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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楓花間中輕鬆的氛圍,隨著“吳沁桐”這個名字從曲娉婷的嘴裏冒出來,漸漸冷卻凝重了起來。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包廂服務員又走了進來,將一份湯羹和一道肉菜端上了桌。氣氛隨著外人的介入,停止了冷卻的勢頭。


    等服務員道了聲“慢用”又退出包廂之後,應該是意識到之前氣氛的改變,曲娉婷連忙展露一抹溫婉的笑容,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她是我的學生,你們又是我的朋友,所以我隻是想知道你們之間認識的經過,隻是這樣。”


    武雲不動聲色地給衛小楓盛了一碗湯羹,又衝曲娉婷伸出了手。


    “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好了。謝謝。”她微笑著婉拒。


    武雲給自己的小碗中盛了兩勺之後,將盛有羹湯的大海碗轉到了曲娉婷的麵前。


    曲娉婷盛好羹湯後,拿起調羹小口地喝了起來。


    這時,武雲開口了:“其實我們和小桐相遇得很偶然。”


    曲娉婷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調羹撇在碗中,又將碗輕輕放在骨碟上,神情專注地盯著武雲。


    衛小楓也停下了喝羹湯的動作,靜靜地看著他該如何向曲娉婷說出那場充滿詭異的相遇。


    “那是一個周日的下午,我和小楓結束了四天三夜的憐湖之行開車返迴s市,駛經北城區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當時小楓突然毫無征兆地衝我喊了一句‘停車’,我不明就裏,但還是踩了刹車停靠在了路邊。車子停下後,還沒等我問小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她已經迅速打開車門,匆匆跑向了車後方。我也下了車跟著她跑過去看看究竟。走到近前就看到一名十三、四歲樣貌的小女孩,紮著雙馬尾辮,穿著帶蘇格蘭風格紅色格子花紋的白襯衫和長裙,背上背著一個雙肩包,腳邊還放著一個小的行李箱,一臉迷茫和焦急地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小桐?”曲娉婷通過他的描述很快就確定了小女孩是誰,奇怪地問道,“禮拜天下午四點多,她不是早就應該上了返校的校車了嗎?”


    武雲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和小楓費了不少口水才讓她相信我們不是壞人,並問出了她焦急的原因。原來她下午在家看電視看入迷了,結果就錯過了迴學校的校車……”


    “不可能!”曲娉婷立馬打斷道,“乘坐校車的學生都是固定的,隨車老師手上也有學生的名單以及家庭地址和電話,如果小桐當天下午沒有準時出現在校車搭乘點,隨車老師一定會打電話到她家裏的。如果實在聯係不上,隨車老師也會打電話給身為班主任的我。但我從來就沒有接到這樣的電話。”


    這時,衛小楓開口了:“可是曲老師,事實上我們那天確實遇到了小桐並將她送迴了學校,在車上她跟我說起過她家裏的事情,我們還相互加了微信。”說完,衛小楓將手機取出來,打開了微信,調出吳沁桐的微信相信資料頁麵然後將手機遞給了她。


    曲娉婷是有加過吳沁桐的微信號的,所以隻是簡單地看了一眼就不情願地點頭說道:“沒錯,這個的確是小桐。”


    武雲說道:“到這個時候了,我們沒有必要騙你。”


    曲娉婷點開了小楓和吳沁桐的聊天記錄,劃到最頂端的時候,她感覺渾身的寒毛都如同炸開了一樣,一股徹骨的寒意浸透了全身。她顫顫巍巍地抬起頭,說出的話都帶著顫抖:“你和她互加好友的時間怎麽會是上上個星期天?你們是在哪一天遇見她的?”


    武雲神情嚴肅,一字一頓地說道:“就是微信上顯示的那一天,上上個星期天。也就是小桐自殺的第二天。”


    曲娉婷像是扔下一塊燙手山芋一樣將衛小楓的手機扔在了桌麵上,右手捂住嘴巴不住地搖著頭,眼中盡是驚恐和不可思議。


    半分鍾之後,她最後試探地又問了一句:“你們確定你們沒有搞錯時間?”


    武雲毫不留情地擊碎了她最後的僥幸:“不會記錯的,那個星期的星期四到星期天中午之前,我和小楓都在憐湖。退一步來講,就算我們把時間搞錯了一個星期,但微信上顯示的時間是不會騙人的。”


    曲娉婷的臉上爬滿了濃濃的恐懼。“可是那一天,小桐早就應該死了!”


    武雲和小楓非常配合地點了點頭。“我們已經知道了。”


    曲娉婷對他們的冷靜表示不能理解。“你們知道?你們知道!你們知道為什麽還……對了對了,你們那天遇見的可能不是小桐,隻不過她用了小桐的名字,實際上是另一個人。”


    武雲並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不是,我們已經確認過了,那天我們遇到的小女孩確實就是小桐。”


    “怎麽可能……”曲娉婷已經快要抓狂了。


    趕巧不巧的,敲門聲又一次響了起來,曲娉婷連忙將頭埋在了臂彎中,不希望讓進門來的服務員看到她臉上扭曲的神情。


    跑菜生和服務員將楓花間點的最後一道大菜和主食端上了桌,服務員說了一句“你們的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之後,也注意到了伏在桌上的曲娉婷,關心地問道:“這位女士怎麽了?需不需要幫助?”


    武雲趕緊說道:“沒事,她隻是感覺有些不舒服,趴一會兒就好了。謝謝你,你先出去吧,我們有點要事要談,所以……”


    服務員很機靈地點點頭,輕聲說道:“好的,我明白了。我就在門外,如果有什麽需要請叫一聲就好了。”


    武雲微笑著點點頭,目送著服務員退出包廂並關好了門。


    在門關上的一刹那,曲娉婷抬起了頭,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平靜了許多,顯然剛剛那一段時間裏她自我調整了一下情緒。


    不過她還是深吸了兩口氣,才得以開口說話:“既然小桐在前一天已經死了,那你們那天遇到的怎麽可能是她?人死是不能複生的!”


    武雲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毫無起伏地說道:“我們沒說那天遇到的小桐是活著的。”


    這句平靜的話語,鑽進曲娉婷的耳中,仿若於無聲處聽驚雷,一下子使她目瞪口呆。“不是活著的?難道是……”她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戰戰兢兢地說出了最後那個字:“鬼?”


    武雲和衛小楓看向她的目光是那麽安靜和鎮定,但目光中所帶的肯定的意味不言而喻。


    曲娉婷又一次陷入了半癲狂的狀態。她人生在世三十餘載,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在她麵前承認這世界上有鬼,然而作為現在唯一聽眾的她也隻能用這世界上確實有鬼來合理解釋麵前這兩人曾經的遭遇。


    “為什麽你們能這麽鎮靜?”曲娉婷用怪異地眼神看著他們。


    武雲淡淡地笑了。“因為我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在曲娉婷如雲裏霧裏的眼神注視下,衛小楓說道:“去年,我剛進大學不久,我住的寢室就鬧鬼了。後來得知,原來四年前在那間寢室裏曾經有個女生上吊自殺了,之後那間寢室被封了三年,直到我們這一屆又重新啟用了,而那個女生的鬼魂就在寢室裏住了三年。五個多月前,在東明山一幢武雲的伯父私營的民宿裏,我們遇到過一名寄宿在那幢大房子中的小女孩的鬼魂,原來她是武雲伯父的親生女兒,十二年前因為某些原因死了,這麽多年來她的鬼魂也一直飄蕩在那幢房子裏沒有離去。十多天前,我們去憐湖旅遊,也遭遇了一名十八歲少女的鬼魂,她是在六年前因為不堪失戀和父母缺乏關愛的雙重打擊而投湖自盡,死後鬼魂一直寄宿在湖中。”


    武雲看著曲娉婷不斷張大的雙眼和嘴巴,接過小楓的話繼續道:“曲老師,我知道剛剛小楓說的這三件事讓你難以置信,但我以我和小楓的愛情作擔保,我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之前憐湖旁連續發生了情侶雙雙溺亡湖中的事件想必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


    見曲娉婷點了點頭,武雲接著說道:“其實這些事件都是寄宿在湖中的那個六年前投湖自盡的女孩的鬼魂製造的。那個鬼魂直接攝取了那些情侶們的魂魄,所以他們死得毫無痕跡,警方不得已用意外溺亡來結案,即使他們的死因和溺亡不全然相符。剛才我和你說的我和小楓確立關係的那件事情,其實也是那個鬼魂在作祟,當時如果我有一絲的猶豫,我和小楓也會變成兩具浮屍,步那些情侶們的後塵。”


    曲娉婷的表情宛若在聽現代版的《聊齋誌異》一樣。一個堅定地崇尚了無神論三十多年的人一下子聽到了這麽多關於鬼怪的親身經曆,腦子裏隻有混亂和震驚。


    武雲和衛小楓知道此刻最好的選擇就是讓曲娉婷一個人靜下心慢慢接受這種奇詭嶄新的世界觀,於是動作很輕地繼續吃起了擺在桌子上慢慢冷卻的菜,畢竟填飽肚子還是必要的。


    當武雲和衛小楓兩人差不多將獨自填到七分飽的時候,曲娉婷終於開口說話了,此時她臉上的神情不再驚濤駭浪,當然說不上風平浪靜,確切的說應該是暗流湧動。


    “我姑且暫時相信你們說的那些事情,也相信小桐死後的第二天你們遇見了她的鬼魂。但你們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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