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一層,東北角,不對外開放的私密展廳。


    “現在我們有鑰匙了。”肯尼·巴特衝小可晃了晃手中銀光閃閃的鑰匙,“新鮮出爐的,數字鎖的密碼已經被技術人員破解了;另一把機械鎖,現在我們也有了鑰匙。”


    小可重新開啟了那件半人半魔的青銅雕像底座的開關,展廳牆壁裂開一道,暗門重新打開。


    肯尼·巴特將剛剛配好的鑰匙塞入暗門的鎖孔之中,扭動鑰匙,咯噔一聲,門鎖似乎有鬆動的跡象。


    同時,他在第一重暗門的數字密碼鎖上鍵入了破解的密碼。


    隨著一聲沉重的“哢嚓”聲,暗門緩緩開啟,一條狹窄逼仄的暗道顯露出來,裏麵黑黢黢的,散發陰冷、潮濕、發黴和奇怪的味道。


    小可和肯尼·巴特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現在他們必須要進去一探究竟。


    肯尼·巴特告訴自己的兩名警員下屬伊登和班尼跟著自己,告訴另外一名警員守住暗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小可打開手電筒,光束在暗道的石牆上投射出一條細長的光線。暗道狹窄得隻能容一人通過,石壁上布滿了青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和潮濕的味道。


    “我先來,你跟在我後麵。”肯尼·巴特從小可的手中接過手電筒,衝在最前麵,小可跟在肯尼警探身後,另外兩名警員則跟在小可身後。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伴隨著腳下石子碾動的輕微聲響。


    沿著一路向下的斜坡走了不久,暗道逐漸變得寬闊起來,前方隱約可以看到岔路口。


    黑暗和曲折的暗道讓他們有些喪失方向感。


    肯尼·巴特停下腳步,“我們是不是該分頭行動?盡可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好。”另外兩名警探班尼和伊登表示點頭同意,畢竟誰也不想在這陰冷黑暗的迷宮裏麵滯留太久的時間。


    肯尼·巴特的兩名同事選了左麵的岔路。肯尼·巴特和小可走進了右麵的岔路。


    **************


    伊莎貝拉蜷縮在地牢的中央,她不敢離開自己的領土,因為周遭老鼠的動靜讓她恐懼。


    她本來已經昏睡了過去,但是迷迷糊糊之中,似乎聽到老鼠窸窸窣窣的接近她,她感覺老鼠在啃噬她的鞋子和衣服,她猛地打了一個冷戰,想起身躲開,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身體似乎被封印住了一般。


    她急得渾身是汗,可是身體如同僵硬的木頭,無法移動。


    她快被黑暗和恐懼逼瘋了,她下意識的喊叫,但是喉嚨隻發出嘶啞的嚶嚶嗡嗡的聲音。


    她唿吸急促,肺部感覺憋悶,似有灼燒之感,求生欲讓她使勁力氣唿喊,卻隻唿吸到散發黴味的冰冷空氣,她感到毛骨悚然,猛然一驚,從不太踏實的睡眠中驚醒。


    等等,她似乎聽到了若有若無的的腳步聲,她該不會是餓暈了,幻聽了吧?


    伊莎貝拉豎起耳朵,想要捕捉更多、更細節的聲音。


    ************


    小可和肯尼·巴特沿著右邊的岔道繼續探索,他們還看到了不同的岔路,每一條岔路看上去都是那麽相似,讓人迷失方向。


    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一片片牆壁,上麵刻滿了複雜的符號和文字,似乎隱藏著某種古老的秘密。


    “瞧,這裏有新鮮的腳印。”小可注意到光線掃過的地麵。


    肯尼·巴特順著腳印的方向走了下去。他們來到一個寬敞的地下室。這裏空氣更加陰冷,牆角堆放著一些破舊的家具和箱子。


    肯尼·巴特小心的翻著這些箱子,試圖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他的手觸碰到了一件冰冷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根鐵鏈,鐵鏈的另一端連接著地上的一副手銬。


    小可看到這一切,心中一緊。她猜測的是對的,路易·蒙塔古在這裏囚禁過其他人,不止一個,也許有更多的人。


    她似乎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那些死去的亡靈的味道。


    她敏銳的聽覺似乎聽到急促的唿吸聲,伴隨著急促唿吸聲的,還有老鼠啃噬東西的聲音。


    “那個方向,似乎有人.”小可望向肯尼·巴特。


    ****************


    與此同時,另一條通道中的兩名警探班尼和伊登也有了不小的發現。他們找到一間封閉的牢房,房間中央竟然擺放著幾具腐爛的屍體和骸骨,骸骨旁散落著一些破舊的衣物,衣物上有血痕,似乎記錄著被囚者生前的絕望和痛苦,仿佛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恐怖事件。


    兩名警探捂著鼻子,感覺到一陣作嘔。


    另一間是一個儲藏室,裏麵擺放各種箱子,箱子裏麵是一些年代久遠的稀奇古怪的收藏品,有些像邪物,又有些像刑具。


    “我們需要叫更多的人來。”警員班尼對警員伊登說。


    伊登點點頭,兩人在地下迷宮中兜兜轉轉,終於看到一處寬敞的大廳。


    大廳中央是一口深井,井邊散落著一些工具和破碎的骸骨,顯然這裏曾是處理屍體的地方。偵探將手電筒的光束投向深井,井底漆黑一片,似乎深不見底。


    “喂,你們發現了什麽?”不遠處,肯尼·巴特朝伊登和班尼喊道。他的身後跟著拄著單拐的小可和穿著破舊修女服的伊莎貝拉。


    “不少死人的遺骸,骨頭、破衣服,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收藏品。”伊登和班尼立刻向肯尼·巴特匯報了他們所發現的線索。


    “看樣子,我們終於殊途同歸了。”班尼調侃道,“不過,看來,肯尼,你們有更大的發現。她是誰?”伊登和班尼的視線都望向穿著修女服的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的眼中帶著不安、驚恐和猶疑,她摸了摸正在痙攣的胃部,幾乎要暈倒。


    “我們的第二號嫌疑犯。很顯然,我還沒來得及給她戴上手銬。”肯尼·巴特嘲諷的笑了笑。


    “我隻是受害者。”伊莎貝拉為自己辯解,她雖撿了一命,但卻不希望自己接下來作為殺人犯身陷囹圄。


    “但願你說的是真的,不過,在洗清嫌疑之前,你仍然是嫌犯。”肯尼·巴特指了指伊莎貝拉修女服裙角上的血漬。


    “是這裏,就是這裏,這裏有通道可以通向樓上。”伊莎貝拉看到了那口井,她似乎想證明她說的是真的,“井的側壁有一條暗道,通向上麵。”


    “真的嗎?”肯尼看看伊莎貝拉,然後和自己的兩位同事對視了一下,“班尼,你爬進去看看。”


    “這裏的暗道也許正是通往地下一層展廳祭壇下方壁龕那裏。”小可正在腦中構建著整個地下迷宮的布局和地圖,估算著方位,距離,和別墅的結構布局進行比對。


    “是的,之前蒙塔古先生就是帶著我從祭壇下方鑽出來的,他將我綁在祭壇之上,手持一把尖刀,要捅入我的心髒。”伊莎貝拉一邊附和,一邊描述之前的情形,增加可信度,以證明自己的確是個受害者。


    警員班尼深吸一口氣,然後屏住唿吸,鑽進了井裏,他實在難以忍受井中的屍體殘骸的味道。


    不一會兒,班尼重新從井裏鑽了出來。


    “怎麽了?”肯尼·巴特皺了皺眉頭。


    “鑰匙,我們缺一把暗門的鑰匙。”班尼望向伊莎貝拉,“嫌疑人二號,你有鑰匙嗎?”


    伊莎貝拉的頭像個撥浪鼓似的搖個不停,“如果我有鑰匙,我還會被困在牢房裏嗎?”


    “我受夠了找鑰匙和配鑰匙,我們為什麽不撬鎖?”警員伊登輕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咧嘴嘲諷。


    “笨蛋。”肯尼·巴特拍了拍伊登的頭,“因為那樣會破壞證據。證明所有的暗門都是由路易·蒙塔古一人所控製。”


    “所以,我們要繼續找那個技師給我們配一把鑰匙?”伊登無可奈何,一層東北角展廳暗門的鑰匙就是他找技師來配的,現在竟然還要配一把鑰匙,至少又需要一個小時。


    此刻,警員伊登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那麽,肯尼警探,關押這位受害者的地牢的鑰匙,你是怎麽找到的?”


    “我沒找鑰匙,我直接物理破壞了牢房的門鎖,為了救人。”肯尼·巴特迴望伊登,同樣給了伊登這個菜鳥警察一個白眼。


    “還有一條路,我們沒有探索。”小可指了指井周圍的第三條通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條通道應該通向地下停車場。”


    “那麽,我們就仍然需要配一把鑰匙。伊登,這點兒小活兒就交給你了。你先去探探路,看看可可小姐說的是不是真的。”肯尼拍了拍伊登的肩膀。


    “那你們呢?”伊登難以置信的望著肯尼。


    “我們幾人當然先從來時的暗門出去。還有很多線索要查呢。”肯尼·巴特揚起頭。


    “肯尼,別,讓班尼和我一起去探路吧。好有個照應,這地底下,看起來很邪乎。”伊登拽住班尼的胳膊,他一個人在這個充滿腐爛屍體和遺骸的地方會感覺毛骨悚然,然而他是個警察,他不願意當眾承認自己害怕這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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