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麽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若是聽懂的一定會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可是那幾個人竟然沒有一個看她,臉上也還無波瀾。


    就在這時,那個年輕人突然挺身而起,悶聲不響地朝著身穿便服的崔行舟襲去。


    他的身法詭異,招招毒辣斃命。可惜他的對手可不是閑養在府裏的公子哥,崔行舟也沒喊侍衛上陣,隻赤身肉搏,與那小子交接對打了起來。


    初時,因為不熟悉對方的打法,崔行舟生挨了幾拳,可是不一會便發現了小子的破綻,於是便鷹爪分筋,尋了機會,生生將他的一個膀子哢嚓卸了下來。


    崔行舟緊繃著臉將那小子揣在地上,正吩咐人捆了他們幾個時,其中的一個人突然從懷裏掏出幾顆彈丸,朝著地上一扔,頓時濃煙滾起,味道刺鼻。


    崔行舟怕眠棠有閃失,快步護在了她的身前。


    而濃煙散去時,原本被打得東倒西歪的那幾個人卻都變戲法般消失不見了。


    眠棠一邊咳嗽一邊道:「他們好像不是高麗人……」


    崔行舟吩咐人去四處搜查,然後凝眉道:「這是東瀛忍術……」


    眠棠一愣:「這些倭人竟然這般膽子大,還敢來看病?」


    崔行舟想著方才那小子打扮周正,眼神直勾勾看著 眠棠的樣子,不由得冷哼一聲:看病?依著他看,那個不知什麽名字的小子是得了相思病吧!


    不過這一場騷亂也不是全無好處,崔行舟可以名正言順地禁了眠棠再去醫棚。隻等著趙泉來替了她的差事。


    因為接下來一段時間,崔行舟要出海巡查,怕是顧及不到眠棠,她乖乖呆在蒼梧郡的府宅裏,他才放心。


    倭人的駐地在海上一處小島,行船需得兩日,而北海當地水軍糜爛,沒有什麽戰鬥力,眼看著倭人在海上奔襲北海,根本奈何不了。


    崔行舟知道陸地上隻能殺退倭人,卻是不能剿滅,隻能去他們駐地的海島才能徹底滅殺這群倭寇。


    是以軍營建好後,崔行舟立刻開始整頓水軍,操練兵馬,同時修補戰船,準備海戰器具,爭取快些準備好戰船,好剿滅倭人的老窩。


    再說那倭人遍布的海島上,當鷹司寺剛下船時,便有人急急道:「鷹司大將,您怎麽可以以身涉險,親自去了蒼梧郡?」


    鷹司寺先前被崔行舟卸了膀子,雖然逃走之後被部下接續上,可是手穴上被銀針刺過的地方依然在發痛,隻托著手麵色陰沉地上了船塢頭。


    迴頭再望,海的那一邊霧氣彌漫,可是鷹司寺的耳旁似乎總是響起方才那女子說話的嬌柔聲。


    當初在小山上用西洋鏡驚鴻一瞥後,鷹司寺有些像著魔一般,總是忘不了那女子。


    最後帶著幾個精通漢語的部下又上了陸地,正巧在蒼梧郡看到了擺設的醫棚。


    當那女子一下馬車時,雖然戴著鬥笠掛著麵紗,可是那等子曼妙身姿,還有舉手投足間的氣韻不容錯認。


    當即鷹司寺便搶著排隊去了。不過在站隊時,鷹司寺也聽到了一旁鄉民的議論,這才知這個貌如天仙的女子居然是大燕主帥淮陽王的王妃。


    鷹司寺倒也覺得正常,絕色如斯,怎麽會是朵無主的花兒呢?


    不過在他們東瀛,這般的國色絕不會隻有一個男人,傾城之姿可傾國,便是讓男人心甘情願地拚了性命地去爭搶。


    他鷹司寺喜歡的,向來都會主動爭搶到手裏,這個有丈夫的女人,他也勢在必得!


    正這麽想著,被紮傷的手穴又是一陣抽痛,提醒著鷹司寺,這多嬌豔的花兒可不光有惡犬守護,本身也是一朵帶刺的。


    不過她身為武將的妻子,跟丈夫學了些功夫的話也很正常,都是些花拳繡腿而已,不足為奇。


    隻不過他兩次都是被她的美貌蠱惑,一時大意,才會中招,想到這,鷹司寺便有些懊惱。


    等到他抓到了她,再當著她的麵兒,將她先前的男人剖腹開膛,她自然也就知道了,誰才是有資格支配她的新主人了!


    想到這,鷹司寺感覺一股久違了的好勝心旺盛地燃燒起來――崔行舟,北海就是你有去無迴的葬身之地!


    眠棠不知在海的另一邊的孤島上,有人對她種下了邪念。


    那日被崔行舟一路拎提上馬車,然後又拎迴府裏後,淮陽王便不容商量道:「你不許再出府!尤其是那醫棚,人多繁雜,你在那豈不是白白養了一群狗雜碎的眼睛?」


    眠棠抱著小熠兒道:「小熠兒,快看你父王,多像隻嗷嗷叫的老虎,我們不怕怕……」


    說完便舉著小熠兒的小肥腳蹬一蹬他老子緊繃的俊臉。


    崔行舟的夫綱就此踩在兒子汗津津的小腳下。他接過兒子,然後捏著頑皮嬌妻的臉兒道:「你這是在教我兒子打老子,好給他的娘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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