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麵色蒼白,氣息微弱,顯然傷勢不輕。顧生念眉頭緊鎖,迅速檢查他的傷口,發現多處骨折和外傷,情況頗為嚴重。


    一位老婦哭哭啼啼地撲過來,“我兒啊,這可咋整!”


    “嬸子?”白清舟聲音中有著疑惑。


    “認識?”


    “對啊,那個嬸子,就是哭的特別慘嘴裏一直喊著嬸子的那個。”白清舟說著手還指著那個婦人,“這幾天咱們就是借住在她家的。”


    我聽著白清舟的話也順著他的手指望了過去,“不過沒聽說他家裏有兒子啊。”


    我們三個的視線在空中交流了一下,顧生念、我和白清舟瞬間繃緊神經,經曆了黑袍男子的事,警惕心極高,第一反應是這莫不是又一個陷阱。


    顧生念不動聲色地將我和白清舟護在身後,仔細打量著傷者。他的眼神在傷口與周圍人群間來迴掃視,不放過任何細節。白清舟壓低聲音說:“姐,生念哥,這事兒透著古怪,別是又有啥陰謀。”我微微點頭,暗自運轉靈力,做好應對準備。


    “必須馬上救治!”顧生念沉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他迅速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一些草藥和紗布,開始為傷者進行緊急處理。


    白清舟見狀也快步上前在一旁協助,幫忙固定傷者的身體,確保治療過程順利進行。我則在一旁觀察,雖然無法直接參與救治,但心中默默祈禱傷者能夠轉危為安。


    嬸子千恩萬謝,拉著我們迴了家,熱情的讓人拒絕不了。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顧生念淡淡地說道,臉上依舊保持著冷靜和專注。


    “看來我們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裏了。”白清舟低聲說道,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迴到屋子,我決定聽從顧生念和白清舟的建議,再多休息幾天。畢竟身體還未完全恢複,修為也需要穩固。


    接下來的日子,我安心調養身體,鞏固修為。顧生念和白清舟幫著村民做些農活,村子裏的生活平靜又溫馨。偶爾,我會想起幻境中的奇異經曆,還有那水中映出的人間縮影,心中滿是疑惑,卻又毫無頭緒。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身體逐漸恢複,修為也愈發穩固。眼看到了臘月,村子裏開始有了過年的氛圍。村民們殺豬宰羊,準備年貨,歡聲笑語迴蕩在村子裏。白清舟被這熱鬧感染,興奮地說:“姐,咱在這過年吧,感受感受這煙火氣。”顧生念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我看著他們,又看看這充滿年味的村子,心中的警惕與疲憊漸漸消散,點頭答應。在這個陌生的小村子裏,我們將迎來春節,雖然前路未知,但此刻,這份寧靜與溫暖,無比珍貴 。


    看著他倆殷切的目光,我便點了點頭,那就留下來吧。


    其實大嬸的兒子摔得真的挺嚴重的。他全身多處骨折,腿骨不僅嚴重骨折,那斷裂的骨頭甚至刺破了肌膚,從皮肉外麵能看到森然的白骨,鮮血還在不住地往外滲著,傷口周邊的皮肉翻卷著,觸目驚心。他的額頭也有一道長長的口子,淤青和紅腫蔓延開來,將原本年輕的麵容扭曲得不成樣子。


    雖然顧生念已經做了緊急處理,但那傷口依然腫脹淤血,呈現出觸目驚心的青紫色,看起來就像一塊被暴風雨蹂虐過的爛泥地。


    他的臉上也是傷痕累累,一道長長的傷口從額頭一直延伸到臉頰,縫合後的痕跡像是一條醜陋的蜈蚣趴在上麵。


    眼睛緊閉著,眉頭由於疼痛而緊緊地皺在一起,偶爾會因為傷痛發出一兩聲微弱的呻吟,那聲音像是一隻被困在黑暗角落裏即將死去的小動物般痛苦和無助,每一聲都揪著大嬸的心。


    他的胸膛也被撞得淤青一片,唿吸微弱且急促,仿佛每一次唿吸都是在與死神進行一場艱苦的拔河比賽,隨時都可能敗下陣來,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原本他兒子是不跟大嬸他們住一起的,這迴他兒子摔傷了,大嬸就先接到家裏了,也方便他們照料,那大嬸的兒子躺在簡陋的床榻之上,整個人就像一片破敗的樹葉般脆弱無力。


    為了治療他的傷勢,顧生念每日都要耗費大量的精力。他不僅要小心翼翼地為傷者接骨,還得時刻關注傷口的感染情況。每一次換藥,傷者都會疼得臉色慘白,冷汗如雨下,緊咬著牙關,卻又因為疼痛難忍而發出微弱的呻吟。


    白清舟也忙前忙後,幫忙尋找各種草藥,還跟著顧生念學習如何處理傷口。而我在身體逐漸恢複後,也加入到照顧傷者的行列中,幫忙熬製湯藥,安撫傷者的情緒。


    日子一天天過去,傷者的情況終於有了好轉的跡象。他開始能夠進食一些流食,偶爾也能勉強說上幾句話。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村子裏的年味愈發濃厚。


    時常能看見大嬸看著床上躺著的兒子偷偷地抹眼淚,轉過頭來還不敢讓兒子知曉分毫。


    在春節前夕,傷者已經能夠在我們的攙扶下,緩慢地走動幾步。大嬸看著兒子的變化,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對我們的感激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大嬸拉著我的手嘴裏不停地說著道謝的話,“丫頭啊,你這著急迴家不啊?”


    “嬸子,我家就剩我跟我弟弟了。”我笑容有些牽強的說著。


    “嘖,那你爸媽呢?”


    “他們三年前去世了。”


    “唉,外麵的世道一直都是不太平啊,原本以為這敵人被打跑了就能過上好日子了,誰成想能這樣啊?”


    “嬸子,我看咱們村挺好的啊。”


    “咱們村子過得好是因為這都是一個家裏出來的,全都沾親帶故的誰敢鬧那個幺蛾子,敢拿自己的兄弟開刀迴家看他老子娘不打死他的。


    丫頭啊,就聽嬸子的,今年就留在嬸子家裏過年,以後你們三個就跟嬸子自己家親生的孩子一樣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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