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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白了牙齒:“我是阿標請來的你的新保鏢。我和阿標是好兄弟。他說君小姐你太能惹禍,他怕一個人保不了你,求我來保你一保。你說,我應不應該保你?”


    “應該應該,當然應該,你打架這麽厲害,天生就該來保護我的。隻要你願意保我安全,不管你要多少報酬,我都給。”


    絕處縫生,君織夏自然是高興的。


    她更高興的是,自己以後多了一個厲害的保鏢,那她越發可以在西非無法無天了。


    “保你倒不是不可以,你得先應我幾個條件,不應的話,我現在就撤,你的死活和我沒半毛錢的關係……”


    說來,謝長風真不是個君子,居然在她身陷危險的時候,來和她講條件。


    她能怎麽樣?


    自然得應啊!


    “你說。我什麽都答應。”


    “第一,以後,你得乖乖叫我一聲風哥。”


    嗬嗬,作為保鏢,要讓東家叫其“哥”,也就他獨一份了吧!


    不過,這世間,但凡有真本事的人,都有自己獨特的臭脾氣,這沒什麽大不得了。


    “行。”


    看在人家身手這麽威武的份上,她立刻甜甜叫了一聲:


    “風哥,還有嗎?快說……”


    “第二,在西非期間,你得乖乖的不給我找事。要是之後又惹出麻煩,我最多再救你一次。若有第三次,我一定不管你死活……”


    他笑眯眯衝她吐出一個煙圈,道出第二個要求。


    君織夏可不確定自己接下去會不會再闖禍,為了脫困,現在是不管這人提多少要求,她都答應的。


    “ok,ok,風哥說什麽,我就答應什麽。”


    “等著,我把人打跑了,就來救你……”


    他說話算話,手執長棍,輕輕鬆鬆就把人給打跑了。


    然後,君織夏被放了下來。


    可她的腳被打傷了,根本沒辦法走路。


    於是,她可憐兮兮地望著看上去像混混的謝長風:“要不,風哥,你背我迴去呀?”


    謝長風白眼:“滾,老子不背你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自己想法子走迴去。”


    可她真的沒法走啊!


    她努力爬起來,翹著那隻受傷的腳,走不了幾步就能栽倒,那種行進的龜速,讓謝長風忍不可忍。


    最後,他罵了一句“娘的,阿標這渾小子就愛給我找事”。


    結果,還是他把她背迴了家。


    那是君織夏長大之後第一次被人背。


    男人身上透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因為他倆身體貼在一起,這種味道自然而然就沁進了君織夏的鼻子裏,刻在了腦子裏,從此怎麽也忘不掉。


    而初次相遇時,男人的救命之恩,讓君織夏對他有了一種先入為主的良好印象。


    後來,君織夏在別人麵前依舊是驕縱的,脾氣很大,但是在謝長風麵前,會變得很乖。


    哪怕之後,他成了她的貼身保鏢,隻要謝長風發了話,她基本上是不會和他對著幹的。


    但是,君織夏從小到大是被揍在手心上長大的,她的脾氣,也不是謝長風隨隨便便能約束得了的。


    陽奉陰違就是她慣用的伎倆。


    比如:一旦她要幹某件事,這件事又可能是謝長風不允許做的,她會悄悄地背著他幹——基本上,她要做一件事,成功的概率還是很大的,但如果失敗了,就得讓別人來幫忙收拾爛攤子。


    說到這裏時,就得說說君織夏去西非的目的。


    一則,君家在西非有產業,她呢,想借機遊一遊異國風光,體驗另一種生活的同時,熟悉一下君家的生意鏈。


    二則,她想借這個機會寫一些揭示社會現實的文章。


    在國內,她擁有一個公眾號,她每天都會上傳各種描寫世界各地風土人情,或是反應社會現象的文章。


    曾經,她的理想職業是:做一個敢於揭發一切不公平的記者。


    可家裏不讓。


    她學的是金融,但是輔修了攝影,在大學時候開了一個公眾號,憑著精彩的文章和絕美的圖片,贏得了不少同齡人的喜歡。


    大學畢業之後,她公眾號上的粉絲已超二十萬。


    她去西非,就是想做戰地記者,去揭發一些戰地國家不為人知的故事,唿籲更多的人來關注亂戰國家的民生問題。


    也是想警醒生活在富足和平環境當中的國人,要更好的愛惜如今的生活。


    謝長風起初並不知道她來西非的目的,覺得她就是吃飽了撐著,跑來瞎折騰的,常常損她:“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太太平平的國家你不待,非要跑到又窮又亂的西非。”


    她是懶得對別人解釋自己的理想。


    但是,為了得到有關材料,她免不得會以身犯險,做一些營救性質的事情。


    比如之後有一次,她陷進了西非某處幫派之爭,隻因為她要幫助一個十六歲少女離開火坑。


    結果,她和那少女全被抓了去。


    少女為了保命,把她出賣了。


    於是,君織夏就被他們送去了最肮髒的色~情交易場所,是謝長風跑過來,將她救了出去,後來,還是謝長風約了那兩個幫派頭頭,喝了一杯解怨茶,這事才算化解。


    這事一了,謝長風說不幹了。


    可之後,她為了采訪,又鬧出了一樁又一樁的小禍事,全是他跑來給擺平的。


    每次幫完,他都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但是,該出力時,他一點也不含糊,還因為她受過好幾迴傷……


    ……


    昨天夜裏,在那夢裏。


    她夢到的便是這些過往,她與他在吵吵鬧鬧當中,關係越來越好。


    後來,隻要一遇上事,她就會找他。


    他罵歸罵,護她的時候,是拚了命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西非時,他就是她的守護神……


    夢醒前一刻,她好像又迴到了生離死別的那個瞬間,他抱緊她,深吻她,說:“君織夏,如果我把你救出去,我一定要你說出那句話……”


    因為睡得不好,上午起來後,君織夏坐在床上發了好半天呆。


    每一次夢到這些,她總覺得那些冒險的人生,就好似昨日才發生的一般。


    可偏偏,事實在提醒她:這一切都過去了——殘忍的真相,不是睡一個晚上,醉一場就可以說揭過就揭過的。


    今天這一整天,君織夏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無論看誰都像謝長風。


    她喝了好幾杯咖啡,可沒用,越是不想想,腦子裏越全是他的身影。


    她覺得,想要忘記一個舊人,就必須要有新人來取代那個舊人,所以,開完會後,她就帶上小蝶還有厲勝男去了夜店。


    脫下職業裝,套上火辣的露臍裝,配上一條性感的小熱褲,抹上紅豔豔的唇彩,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扭動纖細的小蠻腰。


    那一刻,她成了全場最會跳舞的小妖精。


    而夜店的二樓上,有一個黑襯衣男人,正以鷹隼一樣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男人手上拿著酒,站姿是慵懶的。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他的麵色隱隱泛著紅色,眼神更是迷離的,那閃動的燈光不斷地在他臉上掠過時,可以看到,男人似在追憶著什麽……


    邊上,另站著一個紫衣男人,正趴在欄杆上,粗著舌頭,指著樓下那跳得妖豔的女孩,問道:


    “那小妖精是誰,我要睡她,我要睡她……”


    這人身邊站著好幾個保鏢,其中一個哈著腰,叫道:“您等著,我這就給您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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