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這風景,如若你們不告訴我這裏是斷氣的人會來的地方,我都要以為這裏是什麽人間仙境了,我羽化登仙了。」


    黑娃娃冷冷道:「原本你可能也有羽化登仙的機會,可現在已經完全被你自己給毀掉了。」


    「我看未必,既然我尚未斷氣就來到這裏,興許是上天給我的另外一番機緣呢?」


    說完江綠蕪便抬腳往那廟宇裏走去。


    黑娃娃和白娃娃麵麵相覷,黑娃娃沒忍住,吐槽道:「這江綠蕪哪裏是來等死的,這分明像是來闖關的。」


    「你們二位為何會在這裏守護天斷崖?」


    江綠蕪的聲音忽然間從前麵飄了過來。


    「我們……」


    白娃娃剛準備迴答,就被黑娃娃拽住手,警惕道:「你不要迴答,她不是真想知道答案,她隻是想知要收買我們。」


    江綠蕪從前麵轉過身:「你這小娃娃倒是聰明得緊,不過也沒關係吧,你們都說了我在這裏是必死無疑,讓我放棄抵抗了,那跟我講一講又有什麽關係呢?」


    黑娃娃一臉冷漠:「我們隻負責迎接和送走,不負責聊天。」


    江綠蕪伸手撫額,得出一個結論:「我認為你的年齡還是太小了些,或者是眼睛不太好用。」


    這句話成功激怒黑娃娃。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說我蠢嗎?你知道不知道還從未有人敢跟我這樣說話。」


    「我看不是不敢而是沒有這個機會吧,畢竟你這裏隻有非神非人非魔的人才能過來,怕是很多年才會有我這麽一個人過來吧。」


    江綠蕪聳肩:「既然如此,我們就聊聊天又有何妨呢?」


    她一直在觀察這裏的情況,按照道理來講真的毫無生路黑娃娃就不應該這樣提防她。


    可就算是有生路像是她如今這個狀況,連一點靈力都使用不出來的人又有什麽用呢?


    白娃娃倒是習慣性站出來當和事佬:「江姑娘,我知道你一時之間無法麵對這件事情,可是該發生的到底還是發生了,我們除了接受也沒有別的方法。」


    「同時我也希望你不要在這裏太過於胡鬧,畢竟我們也隻不過是奉命在這裏看守而已,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太過於為難。」


    這粉雕玉琢的孩子一臉萌萌噠的說出這些話,不管是再心硬的人隻怕都要心軟了。


    江綠蕪也不例外,她幹脆停下腳步,坐在了那台階上。


    「黑娃娃,白娃娃,我覺得你們對我有些誤解,一方麵是個人都不願意麵對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想要尋求生的門路。」


    「第二個方麵,如今我在這天斷崖根本就使用不了任何靈力,方才就連點亮周邊的東西我都做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又怎麽可能能作妖呢?還是說你們真的就這麽弱,連一個用不了術法的我都無法管製住呢?」


    江綠蕪歎了口氣:「我方才問你們經曆過什麽,也隻不過是從心裏發問,排解一下無聊罷了,你們不想說便不說,但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將人給想的那麽壞,你們說呢?」


    哪怕在這裏待的時間再怎麽長,本質上還是兩個小崽子而已。


    江綠蕪說的這番話當下就已經震住了他們二人。


    白娃娃率先道歉:「江姑娘,我們不是非得防備你些什麽,而是你實在是太過於厲害,我們隻不過是不想出任何意外而已。」


    「我太過於厲害?」


    江綠蕪身子往後一仰,雙手支撐在台階上:「我現在連靈力都沒有,能夠做什麽呢?至於我的墩墩,上邪,冰雪劍如今倒是一個都召喚不來。」


    「這樣的我跟一個廢人又有什麽區別呢?別說你們


    現在有兩個人正在看管我,哪怕如今隻有你們其中一個人看管我,隻怕我都哪裏都去不了,所以你們真的不用這麽緊張。」


    「不過……」


    江綠蕪突然間笑眯眯的,正經不過幾秒:「你們這樣提防我,我倒是十分開心,讓我有了一種我真的是世外高人的錯覺。」


    「不是錯覺。」


    黑娃娃忽然開口:「你的修為的確已經非常厲害,起碼我們從未見過有超越你之人。」


    「那是你沒有見到我師尊。」


    江綠蕪的胸口忽然間疼了起來,昏迷前是淩慕寒闖了進來,將她帶走,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如果這次有幸活下去,隻怕淩慕寒也不會再放任她了。


    「我們在這裏已經幾百年了。」


    黑娃娃忽然間打開了話匣子。


    「幾百年?」


    江綠蕪詫異於自己聽到的答案:「你們年齡都還很小吧?怎麽會就在這裏幾百年了呢?」


    黑娃娃卻已經不準備往下再說:「你的問題我已經迴答了,其他的你就不要想著我會迴答你了,根本不可能了。」


    「行吧。」


    江綠蕪倒是也不逼問,隻是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


    「那我現在想要進去這廟宇看看總可以吧?我什麽都不做,隻是參觀參觀,畢竟對於現在隻能等外麵的人來救的我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消遣了。」


    黑娃娃這次沒有說話,白娃娃則是點了點頭。


    得到允許後,江綠蕪這才推開了廟宇的門。


    與外麵看到的恢弘龐大不同,內裏幾乎可以用的上寒酸來形容。


    塵封已久的味道撲麵而來,供著的神像早就被灰塵覆蓋滿,根本就看不出原本麵目。


    垂下的蜘蛛網幾乎籠罩了神像的臉,哪怕江綠蕪這種向來不拘小節的人看到這裏都忍不住落淚。


    這也太淒慘了。


    這都飛升了,有金身神像了,卻還淪落到這種地步,當真是慘的一匹。


    江綠蕪忍不住:「你們不是守護在這裏的嗎?那這裏的神像你們就不管嗎?任由他變成這個鬼樣子?」


    黑娃娃臉上湧現出一種複雜,最終一撇頭:「他是一個罪人。」


    「罪人?」


    江綠蕪反應了一下,伸手指向神像:「飛升成功的,有金身神像的人竟然是一個罪人?這話該怎麽說?」


    她嗅到了濃濃的八卦味道,江綠蕪抿唇,試探性問道:「你先不要說,這該不會又是一個什麽愛而不得的故事吧?」


    江綠蕪覺得自己重生之後是一頭紮進了情深不壽的窩裏,她現在看著這神像腦海裏都腦補了一出愛而不得,情深不壽的悲慘愛情故事。


    「也不算,他們是相愛的。」


    黑娃娃明顯不屑於說出這個愛情故事,便隻能交給白娃娃。.


    白娃娃依然是一副帶著同情的口吻:「這位尊上原本是天縱奇才,震驚世間,天上也一直在關注,他也不負眾望,成功飛升。」


    「可到頭來,他飛升成功後,所有人才知道他才是為了一名女子,那日飛沙走石,日月無光,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啟用了什麽陣法,隻知道天上大怒,將他貶謫,封印在此。」


    江綠蕪用心感受一下:「我並未感受到靈力波動。」


    「傳聞在他被鎮壓後就跑了,可說來奇怪,竟是沒有一個人找他,天上也安靜的很,最神奇的是我們所有人腦海中關於這一段的記憶都消失不見了。」


    白娃娃說的神乎其神卻成功將江綠蕪的胃口給釣上來:「消失不見了?是我理解的那個消失不見了嗎?」


    「對,我們腦海中除了有這段記憶之外,其他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關於這位尊上的麵貌,姓名,武功,封號全部都忘記了。」


    還會有這等奇怪的事情?


    「這該不會是你們從什麽話本子上看到騙我的吧?他都飛升上神了,竟會為了一個女子做到這種地步?然後自己被封印所有人的記憶被封鎖?這怎麽可能呢?」


    江綠蕪想,哪怕換成是前世對淩慕寒愛戀最濃重時的她都未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近乎是一種獻祭自己的方式,而且看這架勢,那姑娘還沒跟這尊上在一起,既如此,還能做到這種地步也太那什麽了。


    江綠蕪甚至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感覺。


    「一切都是真的。」


    黑娃娃突然開口:「聽說他同天上做了什麽交易,還有一個時間限製,如果他贏了,那麽這一切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可如果他輸了,那麽他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再沒有一個人記得他。」


    這果然是比獻祭還獻祭的方式。


    江綠蕪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可能是真的。


    「你們不是一直被封印在這裏嗎?怎麽會知道那麽多?」


    黑娃娃幾乎有暴走的趨勢:「我們不是被封印在這裏,而是守護在這裏,我們也是有神位的。」


    江綠蕪不以為意:「如果我要是那上麵的人啊,我就讓你們兩個跟在我的身邊,哪裏都不許去,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就應該放在身邊好好守護,而不是放逐到這麽一個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地方。」


    黑娃娃看著她的眼神瞬間變的一言難盡起來:「你起碼也是一個姑娘家,說法怎麽能如此粗魯?而且你們姑娘家不一向心腸最軟嗎?聽到這麽個感人的故事你不感動也就算了,怎麽還能出言諷刺呢?」


    江綠蕪也到此刻才認真思考這個故事,心口忽然間有酸酸的感覺傳來。


    「行,為了向你們證明我有一顆柔軟的心,現在我也義務做一些勞動。」


    說著,江綠蕪便調整了神桌。


    白娃娃大驚失色:「江姑娘,你這是幹什麽?你這可是大不敬啊,如若這位尊上真的迴來了,看到你如今的做派是要找你算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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