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雷雨夜
異時空：彼端魔法少女 作者：盛襲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姐姐......你犯錯了。”
這是一行人野餐完各自迴家、夜晚來臨後，施黎雨站在自己臥室前的走廊上，對楚夜緋說的一句話。
靜謐的月夜，走廊上空無一人，隻有站著的施黎雨和倚靠在牆壁上正在喝罐裝飲料的楚夜緋。
冷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施黎雨的臉上，也灑落在地板上，暈開了一片淒清的光影。
楚夜緋倚著牆，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飲料，緩緩說道，“黎雨，我沒有犯錯。”
可施黎雨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依舊低聲說著，“但是，姐姐，犯錯誤不可怕，我們還可以去糾正的......對吧？”
“黎雨，我說過，”楚夜緋的麵色冷了幾分，“我沒有犯錯，這不是一個錯誤，而是給她的一個教訓。”
“黎雨，”楚夜緋喝了一口飲料，輕輕歎了一口氣，“林佳奈對你來說就是個陌生人而已，你有什麽理由為她擔心呢？”
施黎雨看著楚夜緋，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林佳奈那張慘不忍睹的臉。
“我隻是害怕，”施黎雨慢慢低下了頭，“如果我們不去糾正錯誤，會不會有一天，林佳奈會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你？或者說......是更殘忍的方式？”
楚夜緋愣了一下，隨即咧開嘴笑了，“原來你是在擔心我啊。別擔心。你知道林佳奈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她是彼端魔法學院最廢物的一個人。不僅在主修副修魔法係的課程上給自己的班級拖後腿，也在魔法大賽上出過醜。這樣的人，說她根本不會魔法也不為過。”
“所以她拿什麽對待我？”楚夜緋笑著走到施黎雨的麵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拿她那拉胯的魔法？別開玩笑了。所以不用擔心我，黎雨。”
楚夜緋俯下身，在施黎雨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施黎雨的心一顫。
“我們都去睡覺吧，黎雨。”楚夜緋微微一笑，“晚安。”
說完便沿著走廊離去了。
施黎雨一直目送楚夜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彎處，才有些失神地迴到了身後自己的房間。
後來，楚夜緋就把林佳奈戴上半邊白色麵具的事告訴了施黎雨，還笑盈盈地詳細描述了一下那個麵具。
六年前。
楚夜緋十九歲，施黎雨十二歲。
那年的夏天，楚夜緋從彼端魔法學院畢業。
等到了秋天，施黎雨就要去上彼端魔法學院一年級，身份就是楚氏家族的女仆，當然也是楚夜緋的朋友、楚夜緋的妹妹。
在彼端魔法學院囂張跋扈了七年，楚夜緋自問從來不怕因果報應這一類的東西。
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
那是一個雷雨夜，楚夜緋剛畢業沒幾天。
施黎雨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裏靜靜走著，時不時警惕地望向窗外的漆黑的夜空。
一聲突然炸開的雷聲把她嚇了一跳。
走廊牆壁上的掛鍾在閃電帶來的一瞬間的光亮裏露出了清晰的麵貌——午夜十二點半。
施黎雨走完走廊，走上了盡頭拐彎處的樓梯，打算去找楚夜緋。
她很快就來到了三樓楚夜緋的臥室門前，然後伸手敲響了門。
過了一會兒，房門才被打開。
楚夜緋睜著惺忪的睡眼站在施黎雨麵前，身上穿著睡衣，頭發也有些蓬亂，看來是剛從被窩裏爬起來。
“姐姐，我害怕......”施黎雨的聲音很小，“剛才已經打了好幾個雷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楚夜緋點了點頭，讓開地方讓施黎雨走了進來。
施黎雨以前和楚夜緋說過，她奶奶就是在一個打雷下雨的夜晚去世的。
那時在醫院，施黎雨伏在她奶奶的病床上就睡著了，半夜時迷迷糊糊地聽到奶奶的唿喚聲她才醒過來。
奶奶臉上掛著苦笑，斷斷續續地和施黎雨說著話。
她顫抖的手放到了施黎雨稚嫩的臉上，在說完“黎雨，一定要記住奶奶的話......你要堅強勇敢地長大”這句話後手就陡然垂下，眼睛也閉上了。
施黎雨開始哭，輕輕搖晃著奶奶，想要她醒過來，可是徒勞無功。
那時她才五歲，還不知道死亡是什麽概念，她隻是覺得，奶奶突然不和自己說話了，外麵還下著雨，無邊的恐懼就慢慢籠罩了她。
突然響起的一陣雷聲把施黎雨嚇了一跳，她連忙瑟縮到了牆角，顫抖著抱住自己的頭。
她睜大的滿是驚恐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奶奶。
幾乎每打一次雷，施黎雨就渾身抽搐一下。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雷聲消失、雨聲也漸漸消散的時候，施黎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陽光明媚的早晨，施黎雨才被護士叫醒。
“護士姐姐，求你看看我奶奶，昨天晚上她和我說話，但之後就突然什麽也不說了......”施黎雨抓著護士的手，泛紅的眼睛認真地盯著她。
護士皺了皺眉，走到病床邊，把手指輕輕放到了老人的鼻子下，幾秒後就輕輕歎了口氣。
護士轉過身，看著施黎雨的眼神已經是滿滿的憐憫，“孩子，你奶奶她......”
她抿了抿嘴，才小聲說出了那令人傷心的後半句話，“已經去世了......”
施黎雨眨了眨眼，感覺這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
“你奶奶......永遠不會出現在你身邊了。”護士的聲音很低。
施黎雨隻感覺好似心裏最柔軟的部分驟然破碎了。
那是她第一次理解到“死亡”的含義。
那天夜晚，雷聲伴隨著死亡降臨，給施黎雨留下了很重的心理創傷。
楚夜緋的房間裝飾得非常豪華，但這不是第一次來，所以施黎雨並不感到驚訝。
“又一個雷雨天，”楚夜緋把房門帶上，“是不是又想起以前了？”
施黎雨點點頭，朝著敞開的窗戶走去。
“不管怎麽說，還得抬頭向前看，不能總困在那些痛苦的迴憶裏，是吧？”楚夜緋坐到床上，從床頭櫃上拿起一瓶保濕乳，開始往臉上抹。
“可是......不管我怎麽試，每到下雨打雷，我總是會想起那個夜晚。”施黎雨一臉憂傷地望著窗外被燈光照耀的發白的雨絲，由於沒有風，所以窗戶敞開也沒事。“以前我是感到恐懼，之後長大了一些，這種恐懼就慢慢變成憂傷了。”
楚夜緋無奈地笑了笑，“你馬上就要去彼端魔法學院上一年級了，到時候要住宿可怎麽辦呢？”
“住在學校，晚上要是下雨了，可不能來敲我臥室的門了。”
楚夜緋這間臥室的窗戶正好朝著宅子後麵的後花園，花園裏的主道路上有一排路燈，半夜時隻亮兩盞。
在楚夜緋剛才說話的功夫，施黎雨借著路燈的光，看到一個奇怪的身影出現在了後花園。
這個人穿著到腳踝的長身鬥篷，帶著兜帽，讓人很難辨認出身份。
“怎麽不吱聲？”楚夜緋把保濕乳放迴床頭櫃上，開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頰，“難道說你不想住校？天天來迴跑的話，我們家有飛馬，也不是不行。可想當年姐姐我就是在那裏住的校啊......”
那身影很快就走過了路燈照耀的區域，隱沒到了黑暗中。
施黎雨皺了皺眉，手扒住窗框，探出頭，看向那個身影消失的方向，但那裏是燈光照不到的黑暗區域。
幾滴冰涼的雨滴接連不斷地落到她的頭上。
“嘶，你怎麽迴事？”楚夜緋站起身，來到窗前把施黎雨拉開了，“那窗外有什麽好看的，還探頭去看？剛才我說的你都沒聽進去吧？”
“姐姐，我剛才看到一個穿黑色長身鬥篷的人，”施黎雨伸手指了指後花園那片被路燈照亮的區域，“從那裏走過去了。”
“是嗎？”楚夜緋皺了皺眉，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大半夜的，誰會穿那麽奇怪的服裝從人家的後花園走過？
“別擔心，”那股不祥的預感僅僅存在了很短的時間就散去了，楚夜緋漫不經心地說，“我想誰的膽都沒有大到敢私闖楚氏家族的住宅。”
“可能是張媽？她是後花園的主要負責人，我們也不能否定她大半夜發瘋什麽的，畢竟她平時就比較喜歡單獨幹活。”
經楚夜緋這麽一說，施黎雨也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姐姐，你剛才說的......”施黎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我確實沒聽進去，能不能......麻煩一下再講一遍？”
這是一行人野餐完各自迴家、夜晚來臨後，施黎雨站在自己臥室前的走廊上，對楚夜緋說的一句話。
靜謐的月夜，走廊上空無一人，隻有站著的施黎雨和倚靠在牆壁上正在喝罐裝飲料的楚夜緋。
冷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施黎雨的臉上，也灑落在地板上，暈開了一片淒清的光影。
楚夜緋倚著牆，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飲料，緩緩說道，“黎雨，我沒有犯錯。”
可施黎雨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依舊低聲說著，“但是，姐姐，犯錯誤不可怕，我們還可以去糾正的......對吧？”
“黎雨，我說過，”楚夜緋的麵色冷了幾分，“我沒有犯錯，這不是一個錯誤，而是給她的一個教訓。”
“黎雨，”楚夜緋喝了一口飲料，輕輕歎了一口氣，“林佳奈對你來說就是個陌生人而已，你有什麽理由為她擔心呢？”
施黎雨看著楚夜緋，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林佳奈那張慘不忍睹的臉。
“我隻是害怕，”施黎雨慢慢低下了頭，“如果我們不去糾正錯誤，會不會有一天，林佳奈會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你？或者說......是更殘忍的方式？”
楚夜緋愣了一下，隨即咧開嘴笑了，“原來你是在擔心我啊。別擔心。你知道林佳奈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她是彼端魔法學院最廢物的一個人。不僅在主修副修魔法係的課程上給自己的班級拖後腿，也在魔法大賽上出過醜。這樣的人，說她根本不會魔法也不為過。”
“所以她拿什麽對待我？”楚夜緋笑著走到施黎雨的麵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拿她那拉胯的魔法？別開玩笑了。所以不用擔心我，黎雨。”
楚夜緋俯下身，在施黎雨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施黎雨的心一顫。
“我們都去睡覺吧，黎雨。”楚夜緋微微一笑，“晚安。”
說完便沿著走廊離去了。
施黎雨一直目送楚夜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彎處，才有些失神地迴到了身後自己的房間。
後來，楚夜緋就把林佳奈戴上半邊白色麵具的事告訴了施黎雨，還笑盈盈地詳細描述了一下那個麵具。
六年前。
楚夜緋十九歲，施黎雨十二歲。
那年的夏天，楚夜緋從彼端魔法學院畢業。
等到了秋天，施黎雨就要去上彼端魔法學院一年級，身份就是楚氏家族的女仆，當然也是楚夜緋的朋友、楚夜緋的妹妹。
在彼端魔法學院囂張跋扈了七年，楚夜緋自問從來不怕因果報應這一類的東西。
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
那是一個雷雨夜，楚夜緋剛畢業沒幾天。
施黎雨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裏靜靜走著，時不時警惕地望向窗外的漆黑的夜空。
一聲突然炸開的雷聲把她嚇了一跳。
走廊牆壁上的掛鍾在閃電帶來的一瞬間的光亮裏露出了清晰的麵貌——午夜十二點半。
施黎雨走完走廊，走上了盡頭拐彎處的樓梯，打算去找楚夜緋。
她很快就來到了三樓楚夜緋的臥室門前，然後伸手敲響了門。
過了一會兒，房門才被打開。
楚夜緋睜著惺忪的睡眼站在施黎雨麵前，身上穿著睡衣，頭發也有些蓬亂，看來是剛從被窩裏爬起來。
“姐姐，我害怕......”施黎雨的聲音很小，“剛才已經打了好幾個雷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楚夜緋點了點頭，讓開地方讓施黎雨走了進來。
施黎雨以前和楚夜緋說過，她奶奶就是在一個打雷下雨的夜晚去世的。
那時在醫院，施黎雨伏在她奶奶的病床上就睡著了，半夜時迷迷糊糊地聽到奶奶的唿喚聲她才醒過來。
奶奶臉上掛著苦笑，斷斷續續地和施黎雨說著話。
她顫抖的手放到了施黎雨稚嫩的臉上，在說完“黎雨，一定要記住奶奶的話......你要堅強勇敢地長大”這句話後手就陡然垂下，眼睛也閉上了。
施黎雨開始哭，輕輕搖晃著奶奶，想要她醒過來，可是徒勞無功。
那時她才五歲，還不知道死亡是什麽概念，她隻是覺得，奶奶突然不和自己說話了，外麵還下著雨，無邊的恐懼就慢慢籠罩了她。
突然響起的一陣雷聲把施黎雨嚇了一跳，她連忙瑟縮到了牆角，顫抖著抱住自己的頭。
她睜大的滿是驚恐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奶奶。
幾乎每打一次雷，施黎雨就渾身抽搐一下。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雷聲消失、雨聲也漸漸消散的時候，施黎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陽光明媚的早晨，施黎雨才被護士叫醒。
“護士姐姐，求你看看我奶奶，昨天晚上她和我說話，但之後就突然什麽也不說了......”施黎雨抓著護士的手，泛紅的眼睛認真地盯著她。
護士皺了皺眉，走到病床邊，把手指輕輕放到了老人的鼻子下，幾秒後就輕輕歎了口氣。
護士轉過身，看著施黎雨的眼神已經是滿滿的憐憫，“孩子，你奶奶她......”
她抿了抿嘴，才小聲說出了那令人傷心的後半句話，“已經去世了......”
施黎雨眨了眨眼，感覺這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
“你奶奶......永遠不會出現在你身邊了。”護士的聲音很低。
施黎雨隻感覺好似心裏最柔軟的部分驟然破碎了。
那是她第一次理解到“死亡”的含義。
那天夜晚，雷聲伴隨著死亡降臨，給施黎雨留下了很重的心理創傷。
楚夜緋的房間裝飾得非常豪華，但這不是第一次來，所以施黎雨並不感到驚訝。
“又一個雷雨天，”楚夜緋把房門帶上，“是不是又想起以前了？”
施黎雨點點頭，朝著敞開的窗戶走去。
“不管怎麽說，還得抬頭向前看，不能總困在那些痛苦的迴憶裏，是吧？”楚夜緋坐到床上，從床頭櫃上拿起一瓶保濕乳，開始往臉上抹。
“可是......不管我怎麽試，每到下雨打雷，我總是會想起那個夜晚。”施黎雨一臉憂傷地望著窗外被燈光照耀的發白的雨絲，由於沒有風，所以窗戶敞開也沒事。“以前我是感到恐懼，之後長大了一些，這種恐懼就慢慢變成憂傷了。”
楚夜緋無奈地笑了笑，“你馬上就要去彼端魔法學院上一年級了，到時候要住宿可怎麽辦呢？”
“住在學校，晚上要是下雨了，可不能來敲我臥室的門了。”
楚夜緋這間臥室的窗戶正好朝著宅子後麵的後花園，花園裏的主道路上有一排路燈，半夜時隻亮兩盞。
在楚夜緋剛才說話的功夫，施黎雨借著路燈的光，看到一個奇怪的身影出現在了後花園。
這個人穿著到腳踝的長身鬥篷，帶著兜帽，讓人很難辨認出身份。
“怎麽不吱聲？”楚夜緋把保濕乳放迴床頭櫃上，開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頰，“難道說你不想住校？天天來迴跑的話，我們家有飛馬，也不是不行。可想當年姐姐我就是在那裏住的校啊......”
那身影很快就走過了路燈照耀的區域，隱沒到了黑暗中。
施黎雨皺了皺眉，手扒住窗框，探出頭，看向那個身影消失的方向，但那裏是燈光照不到的黑暗區域。
幾滴冰涼的雨滴接連不斷地落到她的頭上。
“嘶，你怎麽迴事？”楚夜緋站起身，來到窗前把施黎雨拉開了，“那窗外有什麽好看的，還探頭去看？剛才我說的你都沒聽進去吧？”
“姐姐，我剛才看到一個穿黑色長身鬥篷的人，”施黎雨伸手指了指後花園那片被路燈照亮的區域，“從那裏走過去了。”
“是嗎？”楚夜緋皺了皺眉，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大半夜的，誰會穿那麽奇怪的服裝從人家的後花園走過？
“別擔心，”那股不祥的預感僅僅存在了很短的時間就散去了，楚夜緋漫不經心地說，“我想誰的膽都沒有大到敢私闖楚氏家族的住宅。”
“可能是張媽？她是後花園的主要負責人，我們也不能否定她大半夜發瘋什麽的，畢竟她平時就比較喜歡單獨幹活。”
經楚夜緋這麽一說，施黎雨也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姐姐，你剛才說的......”施黎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我確實沒聽進去，能不能......麻煩一下再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