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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舒看著眼前這車,頓時腿軟,她最多也就開過幾次suv和越野吉普,這麽大體格的她真沒碰過。


    但楊舒是有勇氣的,她隻心裏遲疑了一下。扶周荊北在副駕坐定後,就利索的上了車,係好安全帶,將頭發捋到耳後,低頭一看,竟然是手動擋,她隻在考駕照的時候開過手動擋。


    她在心裏默念,左刹車右油門,左刹車右油門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楊舒的後背全身汗,渾身肌肉酸疼,她太緊張了。好在沒出什麽差錯,也就是在等紅綠燈時熄了幾次火,起落都有點猛,但是把刹車當油門這種情況就一次。還好是晚上,車少人稀。


    周荊北始終泰然的坐在副駕駛,他閉著眼睛,但是抖動的睫毛昭示著他一直醒著。


    周荊北下了車,朝著警衛亭裏的人招手,楊舒愕然,不應該是她走嗎,她也趕緊打開車門下來。


    “讓他送你迴去吧,你一個人開車不安全。”


    士兵得令,便進了駕駛座。周荊北看著楊舒淡淡的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楊舒沒有推卻,也朝他笑,然後上了副駕。她看著後視鏡,車開出好遠,周荊北才轉身離開,他的步伐緩慢而蕭索,那一身軍裝平時的威嚴此刻也撐著他的脆弱。


    坐在車裏,楊舒一直在想周荊北,她從來沒遇見過他這樣的人,她見過假紳士,也遇過真紳士,卻沒有一個像他這樣。他不是假裝看不到你的窘迫和尷尬,也不是替你遮蓋卻不明說,他有浩瀚的胸襟視所有為稀鬆平常。


    楊舒再迴到病房時,喬野已經迴來了,在病床上躺著。


    她沒有說周荊北來過,喬野也沒問她為什麽包在這人卻消失了這麽久。


    她對待工作的激情暫時離她而去了,她隻當喬野已經睡了,獨自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下,望著地板發呆。


    江林晚本來是不愛喝補品的一個人,卻開始換著花樣的讓夏靜給她燉,有的甚至是夏靜都沒聽說過的,這個重任就落到了白楊身上。每天送去之後,過不了多久江林晚就會催她迴去寫論文或者陪白楊,總之不能待這兒陪她。


    其實那些湯都讓她送給喬野了,這天也照例拎著保溫桶上樓。中午時候,是不會有別人在的,楊舒最近也在公司待得時間比較多。


    “喬野,喝湯。”她進去之後搖了搖手上的保溫桶。


    江林晚進來的時候喬野正拿著平板看楊舒給他傳過來的文件,見她進來,他便放下了手裏的公務。


    “你也好意思。”喬野揶揄她。


    江林晚本來舀著湯,聽他陰陽怪氣的,扭頭瞪他:“喝都喝了,還說這話。你多少有點不要臉。”


    “不是你逼我喝?”喬野也不示弱。


    就算到現在,她們已經冰釋前嫌,卻依然是這種互掐的相處方式。除非有一個人先變乖,另一個馬上更乖。至於是誰,沒個準兒,或許是因為開始就與眾不同,她們完全區別於任何類型的男女。


    她將碗遞到喬野手裏,手上還帶著怨氣,使勁杵了一下。這一幕被剛進來的喬知看個正著,他不止看到江林晚給喬野甩臉子使脾氣,也看到喬野不僅不孬,臉上的笑還藏有寵溺。


    “小晚來了。”


    江林晚聞言立馬轉身,僵硬的堆起笑,叫了聲:“伯父好。”


    喬知笑著點點頭,說:“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伯父關心。”她看了一眼喬野,輕聲說,“那我先走了。”


    她怕喬野是假的,怕喬知是真的不能再真了,親生兒子都坑的人,對付她還不是隨便捏扁搓圓。


    “我看看喬野就走,你在這兒待著吧。”喬知說著便將手裏的保溫盒放在台子上,轉身就要走。


    江林晚突然又有點心酸,感覺傳言不實,喬野或許對喬知也有誤解,父與子的感情別扭的居多。


    “伯父,”她本來想問他要不要喝湯,喬知迴過頭來的眼神是冷淡的,還不及他的話令人中意,江林晚那點動容又被畏懼取代,她掐著手心,不自然的笑說,“您慢走。”


    喬知點點頭,動了動唇角算是笑過。


    人已經走遠了,她還看著那扇門發呆。


    喬野豈會不知她的想法,大概率是喬知帶來的保溫盒煽動了她的同情。覺得那個快六十多歲的父親是個可憐人,兒子連聲爹都不叫。


    “林晚。”喬野叫她。


    “嗯?”她轉頭看向喬野的時候眼神還是呆滯的。


    “明天去約會嗎?”喬野的問她


    他也是突然想起吳印昨天的教誨,追女孩全流程跟他普及了一遍,最重要的是看電影要選恐怖片。當她害怕時正好可以摟在懷裏,最能增進感情。


    江林晚想著他的傷還沒有好完全,玩什麽玩,但是喬野認真時候的臉總有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她恨自己是顏狗。所以迴答便成了:“去哪兒?”


    喬野看著她,緩緩的說:“去揮霍。”


    他是怎麽做到可以毫無波瀾的說出這種蠱惑人心的話。江林晚的臉上浮起緋紅,像陽麵的蘋果,另一半卻是青澀的。


    “醫院能放你出去嗎?。”


    “沒人24小時站崗,就是可以出去的意思。”喬野編著胡話。


    江林晚點頭應下。


    意識到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她一刻都待不住了,她得讓夏靜把她最好看的衣服拿過來,穿過的都不算最好,她應該重新買一身,還得研究一下現在最流行的妝容,怎麽才能做到口紅不沾杯呢,這個課題從來沒解決。


    她拿起一旁的保溫桶,說“我走了,夏靜該來了。”


    “嗯?”喬野不解她突然心不在焉的樣子,夏靜明明晚上才會來


    她揮了揮手,“我走了,你休息吧。”


    江林晚出了這道門就撥通了夏靜的電話,壓抑著自己撲通亂跳的心,說:“我要約會,需要裝備。”


    “約會?你身體好了嗎,你約會。”夏靜正跟白楊打鬧,語氣裏也多是敷衍。


    “他身體還沒好就說去約會,我怎麽好意思拒絕。”她乘著扶梯到了五樓。


    夏靜這才正經起來,用動作示意白楊有正事,白楊這才停下來,頭枕在夏靜的腰上,摟著她的腿。


    “他身體還沒好就說去約會,正常人的思維難道不是勸他好了再去?”夏靜反問,這廝也不是沒談過戀愛,怎麽這次反成了戀愛腦了。


    “喬野會聽人勸?要不你勸勸。”江林晚噎她。


    “別,我跟他最好不要相見,我磕的是周軍長。”


    “你廢話很多,快去。”她說完便掛了電話。


    江林晚長歎了一口氣,腦袋也耷拉著,頭發遮著半張臉。她想跟他講清楚的,可是電話裏說不清楚,見麵總不能在醫院。他最近都沒空聯係她,或許是軍務繁忙。跟國家大事比起來,她的愧疚和歉意何足掛齒。這件事已經成了她的緊箍咒,每天由自己念一遍頭疼一遍,卻從不敢試圖打一個電話,她總有很多理由可以自洽,或許全是因她怯懦,就當是她怯懦吧。


    江林晚推門進了病房,周荊北正擺弄著窗台上的花,他也抱了一捧百合來的,看窗台上的那束花快要枯萎,就將自己的換上。


    他進來看她不在,就猜到她去了哪裏。他後來通過喬知才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想到喬野用情那麽深,倒真是祖傳的情癡,而喬知也話裏話外的暗示他,感情的事強求不得,緣法自然。


    江林晚進來的時候他就聽見了腳步聲,沒想到她遲遲不吭聲,周荊北將自己低迴的心藏起,換上妥帖的笑才轉過身。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頭發齊肩,她總是那麽白,所以也看不出什麽病色,周荊北順著她手裏的保溫桶往下看,手指總是清澈幹淨的人,腳趾卻塗著粉色。他不動聲色的又看向她的眼睛,她的哀傷和自責都讓她有一種破碎的美感。誰會忍心責怪她呢,一個軟軟的小女孩。


    這事兒原本也不能怪她,是他利用軍人這個頭銜本身的安全感,在她不設防的時候圈住了她,妄想緩緩圖之。他有比任何人都多的耐心和自信,他相信感情可以轉移。


    “對不起。”江林晚紅著眼眶,說完這句便仰起了頭不讓眼淚流下來,雖然她控製不住,但是她覺得這眼淚惺惺作態,最沒必要。


    “我們本來說的就是試試,你沒有對不起我。”周荊北反而柔聲寬慰她。


    “你不生氣嗎,為什麽不指責我。”她心目中‘惺惺作態’的眼淚終究還是落在了周荊北麵前。


    “我們從來沒確定戀愛關係,你有選擇的權利。”周荊北上前一步又停下,他想抹去她的眼淚,卻發覺此時此刻更沒有資格。


    “我隻是失落。”周荊北又說,“就當是天意。”


    天意讓他恰巧在那天有事,如果換作是他為她受傷,她的選擇會不會變。他想問,又覺得徒增傷感,也更令她不安。


    江林晚還流著淚,周荊北笑著搖搖頭,像是在安慰她,她不是加害者,他也不是受害者,不要哭。


    他走到她麵前,看了半響,最終隻是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頭發,說了句:再見。他從不曾擁抱她,他幻想過,也夢見過。


    他走的很幹脆,完全不似他的心,他何止失落,他將該她的傷心也一並傷在自己心裏。


    他的愛情,以從未開始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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