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小心掛了你的電話。”


    薑至動作一僵,問:“誰的電話?”


    “我沒看清。”蕭逸猶豫了一下。


    手機被掛斷後,她一直進入不了狀態,太陽穴也莫名突突突的跳的難受。


    “要不今天就拍到這吧?”薑至起身。


    “好。”他細心的替她撣去裙擺上的塵泥,直起身,輕聲詢問,“我能問你要個東西嗎?”


    “什麽?”


    眼前的蕭逸沒有了職場上的雷厲風行,倒像領家哥哥靦腆又害羞。


    “照片,有幾張我覺得特別漂亮,你看看。”說著遞上手機,兩人緊挨著一起看了起來。


    “你看,這張很漂亮,笑的多開心。”


    蕭逸看的認真,每張照片都是他精心拍攝的。身旁的香水味若有似無的飄來,見薑至沒說話,便轉頭看向她,近距離的對視使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竟有些吵鬧。


    薑至被蕭逸看的臉一紅,說起話都有些結巴。


    “你……你要我照片做什麽?”


    蕭逸開玩笑道:“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不過分吧?”


    薑至不說話,羞澀的接過手機,看了好幾張照片,都把她拍的特別好看,她很喜歡。


    “我再調調濾鏡,晚些發你。”


    蕭逸溫柔一笑,點點頭,拿起邊上的酒杯遞給她。


    薑至接過酒杯,是樓下喝過的紅酒,味道她不喜歡,但看蕭逸一臉笑意的看著她,隻能勉為其難的抿了一口。


    “薑至。”


    門口站了一個男人,正在喚她。


    聽聲音她就知道是誰。


    “盛昱?你怎麽上來了?”


    薑至走近,盛昱正冷眼看著她,波瀾不驚的臉上寫滿了生人勿近,她有些不快,誰又惹到這位祖宗了。


    “你在做什麽?”盛昱問。


    “我做什麽需要跟你匯報嗎?”薑至皺眉,語氣也更加冰冷。


    天天處理他的事,薑至已經產生排斥心理,好在林墨彥已經同意她的請求。等這個活動結束,她就不再需要慣著眼前這個人。


    “就準你知道我做什麽,我就不能了解一下你在幹什麽?”


    盛昱有些懊惱,聲音提高了些。


    薑至頭疼,眼前這個男人心智還是孩子吧,為什麽這種事都要計較……


    可聽在外人耳裏,蕭逸明白盛昱正在吃醋。他握著酒杯的手倏地收緊,轉身看向門口的男人。


    兩人視線正好對上,暗潮湧動。


    盛昱輕嗤,眼神直直的盯著蕭逸。


    “表麵上怕我惹事,說是看緊我,實際上卻在這談情說愛。”說完,搖搖頭補充道:“嗬,女人。”


    薑至皺眉,她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轉頭看了眼蕭逸,生怕他的口無遮攔惹到眼前的人。


    盛昱一直在觀察他們二人,什麽話需要隔得這麽近,年紀大了都開始耳背了嗎?


    “你能好好說話嗎?”薑至拉起盛昱的袖口,轉身朝蕭逸開口,“我們先走了。”


    等二人離開,蕭逸臉上的笑瞬間收緊,狹長的雙眸比夜色還要黑,若有所思的將酒杯裏的紅酒倒在了花叢中,瞬間浸沒在泥裏。


    樓下,薑至不再像以往耐著性子跟他說話,盛昱也發現了她的不尋常,給薑至倒了杯水。


    “為什麽拋下我?”


    要是沒看到人,還以為是哪個小奶狗問出的話。薑至睨了這個大塊頭一眼,沒接水杯,隻拿起了邊上的果酒,一飲而盡。


    “你不都看到了嗎?”薑至反諷道。


    “所以你是為了蕭逸才讓我接這個廣告的。”


    薑至不懂他為什麽這樣認為。一向公私分明的她居然被誤以為她是想攀高枝。


    “這重要嗎?”她的眼神異常堅定,又‘嗯’了一聲,語調微揚。


    盛昱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抬起下頜歎了口氣,隨意的把外套掛在肩頭。


    “借著工作的名義談戀愛,你可真行。”


    薑至神色冷淡,像是沒聽清他的話。有些慵懶的坐上秋千,蓬鬆的公主裙裏小腳晃晃悠悠的,呆萌的神情宛如掉落人間的小仙子,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不一樣的薑至。


    “大家眼裏的你可是個工作狂,對什麽都無欲無求的,今天卻故意穿這麽好看,你什麽想法我都知道了。”


    盛昱心裏有些別扭,說出去的話亦是相當刺耳。


    “盛昱濟,你再說一遍。”薑至頓時臉色陰沉。


    “如果我是為了得到蕭逸,早在大學的時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蕭太太的位置,為什麽我要辛辛苦苦的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八年,我明明可以喝喝咖啡逛逛街,輕輕鬆鬆的度過,為什麽非得跟在你這種白眼狼身後,給你擦屁股!”


    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劑,薑至能感受到它在自己的體內叫醒每個細胞,使她做出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


    盛昱濟,他的全名,在還沒出道的時候的名字。


    薑至隻有在她真的生氣的時候會喊他全名,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因為他把她心愛的網球弄丟了,足足有一個多月沒有理他。


    他不知道那個網球對她有多重要,如果他知道那是她外公送她的臨終禮物,他一定不敢去玩,更不會弄丟。


    這一次,她為什麽生氣,盛昱有些發愣。


    薑至抿嘴,神色坦然,就連說起狠話也是這樣平靜。


    她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他剛迴國不久,鮮衣怒馬的少年,身高體闊站在她身邊足足高出了兩個頭。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口無遮攔,但薑至不屑跟小屁孩吵,總是冷眼看他發脾氣,也不樂意去討好他,等過一會兒他自個就會好。


    這次她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火氣,也不管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麽身份,被誤解的滋味太難受了,她需要發泄。


    “你……”盛昱不敢再說下去,他迴過神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薑至覺得再待下去她不知道還會做什麽事,抓起桌上的提包搖搖晃晃的就走了。


    湖邊的風很大,沒有外套的薑至被風吹的瑟瑟發抖,忍不住懊惱自己太粗心。


    “早知道就不嘴嗨了。”


    越走越冷,周圍的燈光也越來越暗。之前坐的那條船也不知道去了哪,竟然找不到了。


    在原地轉了幾圈的薑至隻能原路返迴,細高跟磨的她腳疼。這可是她花了一個月的工資買的鞋,還以為貴有貴的道理,沒想到中看不中用,不適合的東西再貴也總有被嫌棄的一天。


    快到大門口了,薑至卻被人攔了下來。


    “喲,這是哪裏的仙女掉入凡塵了?比電視裏的嫦娥還漂亮呢。”


    說話的是一個騎摩托的男人,身穿一件皮夾克,一條黑色緊身皮褲。身後還跟著兩輛敞篷跑車,裏麵的人正對她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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