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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的越洋電話使整個夜晚變得不尋常。
舒佳不是個愚笨的女孩兒，她和所有的女孩兒一樣有著一顆敏感而脆弱的心。對於ma
y所提及的小飛，她相信就是自己一直喜歡的safe，隻是故事有些超出她的想象範圍，一時半會兒她還無法接受。
舒佳有理由相信無法接受事實的不僅她一人，向北也應該位列其中。從直播間到迴家的路上，她一路都在觀察，也一路在掩飾著自己，雖然表情十分悲傷，但內心卻如同明鏡一般，她需要這麵明鏡，希望借著它能看透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向北。她想從向北的身上去探知些什麽，但是她又很清楚，即使探知到結果又能怎樣？如果真如ma
y所述，那麽即使真相大白也無濟於事，最終的結果隻會讓自己陷入到一場無邊的悲痛裏罷了。可那又怎樣？總比不知道答案好吧！
想到今晚流了太多的眼淚，有的地方是一種掩飾，有的地方是出於真心，不管是哪一種動機，到最後，她自己也無法分清類別，隻是感覺到心很痛，身體很疲憊——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擁有的感覺，她從來沒想過愛情會這麽傷人，會這麽讓人痛心！
向北的車技一向令舒佳放心，但方才那一刻讓舒佳到家後依舊心有餘悸。
梅香瑩沒有睡，她一直保持著收聽舒佳節目的習慣——最主要還是不放心這個外孫女，總是想著方兒的給她提些建設性的意見——她希望這個由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好苗子能有一天像自己當年一樣風光。今晚的節目更加讓她無法入眠，雖然她不是很清楚舒佳、向北、safe三人之間究竟是一種什麽情形，但是憑借豐富的人生閱曆，她知道今晚注定會是個不平凡的夜晚，那個ma
y的越洋電話勢必會掀起一場波瀾，她最關心的是，舒佳在這場波瀾裏能撐多久？
當門鎖轉動的時候，梅香瑩變得緊張起來，她猜測著舒佳此時的表情，希望房門打開後出現在她麵前的那個外孫女依舊和以前一樣，重複著同樣的笑容。可是，這種希望在瞬間就被舒佳疲憊的身體和悲傷的表情擊碎了，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接踵而至。
“外婆，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呀？”
在梅香瑩聽來，此時的舒佳連聲音都那麽虛弱無力，她感到一陣掀心地疼痛。
“佳佳，你怎麽搞的，臉色這麽差，不舒服嗎？”梅香瑩倒真希望舒佳真的隻是身體上的不舒服。
舒佳看著已是滿頭白發的外婆站在自己的麵前，眼神裏滿是關懷，頓時感覺一陣酸楚，眼淚禁不住要往外湧，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外婆老了，不能再讓她為自己擔心，她要像往常一樣微笑。
“沒什麽，剛才坐向北車的時候忘了關車窗，可能是被夜風吹過的原因吧。”
她故作輕鬆在外婆旁邊的沙發上躺了下去，她很清楚外婆一旦和自己搭了話就肯定不會很快結束。沙發的舒適感及溫暖感很快將她的身體包裹起來，疲憊的身體暫時得到了舒緩的釋放，這才體味到一個家的意義——而這一切都是出自於眼前的外婆之手。
“你是在和向北交往嗎？”
“當然不是了！外婆，您想哪兒去了？我不是早就跟您說過嗎，我和向北是最佳拍檔，我把他當哥哥、當朋友一樣看待。況且，我已經有喜歡的對象了。”
“是嗎？外婆見過嗎？”
“當然見過啦！”
“什麽時候見過？”
“您老真是健忘！就是上次帶您去外灘18號參加簽約儀式的那次呀。”
“哦！就是那個叫safe的孩子嗎？”
對於外婆的這番問話，起初舒佳的迴答完全沒有戒備之心，當外婆叫出safe的名字時，她才想起外婆一直在聽自己的節目，那麽，今晚的這番談話肯定不會像平時那麽簡單。
“外婆！您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我早說過了，我們家的佳佳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是，為什麽在感情的問題上卻這麽糊塗呢？”
“外婆，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麽？”
“你真的不明白？不要以為外婆老了，對於你們這一代的年青人就不了解了，別忘了，我還在大學裏授課，每天，我還是要和你們這些年青人廝混在一塊兒的……”
“外婆，我今天好累，有什麽話明天再談，好嗎？”舒佳想逃避這場談話，盡管她知道外婆的建議對自己可能會有所幫助，但是以她對外婆的了解，外婆是不會讓自己在這樣的情感陣仗裏混跡的。
梅香瑩並沒有讓她的伎倆得逞。“佳佳，不要轉移話題。有些問題，逃避是不能解決的，我說過，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外婆想說什麽。”
“外婆，我知道……”
“知道就好！那麽，就和外婆談談吧！記得上次在這裏就和你談過那個safe。當時我還問你到底喜歡他什麽。你當時迴答說喜歡他的多才多藝，喜歡他的陽光帥氣。可是，佳佳呀，想知道外婆當時是什麽感受嗎……外婆心痛呀。我不相信這是我的外孫女給出的答案，但是我又不得不去接受那個事實。你是個純真的孩子，愛情對於你來說還很神秘，像一個巨大的寶藏，還沒有完全開啟……有時候，愛情並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美好，它不盡是華美的一麵，還有許多令人折磨、令人痛苦的一麵。我們在麵對它的時候往往都不是清醒的，每個人都是在事後才去追悔最初的盲動。可愛情偏偏就是這樣，一旦陷入其中，就是盲動的……知道嗎？你現在的愛情就是盲動。”
……
“你一定知道，外婆一直都在聽你的節目。雖然我對於safe不是很了解，不過，今晚的節目讓我對這個孩子有了新的認識。佳佳，外婆不是個保守的人，我在大學授課的時候也接觸到許多類似safe的學生，從他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一點，愛情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都是相通的！我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的偏見和歧視，我隻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外孫女為了一段並不可能的愛情傾注所有，更何況，這有可能是一段一廂情願的愛情，你明白嗎？”
梅香瑩的這番話無疑觸動了舒佳的心，她沒想到外婆居然也從今晚的節目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她突然感覺自己的愛情像被人剖解了一般，此刻，正在被暴曬著。她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對safe的愛並不偉大，僅僅這樣一點時間就被暴曬的要蒸發了，她感到傷心，而這種傷心自然地誘發了她的淚腺，她無法自製，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外婆！我該怎麽辦？告訴我、幫幫我！”
“好孩子，忘了吧！忘了那個safe，那將是個雷區，不要再往前探行了，就此停止，好嗎？”
“可是……可是……我無法忘記……我無法做到！”
“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不……外婆，您想象不出我有多麽愛他。我現在就像是一個中了愛情病毒的人，戒不掉，逃不脫！”
“可是，孩子，那不是你的愛情，知道嗎？那不是……”
“即使不是我的愛情，即使最後的結果會讓我傷到體無完膚，我也要將它進行到底。就像我在花盆裏種了一顆種子，我幫它澆水、施肥，就是希望能有一天看到它開出什麽樣的花朵！我會去爭取，竭盡全力！”
“有些事情你是無法改變的！”
“如果不去嚐試可能真的會無法改變，但是嚐試了情況可能會不一樣。”
“那隻是你的主觀願望！”
“那也是我改變現狀的動力所在。外婆，為我加油吧！我一定可以抓住我的愛情的。”
舒佳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堅定，有一種梅香瑩從未見過的東西在裏麵，那種東西給人的感覺很不好，像一個魔鬼，要吞噬一個人，要改變一個人，將一個人從純真推向邪惡的境地。梅香瑩講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東西，隻是有一種預感——在這場不同尋常的愛情較量中，會有很多人受傷，這其中就包括舒佳。想到這兒，外婆有些傷心，有些心痛，她起身走過去抱住了舒佳的頭，輕聲的說：“孩子，那樣子會傷到你的。”
“我不怕，也不管！我隻想我的愛情！”
“可是……我的孩子，你讓外婆拿什麽去拯救你的愛情呢？”
需要被拯救的並非舒佳一人，此時，向北同樣需要被拯救！
向北將舒佳送迴家後並沒有直接迴家，他無法立刻迴去麵對safe，甚至不知道迴去後該怎麽去跟他打招唿。他感覺心裏亂極了，於是便開車去了life98。
像是與向北心有靈犀一般，楚如白就立在門口，獨自抽著眼，看見向北在路邊停車就衝著他招了招手。
向北走近的時候，楚如白扔掉手中的半根煙，用腳碾滅了煙火。
“喲，向哥，今兒怎麽過來了？”
“悶得慌，來你這兒散散心。”
“怎麽啦？”
向北知道楚如北並沒有收聽電台的習慣，特別是這個時段，正是酒吧生意好的時候，這也是他為什麽選擇來life98的原因，他想著楚如白大概不會就著節目的事兒跟自己糾纏。
不過，向北今天並沒有猜對，楚如白收聽了今晚的節目，並非他主動去收聽的，而是店內的夥計聽到節目後提醒他去收聽的。整個節目，楚如白聽的極其認真，而且越聽越明白。也可能因為楚如白是個局外人，所以，一下就能根據描述把人物對上號，他很肯定這個小飛就是safe，而safe所喜歡的那個人，依據自己對過往的判斷，就是向北。
楚如白算定向北今天會來life98，他知道向北在上海沒什麽朋友，如果有，之前就不會經常光顧他的life98了，而且，他猜想向北對這個節目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感知，safe又住在他家裏，一時無法麵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向北跟著楚如白進了life98，他們在角落的位置找了個安靜地地方坐地下來，楚如白示意讓服務生送來向北常喝的“藍焰”卻被向北拒絕了。
“如白，我今天……想喝酒。”
楚如白沒說什麽，隻是示意服務生把“藍焰”撤掉，沒一會兒，服務生又上了一瓶cbel，向北接過酒瓶自己打開，在兩隻加了冰塊的酒杯裏斟了一些酒，然後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楚如白的酒杯，並沒等楚如白起杯，就自顧著一飲而盡，楚如白就這麽看著他連飲三杯，也沒去阻止，好在第三杯下肚，向北自己停了下來。
“向哥，從來沒見你這樣，今天……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在這所城市裏自己很孤獨，不然，怎麽會跑到你這裏來喝酒。”
“怎麽會呢？safe不是住在你那兒嗎？”
沒想到，向北想盡一切辦法想要逃避的人和事在楚如白這兒還是沒能逃掉，他看著楚如白，一時竟不知如何迴應。
“……其實，向哥，今晚的節目我也聽了，是店裏的夥計告訴我，才去收聽的……”
“……哦……原以為你這兒會是一塊兒清靜之地，看來也不過如此！”
“向哥，你也多想，或許隻是一個巧合，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呢？”
“巧合！巧合？還真是巧合，巧到如此之巧！”
說話間，向北又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聽這位ma
y女士的講述，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很可笑？”
“不！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你被一個人喜歡，自己卻不知道，而這個人卻又想盡一切方法走進你的生活，不可笑嗎？”
“不！我不覺得可笑，反而更欣賞這個孩子。他很有勇氣，敢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真愛……”
“真愛？……去他媽的真愛！一個人的愛情算什麽狗屁真愛！”
“向哥，你是不是醉了？”
向北繼續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楚如白從他的話裏感覺出異樣，楚如白從未見過向北這樣喝酒，那是一副不顧一切要將自己灌醉的模樣。
“怎麽？楚老板這是心疼酒了？”
“我的哥哥唉，我這哪裏是心疼酒，這分明是心疼你，好不好？”
“你胡扯！你不心疼酒而是心疼我，難不成……你也是喜歡我的？”
“是……我喜歡你喜歡的不行，滿意了吧！”
“不滿意！你們不能喜歡我，我有喜歡的人了，她叫……方……紫妍。”
“方紫妍？哥，這可是聽你頭一迴說起這個名字，是真的嗎？”
“當然！除了sha
dy之外，她……是我喜歡的第二個女人。”
“那怎麽從來沒見過嫂子呢？”
“沒見過？……別說你沒見過，連我自己也沒見過……”
“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她在八千公裏之外的國家，我沒見過她，也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也許，我是把她弄丟了。”
“是你以前在美國認識的嗎？”
“不！在一個虛擬的世界裏，我不知道她長得什麽樣，隻知道她叫方紫妍，住在離我八千公裏之外的國家。我們認識快兩年了，一直都交流的好好得，突然有一天，她就……沒了消息，如白，你說這是為什麽？”
“虛擬世界？你們……不會是網戀吧？”
楚如白跟著向北的話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向北口中提到的方紫妍是網上認識的，他突然想起向北blog裏一個暴光率很高的名字——“恰如胭脂”，這才信了向北的話。
“……不僅是網戀，還是跨國網戀！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方紫妍就是‘恰如胭脂’吧？”
向北楞了一下，端起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他看著楚如白，好一會兒才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難怪叫你‘浦江雙劍客’，跟你做朋友還挺可怕的。”
“有什麽可怕的？我不過就是敏感些罷了。我挺羨慕你的，不管是不是虛擬世界，至少能投入地再去愛一次。”
向北的話像是勾起了楚如白的心事，他也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難道你沒有真愛嗎？”
“我？嗬嗬……”楚如白又喝了一杯，“我哪有什麽真愛？我的真愛早就隨著我的青春而去了。”
“你騙人！明明經常看見有位漂亮的姑娘在吧台坐著，她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愛人才有的。”
“那就是個騙子！”楚如白又端起酒杯繼續飲了一杯。
“騙子？騙你什麽？”
“沒什麽了。都過去了，不會再發生了。”
“你有心事？還不想跟我講？”
“我哪有什麽心事？不過就是因為你的事情由感而發罷了。對了，向哥，咱別說我的事兒了，我這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兒。還是說說那個……方紫妍。”
“我覺得，我們好像也要過去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在虛擬世界裏經曆一場愛情，是她說我們的愛情會迴到現實中的，隻是需要時間。我信了她，並為之守候和嗬護，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沒了她的消息，無論我怎麽給他留言，都杳無音信。我想，或許是她在現實中遇到了真愛，又或許是她隻是久居海外想找一份心靈慰藉而已。不管是什麽原因，我應該是……失去了她！”
“向哥，其實……沒有迴音就是最好的結果，至少還有一份希望在啊！”
“如果是你，你信嗎？”
“……”
楚如白也迴答不了向北的這個問題。往往就是這樣，但凡涉及到情感之事，隻要自己置身度外，都會覺得當事人怎麽做都是錯誤的，一旦事關己身，便也如向北一般迷茫。
“就知道，你也不會相信……”
“對不起！向哥，我最近……也是很多煩心事。自從safe退出life98之後，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雖然我不斷再想辦法改進，但效果並不是很明顯，再加上……其他事情，我也就沒太多心事關心你了，作為朋友我很慚愧，在你最需要意見的時候不能給你。”
“如白，我不怪你，感情的事誰也幫不了誰，就象我不能幫你一樣。來……喝酒……如果今天能醉一場，那便是極好地事情！”
楚如白知道，向北是有些醉意了，是有意識地將自己灌醉，是想逃避。他想著，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遇到這樣的事情，會不會也和向北一樣？
向北不再說話，隻是不斷地喝著酒，而楚如白卻停了下來，他不想也把自己灌醉，而是想著要怎麽安置酒醉後的向北。
向北終於把自己灌醉了，在他的意識裏隻有“方紫妍”。楚如白由著他不斷地叫著方紫妍的名字，叫來服務生在旁邊的酒店裏開好房間，然後一起把向北架到了房間。
安置好向北後，楚如白給safe發了一條短信：向哥醉了，我把他安排在酒店裏，讓他一個人呆一晚吧。
收到楚如白的短信時，safe正好和ma
y講完了一通電話。
這段時間，safe一直在忙著簽約後的事情，按照大成擬訂的計劃，要趕在聖誕前夕出一張原創大碟。今晚本來找到一些靈感，safe想寫一些東西的時候，房間裏的收音機裏卻傳出了ma
y的聲音。對於ma
y這種突然的舉動讓safe有一種被人侵犯的感覺，他從來沒想到媽媽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舉動，這讓他今後如何去麵對向北和舒佳呢？他決定打電話迴去找ma
y興師問罪。可是，當電話那頭傳來ma
y那溫柔的嗓音時，safe的心又軟了下來，他能體會到一位做母親的心，他相信母親的出發點是好的——一切都是希望自己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safe？”
“謝謝您，ma
y！”
“為什麽要謝我？我猜想你這通電話是要找我興師問罪的吧。”
“原本是……”
“so
y！沒和你商量就打電話過去了，真的很抱歉！”
“媽媽……”safe突然很想用這個稱謂，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叫了，但是此刻他很想這麽叫，因為隻有這個詞匯才足以表達對一位深愛自己的母親的感激之情。“iloveyou！”
“safe……你這是怎麽啦？”
“沒什麽！就是想謝謝您！”
“我是你的媽媽，所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剩下的還是要靠你自己。”
“我知道！您為我做的太多了，謝謝媽媽！”
“唉！今晚將會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注定會有人遭受著痛苦，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事情到結局的時候才痛苦的好。”
……
“媽媽，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什麽事？”
“媽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有件事我想求您答應我。”
“傻孩子，怎麽又胡思亂想了，那一天是不會來到的。”
“媽媽，不要這麽緊張好不好。我們都清楚這一天早晚都會來的，您放心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想讓我答應你什麽？”
“想請您允許我將湖心公寓的那套房子轉贈給他，那個房子裏有我送他的禮物。”
“這……”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那是爸以前買了給大家迴國時作為臨時居所用的。但是，我相信媽媽會答應我的，是嗎？”
“你真是個傻孩子！……媽媽說過了，不管你做什麽，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那就好！謝謝媽媽！”
safe一直認為上帝是公平的，雖然讓他擁有一個短暫的生命，卻在自己的身邊放置了一大堆深愛他的親人和朋友，他很欣慰這樣的人生，雖然有很大的缺陷，但是卻讓他有一種滿足的、幸福的感覺！
收到楚如白的短信，safe鬆了一口氣，他想起ma
y剛才說的話，‘今晚注定有人會遭受著痛苦’，如果真的有，他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天亮的時候，向北到家了。
safe整晚沒合眼，一個人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整個人顯得疲倦無力。向北推門而入的時候，safe本能得從沙發上坐起，靜靜地看著向北。一時間向北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換好鞋後就站在原地。
“哥，迴來了！”
還是safe先打破了這種尷尬，這才讓向北有了緩和。
“嗯！”
“餓了嗎？昨晚我給你留了湯，要不，給你熱一下？”
“謝謝！不用了，我不餓。”
“哥，你昨晚喝酒了？”
“嗯！和楚老板喝了一些，太晚了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
“怎麽啦？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safe知道向北喝酒多半是為了ma
y的那通電話，隻是他找不到其他的話題來破解眼前的尷尬，隻好明知故問。
“沒什麽啦！工作上的一些瑣碎事而已。”
“哦！能說說嗎？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謝謝！我自己會處理的。看你的樣子，整晚沒睡吧？要不，你迴房間睡一會兒吧，我洗個澡，等下就迴電台了。”向北也想擺脫這種尷尬，隻想盡快結束兩人的對話。
safe自然能感覺出向北的用心，他也覺得現在不太適合交流，就隨了向北的意迴到自己的房間，在他關上房門的時候，聽到向北也把自己的房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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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佳不是個愚笨的女孩兒，她和所有的女孩兒一樣有著一顆敏感而脆弱的心。對於ma
y所提及的小飛，她相信就是自己一直喜歡的safe，隻是故事有些超出她的想象範圍，一時半會兒她還無法接受。
舒佳有理由相信無法接受事實的不僅她一人，向北也應該位列其中。從直播間到迴家的路上，她一路都在觀察，也一路在掩飾著自己，雖然表情十分悲傷，但內心卻如同明鏡一般，她需要這麵明鏡，希望借著它能看透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向北。她想從向北的身上去探知些什麽，但是她又很清楚，即使探知到結果又能怎樣？如果真如ma
y所述，那麽即使真相大白也無濟於事，最終的結果隻會讓自己陷入到一場無邊的悲痛裏罷了。可那又怎樣？總比不知道答案好吧！
想到今晚流了太多的眼淚，有的地方是一種掩飾，有的地方是出於真心，不管是哪一種動機，到最後，她自己也無法分清類別，隻是感覺到心很痛，身體很疲憊——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擁有的感覺，她從來沒想過愛情會這麽傷人，會這麽讓人痛心！
向北的車技一向令舒佳放心，但方才那一刻讓舒佳到家後依舊心有餘悸。
梅香瑩沒有睡，她一直保持著收聽舒佳節目的習慣——最主要還是不放心這個外孫女，總是想著方兒的給她提些建設性的意見——她希望這個由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好苗子能有一天像自己當年一樣風光。今晚的節目更加讓她無法入眠，雖然她不是很清楚舒佳、向北、safe三人之間究竟是一種什麽情形，但是憑借豐富的人生閱曆，她知道今晚注定會是個不平凡的夜晚，那個ma
y的越洋電話勢必會掀起一場波瀾，她最關心的是，舒佳在這場波瀾裏能撐多久？
當門鎖轉動的時候，梅香瑩變得緊張起來，她猜測著舒佳此時的表情，希望房門打開後出現在她麵前的那個外孫女依舊和以前一樣，重複著同樣的笑容。可是，這種希望在瞬間就被舒佳疲憊的身體和悲傷的表情擊碎了，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接踵而至。
“外婆，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呀？”
在梅香瑩聽來，此時的舒佳連聲音都那麽虛弱無力，她感到一陣掀心地疼痛。
“佳佳，你怎麽搞的，臉色這麽差，不舒服嗎？”梅香瑩倒真希望舒佳真的隻是身體上的不舒服。
舒佳看著已是滿頭白發的外婆站在自己的麵前，眼神裏滿是關懷，頓時感覺一陣酸楚，眼淚禁不住要往外湧，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外婆老了，不能再讓她為自己擔心，她要像往常一樣微笑。
“沒什麽，剛才坐向北車的時候忘了關車窗，可能是被夜風吹過的原因吧。”
她故作輕鬆在外婆旁邊的沙發上躺了下去，她很清楚外婆一旦和自己搭了話就肯定不會很快結束。沙發的舒適感及溫暖感很快將她的身體包裹起來，疲憊的身體暫時得到了舒緩的釋放，這才體味到一個家的意義——而這一切都是出自於眼前的外婆之手。
“你是在和向北交往嗎？”
“當然不是了！外婆，您想哪兒去了？我不是早就跟您說過嗎，我和向北是最佳拍檔，我把他當哥哥、當朋友一樣看待。況且，我已經有喜歡的對象了。”
“是嗎？外婆見過嗎？”
“當然見過啦！”
“什麽時候見過？”
“您老真是健忘！就是上次帶您去外灘18號參加簽約儀式的那次呀。”
“哦！就是那個叫safe的孩子嗎？”
對於外婆的這番問話，起初舒佳的迴答完全沒有戒備之心，當外婆叫出safe的名字時，她才想起外婆一直在聽自己的節目，那麽，今晚的這番談話肯定不會像平時那麽簡單。
“外婆！您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我早說過了，我們家的佳佳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是，為什麽在感情的問題上卻這麽糊塗呢？”
“外婆，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麽？”
“你真的不明白？不要以為外婆老了，對於你們這一代的年青人就不了解了，別忘了，我還在大學裏授課，每天，我還是要和你們這些年青人廝混在一塊兒的……”
“外婆，我今天好累，有什麽話明天再談，好嗎？”舒佳想逃避這場談話，盡管她知道外婆的建議對自己可能會有所幫助，但是以她對外婆的了解，外婆是不會讓自己在這樣的情感陣仗裏混跡的。
梅香瑩並沒有讓她的伎倆得逞。“佳佳，不要轉移話題。有些問題，逃避是不能解決的，我說過，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外婆想說什麽。”
“外婆，我知道……”
“知道就好！那麽，就和外婆談談吧！記得上次在這裏就和你談過那個safe。當時我還問你到底喜歡他什麽。你當時迴答說喜歡他的多才多藝，喜歡他的陽光帥氣。可是，佳佳呀，想知道外婆當時是什麽感受嗎……外婆心痛呀。我不相信這是我的外孫女給出的答案，但是我又不得不去接受那個事實。你是個純真的孩子，愛情對於你來說還很神秘，像一個巨大的寶藏，還沒有完全開啟……有時候，愛情並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美好，它不盡是華美的一麵，還有許多令人折磨、令人痛苦的一麵。我們在麵對它的時候往往都不是清醒的，每個人都是在事後才去追悔最初的盲動。可愛情偏偏就是這樣，一旦陷入其中，就是盲動的……知道嗎？你現在的愛情就是盲動。”
……
“你一定知道，外婆一直都在聽你的節目。雖然我對於safe不是很了解，不過，今晚的節目讓我對這個孩子有了新的認識。佳佳，外婆不是個保守的人，我在大學授課的時候也接觸到許多類似safe的學生，從他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一點，愛情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都是相通的！我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的偏見和歧視，我隻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外孫女為了一段並不可能的愛情傾注所有，更何況，這有可能是一段一廂情願的愛情，你明白嗎？”
梅香瑩的這番話無疑觸動了舒佳的心，她沒想到外婆居然也從今晚的節目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她突然感覺自己的愛情像被人剖解了一般，此刻，正在被暴曬著。她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對safe的愛並不偉大，僅僅這樣一點時間就被暴曬的要蒸發了，她感到傷心，而這種傷心自然地誘發了她的淚腺，她無法自製，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外婆！我該怎麽辦？告訴我、幫幫我！”
“好孩子，忘了吧！忘了那個safe，那將是個雷區，不要再往前探行了，就此停止，好嗎？”
“可是……可是……我無法忘記……我無法做到！”
“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不……外婆，您想象不出我有多麽愛他。我現在就像是一個中了愛情病毒的人，戒不掉，逃不脫！”
“可是，孩子，那不是你的愛情，知道嗎？那不是……”
“即使不是我的愛情，即使最後的結果會讓我傷到體無完膚，我也要將它進行到底。就像我在花盆裏種了一顆種子，我幫它澆水、施肥，就是希望能有一天看到它開出什麽樣的花朵！我會去爭取，竭盡全力！”
“有些事情你是無法改變的！”
“如果不去嚐試可能真的會無法改變，但是嚐試了情況可能會不一樣。”
“那隻是你的主觀願望！”
“那也是我改變現狀的動力所在。外婆，為我加油吧！我一定可以抓住我的愛情的。”
舒佳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堅定，有一種梅香瑩從未見過的東西在裏麵，那種東西給人的感覺很不好，像一個魔鬼，要吞噬一個人，要改變一個人，將一個人從純真推向邪惡的境地。梅香瑩講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東西，隻是有一種預感——在這場不同尋常的愛情較量中，會有很多人受傷，這其中就包括舒佳。想到這兒，外婆有些傷心，有些心痛，她起身走過去抱住了舒佳的頭，輕聲的說：“孩子，那樣子會傷到你的。”
“我不怕，也不管！我隻想我的愛情！”
“可是……我的孩子，你讓外婆拿什麽去拯救你的愛情呢？”
需要被拯救的並非舒佳一人，此時，向北同樣需要被拯救！
向北將舒佳送迴家後並沒有直接迴家，他無法立刻迴去麵對safe，甚至不知道迴去後該怎麽去跟他打招唿。他感覺心裏亂極了，於是便開車去了life98。
像是與向北心有靈犀一般，楚如白就立在門口，獨自抽著眼，看見向北在路邊停車就衝著他招了招手。
向北走近的時候，楚如白扔掉手中的半根煙，用腳碾滅了煙火。
“喲，向哥，今兒怎麽過來了？”
“悶得慌，來你這兒散散心。”
“怎麽啦？”
向北知道楚如北並沒有收聽電台的習慣，特別是這個時段，正是酒吧生意好的時候，這也是他為什麽選擇來life98的原因，他想著楚如白大概不會就著節目的事兒跟自己糾纏。
不過，向北今天並沒有猜對，楚如白收聽了今晚的節目，並非他主動去收聽的，而是店內的夥計聽到節目後提醒他去收聽的。整個節目，楚如白聽的極其認真，而且越聽越明白。也可能因為楚如白是個局外人，所以，一下就能根據描述把人物對上號，他很肯定這個小飛就是safe，而safe所喜歡的那個人，依據自己對過往的判斷，就是向北。
楚如白算定向北今天會來life98，他知道向北在上海沒什麽朋友，如果有，之前就不會經常光顧他的life98了，而且，他猜想向北對這個節目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感知，safe又住在他家裏，一時無法麵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向北跟著楚如白進了life98，他們在角落的位置找了個安靜地地方坐地下來，楚如白示意讓服務生送來向北常喝的“藍焰”卻被向北拒絕了。
“如白，我今天……想喝酒。”
楚如白沒說什麽，隻是示意服務生把“藍焰”撤掉，沒一會兒，服務生又上了一瓶cbel，向北接過酒瓶自己打開，在兩隻加了冰塊的酒杯裏斟了一些酒，然後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楚如白的酒杯，並沒等楚如白起杯，就自顧著一飲而盡，楚如白就這麽看著他連飲三杯，也沒去阻止，好在第三杯下肚，向北自己停了下來。
“向哥，從來沒見你這樣，今天……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在這所城市裏自己很孤獨，不然，怎麽會跑到你這裏來喝酒。”
“怎麽會呢？safe不是住在你那兒嗎？”
沒想到，向北想盡一切辦法想要逃避的人和事在楚如白這兒還是沒能逃掉，他看著楚如白，一時竟不知如何迴應。
“……其實，向哥，今晚的節目我也聽了，是店裏的夥計告訴我，才去收聽的……”
“……哦……原以為你這兒會是一塊兒清靜之地，看來也不過如此！”
“向哥，你也多想，或許隻是一個巧合，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呢？”
“巧合！巧合？還真是巧合，巧到如此之巧！”
說話間，向北又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聽這位ma
y女士的講述，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很可笑？”
“不！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你被一個人喜歡，自己卻不知道，而這個人卻又想盡一切方法走進你的生活，不可笑嗎？”
“不！我不覺得可笑，反而更欣賞這個孩子。他很有勇氣，敢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真愛……”
“真愛？……去他媽的真愛！一個人的愛情算什麽狗屁真愛！”
“向哥，你是不是醉了？”
向北繼續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楚如白從他的話裏感覺出異樣，楚如白從未見過向北這樣喝酒，那是一副不顧一切要將自己灌醉的模樣。
“怎麽？楚老板這是心疼酒了？”
“我的哥哥唉，我這哪裏是心疼酒，這分明是心疼你，好不好？”
“你胡扯！你不心疼酒而是心疼我，難不成……你也是喜歡我的？”
“是……我喜歡你喜歡的不行，滿意了吧！”
“不滿意！你們不能喜歡我，我有喜歡的人了，她叫……方……紫妍。”
“方紫妍？哥，這可是聽你頭一迴說起這個名字，是真的嗎？”
“當然！除了sha
dy之外，她……是我喜歡的第二個女人。”
“那怎麽從來沒見過嫂子呢？”
“沒見過？……別說你沒見過，連我自己也沒見過……”
“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她在八千公裏之外的國家，我沒見過她，也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也許，我是把她弄丟了。”
“是你以前在美國認識的嗎？”
“不！在一個虛擬的世界裏，我不知道她長得什麽樣，隻知道她叫方紫妍，住在離我八千公裏之外的國家。我們認識快兩年了，一直都交流的好好得，突然有一天，她就……沒了消息，如白，你說這是為什麽？”
“虛擬世界？你們……不會是網戀吧？”
楚如白跟著向北的話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向北口中提到的方紫妍是網上認識的，他突然想起向北blog裏一個暴光率很高的名字——“恰如胭脂”，這才信了向北的話。
“……不僅是網戀，還是跨國網戀！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方紫妍就是‘恰如胭脂’吧？”
向北楞了一下，端起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他看著楚如白，好一會兒才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難怪叫你‘浦江雙劍客’，跟你做朋友還挺可怕的。”
“有什麽可怕的？我不過就是敏感些罷了。我挺羨慕你的，不管是不是虛擬世界，至少能投入地再去愛一次。”
向北的話像是勾起了楚如白的心事，他也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難道你沒有真愛嗎？”
“我？嗬嗬……”楚如白又喝了一杯，“我哪有什麽真愛？我的真愛早就隨著我的青春而去了。”
“你騙人！明明經常看見有位漂亮的姑娘在吧台坐著，她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愛人才有的。”
“那就是個騙子！”楚如白又端起酒杯繼續飲了一杯。
“騙子？騙你什麽？”
“沒什麽了。都過去了，不會再發生了。”
“你有心事？還不想跟我講？”
“我哪有什麽心事？不過就是因為你的事情由感而發罷了。對了，向哥，咱別說我的事兒了，我這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兒。還是說說那個……方紫妍。”
“我覺得，我們好像也要過去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在虛擬世界裏經曆一場愛情，是她說我們的愛情會迴到現實中的，隻是需要時間。我信了她，並為之守候和嗬護，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沒了她的消息，無論我怎麽給他留言，都杳無音信。我想，或許是她在現實中遇到了真愛，又或許是她隻是久居海外想找一份心靈慰藉而已。不管是什麽原因，我應該是……失去了她！”
“向哥，其實……沒有迴音就是最好的結果，至少還有一份希望在啊！”
“如果是你，你信嗎？”
“……”
楚如白也迴答不了向北的這個問題。往往就是這樣，但凡涉及到情感之事，隻要自己置身度外，都會覺得當事人怎麽做都是錯誤的，一旦事關己身，便也如向北一般迷茫。
“就知道，你也不會相信……”
“對不起！向哥，我最近……也是很多煩心事。自從safe退出life98之後，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雖然我不斷再想辦法改進，但效果並不是很明顯，再加上……其他事情，我也就沒太多心事關心你了，作為朋友我很慚愧，在你最需要意見的時候不能給你。”
“如白，我不怪你，感情的事誰也幫不了誰，就象我不能幫你一樣。來……喝酒……如果今天能醉一場，那便是極好地事情！”
楚如白知道，向北是有些醉意了，是有意識地將自己灌醉，是想逃避。他想著，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遇到這樣的事情，會不會也和向北一樣？
向北不再說話，隻是不斷地喝著酒，而楚如白卻停了下來，他不想也把自己灌醉，而是想著要怎麽安置酒醉後的向北。
向北終於把自己灌醉了，在他的意識裏隻有“方紫妍”。楚如白由著他不斷地叫著方紫妍的名字，叫來服務生在旁邊的酒店裏開好房間，然後一起把向北架到了房間。
安置好向北後，楚如白給safe發了一條短信：向哥醉了，我把他安排在酒店裏，讓他一個人呆一晚吧。
收到楚如白的短信時，safe正好和ma
y講完了一通電話。
這段時間，safe一直在忙著簽約後的事情，按照大成擬訂的計劃，要趕在聖誕前夕出一張原創大碟。今晚本來找到一些靈感，safe想寫一些東西的時候，房間裏的收音機裏卻傳出了ma
y的聲音。對於ma
y這種突然的舉動讓safe有一種被人侵犯的感覺，他從來沒想到媽媽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舉動，這讓他今後如何去麵對向北和舒佳呢？他決定打電話迴去找ma
y興師問罪。可是，當電話那頭傳來ma
y那溫柔的嗓音時，safe的心又軟了下來，他能體會到一位做母親的心，他相信母親的出發點是好的——一切都是希望自己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safe？”
“謝謝您，ma
y！”
“為什麽要謝我？我猜想你這通電話是要找我興師問罪的吧。”
“原本是……”
“so
y！沒和你商量就打電話過去了，真的很抱歉！”
“媽媽……”safe突然很想用這個稱謂，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叫了，但是此刻他很想這麽叫，因為隻有這個詞匯才足以表達對一位深愛自己的母親的感激之情。“iloveyou！”
“safe……你這是怎麽啦？”
“沒什麽！就是想謝謝您！”
“我是你的媽媽，所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剩下的還是要靠你自己。”
“我知道！您為我做的太多了，謝謝媽媽！”
“唉！今晚將會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注定會有人遭受著痛苦，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事情到結局的時候才痛苦的好。”
……
“媽媽，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什麽事？”
“媽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有件事我想求您答應我。”
“傻孩子，怎麽又胡思亂想了，那一天是不會來到的。”
“媽媽，不要這麽緊張好不好。我們都清楚這一天早晚都會來的，您放心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想讓我答應你什麽？”
“想請您允許我將湖心公寓的那套房子轉贈給他，那個房子裏有我送他的禮物。”
“這……”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那是爸以前買了給大家迴國時作為臨時居所用的。但是，我相信媽媽會答應我的，是嗎？”
“你真是個傻孩子！……媽媽說過了，不管你做什麽，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那就好！謝謝媽媽！”
safe一直認為上帝是公平的，雖然讓他擁有一個短暫的生命，卻在自己的身邊放置了一大堆深愛他的親人和朋友，他很欣慰這樣的人生，雖然有很大的缺陷，但是卻讓他有一種滿足的、幸福的感覺！
收到楚如白的短信，safe鬆了一口氣，他想起ma
y剛才說的話，‘今晚注定有人會遭受著痛苦’，如果真的有，他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天亮的時候，向北到家了。
safe整晚沒合眼，一個人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整個人顯得疲倦無力。向北推門而入的時候，safe本能得從沙發上坐起，靜靜地看著向北。一時間向北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換好鞋後就站在原地。
“哥，迴來了！”
還是safe先打破了這種尷尬，這才讓向北有了緩和。
“嗯！”
“餓了嗎？昨晚我給你留了湯，要不，給你熱一下？”
“謝謝！不用了，我不餓。”
“哥，你昨晚喝酒了？”
“嗯！和楚老板喝了一些，太晚了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
“怎麽啦？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safe知道向北喝酒多半是為了ma
y的那通電話，隻是他找不到其他的話題來破解眼前的尷尬，隻好明知故問。
“沒什麽啦！工作上的一些瑣碎事而已。”
“哦！能說說嗎？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謝謝！我自己會處理的。看你的樣子，整晚沒睡吧？要不，你迴房間睡一會兒吧，我洗個澡，等下就迴電台了。”向北也想擺脫這種尷尬，隻想盡快結束兩人的對話。
safe自然能感覺出向北的用心，他也覺得現在不太適合交流，就隨了向北的意迴到自己的房間，在他關上房門的時候，聽到向北也把自己的房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