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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上次晨禮,太醫診出德妃有喜,至今已又過了半月光景,如今德妃的肚子雖還不曾完全顯懷,腰身卻也可見豐腴了不少。


    白芷當初懷武勳的時候,孕期反應極其嚴重,吐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整日食不下咽。


    孕期幾個月下來,每日精致菜肴伺候著名貴藥材滋補著,體重卻是一度隻減不增,到最後武勳出生的時候,重量還不到五斤。


    現今輪到德妃有孕,孕期狀況倒是與白芷大有不同,白芷是看到什麽都吐,她是看到什麽都想吃,剛進食不過一小時,立馬又說餓了。


    但孕婦身子金貴,不止忌少食,更忌暴飲暴食,否則很有可能會引起難產,所以德妃這般情狀,也是讓太醫院的人頭痛得很。


    最終眾人無法,她要吃便讓她吃了,隻不過在每餐的食量上都為她稍做了調整,並且辛苦武睿,如今隻要有空,每日下午必要來陪著德妃出去散步消食。


    不過近來天氣著實太差,國務也繁忙,所以武睿連著三五日都不曾過來,德妃倒也樂得清閑,整日在宮裏吃吃喝喝,豈不樂哉。


    這日,剛撤下午膳,德妃微微斜倚在矮榻之上,一手下意識輕撫著小腹,麵容溫婉,端得是一副慈母之相。


    隻是,這幅模樣還沒維持三分鍾,她便略顯焦躁地坐起身來,一邊護著小腹,一邊“賊眉鼠眼”地四處張望著。


    最終她似乎是發現了些什麽,那道目光直直定位在房間正中央的茶桌上,那副神情,猶如餓虎撲食…


    不過,還不等她有所動作,一旁的碧荷早已眼疾手快地將那桌上唯一一盤糕點快速護在了懷中,同時警惕地迴望著她,嚴肅出聲警告:


    “娘娘,您不能再吃了。”


    德妃麵上的神情霎時間盡數化作了淒苦,然而碧荷仍舊絲毫不為所動,隻衝著她堅定地搖了搖頭:“真的不可以,就算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肚子裏的小皇子想想。


    娘娘您得忍住才行。”


    見碧荷這般模樣,當真再無一絲商量的餘地,德妃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得戚戚然地移開了目光,任由碧荷將那碟糕點撤了下去。


    其實她原本沒這麽貪吃,可是也不知為何,近來卻總控製不住自己的食量,她知道這樣對身子不好,可她就是想吃…


    罷了罷了,眼不見為淨,先忍著吧。


    德妃靠迴原位,不住地調整著姿勢,卻怎麽都覺得不舒心,終究還是坐起了身來,看著四處打掃轉悠的碧荷,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


    “碧荷,皇後娘娘前日可是讓人送了什麽東西過來?”


    碧荷被她問得一愣,不過立馬又反應了過來:“迴娘娘,皇後娘娘前日是讓宮女送了些紫炭過來。”


    “紫炭?”大概因為不是她想要的吃的,德妃麵上流露出些許失望之意,隨即,她又顯得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


    “罷了罷了,是紫炭也拿上來玩玩吧,據說與尋常木炭可是大有不同的。本宮如今睡足了,坐著又實在乏味得很,隨便尋個樂子也是好的。”


    “是。”碧荷領了令,隨即轉身朝小庫房走去,過不多時,便兜了一小籃紫炭出來。


    德妃隔著絲帕,拈了個小炭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下,見這紫炭不僅與尋常木炭顏色不同,光澤更是有異,一時間倒當真生出幾分興致來,催著碧荷去點。


    “看著顏色的確不同,燃上試試。”


    “是。”炭爐中每次燃過木炭,都會有專門的宮女進來清理,所以碧荷應了一聲,便直接拎著那一籃子炭過去,將炭爐給燃了起來。


    火折子扔進炭爐當中,原隻激起了一兩點火星,但經過碧荷在旁不斷撥弄,那星星之火,被幹燥易燃的紫炭覆上後,竟當真有了些許燎原之勢。


    猩紅火舌衝出層層紫炭的阻擋,頓時傾巢而出,這般兇猛的態勢,駭得一旁的碧荷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隻是,那般火勢不過是曇花一現,隨即便又規規矩矩地縮迴了炭爐之中。


    碧荷見狀,忙將火折子從炭爐中夾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水盆中壓滅,又仔細撥弄開裏麵堆積的紫炭,使得炭火不會太旺,溫度也不會過低。


    隨著炭爐內的紫炭逐漸燃燒,一股奇異的香味在屋內逸散開來。


    德妃微微湊上前嗅了嗅,隻覺這香味甚為淺淡,卻又好聞,免不得心下的躁鬱之情也因此盡數被揮散了去。


    “倒是奇事,這紫炭燃著了竟還會散香。”


    說著,德妃對著紫炭倒是愈發喜歡了,便又自顧自挪了挪身子,稍往炭爐那邊靠近了些,一邊還迴頭與碧荷笑語:


    “也承蒙皇後娘娘厚愛,這般可人的物事,份例原就不多,還撥分了這麽些來給我,明日理應親自過去登門致謝才是。”


    聽德妃這麽一說,碧荷的神情立馬緊張起來:


    “可使不得啊娘娘,您如今身子正是要緊的關頭,外麵天氣寒涼,最是易感風寒的時候。


    更何況,這後宮還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娘娘您的身子,要奴婢說,近來娘娘最好還是待在宮裏,少與外人接觸為妙…”


    “你說得倒也在理…”德妃沉吟片刻,這才打消了出門的念頭,“那便罷了,等天迴暖些,尋了機會本宮再去好好謝謝皇後娘娘也不遲。”


    主仆二人正如此商量著,一個男聲忽而便傳入了二人耳中,失神之間,幾乎沒將二人駭了一跳:


    “不知愛妃要謝皇後什麽?不如由朕來為愛妃代勞如何?”


    德妃迴頭看去,卻見原是武睿冒著寒風逆光走進,故她忙借著碧荷的手,從榻上站起身來,準備下來給武睿行禮。


    但武睿的動作遠比她要快上一步,還不等她從榻上下來,武睿已然走到她的麵前,伸手止住了她的動作。


    “愛妃不必多禮。”


    德妃下意識抬頭看去,剛好撞進了武睿那幽深的雙眸之中,那般俊朗的麵容,免不得讓她想起了一些舊事。


    武睿還在府中之時,她便已跟在他身邊了,到後來武睿繼承皇位成了九五之尊,她也隨著進了宮。


    其實說來,武睿待她不薄,她沒有白芷那般顯赫的身家,但一進宮,武睿便直接升了她為四妃之一。


    隻不過武睿對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一個月至多也才過來寵幸她那麽一兩次。


    若說她是否羨慕白芷那般得盛寵眷顧,她自然是羨慕的。


    到如今她有孕,武睿對她的態度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她不再是一個人在宮裏望穿秋水地等待,而是隻要她想,武睿便會來。


    就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他陪她散步,她伴他執棋,好似做夢一般,倘若能夠一生都這樣…


    德妃心中這般想著,一時間竟是被那般眸光看得癡了。


    “愛妃可看夠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武睿的聲音輕輕淺淺,瞬時將她從美夢中拉了迴來。


    德妃這才發現,原站在一旁的碧荷,早已經沒了蹤影,而武睿的手微微抬著,一直維持著那個扶她的姿勢。


    二人之間距離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武睿的唿吸,正一下一下地,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雖說他們如今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但麵對眼下這般親密無間的情狀,德妃卻也免得不羞紅了雙頰,微赧地垂下了頭:


    “是臣妾失儀了。”


    “你原是朕的女人,多看幾眼也無妨的,隻不過如今得注意身子,站著看容易腿酸。”


    若是素常,武睿這樣跟她說話,德妃怕是樂都樂不及。


    但現在,或許孕婦就是格外多愁善感些,她隻覺得,這般溫柔的語氣,是她原來做夢都不曾有過的,果然是母憑子貴嗎…


    這樣想著,德妃心中難免逸出絲絲酸楚之情,連帶著眼眶也顯出幾分微紅來。


    莫大的悲傷將德妃淹沒其中,以至於她的左胸處,還有小腹,都傳來了絲絲細細密密如針紮般的刺痛感。


    突如其來的不適,讓德妃下意識抓住了武睿的衣袖,借力坐在了矮榻之上。


    她本是想要借此緩解自己的症狀,但她小腹處的痛感,卻並未因此消減。


    那股刺痛的感覺,反倒愈漸擴大,愈發嚴重,以至她疼得忍不住捂著小腹,如同蝦米一般弓起了身子。


    同時,她抓著武睿的手也因此漸漸增大了力度,口中逸出聲聲痛苦的呻吟:


    “皇上,臣妾肚子疼…孩子…臣妾肚子疼…太醫…快叫太醫…”


    武睿見她疼得嘴唇發白,滿頭虛汗,看著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也是立馬變了臉色,忙俯下身去,將她一把抱起,朝著內室走去,同時急聲朝外厲喝:


    “快去找太醫!把所有太醫都給朕尋來!”


    在外侯著的碧荷一聽到武睿下令,立刻轉過身焦急地朝著太醫院跑去,過不多時,便帶了一大幫或老或幼的太醫烏泱泱地迴來。


    “啟稟皇上…”


    出於禮製考慮,碧荷原想先請示一下武睿再讓太醫進去,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室內武睿焦急的咆哮聲已先一步傳了出來:


    “宣進來,快宣進來!”


    那群太醫得了令,當真絲毫都不敢懈怠,忙微垂著頭恭恭敬敬地排著隊快步往房內走去。


    隻是,才剛進房門,太醫們的臉色便瞬間齊齊生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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