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暨吐出一口鮮血,臉上笑容更盛。


    「你也就隻敢在這個時候對我動手了,可你不還是說不出口我的身份嗎?」


    聞人景還是第一時間想要去扶起諸暨,他們不對付是真的,但到底是同門,一路經曆了那麽多考驗也是真的。


    「你給我站住!」


    應陽子一聲暴喝。


    「你對他真心真意,知道不知道他從頭到尾都在欺騙你?知道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魔界的現任魔尊?知道不知道他過來可能就是為了覆


    這身份的確是驚心動魄。


    不管是聞人景還是沈瑜兩個人都僵硬在原地。


    聞人景僵硬著脖子,看著諸暨:「你是魔界的魔尊?」


    他一邊問還一邊再打量著諸暨不管怎麽樣都無法將他這副樣子跟那魔尊聯係到一起,因為真的就八竿子都打不著。


    不等諸暨迴答,聞人景就指著他道:「這不太可能是魔界的魔尊吧?魔尊可是魔界最厲害的人,靈力自然不必說,怎麽會如此被動,弄到如此地步呢?掌門師叔,這當中是不是有誤會?」


    這簡直就是個傻白甜!


    平日裏聞人景還是挺機靈的,怎麽到現在反而愚蠢到這等地步呢?


    應陽子一股氣憋悶在胸口:「他之所以會這個樣子那是因為這一次設計的是人的心魔,他被困在了自己的心魔中,未曾出來,我們也是通過此事才斷定他是魔界的魔尊,否則的話我們可能得等到我們門派覆滅了才知道此事。」


    聞人景還想說些什麽,諸暨就已經打斷了他。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的確就是魔界的魔尊,這身份沒錯,你也不必為我開脫,以免為難你自己。」


    朝夕相處的人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尊,聞人景卻也沒有多害怕。


    他鼓起勇氣:「掌門師叔,我知道前任魔尊的確做過很多過分之事,也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諒解,可是我們卻沒有聽說過現任魔尊做過什麽事情。」


    「從他進入源天劍宗以來,我們的日子也都過的很好,可以看出那些事情也都跟他沒有關係,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可以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可以留在源天劍宗?畢竟人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的,但是卻可以選擇將來想要成為什麽樣子的人,興許他就是一心向善呢?」


    說著,他還給諸暨使了好幾個眼色,想讓他說什麽,可是諸暨卻一直都保持沉默。


    其他人卻是等不下去了,這次事情發生在門派大比的時候,其他幫派的人自然也跟著上來,此時七嘴八舌的議論。


    「聞人景,你一心向善,所以看到的人也都是善良的,但是卻不知道這人心複雜。」


    「什麽爹就是什麽兒子,別說他沒有做過壞事了,父債子還,他萬死都難逃其罪。」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今日敢混到源天劍宗中來,明日就敢消滅我等名門正派。」


    聽到這裏,諸暨終於有了動靜,他抬頭勾勒出一個邪肆的笑。


    「各位這麽輕易就能被我誅滅的話,想來也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畢竟廢物隻是在浪費資源罷了。」


    這句話頓時犯下眾怒。


    應陽子被吵的頭疼,但卻也不願意毀了自己的形象,幹脆將這個問題扔給了跟著他們一起來的,但是卻一直沉默到現在的張長老身上。


    「張師弟,諸暨到底是你的親傳弟子,如今鬧成這樣,你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在這件事情上你還是相當有發言權的。」


    張長老一點都不想要這個發言權,自己好端端的親傳弟子突然間變成了魔尊,這不管對於誰來說都是一個劇烈的衝擊。


    張長老一步步


    走到諸暨麵前:「我隻問你一句,你究竟抱有何等目的成為我親傳弟子的?」


    張長老是源天劍宗最厲害的長老之一,除了淩慕寒他就是最受歡迎的存在。


    畢竟他除了嚴肅些外,可就沒有什麽缺點了,他從那麽多人中才選中了諸暨的,可是如今卻也是諸暨讓他心寒。


    諸暨原本歪歪斜斜的身子瞬間板正,雖然還是懨懨的,但卻可以看出態度比剛剛好了許多。


    「師,」尊字還沒說出口,諸暨就改了口,「張長老,我在拜你為師時,沒有動過任何其他心思。」


    張長老點頭,渾然不顧自己接下來的話究竟會造成多大的腥風血雨。


    他雙手作揖:「掌門師兄,請放諸暨離開。」


    這句話瞬間炸開了鍋,指責如同雪花一般打了來,卻都是老一套,無一不是在說張長老糊塗的,怎麽就能這樣放虎歸山呢?這不是自己再給自己找麻煩嗎?


    張長老卻不管這些,依然是懇求的姿勢。


    他從進入源天劍宗開始就一身正氣,這還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決定,就連應陽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出這些話是認真的?你真的希望我放諸暨離開?你可還記得他的身份?你可還記得他來到這裏到底想要做什麽?」


    「記得,可我也記得他是我的親傳弟子。」


    張長老眼眶微微泛紅:「過往我在大江南北遊曆,是諸暨陪在我身邊,我收他為親傳弟子,朝夕相伴,這些情分並不是假的。」


    「當然我說這些話不是為了再跟諸暨續什麽緣分,而是了結了這份緣分,今日放他離開,來日他便跟我再沒有任何關係,我們見麵隻當不認識,該如何做便如何做。」


    這便是承諾自己如若再碰到諸暨的話定然會親自了結他了。


    江綠蕪看到這裏,心中是真的奇怪。


    張長老已經徹底顛覆了她心中關於他的形象,組建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時她才往前一步,求道:「掌門師叔。」


    這四個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張師叔向來念舊情,如若今日諸暨真的在這裏出事,隻怕他這一生都無法走出去。」


    「聚散都有其定法,不如就在這裏斬斷他們師徒情緣,放諸暨離開吧。」


    淩慕寒終於開口:「我同意張師兄的建議。」


    此刻他心中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早就想到諸暨在魔界的位置應該不低,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是魔尊。


    而方才諸暨身份被曝光出來時,江綠蕪分明沒有任何意外,她早就知道了,甚至還選擇了隱瞞。


    她跟諸暨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這樣的事情也會跟著隱瞞,疑問幾乎燒灼著淩慕寒,讓他想要立刻知道答案,隻可惜那是不能的。


    同樣,除了源天劍宗的人沒有會同意這個方法。


    有人已經開口:「今日定然要將諸暨挫骨揚灰,否則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名門正派?」


    「笑話你名門正派?」江綠蕪嘲諷道,「諸暨現在隻有自己,又在幻境中身受重傷,你現在對付他就不下作了?」


    那人登時急了:「江綠蕪,你再怎麽著也是源天劍宗的人,也是名門正派中的一員,你就算厲害也不能如此不講道理吧?」


    江綠蕪不耐煩看他一眼:「在這裏,靈力就是唯一證明,你不服氣?可以,想要做主?可以,那你先打過我再說!」


    江綠蕪的確囂張,可是人家有這個能力。


    就算她沒有這個能力,也還有淩慕寒站在她身後,給她這個能力,所以不管從哪方麵來說,江綠蕪都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對象。


    那


    人恨恨道:「就算是如此,那麽你們就可以是非不分了嗎?這可是諸暨,是魔界的魔尊,不是什麽小嘍囉,你們怎麽知道放走他後,他就不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諸暨見狀帶血的眸光看向他:「按照你所說,我現在就應該將你給生吞活剝了,好讓你知道知道我這個魔尊到底是怎樣的喪心病狂。」


    「啊!」


    那人猛然尖叫一聲:「你們看到了嗎?他當著你們的麵都敢說要殺了我,更別說不當著你們的麵了,這就是一個壞到骨子裏麵的,你們怎麽可以放過他?」


    「你聒噪不聒噪?」


    聞人景頭一次沒繃住那風流公子的派頭:「哪怕諸暨如今受了傷,想要殺了你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你如今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便已經說明一切。」


    話還可以這樣說?


    那人見在這些小輩這討不到便宜,立即看向應陽子。


    「應掌門,孩子們不懂事你總不能也跟著不懂事吧?你總應該知道該怎麽辦吧?」


    「郝掌門。」


    應陽子眸裏閃過輕蔑,不過就是一個山窩窩裏的門派,竟然也敢在這裏置喙,隻是麵上的友好還是少不了的。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不會徇私。」


    雖然說郝掌門的確下作,但諸暨卻是所有門派的仇敵。


    其他掌門立即道:「應掌門,從你接手源天劍宗以來,源天劍宗就是井井有條,更是比原來更加恢弘壯大,如今可不能自己壞了自己的名聲。」


    「張長老啊,我知道你同諸暨情深義重,他是你的親傳弟子,可這件事情中到底你也是受害人啊,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想要利用你才到你身邊的呢?你還是要清醒一些,理智一些,可不要被他給騙了才是。」


    「無論如何,諸暨敢混進來源天劍宗就說明他們對我們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我們自然要給他們苦頭吃,讓他們知道我們是不好惹的。」


    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義憤填膺,恨不得直接將諸暨給活埋在這裏。


    應陽子看出風向,為難道:「張師弟,我理解你跟諸暨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可是如今的這個情況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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