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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林晚在路口的藥店買了止痛藥,這是她的常備,而後又慢慢悠悠的晃進小區裏,無所事事的感覺真差勁,這種感覺還要持續整整四十多天,看電視劇追綜藝也已經沉不住心,看不了一會兒就心浮氣躁,看書倒是可以打發光影,但是她又想去實習,又好像沒有多情願,這些左左右右的想法在腦海裏拉扯糾纏,擾的人心煩意亂。路過樓梯口,江林晚並沒有上去,繼續往前了,小小的健身區裏,隻有些簡單的健身設施,大概是時間還早,也許是這裏太小,她隻看見一個小女孩坐在蹺蹺板上,自己上下晃著,累的氣哼哼,短胳膊短腿的,滑稽又可愛。


    江林晚坐在斜對麵的秋千上胳膊勾著兩邊的繩子,斜著頭看她。


    這實在沒人,所以很快也引起了小女孩的注目,不認生的跑過來,站在她跟前看著她手裏裝著藥盒的塑料袋,小女孩很可愛,卻有點髒兮兮。


    “不是吃的。”江林晚晃了一下手裏的袋子。


    那女孩聽了便不看了,跟她對視起來。


    “家裏人呢,怎麽你一個人在這兒。”江林晚想碰碰她的臉,伸出去,又收迴來,她真的有點髒,像個小乞丐。


    “去工作了。”


    “你為什麽不待在家裏,外麵很危險的。”


    “姐姐不喜歡我,我躲著她就不用挨打。”


    小女孩沒有一點委屈,幾句話之後,就笑嘻嘻的,很開朗。她說她叫小米,經常發燒,7歲,住在姨媽家,姨媽就是在路口超市裏賣粗糧的售貨員,嗓門最大那個。還說起了她偷偷捉弄姐姐的行徑,把她的作業撕掉一頁,在她的書包裏放蟑螂,或者偷偷在她的衣服上剪個洞,又補充了句在屁股的位置上。


    “小小年紀,心眼不少。”江林晚捏了捏她的手,不像怪罪,倒有幾分激賞,她也是睚眥必報的性格,自然不會教她大度忍耐。


    “姐姐,你真好看。”小姑娘又靠近她一步,手擱在她的膝蓋上。她完全不是八歲孩子的身高,看著最多5歲,小小一隻,樣子卻很惹人愛。


    “小米真有眼光。”女孩聽到任何人讚美她的容貌都深信不疑,並能生出巨大的喜悅來。


    “你餓了?”她聽到了小女孩的肚子在響。


    “不餓。”她說的很大聲,剛說完就又響了,甚至比剛剛聲音還大。


    她掏出錢,遞給她,“請你吃包子。去吧。”


    “我不是乞丐。”小女孩眼圈紅了,受辱了似的,轉身跑了。


    江林晚先是一愣,而後無奈的笑著將錢塞在褲兜裏,這小妮子比她小時候有骨氣多了,下次再見要告訴她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抓著秋千的繩子前後擺動著,仰著頭,眼裏是高而廣的天空,耳機裏是悲傷的歌。她突然想起去年秋天的一個夜裏,她坐在秋千上,旁邊是李秋白。這麽快,一年不到的時間,她的初戀從發酵到夭折,快的像一場夢。


    她夜夜做夢,卻從未夢到過李秋白,倒是喬野,總是以猙獰可怖的方式出現,不是在殺人,就是要殺她。


    江詩穎很少做夢,卻在今天午睡時夢到了父親,他就站在床邊,比從前老了些,更添了些和藹慈祥,說了很多,如何對不起母親,如何對不起姑姑一家,也提到了他外麵的孩子和江林晚如今如何默默的犧牲,最後告訴她要好好生活,和妹妹一起。好像也看見了姑姑姑父,還有林晨,她還是十幾歲的模樣,聰明漂亮雙手抱著她最愛的詩集,不等她走近看看具體是什麽,她又遠了。當她大喊著讓父親別走,醫護推門進來了,看她滿頭大汗,眼神怔怔,臉上的也分不清是汗還是淚,趕緊跑出去唿叫醫生。她被人當瘋子,她真能這樣過一輩子嗎,為了拖著江林晚賠上自己。


    “姐姐,怎麽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些緊張,江林晚真的被折磨的草木皆兵了吧。


    “我開個書店怎麽樣。”她上來就直截了當的問。


    江林晚沒出聲,她為江詩穎的轉變而驚訝,欣喜也有。


    開書店,江詩穎小時候的夢想就是開書店,隻賣自己喜歡的書。


    “喂?”江詩穎看了眼屏幕,明明還通著。


    “好。”江林晚的口氣無比堅定。


    “我沒想好,隻是說說。以後再說。”江詩穎突然又改了口。


    之後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掛了。


    開書店需要錢,錢這個字最能跟喬野畫上等號了,誰能比他有錢,於他而言這點錢連牛身上那根毛都算不上。


    可是喬野已經好久沒聯係過她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總不能貿然去找,他也未必在那房子裏。


    她躺在床上想著,給楊舒發了訊息。


    楊舒剛下飛機,還在轉盤等著行李,收到的第一條信息竟然是江林晚的,問她最近在忙什麽。她迴最近都在國外出差。對方又沒了消息。楊舒是沒想到江林晚會主動打聽喬野的消息,畢竟之前她都是避之不及的樣子。


    坐到車裏,才又收到了一條信息,迴來了嗎?


    她迴:剛下飛機。


    石沉大海,江林晚再沒迴。


    接喬野的車已經走了,楊舒在等行李就坐了另一輛車,她沒有為這個事給喬野打電話,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喬野迴了家,秦鈺也在,一桌子的美味珍肴不算完,廚房還在忙進忙出。


    “我先上樓收拾一下。”喬野捏了捏秦鈺的肩膀。


    進了房間,他坐在靠椅上,闔著眼。樓下的熱鬧忙碌令他蹙眉,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和睡眠,甚至連洗漱換件幹淨衣裳都懶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上手解著襯衫上的扣子。


    “喬野哥,你怎麽這麽慢。菜都快涼了。”秦鈺將他拉在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


    “出去半個月人都瘦了,你爸也是,什麽事兒非得指派你去。”喬母心疼的說著,又往他碗裏夾了鱸魚肉片。


    這滿桌子的菜,眼花繚亂的,還不敵幾株百合清淨人心。喬野話少,現在更一句沒有了。


    “這菜很多都是小鈺做的,手藝真是好。”喬母看自家兒子低著頭,飯也不多吃,話也不多說,這不傷人女孩的心麽。


    “沒什麽的,伯母。”秦鈺謙和的笑著,卻難掩失落,十幾天不見,也沒聯係過幾迴,她早早跑來這裏,還別出心裁的打扮了自己,誰料他飯不吃幾口,人更是一眼不看。


    “辛苦你了。”他朝著秦鈺微笑,眼睛落在她帶著字的耳環上。


    幾乎是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去年深秋的某個深夜,那個裸著大腿卻眼神膽怯,帶著銀河係美少女字樣耳環的女孩。他不在的這十幾天,她隻怕是高興壞了吧,有沒有作什麽死,又闖了什麽禍。


    秦鈺看他看自己耳環看得出身,暗自高興起來,隻要有這樣的片刻能讓他的目光留在身上,整天的心思就不算枉費。


    坐在車裏,喬野的手覆在秦鈺的手上,眼睛卻看著車窗外,連側臉都不給她。


    “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秦鈺問他。


    他話少她一直知道,這是喬野最初吸引她的品格之一,但是漸漸卻被他的沉默寡言逼的發瘋,她怎樣都不能撼動他,讓他高興,哪怕惱怒。他永遠是第一次見麵那樣,淡淡的疏離的。


    她們根本不是外界猜的什麽政商聯姻,是她在朋友的婚禮上對他一見鍾情,從此千方百計的偶遇他,央告父親請他來做客才慢慢有了交集。


    因為她先動心,因為她愛著,所以她就要褪去一身驕傲,坐等著嗎,等他愛憐?等他撇了外麵那女人?


    她什麽都等不來,也不能靠等。


    “你有什麽想說。”喬野反問她。


    “沒什麽,我在前麵宮影那下車,跟朋友約好了。”她收起了剛剛略帶哀怨的語氣,得體從容的應對著。


    車行駛在來時的路上,大概是睡眠太少,頭痛欲裂,太陽穴都要炸開了。用手揉壓著,才有了些許緩解。


    “喬總。”楊舒打了電話進來,語氣有些不對,“李秋白跟喬董事長最近來往頻繁,大概是為了集散中心的項目。”


    “沒有喬董不想掙的錢。”喬野又捏起了眉心,語氣不明不暗,聽不出什麽別的決斷,“隨他。”


    楊舒都沒來得及將江林晚給她發信息的事情說出口就被掛了電話,沒有在酒桌上拚誰能喝就能談成的生意,也沒有隨便就能合並或者控股的企業,那些帶著女人出差,遊山玩水還能把生意做成的大概隻有小說或者電視劇裏才有吧。這半個月的殫精竭慮,和之前漫長的籌謀準備,當了秘書她才知道,總裁都是霸道的,但沒有一個總裁輕而易舉就能身居高位還能得到所有人的追隨,更遑論什麽戀愛腦,他們的腦子裏都是生意經,每一分鍾都很寶貴,都有可能為社會創造價值,為自己提升財力,浪費在女人身上是最不值的。


    站在權貴的身邊,楊舒抵擋了無數對家的誘惑,承諾她一輩子都無法得來的財富和地位,這些籌碼隨著她無時無刻都在喬野身邊變得越來越重,她的職業道德在誘惑麵前漸漸就要敗落,又在她對喬野很多做法不得不服的事件裏變得堅定起來。


    歸根結底,沒有比她更好的秘書了,她這有認為。


    真累,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容易在國外倒好了時差,又迴來了,還得倒時差。


    楊舒的屋子很小,她要開著所有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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