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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馬哥沒有任何猶豫,他飛速衝過去,一腳就把張本利踹倒了,那把弩也飛了。二子和小趙愣了愣,馬上撲了上來


    就這樣,小馬哥一對三跟他們打起來。


    這不是武俠小說,就不細說他們具體是怎麽打的了,總之跟電影裏不一樣,誰都不會啥招數,就是用拳頭,你掄我腦袋我掄你腦袋,就像打在樹上,“嘭嘭”直響。二子從地上撿起了一段角鐵,迎麵就朝小馬哥砸下來,小馬哥用胳膊一搪,那段角鐵就飛了不,砸小馬哥的人應該是小趙,這兩個人長得太沒特點了,很容易搞混。接著,小馬哥抓住小趙用力一掄,小趙就被甩出去,撞到了那個硫酸罐上


    在這個過程中,老滬拿著土槍就那麽傻傻地站著。不幫忙就不幫忙吧,不知道為什麽他還原地暈倒了,“撲通”一聲就躺在了地上。


    據他事後說,他應該是在404奔波太久了,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一直出不去,急火攻心,導致身體極度虛空,所以才暈倒。


    我倒覺得,他太累了是真的,但也有另外的原因——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boss,之前的渲染太漫長,他不免有些緊張。再有,加上魁梧的乾叔,當時對方是四個男人,而老滬他們隻有兩男兩女,從體力上來說他們處於弱勢。另外,打架的場麵總是驚心動魄的,別說跟自己有關,就算在大街上看見一夥人打架,也免不了心跳加快


    你會說,老滬不是有槍嗎?


    說是那麽說,真到讓你開槍殺人的時候,你很難扣動扳機。再說了,那支土槍還不一定能打響。就算打響了,鋼珠是散的,它們能射中嗎?能射中什麽部位?中槍的人會直接躺下嗎?會不會像被激怒的獅子一樣撲上來?


    都是問題。


    小差看到老滬倒在地上了,她沒有猶豫,直接彎腰把那支土槍撿起來對準了乾叔:“叫他們住手!”


    乾叔愣了愣,馬上喊了一聲:“都住手。”


    實際上這時候小馬哥處於優勢,那三個打手都快被他打趴下了,一聽乾叔下了令,立刻跑到了乾叔旁邊。


    小馬哥還不過癮,大聲叫囂著:“再來啊,我讓你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信不?”


    實際上他也在喘。他確實有超能力,但終究是肉體凡身。


    在大家打鬥的時候,四爺已經爬上硫酸罐跳進去了,小差一直用土槍對著乾叔和那三個打手,同時蹲下去推了推老滬:“老滬,你醒醒!”


    四爺在硫酸罐裏喊道:“來個人搭把手!”


    小馬哥跑了過去。


    小差喊了幾聲之後,老滬終於睜開了眼睛,小差緊緊盯著乾叔,低聲問他:“你怎麽了?”


    老滬說:“沒事的,就是暈了一下。”然後他就慢慢爬了起來。


    小差也站了起來:“你確定你還行嗎?”


    老滬說:“沒問題了。”接著他看了看硫酸罐,問:“小趙跳進去了?”


    小差說:“應該是。”


    老滬說:“我去幫幫忙。”


    然後就搖搖晃晃地走過去了。


    乾叔說話了,聲音有些沮喪:“我隻是想合作。”


    小差打斷了他:“你住口。”然後她問那三個打手:“你們是幹什麽的?”


    張本利看了看乾叔,這才說:“我是在北京開公司的。”


    小差說:“現在是我們跟你們老板個人之間的事兒了,與你們無關,你們走吧。”


    三個打手都把目光投向了乾叔,乾叔說:“這階段的工作你們已經完成了,謝謝你們,走吧。”


    三個打手顯得有些猶豫。


    小差又揚了揚手上的土槍,他們這才一步步後退了。


    這時候,四爺、小馬哥和老滬已經把我拽了出來,小馬哥喊道:“你們那輛suv被沒收了,把車鑰匙留下。”


    張本利停下來,掏出車鑰匙放在了地上,然後,三個打手飛速跑出了廠房,他們應該是迴上海了,迴丹陽了,迴餘姚了。


    乾叔始終沒有任何舉動,他嫻靜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麽,當時我正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全身都是髒水。如果我不跳進硫酸池,他就拿到全部的地圖了,功虧一簣,換了誰都挺鬧心的。


    小馬哥走過去撿起了那把車鑰匙,然後背起我,快步朝外走去,把我放進了那輛suv裏。


    小差、四爺和老滬押著乾叔走出來了,大家經過簡短商議,最後決定——四爺和小馬哥駕駛suv送我出去搶救,老滬和小差駕駛吉普車帶著乾叔去找c加加。


    四爺開車很猛,她朝著哨卡方向全速奔馳。


    我們來到配給站附近的時候,迎麵開來了三輛車,打頭的是一輛派出所的警用麵包,後麵的是兩輛武警的劍齒虎裝甲吉普。


    他們把我們的車截停了。


    從警車上跳下來一位沒穿警服的警察,後來我才知道,他正是那位最早進入404的依龍鎮派出所的警察,此人很能幹,隻用了三天時間就在404裏調查出了大量違法問題,然後他出去跟上頭做了詳細的匯報,現在,他帶著警力返迴來了。


    四爺跟他做了簡單的說明,我還昏迷著,救人要緊,警方放行了,他們繼續深入,我們繼續撤出。


    再說小差他們。


    乾叔被控製之後,變得非常老實,幾乎問什麽說什麽。他是最惜命的人,而且識時務。


    據他交代,他確實把c加加囚禁在了404陂某個水中陸地的溶洞裏,本來他打算把我們所有人都關在那裏,但他發現那裏的地形總是發生神奇的變化,根本沒有規律可言,最後,他決定把c加加移出來,卻怎麽都找不到他了。


    就是說,他把c加加給藏丟了。


    小差和老滬帶著他來到了404陂,找到一條小船,由乾叔引路,劃到了一片陸地附近,很快就在蒹葭中看到了一件鮮紅色的唐裝外套,那是乾叔留下的記號。


    伐葭取路之後,終於出現了一個洞口,他們走進去,在一人多高的幽暗石洞裏深入了幾百米,溶洞的特征越來越凸顯了,大大小小的鍾乳石掛在洞頂,就像野獸的獠牙,幾乎每走幾步就有一條岔路。


    乾叔低聲說:“這裏麵有上百個這樣的岔路,而且他們的形狀還不固定,可以說千變萬化”


    老滬不敢朝前邁步了。


    小差正在犯愁,突然迎麵走來了一個人,此人赤身裸體,身材十分難看,他正是c加加。


    他本來挺瘦弱的,沒想到被關押了這麽多天,竟然還胖了。


    乾叔有些驚詫:“你是怎麽走出來的?”


    c加加說:“我不是走不出來,我是把自己藏起來了,傻逼。”


    接著,他對小差說:“這裏的溶洞確實千變萬化,就像動態迷宮一樣,想總結出它們的規律,需要電腦計算,好在你老公就是一台電腦。”


    小差一下就撲過去,把光溜溜的c加加緊緊抱住了,眼淚“嘩嘩”流下來。


    


    小差講完了,我掙紮著坐了起來,突然說:“asa就是想用我們做祭品,把他爸複活。”


    大家都愣住了。


    四爺先開口了:“誰告訴你的?”


    我說:“乾叔。”


    四爺說:“他什麽時候告訴你的?”


    我說:“你離開之後。”接著我又補充道:“他被乾叔給騙了。”


    小馬哥馬上咋唿起來:“我說他咋不敢見你呢。這個小犢子,要是我早知道他也有鬼,絕對廢了他。”


    我開始穿鞋了。


    四爺說:“你幹什麽去?”


    我說:“去找他。”


    四爺攔住了我:“你要殺他?”


    我說:“我去救他!他不說他要去見他爺爺嗎?他那是不想活了。”


    四爺看了看小差,似乎在征求意見,小差輕聲說:“讓他去吧。”


    四爺說:“那我跟你去。”


    我看著她,低聲說:“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


    四爺這才不堅持了。


    小馬哥說:“來,你把我這支土槍帶上。”


    我說:“我不需要,你趕緊上交,不然小心判你。對了,你把車鑰匙給我,車還在吧?”


    小馬哥把車鑰匙交給了我,然後說:“就在外麵。”


    我顛了顛手上的車鑰匙,淡淡地對他說:“照顧好你嫂子。”


    小馬哥愣了愣:“嫂子?”


    我一把把四爺摟過來:“就是她。”


    


    我駕車進入404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哨卡竟然沒人,估計都去地下了。


    夕陽溫柔,路上不見任何人跡,我滿腦袋都是我和asa的過往——


    有一天他的車限號,他借我的車用了一天,晚上給我發了一大段文字,說我的車都有哪些安全隱患,我很不開心,迴微信懟他:你那車沒有這些毛病,我買不起啊。第二天我再開車的時候,發現油箱已經加滿了,又不生他的氣了。


    還有一次,我在京東,他在京西,我們用微信約著一起吃飯,我們都不想跨越整個城區去找對方,為了公平,結果我們都去了京北


    前不久,我悄悄問過他:你還是個處男吧?


    asa馬上說:我在大學的時候跟女朋友做過愛。


    做/愛,他竟然用了如此正規的一個詞,讓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過了會兒我又問他:你交過幾個女朋友?


    asa說:一個啊。


    我接著問他:後來怎麽分手了?


    asa說:她說她遇到了真愛。


    我說:她跟你不是真愛?


    asa說:最早說是來著,後來


    我犯了八卦病,接著問他:現在她還跟那個真愛在一起嗎?


    asa說:沒有了。


    我說:為什麽?


    asa說:她又遇到了一個男的,她說那才是她真正的真愛。


    我說: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asa說:我們一直都有聯係啊,現在就跟兄妹一樣,她在國外讀研的費用都是我問我借的。


    很快我就來到了配給站,房子側麵堆著一些葵花餅,大小很像農村的鍋蓋,老滬說過,早些年,瓜子仁用來榨油,剩下瓜子皮就通過機器壓製成這種葵花餅,用來喂豬。它們比石頭還硬,因此,這麽多年了它們也沒有腐爛。葵花餅旁邊站著一隻山羊,它抬頭朝我看過來,那神態太木訥了,好像誰都可以揍它一頓。


    過了配給站,旁邊出現了一條小路,當時我和asa就是從那裏走進城區的,我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一個情景——當時我被蛇咬了,asa背著我朝著哨卡狂奔,他對我說:小趙,你跟我說話。


    我根本不想說話。


    asa顛了顛我,又說:小趙。


    我說:別喊了,我聽得到。


    asa說:我有點背不動你了,你得給我加油。


    我說:加油


    asa說:太直白了吧?我是讓你鼓勵鼓勵我。


    我說:你就別讓我費腦子了吧。


    asa說:你就說你可以的,你從小學到大學從沒認過輸,總要堅持到勝利,這次也一樣!


    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老實說,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了。


    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竟然是在地下冤枉我的那個車軸漢子。


    也是,大結局了嗎,是人是狗都要牽出來遛遛。


    他遠遠地朝我招了招手,好像早知道我會過來似的。


    我把車開到他旁邊停下來,剛剛搖下車窗,他就把臉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我老板想見你。”


    我說:“你老板不是我嗎?你還拿了我4000塊勞務費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咱隻是個打工的,你就別埋汰我了。”


    在小說裏,這種小嘍囉就是炮灰,一般不是被主角幹掉就是被boss滅口,但是在現實中他卻好好地活到了最後。


    我想起了海蜘蛛,這種昆蟲很神奇,全身上下除了腿就是嘴,沒有一點兒肉,連貪婪的人類都發現不了它的價值,以至於它從寒武紀苟到現在都沒有滅絕。有人調侃,它用4.5億年的時間證明了——隻要你是個廢物就沒人可以利用你。


    這個車軸漢子就是一隻海蜘蛛。


    我說:“是asa嗎?”


    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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