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行舟在身邊,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不是都要被他瞧見了?


    看著眠棠心虛的眼神,崔行舟已經猜到她的答案了。隻用巾帕揩拭了下她的嘴角:「我難得清閑幾日,等過兩天隻怕要忙得不見你了。你居然還敢跟我不耐煩!」


    眠棠看崔行舟不高興,連忙過去拉他的手,跟哄小孩子般搖晃著:「我哪有不耐煩,不是怕自己耽誤了王爺的正事……呐,一會去逛棋畫鋪子,我買一套碧玉的棋盤給你,想一想也好久沒有給你買東西了呢!」


    碧草在一旁看著,覺得自己的女主子跟哄騙小姑娘的溜子一般,油腔滑調的慣拿東西哄人。偏偏高大英俊的王爺好像很吃這一套,被王妃這麽一哄,臉上倒是緩了冰碴子,略微泛暖迴春。


    於是遊曆了油炸糕攤位後,馬車便要前往棋畫鋪子了。


    可就在這時,有人帶著仆役騎著馬兒一路追攆過來,看見王爺好像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熱淚盈眶,帶著哭腔從馬背上翻下來道:「王爺可算是找到了您了,兵司裏都亂成了一團,您還是過去看看吧……」


    崔行舟卻不緊不慢地道:「兵司裏不是有馬尚書看著呢嗎?有事情隻管問他好了,本王已經跟萬歲請了假,要在家陪伴受了驚嚇的王妃……」


    那人都要跪在地上了:「王爺,您……您到底是兵司的太尉啊,如今這兵司裏出的亂子,馬尚書如何能全做主?」


    崔行舟俊美的臉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哼了一一聲:「吉大人您若是不說,我還真差點忘了兵司是由著我做主呢!你去告訴馬忠明,他既然主意大,兵司大小事務全都能拿拎得起來,便隻管接住了便好,反正你們審的那些個文書,我可是連看都沒看過,出了紕漏的,更是本王迴府休養時的。」


    說完,他放下馬車的簾子便吩咐車夫駕車走人了。


    眠棠方才在一旁聽得分明,心裏也有點琢磨出來崔行舟為何會這麽清閑地陪著自己。大約是這位王爺給兵司那幫子目中無人的部下設了什麽套子,再置身事外,現在兵司的人自己頂不住了便來尋王爺,而崔行舟倒是可以將之前的受的窩囊氣盡興宣泄出來了。


    可憐這些兵司的人,欺負淮陽王是個隻懂上戰場廝殺的粗人,拿著那等子拙劣伎倆架空王爺卻不知這位向來是下棋的高手,又是個愛記仇的肯下功夫的,他們哪裏是淮陽王的對手?


    想當初在仰山上時,就因為她讓這位王爺吃了幾次悶虧,他就心念不忘,居然能耐著性子跟自己做了一年的假夫妻來釣「陸文」。若不是後來他誤會了劉淯是陸文,隻怕是不釣到陸文,誓不罷休呢!


    可是……如果他知道他被陸文睡了這麽久,還娶了陸文……依著柳眠棠對崔行舟的了解,這位王爺愛記仇又不大的心眼子說不定要被氣炸成什麽樣呢……到時候,報複的手段也怕是層出不窮。


    想到這,眠棠的臉頓時又變成了苦瓜,隻歎氣地摟住了崔行舟的腰,伸出長指勾勒著他的挺鼻薄唇,惆悵地看著——這麽好看的人,也不是一直能白給她睡的,她真是不該不耐煩,倒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可是這等子懺悔的行為在崔行舟看來,就是在撩撥人呢!


    他的這位王妃,雖然不是什麽王侯高門的閨秀女子,但好歹也是官宦人家裏出來的。


    可是有時候勾起人來,竟然比畫舫紅巷子裏的風塵女子都膽大撩人。她那外祖父也是周正之人,不知這丫頭片子隨了誰,叫人放心不下,隻想將她鎖在身邊,才能心安些。


    就好像現在,纖纖長指在他臉上四處點火,可偏偏眼神裏卻是一派憂愁的迷離,大眼睛霧氣朦朦的,乖巧地跟貓兒一樣。


    崔行舟的喉嚨一陣發緊,隻可惜這是在馬車上,不是王府內宅,就算心裏再怎麽著火,都沒有辦法立刻辦了她。隻能低下頭含住了她的一點朱唇,盡情品酌……


    眠棠也摟緊了他的脖頸,熱情迴應,有時候這大好的時光也是不能等人呢!


    這一趟街市逛下來,眠棠給自己的親親夫君買了不少的東西,畢竟自己如今是理虧的,唯有氣力些討得夫君歡心,以後泄了底時,也好挽迴些局麵。


    總不能像兵司那些個蠢貨,將人得罪幹淨了,沒有斡旋的餘地了吧!


    除了寵愛著夫君之外,眠棠也給姑姐崔芙買了不少。


    這幾日崔芙有些鬱鬱寡歡,為了自己失去的孩兒心傷。加上和離的傷痛,也是全都湊到一處去了。


    等迴到府裏,她先在是被忍了一路的崔行舟抱到了內室裏,纏綿親熱了一下午,才算是消停。


    李光才在晚飯時尋上門來,看來時立意要在王府蹭飯。


    他倆都是由公事要談,所以便在書房吃菜喝酒。


    而眠棠則陪著崔芙用晚膳。


    眠棠今日上街,給錦兒買了不少的玩具,可是等到了崔芙的屋子,才發現錦兒正趴在地上鋪著的厚墊子上快樂地拆著幾個大紙包,一問才知是李光才大人給錦兒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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