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迴到屋內,我把白清舟的擔憂跟大叔講了一遍。大叔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們說,這道士會不會還來找我麻煩啊?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折騰。”


    我連忙安慰他,“大叔,您別太擔心,我們會幫您想辦法的。既然已經發現了這邪術,咱們就有應對的辦法。我們還要多住兩天,看一下這個事情解決了沒有。”


    大叔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感激。


    夜幕如墨,將大叔家緊緊包裹。在這看似平靜的夜晚,我們卻渾然不知,一場更大的危機正悄然逼近。


    清晨的陽光灑在大叔家的後院,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靜謐。我本想到後院透透氣,正好在大叔家的後院四處查看一下,以防還有其他遺留的危險。


    邊走邊踢著地上的石子,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麽可是後來感覺越來越不對,這院子裏怎麽有這麽多的石子啊?


    感覺一股涼氣在我身後升起,這絕對不是危險的反應,那就是有髒東西了,我站在原地靜心仔細地感受了一下,發現這氣是從井哪裏傳來的。


    當我靠近那口枯井時,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直往上竄,隱隱中還透著一種腐臭的氣息,這井看著應該是被荒棄很久的,可井蓋卻隻是虛虛地蓋著。


    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便找來了一根長樹枝,探向枯井內部。借著微弱的光線,並看不清井底的全部情況。


    “這裏麵恐怕不簡單。”我皺著眉說道。


    顧生念找來一根繩索綁在腰上,另一端交給我們緊緊拽住:“我下去看看。”在我們的注視下,他緩緩下到枯井裏。


    沒過多久,井下傳來顧生念的聲音:“你們快下來看,這裏......”


    “怎麽了?”我在上麵著急的問著,隻能隱隱約約看見顧生念抬起的臉白的嚇人。


    “這地上全都是屍體。”雖然顧生念說的平靜,可我聽見的卻是平地炸雷一般。


    我和白清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也順著繩索下到枯井裏。井內的景象讓我們大為震驚,隻見一個簡易的陣法中間躺著一具屍體,屍體周圍刻滿了奇怪的符文,周圍還有一些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石頭像是在汲取著什麽看不見的東西。


    而在這一切的最外邊確是堆成堆的白骨,這井裏卻也是格外的寬敞,而且也隻是微微有一點點的潮濕氣。


    我仔細地看著那符文,跟腦袋裏的東西對應著,這是個凝聚類的符文,那聚的是什麽呢?


    “不好,這是養屍陣!”我驚恐地意識到,這不僅僅是攝取精氣神那麽簡單,這個陣法很有可能是在抽取全村人的氣運,滋養著一具中間的這具屍體,而那堆白骨都是被獻祭了的人。這一發現讓我的頭皮一陣發麻。


    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驚恐地迴頭,發現是白清舟。“你要幹啥?嚇我一跳。”


    “不是姐,我就是覺得這地方有點太冷了,我尋思問問你咱們啥時候上去啊?”白清舟聽我喊他便開始委屈上了。


    我們決定先不驚動大叔,悄悄返迴屋內,再做打算,因為我沒有在那大叔身上看見什麽不好的氣,一時間我也不知道他的能力,不敢貿然出手,怕沒有勝算。


    就在我們要往上爬的時候,“哐當”一聲,頭上就變得黑漆漆的了。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顧生念警覺地說道。


    此時,大叔緩緩從陰影中走出,臉上的神情不再是之前我們熟悉的憨厚跟淳樸,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捉摸的陰冷與狠絕。


    “你們不該多管閑事的。”他冷冷地說。


    顧生念和白清舟也意識到了危險,他們緊張地靠在一起。無奈大叔似乎早有準備,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幾張符咒,他口中念念有詞,一眨眼的功夫,符咒便將我們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


    “大叔,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憤怒地質問。大叔冷笑一聲,“你們不會懂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時,一陣陰風吹過。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浮現,正是那具被養的女屍,她的雙眼散發著幽幽綠光,直勾勾地盯著大叔。


    女屍飄向我,我想要躲避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她的長發在我眼前散開,我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腦海中卻閃過一幅幅畫麵。


    我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周圍彌漫起一股淡紅色的霧氣,我感覺有什麽東西侵入了我的眼睛,一股力量在操控我的視線。


    迷霧中,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大叔的身形發生了變化,他的樣子逐漸變得年輕,那身破舊的道袍又穿戴在了他的身上,原來大叔就是那個遊方道士。


    在那如夢似幻的奇異情境中,我透過彌漫的淡紅色霧氣,繼續見證著大叔往昔的人生軌跡。


    彼時,年輕的大叔一襲青色道袍,雖算不上風度翩翩,卻也帶著幾分灑脫不羈。他遊曆至此,在集市上偶然間瞥見了大叔的妻子,那女子身著素色衣衫,眉眼間透著溫婉與靈動,正笑語嫣然地挑選著布料。大叔瞬間便失了神,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從那之後,大叔開始有意無意地在女子常出沒的地方“偶遇”。每次見麵,他都會緊張又羞澀地打招唿,從懷中掏出精心準備的小物件,或是一支親手雕刻的木簪,或是一把繪著淡雅花卉的團扇。


    起初,女子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道士有些戒備,但大叔的真誠與執著漸漸打動了她。


    在一個月色如水的夜晚,大叔鼓起勇氣,在溪邊向女子傾訴了自己的心意。他緊張得聲音都有些顫抖,手中緊握著一束野花,遞到女子麵前。月光下,女子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她輕輕接過野花,微微點頭,答應了大叔的追求。


    自從那天以後,兩人時常相伴漫步於山間小徑,一同欣賞日出日落,女子會輕輕地靠著大叔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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