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輕鬆,三人很快迴到院子。等到達院子門口的時候,李蓮花已經在院子裏麵開始剝筍衣了。


    “花花,想不到你速度夠快,已經開始動手了。你不看書啦?”吳悠快步走到李蓮花跟前調侃道。


    “你們辛苦挖迴來,我幫忙也是應該的,況且不是你說看的時間久了要活動一下嗎?所以我就出來啦。”李蓮花反問,手上動作不停。


    吳悠一噎,轉移話題:“彤竹,你晚上做飯的時候拿兩顆竹筍迴去加鹽煮了去去澀味,再和房梁上臘肉和米一起燜煮,再炒幾個小菜。”吳悠指著李蓮花剝好的竹筍。


    又牽著樂陽來到桌前,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你跑一趟,也是累了,在這歇著吧看著我們就行。”


    “好的,姑姑,你們忙吧,我會乖乖的,好好坐著的,不會調皮。”樂陽軟軟糯糯的迴答道,雙手抱著裝溫水的杯子,安安靜靜的小口小口喝著。


    “是。”彤竹一手拿一顆,大大的竹筍,險些拿不下,隻能雙手環抱著進了廚房,先去處理去了。


    吳悠迴屋裏拿了個矮凳,坐在李蓮花對麵,也跟著一起剝起竹筍來,與李蓮花閑談。


    “我說花花,你是不是隻有看醫書這一愛好,我看你醫術這方麵進步的好快,你是不是醫藥傳人喲?我還不知道你你以前的事,就沒有其他愛好嗎?”


    李蓮花手一頓,又繼續剝起竹筍來:“不是,也沒有。”


    “我都和你說過我以前的事,你也說說你的好不好。”吳悠的語氣死皮賴臉就差撒潑打滾了。


    想來單孤刀的事情給李蓮花打擊太大,李蓮花現在還是每天蝸居在房間時間居多,一般不是吳悠喊他,他除了吃喝拉撒都不想離開房間。


    “沒什麽好說的,平平淡淡過了20歲而已。”李蓮花語氣聽不出喜怒。


    吳悠嘴角狠狠一抽,你管天下第一的武功,武林人都想入的四顧門的生活為平平淡淡,那自己那毫無波瀾的現代生活是什麽。


    吳悠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要說下去,是讓他自己走出來,還是要多刺激刺激,讓他產生免疫。


    “人若是能活100歲,你平平淡淡的20年,之後還有四個20年呢。就你的人生前二十年就沒有一點波瀾起伏,壯闊的什麽嗎?”


    “沒有。”


    一句話,差點把吳悠的腦子都幹冒煙了,真想跳起來打他一頓出出氣。無奈,吳悠換個話題。


    “你不知道吧,曾經的四顧門解散之後,現在改名百川院,專管江湖不平之事。院長是曾經李相夷幾個好友,人稱佛彼白石。”吳悠也隻得撿著江湖傳聞說說。


    見李蓮花不說話,吳悠也隻當自言自語:“隻可惜好好的一個百川院,為何容得下一個毒害李相夷,毒害自己好友的雲彼丘,我才不相信偌大一個百川院查不出真相,還讓他做一院院長。”


    “花花,你醫術好,迴頭你給我做各種各樣毒不死人但能讓人受盡折磨的藥好不好?”吳悠雙眼看著李蓮花。


    李蓮花似迴過神:“你要那毒藥幹嘛用?”


    “那當然是毒,咳,懲罰一下那個陰險狡詐,背信棄義,忘恩負義,插兄弟兩刀的小人了。”吳悠想到樂陽小姑娘還在旁邊,汙染這麽小的心靈不好,連忙換種說法。


    “你想懲罰雲彼丘,為什麽?”李蓮花不解,吳悠又和雲彼丘沒什麽交集。


    “那是當然了,等我見到他,先捅他兩劍,再把所有毒都下在他身上,若是不行也要悄悄地來。誰讓他那麽對李相夷的。”吳悠憤恨。


    “報仇那也是李相夷的事,和你有什麽關係?”


    “他那種人是人人得而誅之,我下點毒怎麽了?”吳悠一點都不在意。


    “我是說李相夷,你不會是喜歡他吧?”李蓮花說出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猜測。


    “他那樣的人,值得所有人喜歡,所有人追崇,我也不例外。”吳悠語氣堅定。


    “難道你不覺得累嗎,追崇那個遙不可及的身影,難道不覺得他跑得太快,追著累嗎?”李蓮花都沒有發覺自己聲音有些顫抖。


    吳悠靜靜看著李蓮花,看得李蓮花心裏一涼,看來真是自己的錯。


    而吳悠想的是李蓮花想起喬婉娩給李蓮花寫的分別信。


    吳悠把手裏剝好的竹筍使勁往裝竹筍的盆裏一砸,‘砰’的一聲,打斷李蓮花思緒。


    “錯什麽,這不是李相夷的錯。”


    “天上的太陽很溫暖,我想要他為我停留,可他要去給天下人送去陽光,從不肯為我停留半分,是他錯了嗎?不,他是高高在上的太陽,而我是低到塵埃裏的人,錯的是我沒有創造飛天的本事。”


    “晚上的星星很明亮,我想摘一顆掛在屋裏,晚上不用點燈,可他要為晚上趕路行人照亮前方的路,拒絕我的請求,錯的是他嗎?不,是他和我的距離阻隔了我們,錯的是我沒有建築天梯的本領。”


    “山間的風很是涼爽,我著實喜歡,可他不會為了我停下前進的腳步,我也不會覺得是他的錯,因為他要為更多人送去涼爽,我想做的就是趕緊追上他,待在他身邊,那麽我將會一直涼爽。”


    “李相夷沒有錯,錯的是人心,錯的是把他推向深淵的人。”


    吳悠說完沒管沉思的李蓮花,而是把水倒在剝好皮的盆裏,再準備一個空盆,把洗好的竹筍放進去。又找來刀具,把竹筍切小一些,分批運到廚房裏。廚房大鐵鍋彤竹現在沒用,就把竹筍倒進去,加滿水,加了好些鹽,點火煮從而去除竹筍裏的澀味。


    “竹筍煮好再泡一晚上就差不多了,明天切片晾曬。”吳悠對彤竹吩咐,這是個大工程,吳悠才不想動手。


    “是,彤竹知道了。”彤竹應聲答應。


    吳悠教彤竹那些她沒見過的電器使用和注意,便溜之大吉。


    也許樂陽以前沒吃過農家菜,也許是她挨著一起去挖的竹筍,這一頓樂陽吃得特別香,彤竹還說比在皇宮吃得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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