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綠蕪急忙為自己解釋:「師尊,我之所以會暈倒不是想要做什麽,而是因為我跟張師叔說好了的,以我暈倒為信號,他吐血。」


    「這樣的話,張師叔無法再繼續,我暈倒你也得照顧我,這件事情就可以更好的往後推。」


    張長老暈倒,應陽子不可能會親自行刑。


    那麽隻剩下淩慕寒一個,她也跟著暈倒就給了淩慕寒借口,讓他可以直接來照顧她,順理成章的將這件事情往後推。


    江綠蕪甚至不怕死的再次補充道:「我覺得我想的這個方法還是挺好的呢,畢竟也沒有什麽別的更好的法子了,可你怎麽就這樣的表情呢?怎麽好像我做錯了什麽事情一樣。」


    江綠蕪是心虛的,但卻更理直氣壯。


    讓人覺得仿佛錯的都是別人而不是她似的。


    「江綠蕪。」


    淩慕寒終於開口,卻讓江綠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般來說,淩慕寒叫她全名那就是極度生氣的時候。


    可是她自認沒有做什麽讓淩慕寒生氣到這種程度的事情。


    所幸,淩慕寒很快就表明自己到底在為什麽事情生氣。


    「這件事情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江綠蕪神經高度緊張,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


    「什麽事情?」


    「諸暨的事情。」


    淩慕寒叩了叩桌麵:「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這件事情,我知道你早就知道諸暨的事情,甚至還在幫他隱瞞他的事情,甚至他也知道你的事情,對嗎?」


    什麽諸暨的事情,她的事情?


    諸暨的事情她的確知道,可是她的事情諸暨又怎麽可能知道呢?除非他是神仙,會讀心,能看他人記憶,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


    「我是在遇到諸暨和小靈的時候知道的。」


    江綠蕪老實交代:「我放在諸暨身上的夢蝶被他發現了,所以他直接告訴了我一切。」


    江綠蕪說著都覺得這似乎有些不正常。


    諸暨可是魔尊,但就這樣輕鬆的將一切告訴她了,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呢?


    可事實的確是這樣的啊,她沒有說謊,想到這裏,江綠蕪淡然下去,直直的迎接淩慕寒打量的目光。


    淩慕寒探尋著,發現江綠蕪的確沒有什麽說謊的痕跡。


    也罷,諸暨身為魔界魔尊都能隱藏身份到源天劍宗成為張長老的親傳弟子了,這樣奇葩的腦迴路,做出什麽事情都不稀奇。


    淩慕寒再次問道:「那你呢?你一向嫉惡如仇,為什麽這一次向著他?」


    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江綠蕪甚至都沒有怎麽思考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一,我從未聽說過現任魔尊有做過什麽壞事。二,諸暨救過我的性命,我,沈瑜師兄,聞人景師兄,小靈我們經曆過很多事情,我不能看著他出事。三,小靈之所以會全身筋脈盡斷,生命垂危,就是因為救諸暨。」


    她歎了口氣:「師尊,雖然大家都說你不食人間煙火,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一個女子寧願自己死了,也要救另外一個人,到底為什麽你應該不可能不知道吧?」


    「所以我一旦揭發諸暨,那麽即將出事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所以不管是出於哪個角度,這件事情我都不能說,師尊,你應當理解吧。」


    江綠蕪對淩慕寒的確沒有一點隱藏,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樣隱藏。


    畢竟淩慕寒是她的師尊,她的一舉一動都跟淩慕寒有著緊密聯係。


    所以她必須要告訴淩慕寒,這樣他們遇到突發事情的時候才不至於太被動。


    不知道是


    不是錯覺,她說完解釋後,淩慕寒的臉色倒是好看了許多。


    接著,他問出了一個問題:「所以你其實並未心悅諸暨?」


    江綠蕪石化了。


    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前世還是今生。


    場景的重複讓江綠蕪重新感知到前世疼痛之時,還讓江綠蕪感覺到啼笑皆非。


    「師尊,我應該慶幸自己現在沒有喝水,否則的話我一定會將水給噴出來的。」


    「先不說小靈心悅他,我不可能跟我的手帕交搶,單說諸暨那蝴蝶一樣的性子,我瘋了才會心悅他。」


    她心悅的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淩慕寒這種不食人間煙火類型的男子來著。


    準確來說,她心悅的是淩慕寒。


    隻不過這些事情,他就不必知道了,反正他們二人之間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結果,既然如此何必再說呢?


    淩慕寒憋了老半天:「他長得十分俊俏。」


    江綠蕪歪了歪頭:「唔,這倒的確是真的,可沈瑜師兄,聞人景師兄,哪個不俊俏呢?換句話說,天底下難道缺俊俏的男子嗎?難道我哦要都心悅不成,何況。」


    她突然間起了逗弄淩慕寒的心思:「論俊俏,誰又能比得過師尊呢?我整日對著師尊,早就被養刁了,怎麽能輕易讓那些人放在眼裏呢?」


    話音落,屋中的霧霾盡數散去。


    江綠蕪確信自己不是幻覺,怎麽,難道男子都喜歡被誇獎嗎?就連淩慕寒都不例外?


    淩慕寒又有了新的問題:「那你為何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他?」


    「沒有。」


    江綠蕪歎了口氣:「我心目中的秘密不可能會告訴任何人。」


    她的秘密就是重生,想要找應陽子報仇,這又如何能對外人說呢?


    「為何?」


    江綠蕪一笑:「師尊,你知道的,我不會說。」


    淩慕寒不置可否:「那我就問些你可以說的,你是否對應陽子懷有恨意?為什麽。」


    這不就跟之前的問題差不多嗎?江綠蕪渾身不可自已的僵硬瞬間。


    她一直都很謹慎的,怎麽還是被淩慕寒看出來了。


    她打著哈哈:「師尊,你想多了,我之前不過就是一個凡間丫頭,怎麽可能會跟應掌門有什麽齟齬呢?」


    以往江綠蕪一打哈哈,淩慕寒立刻就什麽都不說了。


    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淩慕寒望著她:「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以為自己掩飾的真的那麽好,能夠讓所有人什麽都看不出來嗎?」


    江綠蕪依然是應付的笑:「師尊,你真的想多了,我真的同應掌門沒有任何齟齬,如若我同他有什麽齟齬的話,我為什麽還會來到這裏呢?我為什麽會拜你為師呢?難道我是自己給自己找什麽不自在嗎?怎麽,在師尊眼裏我就是一個如此蠢笨的人嗎?」


    「你自然不是蠢笨的人,你有可能是為了報仇呢?」


    淩慕寒的話一下紮到江綠蕪的內心深處。


    她勉強笑道:「師尊,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怎麽會是來找應掌門報仇的。」


    淩慕寒逼迫到江綠蕪這個地步就是為了讓她跟自己說一句實話,可是如今看著她的模樣,而已知道自己這句實話是要不過來了。


    「綠蕪。」


    他甚至都有些無奈起來:「你應該知道,我是你的師尊,我是為你好的,所以不管你身上曾發生過什麽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幫她?


    淩慕寒能怎麽幫她,殺了應陽子嗎?


    可這怎麽可能,畢竟應陽子對於他來說可是師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是根本就不可能放棄的人。


    而她還想要再守護住眼前的美好,多一天是一天,她不希望這些事情那麽快的就煙消雲散。


    「師尊,真的沒有,如果我真的有什麽事情的話,我絕對第一個告訴師尊,我不可能會隱瞞你的。」


    江綠蕪依然是選擇隱瞞。


    淩慕寒也實在沒辦法,江綠蕪不願意說這些事情,他總不能撬開江綠蕪的腦子去看她到底在想什麽吧。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想逼你,但我想告訴你,少做傻事,關於諸暨和周薇的事情我還需要處理,先走了。」


    江綠蕪點頭:「師尊,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出任何事情的。」


    雲夢大比到了現在已經被攪合的一團亂,什麽都做不了了。


    等淩慕寒走後,沈瑜和聞人景就立刻溜到她房間中。


    聞人景那嘴巴就沒有停:「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諸暨竟然是魔尊。」


    「魔尊誒,那可是統帥魔族的人,不過他怎麽會來到我們這裏呢?這簡直就說不過去。」


    「其實我覺得他還是挺冤枉的,畢竟這麽長時間了,我還沒有聽說過他做過什麽壞事,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會怎麽處置他。」


    沈瑜神色也很凝重,擔憂道:「是啊,雖然平日裏跟諸暨來往的並不是很多,但是我卻能感覺的出來他並不是一個壞人,如果要是被人針對,真的弄死可就不好了。」


    「應該不會弄死。」


    江綠蕪想了想開口:「諸暨畢竟不是魔族的蝦蟹,死了就死了沒有人找。他可是魔族的魔尊,我想他們應該會找魔族商量條件。」


    「就他們。」


    聞人景不屑道:「平常都裝出一副假仁假義的模樣,逼迫張師叔打自己親傳弟子的時候倒是都暴露出了自己的臉麵,說實在的,他們不就是覺得消滅一個魔尊會讓他們臉上有光嗎?並且他們人多,如若現在他們是單獨跟諸暨打了個照麵,還敢這樣囂張嗎?不過就是一群假君子,真小人罷了。」.五


    「聞人景!」


    沈瑜厲聲喝道:「這些話是你應該說出來的嗎?你是不是最近過的太逍遙太快活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聞人景根本就不怕沈瑜,聳聳肩道:「大師兄,你也不要光說我了,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可惡,肮髒嗎?簡直就令人不想看第二眼。」


    江綠蕪覺得自己的傷口都開始作痛起來:「二位師兄,你們來我這裏難道不是想商量出一個對策嗎?難道就是想要來爭執的嗎?」


    沈瑜和聞人景同時收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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