄她。


    “不怎麽樣啊。”


    薑至立在了那裏,見盛昱悄悄看了她一眼,一臉壞笑,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在耍她!


    男人得逞後的笑聲越逃越遠。


    女人知道自己跑不過他,但被捉弄的羞恥心必須報複迴來,小巷裏就出現了女人追男人的血腥畫麵。


    等她好不容易抓到了,這個該死的男人立馬投降。


    “仗著跟我同齡就覺得能欺負我了?”她抬手揪住了男人的耳朵。


    男人疼的齜牙亂叫,“姐姐,我錯了,疼……”


    “疼?這樣疼不疼?”說完擰耳朵的手一轉,果然再一次聽到他亂叫的聲音。


    “不疼我擰你幹嘛,白癡。”


    “我道歉,放了我嘛。”


    “這些甜品吃進去你知道我得練多久嗎?你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打發我了?”


    周圍的人開始偷笑他們倆,一個大伯對著他倆說了一句話,但她不懂。隻見盛昱一臉無奈的迴了一句。


    怕他亂說話,薑至隻好鬆開了手。


    “你別亂造謠我,說我壞話。”


    盛昱揉了下有些發紅的耳朵,“你這就冤枉我了,我可是在說你好。”


    “那個大伯說什麽了?”


    男人朝她勾勾手。


    薑至輕嘖,一把拍開,“愛說不說。”


    男人嘴角一勾,一把摟過要走的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那個大伯說……”


    “汪汪!”


    “盛昱濟!”


    突然提高的聲音聽得她脖子一縮,立馬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早已來不及。


    男人見她兇巴巴的眼神掃過來,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不等她反應過來,自己一溜煙跑了。


    遠遠的,烈日冒頭下,兩個快三十歲的人幼稚的在街邊狂奔。


    “姐姐,100大卡我都幫你消耗了,就別打我了。”


    “這時候知道我是你姐了?”


    盛昱的耳朵再一次遭殃,這次直接把他拽進了房間。


    “你永遠是我的姐,好姐姐,我的耳朵要折了。”


    求饒的男人半彎著腰,兩手握著她的手防止用力,生怕耳朵真的擰掉了。


    遠處一輛黑色賓利車上。


    “江姐,我們還進去嗎?”


    司機小張有些不敢相信剛才那一幕,從小到大被他家人捧在掌心的少爺,竟然……被人擰耳朵?


    但看到少爺一臉又笑又哭的表情,難道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是兩口子不進一家門?


    江姿琴笑眯眯的放下手機,朝他擺擺手,“算了,倆小情侶正玩呢,我就不去打擾了。”


    “那車上的東西?”


    “晚些再來吧。”


    ……


    “盛昱濟,你好了沒?!”


    迴到家已經下午三點,太陽最毒的時候也過去了,一顆想遊泳的躁動之心昭然若揭。


    這個男人說好要一起去,卻在房間磨蹭了半個多小時,還不見他出來,她的耐心快磨沒了。


    “你在房間繡花嗎?”


    人終於出來了。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男人臉色慘白,強顏歡笑,“沒有啊,我很強壯的好嗎?”


    薑至不聽他廢話,直接上手一摸。


    微濕的碎發劉海蓋住了他的額頭,一摸才知道他滿頭的汗。


    “哪裏不舒服?”女人有些緊張的把他帶到沙發上坐下。


    “剛吃冷的太急,胃不太舒服。”男人老老實實的靠了上去。


    薑至見盛昱沒有一開始那麽鬧騰,想來是真的難受。


    “你等著,我去給你買藥。”說完起身給他倒了杯熱水就要起身離開,卻被男人一把拽住。


    “你出去知道東南西北?”


    薑至一噎,拿出手機晃了下,“香港的警察還是很有安全感的,放心吧,走不丟。”


    男人見說不通就閉上了嘴,看著她出門,才敢緩緩躺了下去,一米九的大高個縮成了一團。


    薑至裏麵穿了一套泳衣,外麵套了一件寬鬆的長t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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