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墨卿簡直已經無語了,他從塵土中抬起頭,再不敢開口說話,俊臉上遍布的淚痕被塵土染得灰一塊,黑一塊,那種受了委屈的樣子可憐兮兮,簡直有種我見猶憐的驚悸感。


    朱驍炎斜眼瞥了一眼,心頭竟然一跳,這幽怨的神態,竟有種淒婉之極的美感來,如果是名美女倒也罷了,可這少年火係法師完全是個沒胸沒屁股的純爺們啊,這太特麽嚇人了。


    朱驍炎不敢再戲弄下去了,見騰空虛蛇正和五角犀糾纏在一起,慢慢直起身子:“走!”


    兩人輕手輕腳地向外走去,待離開足夠的距離後,發現強壯的五角犀已經不動了,騰空虛蛇正張大嘴,似乎要把這大它身體幾十倍的五角犀給吞下肚去。


    騰空虛蛇的毒素確實可怕,連五角犀這種生命力強悍的妖獸也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若是那一口咬在頸部,符墨卿覺得心底一寒,已經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側眼看去,卻見朱驍炎目不轉睛地盯著死透了的五角犀,猛吸了一口口水道:“好可惜,不然烤起來一定很好吃。”


    符墨卿震驚了,你是當真的嗎?這時候還想到吃?


    但不知道怎麽腦子一混,居然問道:“哪個好吃?五角犀還是騰空虛蛇?”


    朱驍炎沉吟了一下:“犀,我所欲也,騰蛇,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舍犀而取騰蛇也。畢竟橙階妖獸更好吃也……”


    符墨卿已經完全無法接話了,雖然沒聽過原文,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朱驍炎再次吞了口口水,轉頭道:“走啦,走啦!騰空虛蛇剛吃下這麽大的食物,夠它消化一段時間了,隻要別惹它,一般不會再主動攻擊了。”


    說著,又遺憾道:“那隻被吞掉的鷹隼應該也很好吃,禦泓緣的鷹油也很香啊!”


    符墨卿這才知道,他的鷹隼怎麽會突然失去聯係,原來是被騰空虛蛇給吞了。


    這鷹隼雖然不是妖獸,卻也培養不易,居然就這麽損失了,失去了鷹隼追蹤後,以後想再跟上朱驍炎就不這麽容易了。


    或許乘現在朱驍炎不備趁機出手?


    符墨卿眼中兇芒一閃,心頭那股恐怖的感覺卻再一次遮天蔽地地向自己襲來。


    符墨卿渾身冷汗直冒,卻見朱驍炎向他望了過來:“騰空虛蛇暫時不用管了,五角犀也被幹掉了,大荒太危險了,你一個連赤級妖獸都打不過的法師還是早點迴羽落城吧?”


    符墨卿腦門青筋一綻,一種天才的驕傲讓他腦子一混,真是打不過嗎?現在就讓你看看火係法師的厲害!


    他體內剛靈力湧動,卻見朱驍炎用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打得他一個蹌踉:“聽話,早點迴羽落城,不然遲早要完。”


    朱驍炎這一巴掌當即把符墨卿給拍醒了,朱驍炎這家夥打戰卒上三品跟玩似的,自己是不是被氣傻了,居然想近距離攻擊?


    法係被戰職近身有什麽後果,兄長符石碣不是用生命硬生生證明了這定律的可靠性嗎?


    一想到這,符墨卿頓時低眉順眼道:“兄台實力高強,在下也想去大荒曆練一番,不知兄台能不能帶著在下指點一二。”


    符墨卿知道追蹤的鷹隼落入了騰空虛蛇的肚子,想遠遠跟著朱驍炎已經不太可能了,與其遠遠跟著,還不如直接打入敵人內部,雖然直接出手冥冥之中給予了警告,但大荒處處危險,自己順手坑他一下就足以要其性命了。


    心中有所圖,頓時小兄弟也變成了兄台。這份屈辱,自會有朱驍炎的血來洗清。


    正當符墨卿暗暗咬牙,自覺能屈能伸時,卻不料朱驍炎拍著他肩膀道:“嗯,有誌氣,少年法師啊,好好去曆練吧!”


    說著,用扁擔劍挑起行囊扭頭就走,開玩笑,帶著你一個菜鳥在大荒曆練,這得有多腦殘才能幹得出的事情啊。


    這就走了?符墨卿愣了一下,突想到朱驍炎去禦泓緣賣靈器的那一幕,急急追了上去,叫道:“五靈幣一天,兄台帶我一下!”


    朱驍炎止住腳步,迴頭正色道:“十靈幣!”


    你怎麽不去搶!你一個法師學徒居然開出這種天價來,你以為自己是靈師嗎?


    符墨卿氣得深吸了一口氣,“成交!”


    反正遲早連你的命都要,價再高你也無福消受!


    見符墨卿答應地這麽痛快,朱驍炎反而有點不淡定了,如果這少年法師不是傻就是另有所圖,當即伸手道:“給錢!”


    見朱驍炎笑眯眯伸出手來時,符墨卿猛地意識到自己太急了,這種開價隻要不是腦子有問題,就一定會覺得蹊蹺,自己一向穩重,怎麽會腦子一熱幹出這種傻事來,這純粹是被朱驍炎這混蛋給氣糊塗了。


    本來已經伸到懷裏摸錢的手,頓時停止了下來,慢吞吞摸出一枚靈幣來,遞到朱驍炎的手上,笑嘻嘻道:“這是定金。”


    一枚靈幣?朱驍炎眼頓時瞪圓了:“你開玩笑嗎?”


    符墨卿正色道:“是兄台你先開玩笑的!五枚靈幣是看兄台對大荒很熟悉,方才又救了在下一命才給的,十枚靈幣都可以請一名靈師陪同了。我符墨卿曆練少,但不等於傻?”


    符墨卿?朱驍炎心頭一跳,難得也是天雄國符家的?


    不過看這少年人坦坦蕩蕩地說出名字,倒不是另有心機的樣子,也好,自己身份已經洗白,任誰也想不到朱驍炎和朱千懸是一個人,若這少年真是天雄國符家的,正好一探符家的虛實。


    畢竟,天雄國符家是一個隱患。


    “好吧!”朱驍炎歎了一口氣,“五靈幣就五靈幣吧,先付三天的酬金。”


    符墨卿見朱驍炎疑慮消除,也是鬆了一口氣,慢吞吞掏出十四靈幣,用力地拍在了朱驍炎的手心。


    “啪”地一聲,朱驍炎笑眯眯地毫無察覺,符墨卿倒是被反震地手掌生痛。


    該死的,居然又忘了這混蛋除了法係外,還是個鍛體的武職。


    十五枚靈幣到手,朱驍炎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帶個菜鳥也不錯,真遇到無法抵擋的危險,隻要比這菜鳥跑得快就行了。


    雖然符墨卿的解釋合情合理,但朱驍炎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畢竟大荒如此危險,這菜鳥為何如此執著不肯離去呢?


    也是去尋找無主的空間碎片?肯定不會這麽簡單,連一頭五角犀都應付不了的菜鳥,真傻了深入大荒去尋找空間碎片,不要命了嗎?


    朱驍炎對著符墨卿嘻嘻一笑,笑得符墨卿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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