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師。


    多和人聊聊天,果然有用。


    如果拿著這個案子的卷宗,到酒吧了請所有人喝一輪,然後再談論一下案情,或許就能把這個案子解開,甚至能解開更多的問題。


    眼下隻是與白望談一談,就獲得了新的思路,發現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這一年來,這個張長健幹什麽去了?


    張長健的家人不知道,該找誰問一問呢?


    張長健有什麽朋友呢?


    就算是找到張長健的朋友,也大概是無用。


    但有一樣東西,比所有的親人、朋友,更了解張長健。


    這樣東西就是銀行賬戶。


    張長健向親人、朋友隱瞞自己動向,但不可能向銀行賬戶隱瞞自己的動向。


    查一查張長健的銀行賬戶,看看張長健這一年都幹了什麽吧。


    與白望告別,馬修又迴到了局裏,申請了調查令,就去了銀行。


    前世的時候,馬修因為工作關係,也沒少和銀行打交道。


    因為賬戶餘額太少,馬修之前每次去銀行,都是不敢直視櫃台後漂亮的櫃員,生怕看到她們鄙夷的目光。


    馬修實在是自作多情了,這些櫃員心裏哪會有這麽多戲,他們才不關心馬修的賬戶餘額,隻關心別出差錯。


    前世的時候,馬修也常因工作上的事去銀行,帶著律師調查令,帶著自己的工作證件,趾高氣昂地走進銀行大門,就好像小人得誌一般。


    此番穿越了之後,馬修對金錢上看淡了一些,雖然賬戶餘額比前世還要少很多,但去銀行再沒有羞恥感。


    這次拿了法師調查令去到銀行,也沒有特別的感覺。


    進到銀行大廳,馬修在心裏誇讚自己:“穿越過來之後,無論靈魂強度是否加強,臉皮倒是練得厚薄適中了。”


    不一會兒功夫,馬修就拿到了張長健這一年來的全部銀行流水詳細記錄。


    帶著這些銀行流水單,馬修來到一個小酒吧,點了一杯啤酒,坐下慢慢看銀行流水。


    雖然這裏的酒吧與前世的酒吧一樣昏暗,但此方世界畢竟科技發達,紙張也是可以調節亮度的。


    雖然紙張本身不發光,隻是反射光,但此方世界的紙張可以通過調節反射光的效率,來調節亮度。


    從銀行流水來看,張長健在被開除之後依然有著非常不錯的收入。


    支出方麵卻很樸素,除了每月的房租、水電費、網費、電話費之外,就是每月支付給妻子的一筆錢。


    就在今天一早,這個賬戶裏的錢已經被取光了。


    死人是不會取錢的,取錢的人知道張長健有這個銀行賬戶,還拿到了張長健的銀行卡和密碼。


    這個取錢的人,大概就是張長健的媳婦吧。


    昨天知道張長健人沒了,今天一早就翻找出了張長健的銀行卡,把錢取了出來。


    張長健媳婦看來是沒說完全實話。她至少是知道張長建的住處,並且知道張長健有錢。


    給張長健每月打錢的,是一家商務諮詢公司,看名字就是典型的皮包公司。要根據這個公司查出張長健這一年的工作,有些難度。


    收張長健房租的,是一家專業公寓出租公司,倒是可以通過這個公司查到張長健的住所。


    去公司查,又要調查令,麻煩。


    不如直接去找張長健的媳婦。


    “張大嫂,你也不想取錢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吧。”


    這是馬修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奇怪台詞。


    這句台詞是當然不能說給張長健媳婦聽。


    太虎狼了,雖然這個世界沒這句台詞的流行文化,但任何人一聽都會感受到這裏的虎狼之力。


    見到張長健媳婦,馬修本以為能三兩句就從她嘴裏唬出張長健的情況,沒想到比想象中難許多。


    不得已,馬修隻能用出了那句台詞。


    台詞的效果非同凡響,張大嫂啥都交代了。


    張長健早就和張大嫂不在一張床上睡了。


    張大嫂找別的男人們,張長健也沒什麽意見。


    但張大嫂卻沒見過張長健找別的女人或男人。


    張大嫂早就懷疑張長健不太正常了,但沒想過張長健愛的是獨角獸,而是以為張長健練了什麽邪功。


    按張大嫂所說,是張長健先不碰張大嫂了,兩人才分了房,張大嫂才找了別的男人們。


    張大嫂之前也不太過問張長健的事情,隻要張長健還聽使喚,該往家裏拿的錢一分不少就行。


    出了那檔子事之後,張大嫂擔心斷了生活來源,就讓張長健去總局討個說法。


    按張大嫂的理解,張長健辦的那檔子事,雖然有夠丟人現眼的,但不違反公約,也就不至於被開除,大不了警個告、記個過、降個級。


    張大嫂就認為,張長健受到這麽重的處罰,肯定是被人陷害了,受到了針對。


    如果到了總局討說法,說不定事情就會有轉機,保住工資。


    一直對張大嫂說“好、好、好”的張長健,這次卻硬氣了一會,對著張大嫂吼:“閉嘴。你懂什麽。我有的是賺錢方法。這個科長,我還真不稀罕。你別管我,少不了你的生活費。”


    說完這句話之後,張長健就離開了家,租了一間公寓。


    張長健給張大嫂說了自己公寓的地址,還給了張大嫂公寓的備用鑰匙,但張大嫂之前一次也沒去過張長健的公寓。


    在聽說張長健的死訊後,張大嫂並不難過,但擔心起了以後沒有收入的日子該怎麽過,情緒激動了起來。


    今天早上,張大嫂冷靜了下來,就去了張長健的公寓,拿了銀行卡,並用子女的生日試出了密碼。


    至於為什麽會高喊張長健是被冤枉的,還攀咬了楚雲升。張大嫂的解釋是,想試著從上京市法術事務局那裏要些補償。


    張大嫂還是那一番老道理,張長健雖然是做了丟人現眼的事,但被開除絕對是錯的,肯定是楚雲升使了壞。張長建的死肯定與被開除是有關係的。上京市法術事務局必須得賠。


    張大嫂還咒罵說,那隻獨角獸也不是好東西,肯定是獨角獸先勾引的張長健。


    張大嫂不僅提供了張長健的住所,還給了馬修一個新思路。


    被張長建侵犯的獨角獸,並未記錄在卷宗中。雖然獨角獸智商不如地獄犬,但也是胎生生物,智商比龍好很多,對獨角獸的詢問記錄怎麽不在卷宗裏呢?這隻獨角獸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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