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後,謝子恆一心便又把心思放在了公務上。


    湖州府世家對他虎視眈眈,若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及時把湖州府上下官員肅清,便很難與當地的地頭蛇抗衡。


    而這個時候,若是他與喬雲兒來往過密,要是讓旁人知道了,那她便會成為他的軟肋。


    用喬雲兒,亦或是用喬家來要挾他,那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所以,他必須要保證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護住喬家不受他牽連時,他才能堂堂正正的上門去提親。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喬雲兒把新鋪子裝修好,甚至從清河縣調來了貨源,將新鋪子開張了,也沒有見謝子恆再去找過她。


    她一度還以為是她自己太過奔放了,才導致謝子恆刻意對她避而不見。


    如今,新鋪子才開張,喬雲兒也不假手於人,凡事都準備親力親為,她想著,等鋪子走上正軌後,在準備找人來經營,到時候她隻需出謀劃策做幕後的老板收錢就夠了。


    這一段時間都在忙碌中度過,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來,所以,對於謝子恆沒有再來她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這天,從鋪子裏收工迴來,蕊兒把才送來的信交到了她的手上,是從三河鎮捎來的。


    喬雲兒拆開看,這次信中沒有以往對喬雲兒的抱怨,催促她迴家相親,倒是提了一件大喜事。


    墨兒三月初的時候參加了童子試,竟是卡著點的考中了最後一名。


    雖然是最後一名,但是他讀書不過三年,啟蒙晚,年齡小,能以十二歲的年齡考中了童生,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原本,喬家成還想一鼓作氣,想要墨兒繼續參加秀才考試的。


    但是考秀才和考童生卻不是一迴事,顧長清覺得他年紀還小,況且已經是最後一名童生了,實在沒有必要再去考,若是打擊到了他的信心,反倒不好。


    況且,墨兒學堂的先生也是這樣認為的。


    因此,喬家成才作罷了。


    隻是如今墨兒想要學業再精進,就該要到縣裏去求學了,鎮上的先生不想耽誤好苗子,也是建議去找更有學問的先生。


    因此,顧長清才代筆寫了這封信,想聽一聽喬雲兒的意思。


    喬雲兒皺著眉頭思量,一個好的老師帶給學生的益處她比誰都清楚,但是墨兒如今的學識卻還是不夠資格拜在名師門下的。


    就像一個教授,怎麽可能會親自去教一個高中生一樣。


    最基本的東西,還是要自己先打好基礎,因為基礎的東西誰都能教,那些名師大儒教的東西,不是誰都能理解得過來的。


    若是墨兒現在拜名師,先生隨便說句話他都理解不過來,這樣蠢笨如豬的學生誰會浪費那個時間啊?


    就算是她,她也不帶這種學生。


    所以,她當即迴了信,還是希望家裏能按部就班的將墨兒送到縣學裏去讀書。


    若是在縣學讀個三年五年的,他有那個悟性吃得了那個苦,能一舉考中秀才,那麽再考慮給他拜名師也不遲。


    她把寫好的迴信拿給順子拿去驛站寄迴去,順子麻溜的出去後才沒有過多久,院子的門便又被敲響起來。


    喬雲兒在廚房忙著,喊了蕊兒去開門,還不忘和鈴鐺說今兒順子腿腳可真是快。


    兩人在廚房裏配合得默契,卻是聽到院子裏蕊兒傳來一聲驚唿。


    “你們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這裏是民宅,你們可不許亂來。”


    廚房裏的兩人聽到了蕊兒的話,當即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快步出了門。


    才跨出房門,喬雲兒便見了兩個打扮得相當貴氣的少女,一個個長得千嬌百媚的好模樣,臉上卻是盛氣淩人的刻薄樣。


    他們身後分別跟著兩個丫鬟和兩個婆子,這會子其中一個婆子卻是掐著腰兇神惡煞的一個耳光便把蕊兒打倒在了地上。


    “賤蹄子,瞎了你的狗眼了,也敢在這裏大唿小叫。”


    婆子罵了一聲,還不忘搓了搓打人的手。


    喬雲兒看到這一幕,頓時腦海中熱血暴漲,轉頭就要準備迴身去提刀。


    這個時候,卻是聽到其中一個女子帶著幾分不屑的話音道:


    “你就是喬雲兒,望興街《紅妝》的東家?”


    喬雲兒聽她如此說,隻是迴頭眯著眼打量了她一眼,此時也頓住了折迴去提刀的腳步。


    “正是!”


    喬雲兒目不斜視的瞪著她迴答,這些人分明是來找茬的,她才不會客客氣氣的和這些人虛與委蛇。


    少女看著她不卑不亢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嘴上卻是笑眯眯的走上前幾步打量她。


    而後,便是‘啪’的一耳光打在了喬雲兒的臉上。


    “姑娘。”


    鈴鐺驚唿了一聲,怎麽也想不到這許安安竟會突然動手打人。


    喬雲兒被打得偏頭愣在了原地,片刻後,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便‘啪’的一個耳光便將許安安直接打倒在地上。


    從小在鄉野長大的她,力氣可不是她們這種千金小姐比得了的。


    “草泥馬,有病就去治,來老娘這裏發什麽瘋。”


    喬雲兒怒火蹭蹭往上冒,鈴鐺趕忙去拉她,她卻是強得像頭牛一樣抬腳就朝著地上的許安安猛踹。


    一時間,眾人愣在了原地,吭都沒有敢吭一聲,她們這些做人奴婢的,何時見過貴女被這樣暴打了?


    待她們反應過來,蜂擁而上,想去打喬雲兒的,也有上前去扶許安安的。


    喬雲兒見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就和鈴鐺兩個肯定不是對手,當即便抄起了門邊的手臂粗的棍子,誰要是敢上前動她,她就毫不留情的朝著誰的身上招唿而去。


    好在,那些人也知道怕,扶起許安安後,便慌忙退了好幾步。


    “潑婦,潑婦,就你這樣的賤人也敢肖想子恆哥哥?真是狐狸精,不要臉!”


    許安安腫著一張臉,狼狽的齜牙咧嘴的指著喬雲兒罵,這一刻,到底誰才是潑婦還不知道呢。


    不過這人是為著謝子恆來的,她倒是萬萬沒想到了。


    憑什麽啊?她都還沒有霸占到謝子恆呢,怎麽就要白白的挨這樣的打。


    “你倒是要臉了,可謝子恆他就是不要你呢,你除了在這裏無能撒潑你還能做什麽?真是丟人現眼!”


    喬雲兒不慣著她,就算她猜出了此女身份不簡單,她也不吃這份虧,不受這份窩囊氣。


    事情既然是因謝子恆而起的,日後要是出什麽麻煩,他謝子恆自個兒來收拾!


    許安安被喬雲兒這樣一刺,原本腫得老高的臉上,竟是越發的扭曲起來。


    “翠兒,去,快去,去喊我哥哥帶人來,今日我不讓這狐媚子死在這裏,我許安安的名字倒著寫。”


    許安安吼著,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便迅速的朝著院子外跑了去。


    “完了,完了,姑娘這迴完了,她可是許家的四小姐,你這麽衝動,待會許家來人,咱們就死定了。”


    鈴鐺抓著喬雲兒,一臉的緊張,又覺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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