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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顧不上讓不讓說話了,大聲說:“司機好像在調頭。”


    小馬哥和四爺都睡著了,聽到我這麽說,他們都睜開了眼睛。


    小差說:“你確定?”


    我說:“出404肯定要經過哨卡,過哨卡就得停車,我們停過嗎?”


    四爺說:“沒準出404的車武警不攔吧。”


    我掏出手機,打開了指南針,我們本該朝南走,現在卻駛向了西北方向。


    我站起來,使勁敲了敲車廂,大喊起來:“嗨嗨嗨,停車!”


    敲了半天,貨車始終全速行駛,不做任何迴應。如果這個司機沒問題,現在車廂裏鬧出了這麽大動靜,他不可能不停車來看看。


    我沮喪地坐下來:“完了,我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小差說:“安靜,現在我們隻能靜觀其變了。”


    我說:“我覺得我們就要跟c加加見麵了。”


    四爺說:“那倒好了,說不定把一切秘密都解開了。”


    貨車突然劇烈顛簸起來,就在這個路況極差的地方,貨車慢慢停下了,過了會兒,外麵響起了門閂拉開的聲音。


    然而,等了一會兒,車門並沒有打開。


    小馬哥站起來,一腳就把車門踹開了,外麵白茫茫一片,似乎還透著一絲淡淡的紅色——又下霧了。


    我們剛剛拎著行李跳下去,貨車突然開動了,速度非常快,車尾的金屬門被甩來甩去,“哐當哐當”響,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霧中。


    五個人站在濃霧中,全體不知所措。


    四爺說話了:“這是什麽地方?”


    我說:“鬼知道。”


    接著我掏出手機看了看,依然沒信號,看來這裏還是404。


    總不能一直停在原地,我們緩緩朝前邁步了,如同盲人摸象。


    四周的能見度太低了,我始終盯著腳下,越走越心寒,這裏是一片戈壁灘,地上都是刺出來的岩石,很鋒利,有點像月球表麵。


    月球表麵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拍賣月球隕石的新聞,“錯”會不會出現在這裏呢?


    asa疑惑地說:“東北沒有這種地貌啊。”


    四爺說:“不是東北還能是西北?”


    小差突然說:“大家都記著,如果一會兒我們遇到了什麽突發情況,走散了,就到忘憂酒吧集合。”


    asa說:“為什麽是忘憂酒吧?”


    小差說:“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它在哪兒。”


    四周陸續出現了幾個大坑,都呈規則的圓錐形。


    小馬哥說:“這些坑是幹啥的?”


    小差說:“應該是彈坑。這地方太像原子城了。”


    小馬哥很疑惑:“原子城是哪兒?”


    小差說:“我來之前查過一些資料,有個核工業221廠,現在已經對外開放了,被稱作原子城,其實它就是另一個404。很多人在網上發了旅遊照,地貌跟這裏一模一樣。”


    小馬哥說:“它跟404挨著?”


    小差說:“221廠在甘肅。”


    我忽然想起了一期節目,叫《誰在背我飛行》——1977年,河北省邯鄲市某村村民黃延秋,一覺醒來發現他出現在了千裏之外的上海,被送迴家之後,又發生過兩次同樣的經曆。黃延秋堅定地認為,有兩個神秘人物趁他熟睡之後背著他飛到了上海


    難道我們坐在貨車上也經曆了一次神秘的飛行?


    我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沒有人說話。在這種特殊的時候,給大家講這麽恐怖的故事,竟然顯得我有點不厚道。


    過了會兒四爺才小聲說:“我們進入的那個404,會不會根本就不在東北呢?”


    這個說法太不著邊際了,卻如同一個炸雷在我腦袋裏炸響了。自從c加加消失之後,我什麽事兒都信了。


    404的位置本身就是個謎。


    我又想起了在溝鎮遇到的那件怪事兒——相隔幾十米的兩家店鋪,一家說自己在遼寧,而另一家卻說自己在吉林。


    可是,這兩個省起碼都在東北。


    小馬哥說:“我家挨著404,它咋可能不在東北!”


    四爺說:“可是你們看看,這裏哪有黑土?”


    小差說:“說點有用的吧,都想想,到底會是什麽人在害我們?”


    小馬哥說:“我覺得就是那群戴著麵具的慫貨。”


    我想起了他們的冷兵器和熱/兵/器:“他們可一點都不慫”


    小馬哥說:“不慫?不慫把臉擋上幹啥?”


    小差搖搖頭:“不會是他們。”


    小馬哥說:“為啥?”


    小差說:“他們一直在驅逐我們,而真正害我們的人並不想放我們出去。”


    小馬哥就不說話了。


    我說:“我們在404隻遇到過三類人——留守人員、釘子戶和象鼻人,如果不是象鼻人在害我們,那我就懷疑這裏存在著第四類人。”


    霧氣氤氳,我們就像臉上蒙了一層麵紗。第四類人也跟這霧氣一樣,令我們摸不到任何頭緒。


    四爺沒頭沒腦地說了句:“為什麽會下霧呢?”


    我說:“下霧還需要理由嗎?”


    四爺說:“可是這霧的顏色不一樣,有點像薑汁紅棗撞奶。”


    我說:“這個問題隻有氣象學家能解答了。”


    asa突然指了指地麵,說:“有車轍。”


    我低頭看去,果然看到了兩條印記,不過並沒有輪胎的紋路,更像是雪橇的痕跡。


    這種地方怎麽會有雪橇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一會兒,四爺說:“我們就沿著它走吧。”


    所謂有奶便是娘。


    車轍越拖越深,小馬哥蹲下去扒了扒砂石,大聲說:“這不是蘆葦根嗎?”


    我們紛紛圍到了他旁邊。


    沒錯兒,車轍竟然在地下壓出了淤泥和蘆葦根。


    不知道這是個好消息還是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這裏還是404。壞消息是——我們還在404。


    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冒出了一架直升機,好像是特意從濃霧中鑽出來嚇我們的。


    小馬哥跑過去,圍著它看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麵對一架直升機,它的體積不大,黑白塗裝,螺旋槳巨大。駕駛艙是全景的,半弧形,整個飛機前臉都是透明的玻璃,看著很有未來感。它下麵有兩排起落架,寬度和剛才的“車轍”一致,看來,它是被拖到這裏來的。


    我觀察了一下,它沒有什麽損傷,不像是出事墜落的,但也不像還在使用的,它的身上蒙著很厚的塵土,就像一輛報廢車。


    四爺說:“進去看看。”


    小馬哥立即自告奮勇:“我去。”


    機艙門有個把手,可以扳動,他去拽了拽,機艙門紋絲不動。


    asa說:“這樣不好。”


    小馬哥說:“誰管?叫他來啊,我正找不著人呢。”


    四爺趴在直升機的擋風玻璃上朝裏看了看,說:“有個本子。”


    我也湊了過去,果然,駕駛台上有個淺藍色封皮的本子,雖然倒著,我依然認出來了,上麵寫著:民用飛行日誌。


    這東西有用。


    我說:“隻要看看這本日誌,就會知道它是在哪裏起飛的,在哪裏降落的,也就能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了。”


    小馬哥撿起了一塊石頭,他要砸窗子了。


    四爺說:“哎,要是被人家抓住了,你賠得起嗎?”


    我也說:“別說直升機,就是汽車玻璃你都不一定能砸開。”


    小馬哥不服氣,揚手就砸了過去,我感覺這小子簡直是變異了,隻聽一聲巨響,那玻璃一下就四分五裂了,不過它依然是一體的。小馬哥又踹了踹,它終於坍塌了。


    小馬哥正要爬進去,我攔住了他:“黃飛鴻,還是我進去吧,你看不懂的。”


    接著我就爬了進去。


    駕駛艙內儀表繁多,按鈕複雜,卻沒看到任何一個類似操縱杆的東西。


    我朝後看了看,狹小的機艙裏有幾個貨箱,上麵竟然寫著某外賣的名字。我打開了一箱,裏麵是白酒。動用直升機,就為了給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空投幾箱白酒?


    我說:“這飛機是送外賣的。”


    估計外麵的人都以為我在開玩笑,我補充說:“真的,這箱子裏都是白酒。”


    說著,我掏出一瓶扔了下去,四爺穩穩地接住了。


    asa大聲說:“你這麽幹我們真成了盜竊了。”


    我沒理他,坐在駕駛座上,開始翻看那本飛行日誌。沒想到,這個本子上全是英文,而且參數明顯多於文字,沒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根本看不懂。我甚至沒看到一個地名,我懷疑起飛和降落的機場都是用代號表示的。


    日誌的封底有個隨手畫的圖案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個赤裸裸的女體,旁邊丟著一堆衣服,她就像要去洗澡一樣,還有一行字: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我馬上想到了c加加。


    不過我不打算對小差說這件事,僅從這個塗鴉上得不到任何線索,隻會讓她傷心。封底的最下麵還有幾個小字:又0又。我更不知道什麽意思了。


    我從窗戶跳出去的時候,四爺已經把那瓶酒打開了,正在用它潤嗓子。asa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問:“asa呢?”


    四爺說:“看不慣你的做法,去旁邊轉悠了。”


    就在這時候,濃霧中傳來了asa的聲音:“這裏有一片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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