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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年夜宴上素婉幫著武睿解了立太子的那一遭圍,後來鳳儀殿的禁便被武睿私底下默契地解了,故如今羅素帶著素婉出門往坤寧宮而去,一路也都不曾見著什麽阻礙。


    反而是到了坤寧宮,卻得而不進…


    麝香之事發生前,太後可算得對素婉萬般疼寵,悉心教導,但自從素婉自請廢後,太後也是被氣得上了頭,以至大概到如今都還積怒在心,未得化解。


    所以月姑姑一出來,先是走到素婉麵前,朝她略一施禮,隨即便直接表明了其意: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外麵如此寒風凜冽,辛苦娘娘跑一趟,但今日不巧,太後娘娘正在休息,所以…”


    月姑姑說到這裏,眼波微轉,欲言又止,似有所表,接著便頗顯歉意地朝素婉福了福身:


    “所以娘娘還是請迴吧。”


    原就對這可能發生的情景料到了一二,因此如今月姑姑這態度,倒也沒能對羅素跟素婉產生什麽影響。


    月姑姑為人行事滴水不漏,雖說她表麵上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其實很念舊情,且最顧念太後的感受,凡事都以太後為重。


    前段時日素婉天天來此陪伴太後,月姑姑多少也受了素婉一點好處,更何況素婉是如何逗得太後開懷,她日日在旁,也是看在心裏的。


    所以如今素婉對她,用軟的往往會比硬的更有效。


    故雖是遭到了月姑姑拒絕,素婉也是謹記羅素的話,麵上沒有因此露出絲毫不滿。


    羅素在旁見狀,更是適時地迎了上去,笑顏比之方才更加燦爛幾分:


    “多謝姑姑提醒。不過,今日既是來了,便不在乎等這一時,隻是要勞煩姑姑,待太後娘娘醒來之後,稍為我們通報一聲便可。”


    聽了這話,月姑姑頗顯為難地看了看羅素,轉而又將目光投向到了素婉身上。


    半餉,見二人著實沒有半分要迴去的意思,月姑姑也隻得無奈地悠悠歎了一聲,眼中卻暗自顯出絲絲欣慰之色:


    “既如此,奴婢也不多勸,不過如今畢竟天涼,皇後娘娘還是得顧念自個兒身子,若是等不得,便早些迴去吧。”


    其實,她們雙方都心知肚明,太後根本沒睡,指不定現在就在房內烤火喝茶,拿出在休息這般說辭,多半隻是不願接見素婉罷了。


    話是如此說,但她見不見是一迴事,素婉求不求又是另一迴事。


    既然素婉今日是來“負荊請罪”,那便得拿出請罪的誠意。


    倘若月姑姑這麽一句話,她們便打道迴府,太後心中的怒氣,怕是又要積上幾分,更難化解。


    更何況這外麵天冷才好,天越冷,苦肉計才越真,最好再飄點雪,太後便更易心軟。


    所以對於月姑姑的話,素婉隻是輕輕一笑應之,便未多言:


    “辛苦姑姑。”


    眼看著月姑姑頭也不迴地迴了暖閣,那扇朱紅色大門也在她手下緩緩合上,再未傳來一絲動靜。


    她們兩個就如這牆外鬆柏,冰寒孤單,不受人待見。


    等了一陣,大概是真的快要落雪了,故而那陣陣寒風唿號得愈發冷厲,連帶著一旁竹枝都被吹得“簌簌”抖落一陣冰雪。


    偶得幾個不長眼的冰碴子順著羅素的衣領溜入她衣內,凍得她一陣哆嗦,下意識轉過頭去一看,卻見旁邊的素婉反倒是靜靜站著,始終不動如山,但那領口上,也還明顯留有幾個未化的冰碴。


    羅素心下一酸,微抿了抿唇,沉默著上前一步幫她把披風的衣領攏得更緊了些,又把那外披的帽子蓋到了她頭上,確認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方才罷休。


    做完這一切動作,見素婉疑惑地迴頭看著她,羅素這才悶悶地出聲了一句:


    “娘娘受苦了。”


    但素婉聽了這話,隻是衝她寬慰地笑了笑,並且反過來將她早已凍得發紅發僵的手握了入自己手中,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


    “本宮不冷,該說是你受苦了才對。”


    這般暖心的動作,連帶惹得羅素眼眶都微微濕潤。


    與此同時,一片晶瑩的雪花晃晃悠悠從半空飄下,漸漸落在素婉肩上,瞬間便融化開來,藍色披風因此蘊出一片深色。


    羅素下意識抬頭看去,果然見到天上洋洋灑灑飄散著許多白色精靈,雪花隨風而動,恣意飄揚。


    這雪來勢兇猛,下的很大,一如年夜。


    羅素看著那些雪花,口中呢喃著輕輕出聲:


    “…你看,下雪了,跟那天晚上一樣大的雪…”


    正是言罷,又一片調皮的雪花正好落在羅素眼睫之中,瞬間而來的刺骨冰涼之意讓她驀然紅了眼圈,眼淚也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此番…當真是被風迷了眼睛。


    看著這般雪景,羅素跟素婉二人都未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雪中,任由那雪落在她們頭上,落在她們肩上,潤濕一片。


    月姑姑此時打開門來,見外麵下著如此大雪,一時擔憂地迴轉了身子,不過多時,太後一聲怒吼便透過那敞開的大門傳了出來:


    “要淋便讓她淋去,又不是哀家求著讓她在這裏等!”


    從這語氣看來,還真是絲毫情麵都不顧啊…


    這樣想著,羅素跟素婉忽然相視一笑,卻都未說話,腳步也未挪動分毫。


    又過了些許時候,二人肩上幾乎都堆了寸厚的雪,雪水被她們的體溫融化,穿透厚厚的衣服,潤到身上。


    起初還隻是覺得冰寒,漸漸那寒意有些刺骨,最後索幸給凍得失去了知覺,倒也不覺寒冷了。


    朱紅色大門再次被打開,仍是月姑姑打了把油紙傘匆匆忙忙走了出來,那神情之間盡是擔憂之色:


    “要不娘娘還是迴去吧,看來今日太後是不會見您了。”


    素婉輕輕搖了搖頭,便是抖落了那一頭積雪,她仍朝著月姑姑微微笑著,但這天寒地凍,如今身上又盡濕,故那笑意看著難免有幾分蒼白勉強:


    “無妨,我便在此處等著,母後醒了,自然就會見我了。”


    月姑姑雖想再勸,但迴頭看了看暖閣方向,終究還是咬了咬牙,把油紙傘交到羅素手中,便轉身迴了暖閣。


    羅素打開那把傘,仔細撐在素婉頭上,卻隨即就被她伸出手來輕輕揮開:


    “本宮無妨,你自己撐著便好。”


    那般神情,當真沒有半分容她拒絕之意。


    見狀,羅素索幸將那油傘好生棄在一旁,又迴過身來與素婉站到了一起。


    那時風雪真大,但起碼二人的心都是暖的。


    約莫又站了近半個時辰,一下午的時間便如此匆匆而逝,雪仍舊沒有半分要小的意思,天卻是漸漸黑了,暖閣之中也稍稍透出了幾絲昏黃燈光。


    自從父母去世,羅素一個人自生自滅活了兩年,期間為了生存,為了賺學費,送過外賣,發過傳單,甚至當過酒店兼職的迎賓小姐。


    那時的她大冬天裏穿著短裙踩著高跟站在門口瑟瑟發抖,一站就是四五個小時。


    不得不說,這般囫圇地活著,有時還是有些好處的,起碼鍛煉出了她的抗寒能力還有毅力,所以如今站在這裏將近兩個小時也不在話下。


    但對於素婉則有所不同。


    她以前是大家閨秀,沒吃過苦,今天在這裏堅持了這麽久,早已到了是極限,最後不過是靠著一絲毅力苦苦支撐。


    而那絲毅力也總有支撐不住的時候,隻一個放棄的念頭,她的雙腿便瞬間軟了下來,若不是羅素在旁幫她卸了點力道,她怕是要直接跪倒在這冰雪覆蓋的石子路上。


    “娘娘!”


    雖羅素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素婉,但此等突發/情狀,還是讓她心悸得下意識喊出聲來。


    凍了這麽久,素婉的神智已有些模糊,但被羅素攬在懷中的時候,卻還是不忘掙紮著呢喃一句:


    “本宮無妨,本宮還要等母後。”


    羅素隻覺得她眼中似乎又入了沙子,揉不出來,吞不下去,隻能忍著那份酸脹,任由眼前模糊一片。


    她忍著喉間哽意,染著幾道血色的唇微微開合:


    “娘娘,要不奴婢帶您迴去吧,左右明日再來也是一樣的…”


    素婉那雙明目如今隻眯了個縫,目光可見不甚清明,或許她根本不知羅素在言些什麽,卻還在潛意識裏匆忙應答:


    “不…不一樣,過了一日,過了半個時辰,都不相同…她還在等著,她還在等我們…”


    羅素眼眶一熱,隨即驀然偏過頭去,伸著袖子隱除了臉上兩道晶瑩,這才又將素婉從地上扶了起來:


    “好,那奴婢攙著您…”


    二人便如此再一次站立雪中,背挺如鬆,兩相倚靠。


    漸漸地,那風雪迷了羅素的眼,讓她看不清晰麵前那扇朱紅色的大門,她便閉著眼睛,隻用耳朵專心去聽。


    這茫茫現世,一時隻有風雪聲可聞。


    不知又過了多久,終於,那扇朱紅色大門再次傳出“吱呀”一聲微響,羅素歡喜地睜開眼睛,果然見得是月姑姑又喜又憂地迎了出來:


    “我的祖宗,這又是何苦呢!快把皇後娘娘扶進去好生暖暖,太後娘娘答應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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