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車敏繼續說:“老板和鄰居街坊形容鄭和風的性格特征時,都用到了‘精明,老道,精打細算’這些形容詞,‘精明,老道,精打細算’是什麽?說白了就是‘圓滑世故,貪財如命’,想想,像鄭和風這麽一個圓滑世故又貪財的人,抓住了老板的把柄之後,他會做什麽?”


    “啊!”高世妍幾乎是脫口而出,“敲詐!”


    “沒錯,敲詐!”車敏接過話繼續說,“而且是不止一次地敲詐。當老板被貪得無厭的鄭和風的一次又一次的敲詐逼急了,自然而然地,他便想到要幹掉鄭和風滅口,於是,他便編造了叫李英愛的女騙子的故事,成功轉移警方的視線!”


    “車哥,這隻是一種假設,”法醫韓彩妍聽完後,深邃的眼睛意味深長地望向車敏,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忘了嗎?辦案的時候要全麵撒網,重點布局,不能遺漏任何一條線索。咱們現在暫且而已把案子分為兩條線,一條線是追查騙走白晶鑽戒的女人,而我猜想,為避免別人懷疑,騙子因該不會這麽快把戒轉手,所以,那枚截止的去向是追查的關鍵。另一條是全麵布局,監控老板和珠寶首飾店的女店員。”


    “謝謝啦,好,咱們分頭行動。”車敏點點頭。


    一個簡短的案情分析小會結束了,辦公室裏徒然間靜得無聲無息,隻有鍾表的滴答聲如冰層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裏顯得特別的清晰和刺耳。


    車敏突然停下來,在迴憶發案當場那張psychomet


    ici


    dexsheet(心理測量指數單),還有昨天老板嘴上說的那個人為什麽問鄭和風的事,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的?”


    車敏正在發呆中,又被突如其來的年輕女性聲音吵過來,不耐煩翻了白眼。


    “走啊!”


    “這迴是第二次了!”


    次日清晨,高世妍接到一起綁架案的報案。來報案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當高世妍的目光停留在女子身上的刹那,她身著一身天藍色蕾絲長裙,“u”字型半圓開領,袒露著白如象牙的頸項,臂膀,領口的蕾絲花邊,雕琢著她無暇的乳部皮膚,最讓人驚豔的是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大眼睛,雖然眼珠子裏微有些紅血絲,還有哭過的痕跡,但依然掩蓋不去她的美麗,直挺的鼻子,纓紅小嘴,瓜子臉,清淡的妝容掩飾了她些許的憔悴。


    她微微垂下頭,筆直柔順的長發隨著她低頭的動作滑落在頸項,她不安地握著擱在膝蓋上的水杯,還未開口便忍不住啜泣起來,高世妍安慰了她一會兒,她才止住了哭泣。


    開始了她的敘述:“我叫李宥利,我的丈夫叫李銀赫,他是個癱瘓病人,昨天下午,大概六點多吧,我像往常一樣走出家門,準備去醫院照看我的丈夫,我是在門縫裏發現這封信和這盒錄音磁帶的,”李宥利說著,從身邊的提包裏掏出一張紙和一盒錄音磁盤。


    遞到高世妍的手裏,這是一張普通的a4打印紙,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李宥利:你的丈夫現在我們手裏,錄音帶上有你丈夫的聲音,你如果想他平安無事,必須答應我的條件,並按我信中的指令去辦。


    一.立即準備八十萬現金放進黑色塑料袋裏,並用白色塑膠繩封口。


    二.明天中午11點30分在家門口掛一麵小紅旗,以示你的誠意。


    三.明天晚上9點30分,把錢送到a公園東南角樹林,樹林盡頭有一塊豎起的公園地圖,麵對地圖,從左往右第三個垃圾桶即是投錢之處。


    記住,你的丈夫在我們手裏,不許報警,否則……


    走投無路的高世妍的目光停留在這些字跡上時,她的心裏再次滋生出那種奇妙的,難以言喻的感覺。


    或許出於警察職業性的敏感,高世妍那來筆紙,讓李宥利抄寫了一遍“人是我殺的”那段話。


    李宥利接過筆的時候愣了一下,猶豫一下後,還是按高世妍的指示認真地抄寫了一遍。


    高世妍接著問道:“你看到這封信後有什麽感覺?之後怎麽做?就憑這封信和磁帶就認定你丈夫被綁架了嗎?”


    李宥利聽後神色黯然,說:“我當時就呆了,既緊張又害怕,整個人一下子沒了主心骨。我一心想這著的就是我的丈夫,之後我趕到醫院,病房裏果然沒有我丈夫的蹤影。值班的護士也說沒看到,之後正個科室的醫生和護士都慌了神。要知道,我的丈夫是癱瘓病人,雖然他意識清醒,也能說話,但他的四肢已經失去了活動的能力,他不可能自己跑出醫院,他一定是被綁匪拐走了。”


    “當時沒想到要立即報警嗎?”


    “有,但是……”李宥利的眼眶紅了恰裏,“但是七點鍾的時候,我接到一個匿名的神秘男人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裏威脅說不許報警,否則就殺了我丈夫,而且……而且我還在電話裏聽到了我丈夫的聲音,我確信那個時候我丈夫是活著的。哦,還有,我的手機有錄音功能,我錄下了當時的通話。”


    “能播我聽聽嗎?”


    “可以。”高世妍接過李宥利的手機,把手機伏在耳朵上,仔細地聽著,手機裏傳出綁匪低沉嘶啞的聲音,還有另一個男人的喊叫。


    聽完後,高世妍按了停止鍵,把手機遞迴李宥利手裏,問了個似乎很“廢話”的問題:高世妍準備開口說話,這時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高世妍旁邊走過,說“你跟你丈夫的感情好嗎?”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啊!都沒有聲音。”高世妍嚇一跳抱怨說


    李宥利愣了愣,一會兒後,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很愛我的丈夫,在他病倒之前,他把照顧得跟跟白癡一樣,他很疼我,他一病倒,我感覺世界都塌了。


    我們倆發過誓,無論將來發生事,我們誰都不會離開誰……”李宥利的肩膀隨著她的哭泣聳動著。


    高世妍的心裏不由得憐憫起眼前這位弱女子,不住地安慰著她。


    高世妍待她的情緒再次平靜下來後,問道:“能告訴我你丈夫得的是什麽病嗎?”


    “霍金綜合症,醫學上的學術名叫什麽什麽帕氏綜合症來著,”李宥利皺著眉想了會,歎了口氣,說:“哎,我記不清了,就是那種能讓人四肢癱瘓,肌肉萎縮的病,我丈夫還是早期,他有意識,大腦能正常思維,也能說話,可就是四肢動不了。”


    “哦!”車敏點點頭,鷹隼般銳利的眼光掠過李宥利那張漂亮的臉,說:“你是說,你在家門口門縫裏發現信和錄音帶的?你家離警局遠嗎?能帶我們到你家看看嗎?”


    10


    東南亞女子監獄


    在監獄裏有兩種人不能惹,一種是毒販,另一種就是殺人犯,不管出於什麽原因,能漠視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的人,本身就足夠可怕。


    葉梓欣沒有繼續問司靜妍為什麽殺人,她選擇了沉默。


    不過如果她繼續追問的話,也不會得到答案的,司靜妍總還不至於告訴她,自己是一個幹殺人行當的人。


    氣氛一時間有點冷,司靜妍倒不是很在意,她繼續眺望著遠方,忽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怪不得她從被捕就開始就覺得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她的十幾盆盆栽以及她的貓。


    想到這裏,司靜妍有些不安和焦慮,她的兔子不會都餓死了吧,遍地——她的兔子的名字——那麽聰明應該會找到東西吃的,不過那些貓糧......到現在應該也沒有了吧,盆栽也肯定是死了。


    叫尚書靜的那位獄警吹了三聲口哨,葉梓欣站起來,拍著屁股上的灰,說:“老大,到那邊集合吧,該迴去午休了。”


    午休起來便有人來帶著她們去操場集合,然後分隊去幹活。


    司靜妍是新來的,所以還需要分配一下工作,陳箐箐翻看了一下記錄著犯人們工作分配信息的筆記本,然後說:“1132954336你去毛衣廠吧!”


    “嗯。”司靜妍點了點頭。


    葉梓欣在旁邊小聲說:“老大,你跟夏雨桐一起走,她也在毛衣廠。”


    夏雨桐從另一邊移了過來,靠近卞寧,也小聲說:“老大,我也是毛衣廠。”


    “不過......老大,花蝴蝶也是毛衣廠!”夏雨桐說道。


    花蝴蝶隔著老遠,看向了司靜妍,動了動嘴,無聲的說:“等著!”然後露出一個放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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