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姐,清舟哥,你們還有生念哥,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平平安安地迴來呀!咱們這個家,一個人都不能少!”陳浩然望著我們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不住扯開嗓子大喊起來。


    “放心吧,一個都不能少!”我聽見陳浩然剛剛喊話之後,也提起來一些精神,轉過身也喊了一聲。


    “我們走吧。”我叫了一聲白清舟和顧生念,三人個人走進車站。


    陳浩然看著我們走進了車站就駕著馬車,與我們三人背道而馳。


    “姐,有時候卦象也不一定就那麽準確嘛,對吧?像程爺爺這樣德高望重、福澤深厚之人,必定有上天庇佑,絕對不會出現太大問題的,您說是不是啊?”一走進車站,白清舟便注意到我有些陰沉的臉色和凝重的神情,他的內心愈發不安起來,於是趕忙出言寬慰道。


    聽到弟弟這番話,我緩緩地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那緊繃的心弦稍稍鬆弛一些。“但願如此吧……其實此刻,連我都寧願相信自己所占卜出來的卦象是錯誤的。”


    此時的顧生念也不如最開始的樂觀,沒有再說什麽安慰的話。


    “是啊是啊!姐姐您想想看,程爺爺可是會幻術之道的大師呢!說不定這次隻是他在自行修正幻術時不小心將自己給困住了,而由於這種特殊情況導致卦象無法精準探測到真實狀況,所以才會呈現出大兇之兆來。姐姐您千萬別過於憂慮了,先在這裏稍作歇息,我馬上過去售票窗口買好車票。”說著,白清舟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轉身快步走向售票口。


    沒過多久,隻見白清舟神色匆匆地一路小跑著朝這邊奔來,手中緊緊攥著三張火車票。


    待他跑到近前,有些氣喘籲籲地開口道:“姐,我剛去買好票,結果聽到那售票員說,滬洲現在正在搞嚴打呢!聽說連好些個大家族都遭了殃,直接給抄家啦!”說話間,白清舟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神情。


    聞得此言,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程老爺子該不會也出事了吧?想到此處,心情愈發沉重起來。


    不過,此刻的我並未像白清舟那般惶恐不安,反倒異常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靜得讓人覺得有些可怕。我迅速在腦海中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很快便有了主意。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白清舟和顧生念,沉穩地說道:“不管滬洲那邊情況多複雜,咱們都得去弄清楚程爺爺的狀況。到了那邊,咱們行事得格外小心。”


    顧生念握緊我的手,堅定地點點頭:“有我在,別擔心,總能找到辦法。”


    登上火車,車廂裏嘈雜喧鬧,可我們三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無心顧及周圍。我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程老爺子和藹的麵容,滿心都是擔憂。白清舟則坐立不安,時不時朝窗外張望,眼神中滿是焦慮。


    經過漫長的旅途,火車終於緩緩駛入滬洲站。剛出站,便能明顯感覺到這座城市彌漫著的緊張氛圍。街道上隨處可見巡邏的人,行人都行色匆匆,不敢多做停留。


    我們找了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稍作整頓後,便開始四處打聽程家的消息。然而,我們得到的都是些零碎且令人不安的傳聞:有的說程家得罪了權貴,被盯上了;有的說程家牽扯進了一場神秘的紛爭,自身難保。


    為了能深入了解情況,我們決定喬裝打扮一番,混入生意比較火爆的茶樓,試圖從他們的閑聊中獲取有用信息。


    我身著一襲素色旗袍,戴著一頂寬邊帽子,遮住大半張臉,走進了茶樓。裏麵人聲鼎沸,我們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壺茶,靜靜地聽著周圍人的談話。果然,不一會兒,就聽到鄰桌的幾個人小聲議論著程家的事。


    “聽說程家這次可慘了,家產被查抄,人也被抓了不少。”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


    “是啊,我還聽說,好像是因為這幾年嚴打的這個事情,是程家老爺子好像......”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我心中一驚,正想再湊近聽聽,突然,茶樓的門被猛地推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所有人,不許動!例行檢查!”為首的那人大聲喊道。


    茶樓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我迅速低下頭,用帽子遮擋住更多麵容,同時悄悄給白清舟和顧生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保持鎮定。


    那群人開始在茶樓裏逐個桌檢查,查看每個人的身份證件,還時不時翻弄一下客人放在桌上的物品。隨著他們一步步靠近,我的心跳也愈發急促,但表麵上仍強裝鎮定,輕輕抿了一口茶,仿佛隻是個普通的看客。


    當檢查人員走到我們這桌時,為首的那個人目光在我們三人臉上一一掃過,我能感覺到他那審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身上。“把你們的證件拿出來。”


    他語氣冰冷地說道。顧生念率先反應過來,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準備好的假證件遞了過去,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長官,您看,都在這兒了。”


    那人接過證件,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又打量了我們幾眼,似乎在尋找著什麽破綻。就在這時,白清舟突然輕咳了幾聲,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你怎麽迴事?”他警惕地問道。


    白清舟一臉歉意地笑了笑:“長官,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兩天受了風寒,嗓子有些不舒服。”說著,還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藥,晃了晃。


    那人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解釋還算滿意,又將證件還給了顧生念,轉身準備離開。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猛地迴過頭來,目光緊緊盯著我:“你這帽子戴得這麽嚴實,是怕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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