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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川蜷縮著身體,無比憎惡地望向那團團逼近的黑影。


    她絕望地掙紮,想要擺脫身上的枷鎖。


    她再也不想嚐試被電離鉗生生拔掉每一根指甲,或者被粒子針刺中每一寸指縫的痛苦。


    為什麽,她們還要這樣對她?


    她到底犯了什麽錯?


    醜陋的、冷漠的、不屑的、幸災樂禍的、迫不及待的目光漸漸從黑影中露出來,那些眼睛盯著她時,仿佛要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


    為首的白戀薇則是居高臨下的蔑視,像是看螻蟻一樣看著她,朝旁邊的洋花軍們點頭示意:“去拿東西吧,看看誰有本事,撬開這怪物的嘴。”


    猙獰的笑臉紛紛移開,忘川餘光瞥見在這廣闊無垠的劍鞘中放著一個碩大的盒子,她們不約而同地走到那盒子前,從裏麵翻找能夠折磨她的武器。


    不一會兒,她們手裏各自拿著不同的冷兵器返迴來,圍著她站了一圈。


    白戀薇站在正麵對著她的中央,打量著她們手中的東西,很滿意地勾了勾嘴角,然後見歆雅手裏是一柄短刀,不由咯咯笑道:“歆雅,你不怕這小怪物急了咬你?她可是條瘋狗。”


    歆雅得意地掂了掂手中的短刀,“這樣才有趣啊,我故意挑了這把又短又鈍的刀,就是讓她好好享受一下鈍刀拉肉的感覺,好讓她疼的生不如死,恨不得跳起來咬我,這樣我就能順便再在她這張褶子臉上添一筆。”


    白戀薇斂了笑意,對周圍的洋花軍嚴肅道:“注意點,別把她玩死了。”


    忘川怒目掃視她們每個人,從每一張臉上都看到了或多或少的興奮和刺激。


    這就是人,生而為人,還不如畜生。


    第一個走上來的人,手裏拿的是藤條長鞭。


    抽在身上,一鞭見血。


    忘川一聲不吭,死死地咬住下唇,去看執鞭人的臉。


    很陌生的一張臉,甚至完全沒有印象。


    那人卻毫不在意她的目光,仿佛抽她這一鞭子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很快就輪到第二個人,這一次是一柄短小精悍的狼牙鐧。


    鐧身排有鐵釘,釘尾各有一刺。


    揮下來滾在身上,釘刺如骨,割皮拉肉。


    忘川疼的差點沒了唿吸,全身被冷汗浸透,仍是消無聲息。


    她緩了好長一會兒,才慢慢抬起頭去看這人的臉,雖有模糊印象,卻是叫不出名字。


    然後便是第三個、第四個…


    輪到最後,歆雅執著短刀走過來時。


    忘川渾身上下幾乎都布滿了血痕,交錯著各種冷兵器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小怪物嘴還挺硬!居然能抗這麽久!”歆雅話音剛落,一刀刺中她的肋下,擰著陰冷的笑,慢慢地往出拔刀,“沒掌握好力道,好像捅得有點深…”


    她每往出拔一寸,忘川都能感覺到微蜷的刀鋒切割骨肉的鈍痛。


    而歆雅故意在往外抽的時候,一頓一頓的,每一次停頓都讓她格外難捱。


    “叫啊…叫啊…”


    歆雅是最後一個嚐試的人,假如她扛過所有的折磨,最後都沒有讓她們如願以償,她們定然會敗興。


    此刻站在周圍的洋花軍紛紛衝她憤怒地豎起中指,不甘願就此放棄這一次難得的機會。


    然而忘川將自己的嘴唇咬破咬爛了也沒吭一聲,不光是因為她本來也發不出聲音,還因為她絕不會輸給這群人。


    她寧可疼死,也不會讓她們得逞。


    若是想看她痛苦地呻吟,或是跪地求饒,不管是這個時空,還是下個時空,永遠都不可能。


    她絕不會向她們低頭。


    忽然白戀薇推開了歆雅,那把鈍刀終於被牽拉著甩出她的身體。


    白戀薇狠狠地揪住她的頭發,不屑一顧地俯視她:“既然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然後猛地扯著她的頭發搡到一旁,轉身對一眾還沒盡興的洋花軍說:“你們這群廢物,給你們機會你們都把握不住,現在各自分成兩隊,一隊電離鉗,一隊粒子針,若是最後她活著,你們之中就要有人死,明白嗎?”


    忘川遍身傷痕地抬起頭,極盡毒辣的眼睛盯著白戀薇。


    想不到白戀薇竟然敢私自處決她,還是用這種卑劣的方式。


    這時那群洋花軍早就蠢蠢欲動,生怕自己拿到的電離鉗或是粒子針能量不足,不然折磨不死她,自己就會死到臨頭。


    幾乎沒有人遲疑,更沒有人敢反抗白戀薇的命令。


    誰也不曾想過,白戀薇的行為若是報告給大鑒廳,她們不參與的人反而無事,而試圖參與的人全部都會被處以極刑。


    白戀薇作為洋花軍訓練官更是首當其衝,是要在紅熱波滾室裏蒸烤致死的。


    但她們寧可抱著讓她必死無疑的信念,也要違背軍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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