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嘖嘖稱奇:「我現在知道你們為何能夠在源天劍宗混得那麽好了,也知道你們為何會成為對手卻到如今誰都沒有死了。」


    忽然間江綠蕪麵前出現一個碗,裏麵是黑乎乎的血。


    「江月瑤,將這血給她喂進去。」


    這件事情江月瑤就沒有任何壓力了,她沒有再猶豫,直接就將黑血灌了進去。


    江綠蕪可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模樣,她倒是很想看到江綠蕪墮入黑暗的樣子。


    也很想要知道江綠蕪如果變成這幅模樣,到時候源天劍宗那些人又該如何選擇呢?


    那位謫仙似的淩慕寒又會怎麽做呢?:


    一陣陣報複的快感在心中蔓延,江綠蕪光是看江月瑤的笑容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果然,江月瑤還是不夠聰明。


    江綠蕪喝完:「現在可以將我給放開了吧?」


    黑霧沒有再猶豫,倒是直接答應了,江綠蕪身上的捆仙繩驀然鬆開。


    江綠蕪活動了活動四肢:「這麽著被綁著可真是難受啊。」


    手腕的傷口崩開,殷紅的血跡不停的往下滴落。


    她伸出手腕:「那是不是可以將我這傷給搞好?」


    這一次黑霧倒是猶豫起來。


    江綠蕪嗤笑一聲:「怎麽,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竟然還忌諱嗎?現在你隻要一召喚黑血不就可以控製我了?如果你就這麽點膽子的話,你怎麽敢讓我們去做事呢?」


    黑霧這一次沒有再猶豫,江綠蕪原本受傷的手腕恢複原狀。


    「那現在你想讓我去做什麽?我都可以為你去做。」


    黑霧沒有再猶豫分布下任務:「去山下給我找活人來。」


    說著,兩柄劍出現在江綠蕪和江月瑤麵前。


    而江綠蕪在握住劍的那一刻就沒有猶豫朝黑霧襲擊而去。


    卻不想那柄劍竟是消失了,化作點點金光,纏繞住江綠蕪。


    黑霧陰森一笑:「你果然是個不老實的。」


    巨大的光劍朝江綠蕪襲擊而去,眼見就要將她刺穿!


    江綠蕪臉上不見絲毫慌張,甚至還勾起了唇角。


    黑霧立刻意識到什麽,想要將光劍收迴卻已經晚了。


    在那瞬間,江綠蕪身上迸發出一股更璀璨的光芒。


    猛獸的咆哮幾乎要將整個山洞掀起。


    墩墩眼睛已經成為赤紅,直接朝那黑霧撲了過去。


    冰雪劍也已經出現,兩相交手下那黑霧竟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江綠蕪卻朗聲道:「你還不出手?難道就等著我死嗎?」


    讓我出手?江月瑤一腦袋問號,她可應該怎麽出手,她根本就什麽都不會啊。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道嗓音。


    「就來。」


    這是一道男性嗓音,低沉而又性感。


    江月瑤隻看到一襲紫袍飄逸而過,他手中折扇仿若利劍,三兩下便將那黑霧打散,撲倒在地沒有了聲息。


    血液彌漫的地方,趴著一隻狐狸。


    江綠蕪上前查驗,惋惜道:「原也是有靈根的,卻陰差陽錯走錯了路。」


    那紫袍男子周身不見狼狽,依然英俊瀟灑:「你怎麽知道我在的?」


    「諸暨師兄,下一次想要藏住自己先遮蓋住自己身上的味道。」


    藥王穀本就各種藥材,味道層出不窮。


    所以那黑霧根本就沒有注意,可江綠蕪卻在這味道出現的瞬間就捕捉到了。


    「我身上有味道?」


    諸暨抬


    起衣袖嗅了嗅,並沒有聞到任何味道。


    「行了,這股味自己應該是聞不到的。」


    江綠蕪伸出手腕:「幫我修複下靈脈。」


    諸暨挑眉:「你倒是自然。」


    江綠蕪無奈隻好作揖,行了個禮:「請諸暨師兄為我修複下靈脈。」


    那黑霧不知道在她身上搞了什麽鬼,方才又在緊急情況下逼出墩墩和冰雪劍,早就已經超過了自己可以負荷的地步。


    諸暨也沒有再猶豫:「方才你飲了黑血?」


    「是,不需要擔心,他們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江綠蕪並沒有明說,但是諸暨已經明白過來了。


    她又看了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再出來:「小靈呢?我還以為她跟你在一起,難道她沒有跟你在一起?還有你怎麽會出現在藥王穀?」


    從剛剛就被忽視的江月瑤心裏極度不平衡,此刻也湊到他們身邊。


    「綠蕪師姐,難道你不為我介紹一下嗎?」


    江綠蕪道:「諸暨師兄,張長老的親傳弟子。江月瑤,原先是我妹妹,這一次才知道她是張師叔的女兒。」


    江月瑤心中一喜,從諸暨出場她就被這瀟灑的身手給吸引了,結果他竟然還是她父親的親傳弟子,這麽一說他們的關係才是最為親近的。


    諸暨端起桃花似的笑,一把折扇十分風流:「原來是月瑤師妹。」


    江月瑤一陣眩暈,這源天劍宗還真是一個好地方,什麽樣子的師兄都有,尤其是她這位親師兄簡直都不比淩慕寒差。


    江綠蕪再次問道:「小靈呢?你還沒有迴答我。」


    「她受傷了,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找息魂草。」諸暨道。


    江綠蕪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什麽叫她受傷了?你給我解釋清楚,你不是在她身邊嗎?你不是靈力十分高深嗎?你怎麽會讓她受傷?」


    江月瑤立刻為諸暨說話:「綠蕪師姐,哪怕諸暨師兄靈力再高深,他也不是神,不能說所有事情他就都可以解決啊。」


    「是我的錯。」


    諸暨難得眼裏閃過一絲難過:「那日我們失散後就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好不容易找到路後就遇到了沙華伏擊,小靈她也是因為我才受了那麽一擊,這一切都怪我。」


    諸暨年少輕狂從不將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裏,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認真道歉。


    江綠蕪腦海中警鍾亂響,總覺得有什麽不受自己控製的事情發生了。


    「不管了。」


    她道:「息魂草我已經拿到了,這藥王穀裏啃噬人皮肉的東西也抓到了,我們現在立刻去找小靈。」


    小靈,薛小靈……


    江月瑤不想見到她,更不想將自己的息魂草給對方。


    可是誰讓息魂草根本就不是什麽絕無僅有的寶貝,江綠蕪拿了好幾棵呢。


    何況現在可是她在諸暨麵前刷好感的最好時間,她可不想浪費。


    江綠蕪等人來到一家客棧,推門房門卻不見人影。


    諸暨揮袖後才令人看到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影。


    緊閉雙眼,麵色蒼白。


    江綠蕪腳步加快,手直接搭在她的脈上,眉頭緊緊蹙起,到最後竟是直接黑成了鍋底。


    她站起身,倏然衝到諸暨身邊,狠狠拽住他的衣袖。


    「你就是這麽照看小靈的?筋脈盡碎,筋脈盡碎啊,當日我們麵對風無痕那般危險的情況都沒有人傷到這個地步,你究竟是無法保護還是根本就沒有保護?」


    江綠蕪的眼眶已經紅了,分明她們分開的時候薛小靈還是好好的,可是現在竟然已經筋脈盡碎。


    如果諸暨不是會些靈力,維持著薛小靈的生命,尋常人現在早就斷氣了。


    諸暨任由她拉扯著自己,垂下眼瞼:「沙華帶的人太多,我雙拳難敵四手,給她的結界不知道什麽破碎了,沙華襲擊我,她衝上來為我擋住,雖然我及時反應過來,設下新的結界,卻也無法避免她之前受到的衝擊。」


    江綠蕪腳下踉蹌:「你說她為你擋?」


    腦海中忽然間出現薛小靈嘰嘰喳喳說起諸暨的模樣,又想起了他們二人每次遇到都要鬥嘴。


    難道情感就是在這一次一次中發生改變的?而她身為她最好的朋友竟然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都被蒙在鼓裏。


    「是,她為我擋,所以我才來了藥王穀希望用息魂草救治她,卻不想剛好遇到你們。」


    江綠蕪抿唇,手無力鬆下:「算了,你先帶江月瑤出去吧,這裏交給我。」


    諸暨有些猶豫:「你可以嗎?」


    江綠蕪抬眸反問:「難道你來嗎?」


    諸暨再沒其他話:「我就在門外,需要幫忙你就喚我。」


    諸暨自然也可以來為薛小靈修複筋脈,隻是真讓她來的話薛小靈體內便會種下魔族的血液,往後就再難去除,她就更沒有辦法修行。


    屋中隻剩下江綠蕪和薛小靈兩人。


    江綠蕪坐在床榻邊,手撫過她的臉頰:「我道我是癡人,卻不想你竟是比我更癡,小靈,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要我幫忙嗎?」


    一陣虛影過後,蔓蔓出現在床榻邊。


    蔓蔓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綠蕪,你之前就一直讓我在你識海中修養,如今又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太過於虛弱,不如讓我為你來做吧。」


    蔓蔓心中都是歉疚,江綠蕪目光落在她腿腳處。


    「你要怎麽為我做呢?」


    蔓蔓低頭,她的腿腳處現在還是一片虛無。


    江綠蕪一笑:「我知道你之前還想犧牲自己救迴我,放心,我沒有那麽脆弱,這件事情我也可以應付得來。」


    蔓蔓依然不肯死心:「那我總有其他地方是可以幫上你忙的吧?不可能說我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她能活下來原本就是因為江綠蕪,而能夠洗清一身汙穢也是因為江綠蕪。


    可以說如果沒有江綠蕪的話就不可能會有她的今天,所以她希望自己可以為江綠蕪做些什麽,哪怕是最細微的事情也好,她不希望自己隻是那個一直索取的人。


    「那你就為我護法吧。」


    江綠蕪手一揮,上邪就已經出現在蔓蔓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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