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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瞧瞧她那眼睛,血紅血紅的,可不是戴了什麽美瞳,聽醫生說那應該是一種病毒轉換,要是她再發起病來,誰都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不如把她關起來吧,這樣我們也就放心了,其他的事再另行處理,大家說是不是啊。”羅鬆媽媽又對著所有人拚命的鼓動起來,大有一副不將蘇楊關起來勢不罷休的架式。


    “對,關著她,關著她。”在場的人仿佛就像著了魔一般,異口同聲的喊。法庭的莊嚴都被這嘈雜的聲音擾得如同廟會一般。


    蘇楊瞟了一眼何如海,他正得意的看著這一切,目光看向蘇楊的時候,隱約還帶著一股殺氣。


    她猜測何如海肯定在想,自己不配合他落到如此田地,都是咎由自取的,被一群普通百姓喊著關進精神病院,就要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終此一生。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看著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蘇楊深感茫然,一個人到底要用多少心機,才能自認為立於不敗之地,那個原本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經理,最終也成為了利益的驅動機。


    人們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小玉熙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他緊緊的抓著蘇楊,黑黑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他不懂,為什麽奶奶和爸爸要把媽媽關起來,而麵對這麽多人,他也不敢問,隻能依偎在蘇楊的身邊,尋找一絲安慰。


    蘇楊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原本他是穿心果的守護神,是一條無憂無慮的黑蛇,自己把他帶到這個未知的世界,恐怕日後的日子也不會順利。


    如果要迴森林去,應該將他留下來還是帶走迴去呢?如今穿心果爺爺已經不在了,峭壁崖也消失了,迴去他又能去哪?可留下來又是好是壞呢?


    “蘇楊,醫生都說你患有間歇性精神病,誰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發病,所以,關著你也是最好的選擇,而且,說不定你還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療,對你來說這不是壞事。路生有我們帶著你也不用操心,你說是吧?”羅鬆媽媽看看蘇楊,又看看玉熙說。


    她現在的樣子仿佛恨不得立刻來把玉熙接過去似的,但是又對蘇楊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羅鬆,你確定要撫養一個存在間歇性精神病患者的孩子嗎?你就不怕他將來也會成為他媽媽的樣子?到時候你又該如何?”書記官這時候突然發問。


    “羅玉熙是我老羅家的血脈,不能和蘇楊相提並論,法官大人,孩子還小,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應該危害到他,至於蘇楊,我們當初也是失了理智才給她落了戶口,如今我們想通了,不能貪圖小利,所以我們家絕對會大義滅親,支持將她關進精神病醫院。”


    羅鬆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但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蘇楊真的好心寒,好像自己的一切跟他毫不相幹,甚至他對玉熙的感情到底是怎麽樣的,她都看不明白。


    不過看他的樣子,倒也不像是會不管孩子的,也許玉熙留在這並不會像想象中的那麽難生存,隻是玉露,到現在還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楊蘇到底怎麽了,他不像是那麽不靠譜的人,肯定也是出事了。


    楊蘇啊楊蘇,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玉熙,要不你跟著爸爸去吧,媽媽不能陪你找姐姐了,不過我相信姐姐很快就會迴來的,姐姐對玉熙最好了,是吧,媽媽走了後,你就跟姐姐一起生活,好嗎?”蘇楊有些不安的看著玉熙,試探著問。


    也不知道玉露被牛哥他們帶哪裏去了,到底能不能迴到玉熙身邊,可現在蘇楊也別無它法,隻能先讓玉熙迴羅鬆那裏,這些人目前還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何況以媽媽的性格,也不會讓別人來傷害自己的孫子。


    畢竟要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找玉露,帶著玉熙還是不太方便,這次,要把所有的事都解決掉,隻有這樣,兩個孩子才能真正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小玉熙聽話的點點頭,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看羅鬆又看看蘇楊,然後拍著胸脯自信的說:“媽媽,你放心吧,我可以照顧好自己,隻要姐姐在,我就不會孤單,再說,我會長大的,你別看我現在小,可我會做很多事呢,以後姐姐也由我保護,隻是,媽媽你為什麽一定要走,如果你可以留下來,那該多好啊!”


    看著懂事的玉熙,蘇楊忍住了眼眶裏直打轉的眼淚,那血紅的液體這個時候如果流出來,估計會很嚇人吧。


    她把玉熙抱起來,打算往羅鬆那邊送去。


    此時所有的人都靜下來了,羅鬆也很詫異,他不知道蘇楊想幹什麽,在場的人也突然慫了一般,絲毫不敢動彈,像個木偶一樣呆呆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因為剛才吵鬧的時候,有人在眾人間散布謠言,說蘇楊是個妖怪,隻不過大家還半信半疑,此時蘇楊一動,他們便開始防備了。


    他們在猜測蘇楊下一步想要做什麽,在這些普通人心裏,突然出現一個能稱上妖怪的,那種既震驚又興奮的神情也是藏不住的。


    蘇楊環視了四周一遍,不禁覺得可笑,難不成他們認為自己這個所謂的神精病也有特異功能,能在一瞬間出手傷人於無形?


    看來他們也太看得起木偶人了。


    從打斷身體再拚湊成木偶人起,蘇楊除了從一棵樹變成了一個可以自由行動的人外,就隻剩下腳底那條重生閥時常的疼痛和一顆堅強的心,其他一無所有。


    那些被人稱為死而複活的能力,都是爺爺耗盡元氣爭取的,現爺爺已去,再也不會有那個特殊的複活技能,所以,此時的蘇楊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蘇楊心裏千瘡百孔,她知道是自己無能,拖累了爺爺如今還連累了孩子,這塵世真的不是自己一棵小樹能看懂的,當初就應該聽爺爺的,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般無助了。


    隻是清源花那麽大的代價,還請來記者報導,想要宣揚什麽?妖神論嗎?


    “如果她不隻是裝失憶,也不是神精有問題,而是她根本不是人類呢?”何如海的聲音再次從人群中傳來,他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朝剛要動身的蘇楊拋了個勝利的手勢。


    他的話音剛落,很多人更加詫異的看向蘇楊,有些人則開始竊竊私語,一時半會他們還理解不了,何如海所說的不是人類到底是什麽意思。


    蘇楊的心也猛的一沉,何如海果然要公布那些檢驗結果了嗎?剛才說那些無非隻是他想多看一會戲罷了,這裏才是他最終想要看到的,判定一個精神病患者,何必如此勞師動眾。


    看來他們肯定已經檢測出了自己身體的所有異常,隻是不知道他們打算如何來定義,總之,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平靜抽身了。


    蘇楊沒有理會他的挑畔,仍舊抱著玉熙朝羅鬆走去,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什麽用了,還不如先把玉熙安頓好,一會自己也好脫離這個地方。


    她才走了不遠,現場再次喧嘩起來,他們有的在詢問不是人類是什麽意思,有的在討論如何處理非人類的事件,還有的則好奇的看著蘇楊,仿佛在猜她是什麽變的,反正此刻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了她。


    原以為示點弱,可能還會有人心存同情,至少不會讓這官司打得太難看,現在看來,蘇楊還是不該心存僥幸的。


    非人類?嗬嗬,這是要先把自己孤立起來,然後再暗中下手吧,蘇楊冷冷的看了看周圍的人,那些攝影機的鏡頭,居然都在找著合適的角度想拍特寫。


    現在,外麵的電視很多都在直播著這個畫麵,連小雲在公司都看到了蘇楊那冷靜的異乎尋常的眼神。


    一開始,很多人都在氣憤,不明白為何這電視台都在放著這麽一個普通的司法案,像這樣的事,平常都算不得新聞,直到何如海那一句非人類,所有的人都聚焦在了那雙紅眼睛上。


    蘇楊已成為眾矢之地,隻不過她自己還不知情而已。


    她還以為現在麵對的這些人,已經足夠多了,為了避免玉熙跟著遭殃,打算暫時讓他迴到羅鬆那裏,等自己把事情處理好,再來安頓他。


    她擔心這裏的人聽到“非人類”這詞會對自己群起而攻之,然而並非這樣,那些人還是隻指指點點或竊竊私語,也許是在不清楚真相前,沒有人敢第一個站出來,或者說這裏到底是莊嚴的司法廳,好歹還是能控製自己的情緒的。


    那些剛才還怒吼吼地巴不得要將她立刻關起來的人,此刻反而看起來反而有些膽怯了。


    一個精神病患者是弱小的,可以隨便欺負,而一個非人類卻忽然變得強大了,這就是人們的思想。


    因為非人類在這個世間還是未知的存在,人生來對未知的東西就有恐懼,在沒有弄明白對方的底細之前,誰也不會先做這個出頭鳥。


    蘇楊心裏暗暗思忖:看這情形,他們是在害怕呢,怪不得清源那些人不敢直接動我,而要去朝羅鬆下手,敢情就是因為對我存在著恐懼呢。


    原來做個異類是那麽的爽,早知道,還不如直接說自己是個妖怪,說不定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般潦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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