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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皇子生的倒是白白嫩嫩的,隨了皇貴妃娘娘。”


    原來他竟是白芷那兒子,同時也是武睿目前唯一的血脈,武勳啊!


    鎖秋在旁如此一提醒,羅素與素婉二人便齊齊反應了過來,再定睛看去,就發現這小孩身上果有諸多不同之處。


    由於他隻是皇長子,而並非皇太子,所以他的官服隻能采用石青色為底,四隻四爪金蟒環身盤踞,蟒眼以明珠作襯,蟒身鱗片分明,四爪各踏祥雲,做出騰飛之狀。


    頭上戴著一個小小的玉冠,玉冠以紅絨結頂,再無多飾,腰間束一根點綴著貓眼石的玉帶,如此身形,看著與武睿倒頗有幾分相似。


    至於麵容…小孩子膚如羊脂,白皙綿軟,峨眉淺淡,葡萄般的雙眼明亮純粹,鼻翼高挺,下麵是一張粉嫩的薄唇,也算是繼承了白芷所有長相上的優點,以後在這京城,大概也是個“禍國殃民”的角色。


    素婉與羅素二人打量他之際,這小孩倒是感覺不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隻仍舊扯著素婉的袖袍微微搖晃,與她撒嬌,麵貌純真而可人:


    “…糕糕…吃糕糕…”


    “好好好,給你吃糕糕…”


    對於這種小孩,大概所有人都沒什麽抵抗力,所以素婉挑了半天,終是拈起桌上一塊桂花糕,又小心托著放到了他嘴前。


    不過,就在那武勳正樂嗬著要張嘴來吃之際,突然一個紫色身影箭步衝上了近前。


    尚不等羅素等人反應過來,來人便一把將武勳從地上抱起,又立即後退了兩步,側身將他護在懷中,同時防備而怨憎地看著素婉,銳聲發問:


    “你想做什麽?你想對我的皇兒做什麽!”


    這般聲音,不是白芷,又能是誰?


    正在此時,素婉手中的糕點以她指尖為界,猝然斷開,半塊糕點就如此砸落在地,散開一地碎屑,但她卻絲毫不以為意,隻迴過身子來正向案桌,拿起繡帕擦了擦手中油漬,這才淡淡迴了白芷的話:


    “本宮能對他一個娃娃做什麽?白貴妃莫不是當真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性子?”


    “你…”


    聽到素婉這話,白芷正又驚又怒想要迴嗆幾句,然而,李樂那標誌性的聲音卻在殿內幽然響起: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


    於是白芷隻得抱著懵懵懂懂不明所以的武勳迴到了坐席之上,同時與眾人齊跪:


    “參見皇上,見過太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起來這武睿倒是個有孝心的,平時太後說的話從不違逆,對太後事無巨細他都要親自過問,如今更是小心翼翼地攙著太後與她一同上座,見她已然穩當落座了,這才迴過頭來讓大臣們免禮平身。


    “今日乃是新禧,除夕之夜,一歲之末,新年之始,吾等君臣既聚一堂,理當不拘凡俗,君臣同樂…”


    武睿如此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想來那些王公大臣也並未將此話聽進心裏,隻待他語畢,眾人再跪一叩首,口中高唿“謝皇上”,同時齊飲酒三杯,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一杯敬武睿。


    此三酒飲畢,清樂便緩緩而奏,以此為號,兩排宮女太監便紛紛端著手中“熱菜”邁著小碎步走進殿來,又一一擺在諸位王公大臣的坐席之上,宴席就算真正開始了。


    “母妃,糕糕…要吃糕糕。”


    等待開席期間,武睿沒有發話,眾人自然也都沒有出聲,整個大殿除了悠揚的樂聲還有宮人們走動的聲音,再無一絲雜音可聞。


    所以武勳的聲音一出,下麵的人不知道聽不聽得到,但丹陛上這些人,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武勳的聲音,武睿第一時間皺起了眉頭,麵色不善地看著白芷:


    “如此大宴,你帶勳兒來做甚?”


    “臣妾是想著…”


    “送迴去!”


    白芷剛想出聲解釋,但武睿卻並無半分要聽的意思,而是直接便下了死命令,且再未賞她哪怕一個眼神。


    確實,按照朝中規矩,皇子至少要四歲以上且知了事理才能參席,如今武勳才不過一歲有餘,雖已能夠大致表達自己的意思,但畢竟還是個連話都說不全的孩子,帶來參宴,意義著實不大,反倒到時候哭鬧起來壞事得很。


    白芷眼神戚戚地看了武睿許久,見他當真沒有半分要迴心轉意的苗頭,隻得沉聲應了個“是”,同時麵露無奈地看了一眼台下的白瑞。


    正準備將武勳交到嬤嬤手中讓她送迴,太後卻又驚喜地出聲攔下了白芷的動作:


    “且莫送迴去,把勳兒帶到哀家這裏來。”


    雖說白瑞權勢滔天,白芷在後宮也是個攪混水的,二人都甚不討武睿與太後的歡心,但畢竟不管怎麽說,武勳是如今朝中唯一一個皇子,也是太後唯一的孫子,所以對於武勳,太後還是頗為疼愛的。


    而白芷不知為何,似乎極想讓武勳留在宴上,所以太後此話一出,她便立馬讓嬤嬤將武勳交到了太後手中。


    這武勳倒也不認生,對誰都是一副傻乎乎樂嗬的模樣,小圓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一被嬤嬤送到太後身邊,便伸著兩隻小手與太後求抱,一時間更是逗得太後笑顏大展。


    見此場景,台下諸大臣自然是閑不下來的,紛紛開了口連聲誇讚,第一個開腔的,是個三品文臣:


    “這小皇子當真聰慧,認得人的,不哭也不鬧…”


    他一開口,對麵武將也紛紛接聲:


    “是啊是啊,小皇子長得與皇上當真相似…”


    “那小拳頭看起來便知,以後定不是弱者…”


    …


    隻不過,有心人最善於借著某些話題大做文章,所以有些話說著說著,漸漸就變了味道。


    “…小皇子一看便知其定然福澤深厚,往後有小皇子在,武朝江山定然不會有所偏頗…”


    “可不是嘛,小皇子如此麵相,一看就知定是能擔大統之人啊…”


    “皇貴妃娘娘也是當真有福,將來啊,定能夠母憑子貴…”


    畢竟如今武睿隻有武勳這一個兒子,所以這些大臣說些暗示的話,倒也無傷大雅,隻不過,如果暗示變成了明示,那就…


    “其實啊,先皇在皇上這個年齡的時候,太子之位,早就立下來了…”


    此話一出,在場基本上所有人都聽出了其中意思,這是在暗示武睿立武勳為太子!


    羅素順著聲音來源看去,隻見這話原是出自一個二品文官之口。


    彼時,白瑞便坐在他斜對麵,悠哉地側靠牆柱,仍舊與上次一般,晃著手中酒盞,也不知是在看些什麽,神情似笑非笑,但卻讓人覺得他是成竹在胸。


    “皇上如今正值壯年,太子之事,我倒是覺得不必著急。


    更何況,大皇子如今才這麽小,事理都不明,如何擔得太子之位,隻怕是會適得其反,平白損了福澤吧。”


    此話出自沈祿沈丞相之口,如此嚴峻的形式之下,他倒是堅定站在武睿這邊。


    不過,一見到沈祿,羅素便下意識想起了已入宮月餘的沈月敏,近來因為素婉禁足,她們兩個大宮女也不能隨便走動,所以還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沈月敏了。


    這樣想著,羅素朝著下首貴妃位看去,隻見沈月敏身著一襲銀色正裝,這宮裝大約是武睿特意吩咐內務府為她趕製的,倒是頗襯得上那般清冷的氣質。


    她脊背筆直地坐著,手中捧著一盞熱茶細品,但頭卻微低,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不過,想來她就算抬著頭,大約也是麵無異色,對這種事不予置理的吧。


    羅素在打量著沈月敏,而大臣們的明爭暗鬥卻並未因為她的走神便中斷,反倒是愈發激烈地繼續進行——


    “…立不立太子,與皇上年歲又無關係,不過是早些定下大統繼位,以安民心罷了…”


    文官在耍嘴皮子這方麵,腦子動得就是比武官要快些,所以沈祿剛把話題扯到武睿的年齡身上,他便立馬將場麵扭轉了迴來。


    緊隨其後,竟有一個四品武官也接了他的茬,開始滔滔不絕地為武勳爭辯起來:


    “是啊,更何況,大皇子如此聰慧過人,不過一歲稚齡便已能聊表自己所需,可見其天資聰穎,如何便擔不得太子之位了?”


    “如今皇室僅有此一個皇子,如何區分好壞,此時早早立下太子,爾等又焉能保證,今後其餘皇子的天資不比大皇子強?屆時又當如何?難道要重新廢立嗎…”


    這話出自太史令之口,太史令在朝中的職業,是真實記錄朝中事件,也就是俗稱的史官,這種人一般更敢於說真話,所以懟起人來,說的話也是半分不客氣。


    “原本曆朝曆代立太子便是多立皇長子,與其他皇子天資如何沒有半分關係,隻要大皇子將來德行無所虧損,擔太子一位簡直綽綽有餘!”


    吵到這裏,主戰場已經是完全轉到了丹陛之下,羅素已經分不清出聲的究竟是幾品大臣,隻知此話是出於一個文官之口。


    按照雙方爭吵的情況看來,朝中偏向白瑞的勢力,已漸漸與武睿持平,甚至隱隱有些要壓過他的趨勢,而且,這根本一點都不像是臣子在給皇上提建議,反倒更像在逼宮…


    嗯…武睿目前貌似也沒有半分要阻止他們的意思,太後的臉卻是見得慢慢有些黑了,連帶嚇得懷中武勳一動也不敢動。


    見狀,素婉也不再關注台下的爭論,轉而笑吟吟地探過身子,也不問太後的意見,便自顧自端起了太後身前案桌上的茶盞與茶杯:


    “母後,您抱著大皇子不方便,兒臣給您斟杯茶吧。”


    上等的茶水在茶盞中衝泡出一種微黃當中而又泛青的顏色,一道水線自壺口傾泄而出,又汩汩進入茶杯當中。


    隻不過,當素婉的視線移到武勳身上時,卻發現他雙檔之處一片濕/濡,還騰騰地冒著熱氣,一時難免驚唿出聲:


    “呀!小皇子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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