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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落葉散落在馬路上,經風掃過,一堆,有的幾片,幾個清潔工在這略顯寒意地早晨緊張忙碌,準備迎接即將到來地早高峰。韓冬緊緊衣領,疾走幾步,不遠處就是車站,要趕在第一趟車才能不遲到。可不想在經理的那張毫無血色,掛滿麵粉的老臉注視下挨訓了。一個月遲到六次了,被訓了六次,本來一天的好心情,宛如過山車沉到穀底。


    隨著一聲刹車,韓冬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擠上車。天鼎大廈門口,疾步匆匆的上班族,‘早啊,劉經理;,早啊,王經理;之類話充斥大廳,每個人都洋溢著笑臉,即便是勾心鬥角的兩個人,此刻也仿佛成了莫逆。韓冬也在客套聲中進入電梯,公司在十二層,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那張韓冬想想都會做噩夢的麵粉臉就出現在眼前,於,於經理,早上好;韓冬忙不迭地,並且以示尊重地彎了彎腰,‘今天不錯,還差一分鍾,進去吧;臉上的麵粉隨著話音,在早晨玻璃窗透過來的陽光映射下肆意飛揚,韓冬緊緊鼻子,屏住要打的噴嚏,緊走幾步進入辦公區。


    這是一家廣告傳媒公司,在如今的商業環境下,艱難存活著。整個辦公區有30張桌子,算上韓冬隻有7個人,最鼎盛的時候公司有20多個人,現如今市場競爭壓力下,好多都已經跳槽了,留下的也都在蠢蠢欲動,時刻準備有一個好的去處也就跳槽了。剛落坐,緊挨著韓冬的胖華挪了挪椅子,湊過身子,在韓冬耳邊悄悄的說:告訴你一個事,昨天下午去東城那邊的一家公司麵試了,才開始創業的,環境很好,正在找人,跟他們老總談了,過去以後,薪資比這高,而且獎金點百分之二十,跟你說一聲,你有興趣沒?”“我……韓冬正準備答話,“都停一下,咱們開個會,手裏的先放一放,就在座位上坐著”那張麵粉臉站在過道邊,“鑒於現在公司的業務和效益,張總的意思就是給大家一個目標,在一個月時間,每個人必須完成一個業務目標,業務由自己去談,完不成的公司會考慮個人的去留問題。


    ”話音剛落,辦公區僅有的幾個人都麵麵相覷。“是不是就是說要自謀出路了?”胖華發問道。麵粉臉正了正眼鏡,“不是自謀出路,是讓大家有個緊迫感,也可以說,覺得待不住的也可以自己辭職,先給大家透個氣,讓你們有個緩衝時間,就到這吧今天。”說完話,麵粉臉轉身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驀地轉過身,看著韓冬說,“韓冬,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隨即轉身就走。“哎,”韓冬有些忐忑的站起來,走進經理辦公室。“坐吧,”麵粉臉略帶笑意的說,“吳經理,您好,我...”“別緊張,坐,就是跟你聊一聊。”麵粉臉笑著說。韓冬更緊張了,來公司以來,經理除了麵試跟他單獨聊過,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話。今天到底有啥事?韓冬心裏不免有些打鼓。一個小時後,韓冬從辦公室出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坐到辦公桌前,胖華立即湊過來,“啥情況老弟?”“沒什麽事,就是問了一些家裏的情況。”韓冬答到。看著韓冬臉上麵無表情的樣子,胖華沒再說什麽,迴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一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熙熙攘攘的人流如同早晨一般出現在大廳,跟早晨略顯不同的就是步伐沒那麽快的節奏了,三三兩兩的,有的約著飯,有的約著玩,客套話又多了起來。韓冬背著包,仿佛有些格格不入,一個人走出大門,朝著車站走去。青年公寓,這是韓冬北漂的落腳點,整個公寓中最便宜的房間。一個人住,也沒有什麽家具,一張床,一個折疊桌,吃飯,寫東西都在這上麵。一個簡易衣櫃。這就是韓冬的全部。坐在折疊桌前,需要整理一下今天的工作內容,韓冬不由的又想起今天經理找他談話的事。很奇怪的是並沒有問韓冬工作上的事,都是詢問家裏的情況,這讓韓冬百思不得其解,尤其往常沒有笑容的臉上,今天出奇地笑容滿麵,感覺像廟裏的彌勒佛。


    正想著,手機響了,拿起手機,傳來媽媽熟悉的關愛,“冬子,吃飯了嗎,累不累啊,天冷注意多穿點。“知道了媽,我爸的身體怎麽樣了?”跟往常一樣,韓冬詢問了父親的身體狀況。“還行,好了一些。“那多注意點。我明天估計發工資,發了我給家裏轉過去。”韓冬知道媽媽打電話的意思,每個月到這個時間,其實也不是要錢,父親的病每個月最少3000元錢的藥錢,加上母親為了照顧父親,隻能在家侍候,養幾隻雞,兩頭豬,解決基本生活問題,剩下的藥錢就靠韓冬每個月那幾千元錢了。韓冬也想過跳槽,但是過渡的那幾天可能沒工資,就是這幾天的工資,也可能是韓冬難以過去的坎,最大的希望就是一直幹下去。安安穩穩的把家裏的難關過去就好。


    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跟往常一樣地起床,擠公交,也一樣的寒暄。一樣地看著那張麵粉臉,隻不過今天有了笑容。忙碌的一上午,午休時間到了,辦公區幾個人三兩結伴去餐廳就餐了,胖華轉身拍了一下還在椅子上坐著的韓冬,“走,吃飯去吧,你這樣拚命也沒用,評不上勞模的。”胖華笑著說道。韓冬起身,隨著胖華一起走了出去。


    一天的工作總是忙碌又短暫的,今天是發薪的日子,一個月時間就今天可能是辦公區最快樂的一天。隨著嘀嘀的短信,韓冬掃了一眼手機上的短信,頓時腦袋嗡的一下:瞬間有些發蒙,您的收入2350元!怎麽一下少了這麽多,韓冬緊跟著迴想一下這個月,好像沒有哪裏有問題。就遲到幾次,可也不能少這麽多吧。往常每個月,最少也5000元左右,差了一半,這個月就房租,父親的藥費,怎麽辦?韓冬想到這些,心裏一陣慌張。隻有找經理問問了。想到這,韓冬拿著忙碌一天的策劃書,準備借工作的事情順便問問工資的事。


    敲開經理辦公室的門,那張麵粉臉依舊昨天一樣的笑容,“小韓,什麽事?”“噢,今天的策劃,您看下,還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嗎?”經理拿過策劃書,掃了幾眼,抬起頭看著韓冬,“不光是策劃書的事吧?是不是想問工資的事?”沒等韓冬詢問,麵粉臉主動問起韓冬。“是,這個月怎麽就這些,我那還得租房,還有父親這個月的藥費,我哪裏做的有問題,可以改,希望經理能通融一下。”韓冬沒敢抬頭看著,低著頭小聲說著。麵粉臉聽到這,咯咯笑了,“好,年輕人,知道上進就好,”頓了頓,輕聲說到“晚上下班,在車站等我,我給你打電話。行了,你先出去吧。”“哦……韓冬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麵粉臉,轉身走了出去。


    下了班時間的北京,就是車和人的海洋,韓冬站在熟悉的車站邊,看著手機,等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電話出現。直到二十分鍾後,那悠揚的賽馬曲子想起,“往迴走,我的車在出租臨時停靠點。”吳經理電話裏傳來了聲音。“哎,這就來了”。韓冬拽了拽身上背包的背帶,緊跑幾步。路邊停著吳經理的白色本田轎車,車副駕的門已經虛著,等著韓冬上車。韓冬緊張的坐在副駕上,略顯不知所錯,“安全帶扣上。”“哎。”忐忑間扣上了安全帶。一腳油門,汽車駛出臨時停靠站,匯入滾滾車流中。


    “會開車嗎?麵粉臉發問道。“不會,想學還沒時間學。”韓冬忙迴答。其實不是時間的問題,學個車本最少需要4000多,韓冬每個月的工資再省也有些拮據,哪裏有閑錢學車。再說,就是學了車,也買不起車。麵粉臉沒在說什麽,一路開車。


    三環外的一家湘菜館裏,環境不錯,大廳裏湘菜獨有的味道在彌漫。靠窗戶邊的桌子,韓冬和麵粉臉對麵坐著。桌子上,已經上齊了六個菜,旁邊還有一瓶白酒,“吃吧,今天不談工作的事,你放鬆放鬆,喝點酒吧。”麵粉臉說著,拿起桌上的白酒,倒了一杯推到韓冬麵前。“吳經理,我不會喝酒……”“男人,得學會喝酒,以後做事需要應酬怎麽辦,是不是?”麵粉臉不顧韓冬的推脫,拿起酒杯,“來,年輕人,慢慢學。”說著輕抿了一口。韓冬有些尷尬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頓時一股火辣的感覺直衝嗓眼,“咳咳,”“沒事,吃口菜,”看著韓冬被酒嗆得直咳,那張麵粉臉上堆滿了笑,“第一次喝酒都這樣,習慣就好了。”韓冬忙夾了口靠自己跟前的菜,忙不迭的放入口中,“咳咳,”湘菜獨有的香辣氣又讓他咳起來,看著這一幕,麵粉臉仿佛孩子搞了個惡作劇得逞後的快樂,嗬嗬的笑的花枝亂顫。


    一頓飯的時間,就這樣過去。從來不喝酒的韓冬喝了兩杯白酒,已經有些眼皮沉重,看什麽都是兩個影子,麵粉臉結了賬,轉身扶住有些踉蹌的韓冬,對服務生說:“幫我把他扶出去,我叫了車到了。”服務生扶著醉意深沉的韓冬,出了飯店門口,門口停著麵粉臉早已經叫好的出租車。“幸福裏小區。”麵粉臉對著司機說,隨即拉開後車門,跟已經歪倒在後座上的韓冬坐到了一起。出租車剛駛出幾公裏,本來就不會喝酒,再加上顛簸,韓冬胃裏翻江倒海的一陣折騰,“哇”:那湘菜館裏的美味和三百多一瓶的純糧酒噴灑而出,整個車廂彌漫著刺鼻的一陣氣味。司機打開雙閃直接靠到路邊,轉過身,“哎,這叫嘛事……”。話音未落,眼前出現幾張毛爺爺,“五百塊錢,你明天洗個車,先把我們送到。”麵粉臉的一臉嚴肅的表情手裏揚著幾張百元大鈔,“得嘞,走著。”司機樂不顛的接過錢,汽車隨著重新啟動。


    這是一個高檔小區,麵粉臉的家在6棟的8層樓。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韓冬在麵粉臉攙扶下進了門就一頭倒在客廳沙發上。麵粉臉揉揉有些酸脹的肩膀,有些自語的說:“年紀不大,可真沉。”已經迷糊的韓冬早已經起不來身了,朦朧中感覺有人在拽著自己的衣服,又感覺溫熱的水包圍著自己,有人在自己的身上塗抹著,就好像小時候媽媽在給自己洗澡,是媽媽的手,但是媽媽的手怎麽變得光滑了,又不像,怎麽迴事呢?忽然間,自己倒在一個柔軟裏,一張嘴在自己臉上親吻著,舔著,韓冬覺得像小時候媽媽跟自己講的故事裏的大灰狼,伸著長長的舌頭,舔著自己,自己就像一個獵物被左右擺弄。昏沉沉的胡思亂想中,韓冬睡過去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溫暖的包圍著還在熟睡的韓冬。忽的,手機的鬧鈴叮叮當當響起了,韓冬一下子坐起來,瞬間有些驚愕的看著房間裏的一切,“我在哪,我的電腦呢?我的折疊桌?被子也不是我的。這是在哪?”韓冬努力迴憶著昨天發生的事,跟吳經理在湘菜館喝酒,然後呢?怎麽一點記憶都沒有了?難道……,韓冬不敢再想了,掀開被子準備起床下地,“啊!”自己是光著的,他一臉無助的雙手抱緊腦袋,一陣陣心悸,我怎麽了?吳經理她……?正這時,麵粉臉笑容可掬地出現門口,“小夥子,怎麽了,還睡呢?”說完,嗬嗬嗬的笑個不停。一身綢子麵料的睡衣隨著笑聲的節奏肆意抖動。看著韓冬臉上錯愕的表情,麵粉臉身後的手上一抖,飛過一個塑料包,準確地落到韓冬麵前,“包裏有內衣內褲,還有外衣,都是新的,你穿上吧。穿好了出來吃飯。”說完,麵粉臉轉身不見。


    韓冬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衣服,怔怔地足有一分鍾,在心裏說不清的滋味下,慢慢的穿起來。“衣服穿好了洗臉刷牙,完事過來吃飯。”客廳裏傳來麵粉臉的聲音。韓冬默默地起身,按照麵粉臉的說的,一樣一樣的執行著。


    當坐到餐桌前,餐桌上已經擺上了熱騰騰早餐,一個電飯煲裏熱著粥,盤子裏幾個熟雞蛋,一碟小菜,一碟已經切好的鹹鴨蛋,旁邊小竹筐裏幾個冒著熱氣的包子,饅頭。“來,吃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早上剛包的,白菜豬肉蝦仁的包子,你嚐嚐。”說著話,麵粉臉一邊坐下,一邊拿起一個包子放到韓冬麵前的盤子裏。“謝...謝,”韓冬有些木訥地,聲音跟蚊子似的。


    “今天正好休息,你今天也別迴去,在我這跟我說說話,吃了晚飯再走。”麵粉臉夾著小菜,眼看著韓冬說道。“吳經理,我……我……”“嗬嗬嗬,”麵粉臉不禁笑起來“大男人,說個話吞吞吐吐的,想說啥就說。”頓了頓,“是不是想工資的事?”麵粉臉笑著問。沒等韓冬說話,麵粉臉起身進了臥室,一會兒,手裏拿著一個小坤包,轉身坐在餐桌前,從包裏拿出一打錢,推到韓冬麵前,“那天問你家裏情況,知道你家裏有些困難,這裏一萬元,拿去應急吧。”“不不...不,吳經理,我隻是想夠我的工資就可以,我不能拿你的錢。”“拿著,”麵粉臉有些嚴肅的表情讓韓冬心裏有些心悸,看著眼前的錢不再說話。“吃了飯,你就在我家待著,咱倆說說話。”麵粉臉異乎尋常的溫柔說著。


    上午的陽光照在客廳裏,暖洋洋舒服。韓冬有些莊重的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客廳裏的布置,電視櫃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了韓冬,仔細看了看,照片上,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子,一頭披肩長發,纖細的身材,臉上蕩漾著微笑。有點像哪個女明星。韓冬一時沒想起來。


    正琢磨中,麵粉臉拿著一個水壺走進來。“隨意一些,別那麽嚴肅,這不是在公司。”麵粉臉笑意盈盈的,“我也不喝茶,家裏也不準備,我就燒壺水,茶幾下麵有瓜子。”說著,麵粉臉一屁股堆在沙發上。“吳經理,我這個月工資怎麽有些少?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韓冬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你不問,我也正想和你說。你知道那天為什麽叫你在辦公室問你家裏的情況?”韓冬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麵粉臉,感覺現在的麵粉臉跟公司的麵粉臉好像兩個人,有些完全顛覆,極大的反差。


    “你一個月遲到六次,再有你兩個多月也沒有什麽業務,張總跟我說,讓我把你辭退。”聽到這,韓冬腦袋轟的一下,臉色有些難看。看著韓冬的表情,麵粉臉接著說道:“我當時也想了,遲到是不是家裏有什麽事,所以問一問你,當知道你家裏的情況後,我心裏很難受,跟張總溝通過了,想把你留下來,但是張總沒答應。怕你承受不了,所以約你吃個飯,想找個機會跟你說一說,誰知道你的酒量,哈哈哈。”說到這,麵粉臉又笑了起來。


    “其實你也別難受,那些錢你拿著,我這裏你也可以住著,這樣省去房租了,我再幫你找個工作。”聽著麵粉臉說的話,韓冬明白找自己在辦公室說的話意思了。“那我...我...怎麽...睡在你家?”“廢話,你不在我家睡,還能睡大街上?你喝的人事不省,我也不知道你住的地方,隻能把你帶到我家了。”嗬嗬,麵粉臉又開始笑起來“衣服也是我給你脫的,幫你洗澡也是我,你吐的一身,不洗怎麽上床睡覺?”麵粉臉滿臉笑意看著韓冬,頓了一下接著說:“看都看了,親了你的臉,隻不過把你當孩子。我的兒子要是還在,也跟你一樣大了。”說到這,麵粉臉表情有些凝重起來,眼睛裏可見的泛著淚花。“吳經理,你...謝謝...你。”韓冬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是自己想多了,平日裏想想都要做噩夢的麵粉臉,此時變得異常溫情。“哎,其實也沒什麽,我的事講給你聽聽,我也許久沒有人聊天了。”麵粉臉拿起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不知不覺,兩個人說著,彼此勸慰著,西下的餘暉透過玻璃窗映得紅彤彤。麵粉臉,名叫吳豔霞,浙江大學中文係畢業,那個電視櫃上的就是她大學畢業時候照片。據說還是校花級別,大學畢業兩年後跟同在一所大學的,相戀三年的同學結婚,婚後第二年就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有了兒子以後,吳豔霞就辭掉工作,當起了全職太太,每天在家相夫教子,全部心血都傾注到兒子身上,那時候,老公也事業有成,自己辦了一家家具廠,天有不測風雲,幸福快樂的日子在兒子十七歲那年戛然而止,一場車禍帶走了吳豔霞的兒子,也同時帶走了她的心,每每想起,心底如同刀攪一般刺痛。整天以淚洗麵,精神上受了刺激,開始大把吃藥,僅僅一年時間,身體走了形,臉變得臃腫,丈夫也把兒子的不幸歸結於吳豔霞沒有到學校接送的原因上,最後,丈夫跟她離了婚。經過兩年的時間,朋友的反複勸說,才讓吳豔霞重新站起來,開始工作,用忙碌的工作來衝淡心裏的刺痛。


    聽了麵粉臉...不,吳豔霞的經曆,韓冬心裏充滿著同情,感動,總之,說不清楚的感覺,瞬間,吳經理已然不是那個公司裏的麵粉臉了。現在韓冬心裏,就是一個偉大的女性,偉大的母親。一個經曆了重重磨難坎坷,而且還在前行的偉大女性。


    “哎,就這些,我經曆過了,所以聽說你家的情況,心底很難受,我想幫你。”看著韓冬,吳豔霞臉上充滿著愛意,喜歡。“我可以的,吳經理,明天上班我就辭職,然後自己去找工作。不能麻煩你。”韓冬知道吳豔霞真是在幫他,但是不想給她再添麻煩,自己還年輕,可以的。“那樣也好,你自己先闖闖吧,有困難再找我。我去做飯,吃了晚飯再走,你坐著看會電視。”說著,吳豔霞起身,許是坐的久了,剛站起來腿有些麻,一個趔趄,韓冬緊忙伸手,慌忙中,觸及一片柔軟,怔怔地看著吳豔霞,臉上通紅。吳豔霞錯愕地也看著韓冬,忽地,一把抱住不知所以的韓冬,火熱的雙唇緊緊貼在韓冬臉上,瞬間,雙唇貼上了雙唇,廝磨著,“吳...吳...經理,別這樣,我沒...有那...個意思”韓冬努力掙脫出來,“吳經理,你冷靜...冷靜,我先迴去..謝謝你。.”說著,韓冬快速的躲到門口,邊穿鞋邊說:“吳經理,明天我去公司辭職,我先迴去了。”說完,拉開門,飛也似的逃離。留下吳豔霞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驀地,兩行淚水無聲地落下,輕輕的滴落在地板上。


    早晨的太陽依舊升起,依舊地俯視著芸芸眾生。韓冬也依舊地按部就班地跟往常一樣,擠上第一班公交車。到了公司樓下,韓冬站住了,仰起頭看著高高的大廈,大廈的外牆玻璃被太陽光照射,生出刺眼的光芒。“看什麽呢?ufo啊?”韓冬扭頭一看,胖華夾著包從身後走來。“華哥,今天挺早啊。”韓冬說話間,胖華手臂搭上韓冬肩膀。“小韓啊,準備換工作不?這裏半死不活的,沒有做下去的動力,聽哥的,一起走吧。”韓冬有些為難的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隻得嗬嗬笑兩聲緩解尷尬。


    進公司的過道上,吳豔霞依舊站在那裏,看著手表,打量著每個上班的員工。眼睛不時望著電梯門,叮的一聲,門開了,胖華走出來,“吳經理,早上好。”胖華笑盈盈問候到。吳豔霞並沒有在意胖華的問候,眼睛一直看著跟在胖華身後的韓冬,胖華瞟了一眼韓冬,又看了一下吳豔霞,隨即迅速鑽進辦公區。“昨晚看來睡得挺好,還挺準時。”韓冬摸摸自己的頭。嗬嗬傻笑兩聲,“進去吧,開完早會來我辦公室。”說完。吳豔霞轉身進入辦公區。


    一上午的時間,韓冬把手裏未完成的和完成的工作都上交給吳經理,吳豔霞有些不舍,又有些無奈,把韓冬剩餘的工資結清了。其實公司老總並沒有打算給韓冬結清工資,吳豔霞用自己的錢給韓冬結的賬。多給了5000元,吳豔霞說是公司發了幾個月的獎金,一共給了韓冬8000多元錢,這都是吳豔霞的錢。她想幫這個年輕人,對韓冬,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見到初戀情人的心動,但是她知道,這有些奢望,唯一可能能讓韓冬和她在一起的機會,隻有錢,韓冬家裏的狀況是唯一機會。吳豔霞想過那樣,但心裏又有些罪惡感,感覺像是趁人之危。


    “走了以後怎麽辦?有找好的工作了嗎?”吳豔霞不無關心的詢問。“明天再說吧,我想先迴去休息幾天。”“嗯,也好,那...晚上...吃個飯?”吳豔霞想起了昨天的,臉上有些發熱,說話間也有些結巴。“啊...不...那個...我晚上...還要跟家裏...說說話,我就...不過去了。”韓冬也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那好吧,就此再見,希望你越來越好,有困難可以打電話給我。”吳豔霞眼看著韓冬,站起身,手臂抬了抬,有想擁抱韓冬的欲望,看到韓冬那個表情,又放下了心裏的欲望,抬了抬右手,“去跟公司的那幾個人打個招唿吧。”“哎,”韓冬如釋重負般轉身離開吳豔霞的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韓冬迴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有些惆悵,往後怎麽辦,明天去找工作吧,不能耽擱,家裏每個月都需要錢。先給家裏把錢匯過去吧,想到這,韓冬把這兩天的錢梳理一下。上個月剩下一百元錢,工資發了2350元,今天結賬8000元,吳經理給的一萬元錢等合適機會再還給她。這個錢不能動。這樣,就是有一萬多,給家裏匯過去8000元吧,剩下2000多交房租,還得這幾天找工作需要花錢。韓冬簡單整理一下,急匆匆出門匯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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