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著甘虎離開的身影漸行漸遠,範陽哈哈大笑兩聲,可隨即胳膊上的痛感襲上大腦,頓時讓他笑不出來了。


    “軍師!”


    傅肜連忙撕下一條白色衣衫內襯,給範陽包紮傷臂。


    範陽伸手接過布條,苦笑一聲說道:“傅肜將軍,這出戲成了,應該可以騙得過甘寧。你迴去吧,向陛下稟告。”


    “接下來,由我押著糧車前往吳班將軍大營。”


    “軍師……”


    傅肜望著範陽,心中不禁肅然起敬。


    張嶷接過布條,從懷裏掏出一小瓶傷藥,先幫範陽止住了血,再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好了傷臂。


    “好了,什麽都別說了,你們趕快走吧。”


    範陽說著,朝傅肜笑了笑。


    傅肜沒有笑,他身後的將士更沒有笑。


    他們靜靜地望著範陽,這一刻,他們對範陽是發自內心的又多了一層敬重。


    ……


    範陽這邊告別了傅肜,範陽穿上了傅肜的披掛鎧甲,翻身上馬,率領著眾軍,押送著糧車徑直趕往吳班馮習所在的軍營。


    另一邊的甘虎,乘船趕迴去麵見了甘寧,將範陽得手的消息稟告給了他叔父。


    甘寧微微一愣,問道:“你真的親眼看到他襲殺蜀軍了?”


    “看見了,打的可激烈了,他刀上的血我都瞧見了!”


    甘虎笑嗬嗬的說道。


    甘寧大喜道:“好,看來此人可信,我從前真是太過謹慎了。”


    甘虎笑道:“叔父謹慎一些原也不錯,不過這張參軍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依我看來,此人完全值得信賴。”


    甘寧默默地點點頭。


    隨後,甘寧吩咐道:“通知將士們好好休整一夜,明日下午隨我登岸,就等張參軍火光為號,立刻出兵襲殺蜀軍大營!”


    “是!”


    ……


    夷道城。


    孫桓此刻呆呆怔怔的站在朱然的房間內。


    下一秒,孫桓憤然吼道:“一群沒用的東西!”


    “朱然將軍一個生生的大活人,竟然能被歹人給擒走!你們這群廢物,吳王養你們是幹什麽的?”


    朱然的親兵和侍從此刻正跪在孫桓麵前,被訓斥得滿麵通紅,恨不得有個地縫都鑽進去了。


    關銀屏心中暗笑,嘴上卻不冷不淡的說:“事已至此,你就是埋怨他們也無用。依我看,賊人劫走了朱然將軍,逃得必然不遠。”


    “何況我軍此刻正與蜀軍交戰,平日裏緊閉四門,量那賊人也逃不出去。”


    “將軍應立刻下令,命將士們在城中四下搜尋,挨家挨戶的捉拿賊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朱然將軍找到!”


    “對,銀子姑娘,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在我身邊,幫我拿主意,我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孫桓一聽關銀屏說話,立刻滿臉諂媚,如同一條溫順的舔狗,女神說什麽都是對的,放個屁都是香的。


    此時,床底下的朱然早就醒了,隻是他被沉重的木榻壓住身軀,再加上手腳被捆得緊緊地,讓他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想大聲喊叫,卻又被塞住了嘴巴,就連想嗚嗚叫兩聲,也是萬難做到……


    現在,聽著關銀屏繼續在外麵不斷地蠱惑孫桓,朱然差點沒當場氣死過去。


    他氣的不僅僅是“銀子”這個妖女,更是在生孫桓的氣。


    他此刻就是不能說話,不然非跳出來大罵孫桓愚蠢無知不可。


    被那妖女耍得團團轉,竟然一點都沒察覺過來。


    “你們幾個,傳我將令,立刻派遣軍士,全程搜捕賊人,務必要找到朱然將軍,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朱然聽著孫桓在發號施令,差點沒一口氣沒倒上來直接氣死過去。


    “好了,我們走吧!”


    關銀屏故作鎮定,淡淡說道。


    “嗯。”


    孫桓此時,徹底唯“銀子”姑娘之命是從,對她更是千依百順,敬若神明。


    等所有人走後,朱然靜下心仔細琢磨起了“銀子”姑娘的身份,她究竟是什麽人?


    蜀軍的探子?


    可如果是蜀軍的探子,她又為什麽將甘寧將軍的親筆手書送了過來?


    她完全可以毀掉書信,或者偽造一份……


    可若說她不是,她又為何將自己困在這兒?


    既不殺自己,也不放自己。


    她到底有什麽目的?


    至於那封書信,斷然不假。


    他與甘寧一殿為臣,風風雨雨數十年,這書信是造不了假的……


    既然書信不假,說明其中的計劃都是真的,如果孫桓將軍看到書信,必然會出城襲擊蜀軍大營……


    等等!


    朱然猛然雙眼一亮,心中恍然浮現出一個大膽而又驚恐的念頭。


    難不成……


    此女的目的是為了賺孫桓出城,隨後暗中埋伏的蜀軍,引軍殺出,襲取夷道城……


    朱然越想越是驚心,同時隻覺得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至於這個妖女為何要拿下自己而不殺,朱然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她怕自己識破此計,完全可以將自己殺了。


    而且孫桓也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她到底是為什麽呢?


    還有那封信,也是撲朔迷離。


    為什麽呢?


    明明是甘寧將軍手書,難道……


    他想了想,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甘寧絕不可能背叛吳王而投敵。


    可既然如此,這信又該如何解釋?


    或者,自己從頭至尾都想錯了?


    朱然隻覺得腦海中的思緒如一團亂麻,無論如何都理不順,想不通。


    ……


    夕陽西下時,範陽引軍來到了吳班與馮習二位將軍的大營中。


    吳班馮習一見來者是範陽,紛紛大喜,一起走出轅門外相迎範陽。


    “軍師,您怎麽親自來了?”


    吳班十分客氣,又驚又喜。


    馮習也笑道:“小軍師既然到了,看來攻破夷道城必然指日可待!陛下可好嗎?”


    “陛下很好,明日傍晚,就是我軍與吳軍主力的決戰!”


    範陽露出一個無比自信的笑容。


    吳班和馮習對視一眼,驚喜道:“軍師有何破敵妙策?”


    範陽笑道:“怎麽?不先請我進中軍大帳坐坐嗎?”


    “豈敢豈敢,軍師恕罪。”


    吳班和馮習相視一笑,連忙陪笑著拱手作揖。


    範陽笑著攬起二人的肩膀,一邊走一邊將計劃說明。


    吳班馮習聞言,又驚又喜。


    吳班笑道:“太好了,我們等了這麽久,就為了明日啊!軍師妙算,吳軍此番必敗無疑!”


    “嗯,如今大戰一觸即發,你們都要做好萬全準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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