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翌日清晨,她是被樓下嘈雜的聲音聒噪醒的,剛要動一動,發覺自己渾身酸痛,嗓子也火辣幹澀。昨天夜裏的記憶瞬間攤開在她的眼前,爭前恐後的往她腦海裏鑽


    “晚晚。”


    “你別進來!”她朝著門急切的大喊,又將被子蓋自己頭上。


    李秋白低聲笑著,沒再敲門。現在才知道害羞,真慶幸她是這後知後覺的性子。


    10點了,她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正在那磨蹭著,老板娘破門而入手裏還拿著一把刀,“我就說你起了吧。吃飯。”


    李秋白這賊子。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拿著包從樓梯上走下來。低著頭,誰也不看。


    “臉怎麽那麽紅。不舒服嗎?”老板娘二話不說將手背伸她額頭上。


    她剛一抬頭,就對上了李秋白意味深長的笑。


    “沒,我剛剛收拾東西,有點熱。”


    吃完早飯,跟他們告別之後,江林晚跟在李秋白身後,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總之是要保持距離的。


    “晚晚,過來。”


    他停下腳步站在那伸著手等她過來,她站了一下,又慢慢的走過去。


    還沒到他跟前,就被他拉進了懷裏,“帶我去見見他們。”


    她抱著他的腰,乖巧的點點頭。知道她哪哪都不舒服,上山的路上李秋白一直背著她,快到了才將她放下。


    李秋白看著眼前這三幅人像,她的姐姐,林晨,跟她長得那麽相像。他扭頭看向江林晚,她那樣的悲慟,一個22歲的女孩眼裏流露著本不該屬於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痛苦和蒼涼。他拉住她的手,“想哭就哭吧。”


    她終於在這一天,流下了遲到十年的淚水。她從沒哭過,站在這裏她的心就算被撕裂,也從未哭過。用江海的話說,她把自己閉上了。


    他理解了她的突變,知道真相的時候她一定是崩潰的。她強烈的恨和不擇手段恰恰是因為她對江詩穎他們一家也付出了感情。


    “你不是一個人,以後你有我,要快樂起來。”


    江林晚哭的更大聲了,歇斯底裏的,直到沒了力氣,嗓子再也發不出聲音。擔心她會發燒咳嗽,沒待很久李秋白便把她帶下了山。到了車上,又給她喝了泡騰片水,將自己的衣服也蓋她身上。她不說話,紅腫著眼睛看著他,拉住他的手。


    “哥哥。”這一聲哥哥叫的李秋白眼熱心顫,他再也不會丟下她,讓她獨自跟世界對抗,被迫與別人和解。


    他摸摸她的臉,“睡會兒吧。”


    等她醒來,天已經黑了,車在校門外停著。


    她扭頭看向駕駛座,李秋白呢,她推開車門就喊,“李秋白。”


    “這兒。”李秋白靠在車尾,見她下來就把煙滅了。


    江林晚撲倒他懷裏緊緊的抱著他。他迴抱著她,一隻手放在她的發頂,這是怕他跑了不成。


    “你還不進去,是想門禁之後有理由跟我迴家嗎?”他調侃著問她,她未免抱太久了,還一聲不吭。


    “想的美,我快要期末考了。別來找我。”她推開他,卻沒走開。


    頃刻間,就被他捧住了臉,不得已的踮起腳尖,與他近在咫尺的對視著,他的眼神深邃,照著她的唇貼了上來。


    校門外零星會走過幾個人,無一不注視著這對在車尾接吻的情侶。他太高了,踮著腳她都站不穩腳跟,整個人被他撈在懷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被放開。


    “真想把你帶迴家。”他的眸光早已變了色。


    她低著頭不看他,走到副駕駛拿了包就跑。她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到底是年紀大,完全不知道害臊。


    李秋白看著她一路小跑進了校門,才坐上車離開。


    誰也沒提那天晚上,她那麽疼卻沒有流血的事。或許在醫生的角度這是平常的,但在江林晚心裏,這是她的隱痛,她既怕他問,又怕他不問。


    後半年她都沒怎麽好好學習,臨近期末考了,天天紮在圖書館複習。江詩穎給她打電話約她,她也沒去。這天,她走出圖書館,就看到江詩穎站在階梯下麵朝她招手,江林晚腳步微頓,躲是躲不開了


    “我們去哪兒。”她問。


    “迴家,迴去吃飯。”江詩穎的聲音都失了生機,沉悶的發暗的,一如她的心情。


    江林晚沒再說話。就在這時,電話響了,她低頭一看,李秋白。第一時間看向江詩穎,她很平靜的開著車,看著前方的路。江林晚掛斷了電話,發了條短信,有事。


    沒想到今天江父也在,如果不是大家麵色都不太好,她還以為又迴到了過去。


    吃飯期間,已經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隻有碗碟相磕的聲音。


    “晚晚,你還和他有聯係嗎。”江詩穎夾了一片魚肉放在嘴裏,很是平常的問她,再普通不過的語氣。


    江林晚的筷子在空中僵了一秒,也落在了那盤魚肉上,夾了一塊,“姐姐說的是誰。”


    “你姐夫。”她放下了筷子,看著江林晚。


    “偶爾。”她還是那個的樣子,不鹹不淡,不緊不慢,還敢與江詩穎對視,這在江詩穎眼裏無疑是挑釁,她奪過江林晚的筷子摔到地上,好大的響。江父江母都站了起來。


    “吃著飯,怎麽了,這麽大了反而吵架,你讓著妹妹。”江海擰著眉,嚴厲的看著江詩穎。


    江詩穎冷笑著,也站起來,指著江林晚對江父喊叫,“從她來了這到這個家,你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著妹妹。是,我讓著她了,我把李秋白也讓給她了。我做的好嗎?親愛的爸爸。”


    江林晚坐在那,看著桌子上的菜。不說話,也不起身,一屋子就她坐著。


    “什麽意思,詩詩。”江母走過來,拉住江詩穎的胳膊問,她最後的指望大概就是江詩穎的婚事了吧,自然是最著急的。


    江詩穎轉頭把江林晚拽起來,“你自己說你做了什麽好事”


    一時間,這一家子都看著她,江母的狐疑,江父的凝重,江詩穎的厭惡。


    “我說什麽?”她還笑。


    江詩穎徹底被刺激到了,她怎麽就沒發現她的狼子野心,乖巧溫順的外表下是這樣無恥的心。她將這些天經曆的所有黑暗和痛苦凝聚成一股氣,用力的將巴掌甩在了江林晚臉上。


    “江詩穎你幹什麽!”江父大步走過來,將江林晚拉到身後,她本來就是冷調的那種白,這一巴掌過來,四個手印清晰可見,還有些浮腫。


    “我幹什麽,你問問她幹什麽,誰會下賤到勾引自己的姐夫。”江詩穎激動的都開始微微顫抖,要不是她實在無處發泄想去找這個好妹妹去傾訴一下,她怎麽能看到那場好戲,她的妹妹,她當親妹妹疼愛的人,跟李秋白摟抱在一起,她當他的學生兩年,跟他在一起也快兩年,她從來沒有見過更沒得到他那樣深情的凝視和那樣熱烈的吻。如膠似漆,難舍難分,惹得眾人側目。


    江詩穎看自己的父親還護著她,坐在椅子上笑了起來,她真是會啊,本該屬於自己的親情和愛情全被她搶了去,認出了是她的學校卻絲毫沒懷疑過,還讓她幫忙盯著。更可笑的是,引狼入室,讓他們十多天裏日日夜夜共處一室。她笑的尖銳,也漸漸息了,伏在桌子上身體聳動著。


    江母是當然是想護著自己的孩子的,可是江父在這,她不敢。


    “這是真的嗎?”江父還是麵向著江詩穎,問的是站在身後的江林晚。


    “我還在鎮子上姐夫就來找我,說他跟姐姐分手了,這跟我有什麽關係,難道他喜歡我是我的錯”


    江詩穎站起來就又要打她,“你還有臉叫姐夫,江林晚,你敢說你們沒在一起。”


    手還沒揚起來就被江父摁那了,她甩開手,崩潰的尖叫著,“你護著她,你還護著她!”


    “是他來找我的又不是我搶的。”她還委屈起來了,眼淚說來就來。


    趁著江父不留神,江詩穎過去就打她撕扯她,“你還有臉說,江林晚,我怎麽早看不出來你是個狐狸精。我親眼看見你膩在他身上叫他哥哥,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江詩穎,你別像個瘋子。”江父上前又把她拉開。


    江林晚沒有還手,她就站在那忍受著,流著淚低著頭,受害者的模樣。


    “到底誰是你的親生女兒,誰才是。”江詩穎是被逼瘋了,她不明白為什麽到現在這種地步,父親還向著江林晚。她又迴頭看自己的母親,卻看到她慌張的避開她的眼神。真是天大的諷刺,她還想著指望他們?


    “我以後不會來了,你們一家三口一起過吧。”江詩穎捋好自己的頭發,擦掉淚漬,拿起包就走。江母拉住她的胳膊,聲音顫抖著看向江父,“江海,你想逼死我嗎。”


    “我走。”江林晚抬頭看著江父,臉上的掌印已經有些紫,頭發散亂,衣服歪斜,她又重複了一遍,“我走。”


    “晚晚。”江父的神情疲憊極了,他是愧疚的,因為他不能挽留。他不能和江詩穎斷絕關係,那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他應該站在哪邊,卻因為積年累月的愧疚讓他說不出責罵的話。又或許,覺得她隻是太小了,還不明白不是隻有搶才是不對的。總之,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走了,沒去房間收拾什麽,這裏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屬於她的。出了門,她注視著那顆榕樹,似乎那是她唯一留戀的。沒有想象中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心頭確實輕快的不少。她終於不用再言不由衷,口是心非了。天知道,她這半年有多累。


    手觸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冷風一過,仿佛在她傷口撒了一把鹽似的。


    她後來總是狼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她偷走了浪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群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群玉並收藏她偷走了浪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