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元寶山莊有關係,那想知道在哪,就要找元寶山莊的人了。


    於是眾人駕著蓮花樓,來到了元寶山莊,找到了芷榆姑娘,把事情給她簡單說了一下,請她幫忙查查地址在哪裏。


    畢竟,芷榆姑娘目前就是元寶山莊名義上的主人了。


    芷榆聽了事情原委,欣然同意幫忙。於是一個晚上,第二天眾人就等到了芷榆姑娘的結果。


    由於是金氏祖地,外人不好獨自前往,於是芷榆便親自帶著眾人前往半山居。


    半山居已是多年未有人居住,現如今已是枯枝落葉,雜草也有人高了。


    “阿飛,上前開路。”


    “沒興趣,你自己去。”


    笛飛聲腳步未動。


    “作為本少爺的小弟,還指使不動你了。本少爺生來富貴,哪裏從這荒草叢生的裏麵走過,叫你去是看得起你。”


    方多病氣的跳腳,這個笛飛聲,失憶了也是這麽討厭。


    “我是沒有了記憶,不代表我願意聽你的話。我既感覺不是你的小弟,也感覺自己不是能能幹粗活的人。”


    笛飛聲抬起手來,兩隻手上全都是使刀留下來繭,沒有其他。穿的還是之前的衣服,料子舒適順滑,也不是出自平凡人家。


    “你都沒有了記憶,還有什麽感覺。聽我的,把你那感覺趕緊去掉,多聽聽本少爺說的。”


    方多病拍拍胸脯,像是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你們兩個還要不要走了,每次有事情就打岔,沒看到南風都已經把路清理出來了嗎?”


    李蓮花趕緊提醒這兩個不想幹活的人。


    “蘇姑娘,芷榆姑娘,你們拿著這個,防蛇蟲鼠蟻的。這裏也不知道荒廢多久了,想來它們有許多都已經在這裏安家了吧。”


    吳悠掏出兩個香囊遞給蘇小慵和芷榆,也塞了一個在李蓮花手裏,雖然說都是李蓮花調配的藥草,他自己不會差。


    “謝謝,我還沒想到呢。”


    蘇小慵和芷榆接過香囊,掛在了腰上。


    分了三個,吳悠繼續從荷包裏麵掏出五六個,全部掛在了自己的腰上。


    至於其他人,幾個大男人,應該是用不著的。


    這個操作看呆了麵前的幾人。


    “吳悠,我怎麽沒有?你那麽多個,我也想要一個。”


    方多病看見吳悠在分發香囊,卻沒有自己的,趕緊討要。


    雖然說不值錢,但是眾人有的,自己也必須要有。


    “你想要?”


    “當然想要了,你們都有。”


    方多病指了指李蓮花與蘇小慵,芷榆以及吳悠腰間掛著的好幾香囊。


    “給你吧。”


    吳悠直接從腰間解下三個,一個遞給方多病,一個塞在笛飛聲手裏。


    方多病喜滋滋的掛在了腰帶上。


    “我不需要。”


    笛飛聲看著手裏的香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處置,自己是真的不怕那些蛇蛇蟲蟲的。


    想退還給吳悠,被吳悠躲過了。


    “既然人人都有,你都也不會少。戴著吧,即便是不怕那些東西,也是挺膈應的。”


    “來來,南風,這個防蛇蟲鼠蟻的香囊,你戴著。不過我是不是拿出來有些晚了?剛才你有看見那些嗎?”


    吳悠看見南風這時迴來,連忙走過去想要把香囊塞給南風。


    “主子,我不怕。剛剛遇到好幾條蛇,被我用劍鞘挑走了。”


    “啊,好幾條?”


    吳悠走向南風的腳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腳步一拐,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在李蓮花旁邊站定,吳悠把手裏的香囊直接扔給南風。


    “給你你就拿著,今天你的劍鞘要是不清洗幹淨的話就不要進蓮花樓了。不說了,趕緊帶路,這裏感覺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是。”


    南風接過香囊,掛在了腰帶上,就走在前麵帶路。


    方多病在旁邊揶揄:“有那麽可怕嗎?剛剛看你走著走著就轉了方向,南風那裏又沒有毒蛇。”


    “你們不怕蛇的人,不懂怕蛇的對蛇的恐懼,就像不暈車的人,不懂暈車的對車的痛苦。”


    “你在說什麽?說蛇的,怎麽還說什麽暈車?”


    方多病沒聽明白。


    “沒什麽,走吧。”


    跟著南風的腳步,眾人行至了大約一柱香時間,來到了一個廢棄的花園裏麵。


    “應該就是這裏了。”


    這裏雖說是花園,現在是一朵花也沒看到。花園中央,有一棵高大的奇形怪狀的樹。雖不知道是什麽樹木,但想必也不是普通樹木。


    “我第一次知道,這裏半山居居然有一個花園。”


    蘇小慵感慨道。


    “南胤拜草木為尊,我猜測這個花園就是它的祠堂。”


    走近了,眾人發現了樹木旁有許許多多的牌位,其他的全部都是用南胤文字所寫,隻有一塊是用中原漢字所書:故顯祖考金公半山之神位。


    “想必這就是金半山的牌位了,他應該就是金滿堂的祖父。至於其他的南胤文字牌位,這麵牌位想來是他們來中原之後才立的吧。”


    方多病猜測道,這個說法得到了許多人讚同。


    “那金家先祖,十年前,十年後,一切都與南胤有關。劉如京提到的南胤毀天滅地的南胤秘寶,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


    “可這要如何......”


    “大家看那裏。”


    李蓮花指了指樹木下雜草掩蓋的地方。


    方多病順著李蓮花手指的方向,用劍鞘撥開擋著的雜草,一幅雕刻的畫麵就呈現在眾人目前。


    “這就是南胤邪神燧弇啊,這左手拿的應該是無心槐,右手的就是修羅草,那這頭頂火苗形狀的這些又是何物?”


    “燃汝之軀,驅汝之魂,祭我燧弇,業火焚天。”


    蘇小慵看著圖像旁邊的南胤文字翻譯。


    吳悠:這樹死了至少十年起步了吧,風吹日曬雨淋的,這棵樹居然沒有風化了,雕刻的圖像還在,字還在,是不是有點不科學了。


    “燃汝之魂,這不就是金滿堂冰片上麵你一句?”


    “業火焚天,毀天滅地的秘寶,那麽指的就是邪神頭上這團火,或許就是南胤三大秘術之首,業火痋。”


    李蓮花猜測。


    眾人都知道芷榆姑娘的事情,這裏也沒有其他外人,談論起這些來,也沒有避開。


    “業火痋,那是萬蠱之王,邪術之首。”


    見眾人對這些很是不解,蘇小慵解釋道。


    “多年前南胤的先祖,就是因為得到了業火痋,所以,他們才號集了千萬的邪兵去滅了西南七邦,創立了南胤。”


    “別是神話傳說吧?”


    方多病不相信這麽玄乎的事情。


    “怎麽可能,我爺爺的筆記從來不記沒由來的東西。”


    蘇小慵反駁:“讓我想想,當時爺爺給他標注的是非人間之術,乃萬惡之源。那玩意可邪門得很,隻是近百年,都沒有什麽人提過,我都以為它已經消失了。”


    “南木以草木為尊,捧得最高的是業火痋,命中有火,火克草木,想必南胤對這業火痋是又敬又怕。”


    “承著業火痋的鼎,應該就是羅摩鼎了。”


    方多病看向吳悠,之前從一品墳裏麵拿出了就交到了她的手裏。


    吳悠看向別處,不搭理他。


    “一個鼎,也有這麽奇怪的名字?”


    蘇小慵吐槽。


    “應該錯不了,百年前血域天巧宮所造羅摩鼎,是種很難打開的機關匣,需要用四枚羅摩天冰作為鑰匙才能開啟。”


    “我聽我小姨說過,這金滿堂手中的冰片,正是一種鑰匙。”


    “所有那夥人,是想湊齊四枚羅摩天冰,就是為了打開羅摩鼎。”


    “當初來到中原的南胤人,正好四個。”


    “正好一人手中有一枚。”


    “看來要想找到剩餘的三枚,就要先找到剩下的三個人。”


    “我怎麽感覺,你們說的羅摩鼎,好像就是這個。”


    笛飛聲手裏拿著一張泡過水的紙片,舉到了正在交談的眾人麵前。


    “雖然我不記得我之前有沒有見過那個羅摩鼎,但我看著這個就覺得肯定是它。”


    吳悠瞅了一下,這不就是之前給他的那張照片嘛,怎麽就禍禍成這個樣子了。


    “這是什麽?你從哪裏來的?”


    方多病從笛飛聲手裏接過照片仔細觀看,有些模糊不清了,但也能勉強認出來。看了一下之後,又遞給蘇小慵。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失憶了,我怎麽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它就在我身上,你們說的羅摩鼎是不是這個?”


    “應該就是這個沒錯了,之前從一品墳裏麵拿出來的。”


    “原來這就是羅摩鼎嗎,這東西,光是看著就不怎麽舒服。”


    蘇小慵看了一眼之後,遞給旁邊的芷榆姑娘。


    “這上麵應該是南胤文沒錯了。”


    “這業火痋這麽可怕的話,必須通知百川院才行。”


    作為百川院的刑探,方多病第一個想起的就是百川院。


    “不可。”李蓮花拒絕。


    “不行。”吳悠不同意。


    “不要。”笛飛聲打斷。


    “百川院怎麽了,你們這是......”


    方多病一臉懵但看著幾人。


    “你還是多想想吧。”


    吳悠提醒道。


    “想什麽?”


    沒救了,也或許是濾鏡太厚,沒往那方麵想吧 。


    “你想一想,一品墳和元寶山莊,之前我們把消息傳給百川院的時候,每次必然都會出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


    李蓮花為方多病說明緣由。


    “你懷疑百川院之內,混入了細作?不可能吧。”


    “怎麽不可能,萬事還是小心為好。所有餘下的三個人,隻由我們自己去找。”


    “阿飛,他們說不可以,是因為懷疑百川院裏麵有細作。那你不要,又是為何?”


    “沒有為何,單純聽到那個地方就不爽。”


    “你......”


    “可是這三個人,我們隻有一個名字,剩下的人怎麽查?”


    蘇小慵提出來關鍵的問題。


    “芷榆姑娘,金滿堂可有什麽定期交往的朋友?”


    李蓮花看向了一直在人群後麵的芷榆。


    芷榆把手裏的羅摩鼎照片還給蘇,蘇小慵又丟給方多病。


    “定期往來的朋友倒是不多,但他每年秋季都會出去幾日,說是去吃席。”


    “秋季吃席,莫不是漫山紅。”


    方多病摩挲著爾雅劍,猜測道。


    “對,請柬上寫的就是漫山紅。”


    芷榆迴憶片刻後,肯定迴答。


    “你們說的漫山紅是什麽呀?”


    蘇小慵不解。


    “你不是萬人冊的孫女嗎?連這漫山紅都不知道。”


    方多病懟道。


    “吃喝玩樂的事情,誰能比得上方家大少爺,是吧?”


    蘇小慵毫不客氣迴懟。


    也不知道方多病腦子是怎麽構成的,和誰都要懟上幾句。


    “那是,就讓本少爺給你長長見識吧。每年秋季如火之時,這玉骨秀客玉樓春,會邀請六位奇人參加酒席,這就叫滿山紅。”


    “巧的是,這玉樓春也是富甲一方,足不出戶,終年隱居,和這金滿堂倒是極為相似。”


    方多病為自己博學多才傲嬌,


    “換句話說,這漫山紅就是有錢人消遣的酒宴取的雅名,而那漫山的紅,便是那些坑蒙拐騙去的女子。”


    “竟然是這樣,吳悠,你是從何處聽來的,那這玉樓春也是個為禍江湖武林的人,一定要抓迴百川院去。”


    “那些女子也太可憐了吧。”


    蘇小慵和芷榆都有些不忍。


    “聽說的,那裏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這個玉樓春的嫌疑最大,但不妨我們就去見一見他。”


    “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雖然說吧,他每年都舉辦這漫山紅,但迄今為止,倒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寢居在哪,唯有受邀的客人,才知道他本人在哪裏。”


    ..........................................................


    蓮花樓小劇場


    吳悠:此次討論每個人夠奇之處,我先來。


    吳悠:我十年隻增加了四歲。


    李蓮花:確其實我已經死了。


    笛飛聲:我以身飼蠱,放出來的血都是蟲子構成的。


    方多病:我師父是武林第一高手李相夷,本人琴棋書畫,武功路數,樣樣精通。


    蘇小慵:我有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爺爺,還有一個神醫哥哥。


    芷榆:我是藥人,被人經常放血。


    南風:我和一人,為了尋一人,堅持十年,隻有找到了了。


    玉樓春:雖奇,但有些不夠奇,隻能發放兩張漫山紅的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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