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綠蕪抱臂:「誰能讓我受氣?不過是又被江月瑤給愚蠢到了而已,甚至還而覺得自己有些眼瞎。」


    有人說,忘記傷痛的方法就是尋求新的感情,或者是有漫長的時間。


    如今兩者她都已經得到,真的沒有那個時間再去跟他們計較什麽,她也不想再去跟他們計較什麽,畢竟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罷了。


    「師尊……」


    她似乎是在保證,小心翼翼的:「我不會跟之前一樣,想著要讓不喜歡我的人喜歡上我,往後我隻珍惜喜歡我,對我好的人,我的情緒也不能浪費在這些踐踏我的垃圾上。」


    江綠蕪現在都認為,她之所以在霜葉城見到江月瑤也許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她跟江家的人緣分還未曾盡,這一次不過就是為了將他們之間的緣分徹底斬斷。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他們便是完整的分離,往後她就隻是江綠蕪而已。


    一想到這裏,江綠蕪的唇角就忍不住往上揚起,笑容都藏在眼角眉梢。


    淩慕寒看她的笑容就知道她在想什麽:「還是等這些事情都結束後再得意。」


    「得意?」


    江綠蕪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


    「自然有,不過不熟悉你的人還真是看不出來。」


    江綠蕪撅唇:「師尊,有時候我真的很不開心,我覺得我在你麵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樣,不管我想什麽做什麽,你都知道,你都了解,可是對於你的事情我卻什麽都不知道,你覺得這樣子合理嗎?」


    前世的時候兩人從未這麽接近過,她自然也就不知道淩慕寒到底有多麽的了解她。


    可如今這麽一接觸,就好像是她蹙蹙眉頭他都知道她,了解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盲區。


    這種被人完全透視的感覺哪怕是最親近的人帶來的都會讓人有種不悅感,更別說他們如今還不是那種關係。


    淩慕寒也被這句話給搞的一愣,在江綠蕪說出來這句話之前,他其實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但現在才發現還真的如同江綠蕪這麽說。


    他似乎是真的十分了解淩慕寒,這種了解好像是印刻在骨子裏麵的,有時候他腦子都還沒有思考呢,身體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你想知道什麽?」他忽然間問道。


    江綠蕪原本也隻是以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的,畢竟誰會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並且給出一個答案呢?


    但淩慕寒好像會。


    她渾身忽然一僵,笑著打鬧:「師尊,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說,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什麽事情,你可以問我,我什麽都會告訴你。」淩慕寒認真的說,還生怕江綠蕪不明白似的,將話說的十分清楚明白。


    這讓江綠蕪想要裝傻都沒有餘地,她隻好撓撓頭:「師尊,這是親傳弟子的福利嗎?」


    淩慕寒唇角掛著笑容:「你不是說這是雙向的嗎?那麽我自然要提供給你了解我的機會,這是公平。」


    江綠蕪:「……」


    是不是不管多麽浪漫唯美的話題到了淩慕寒嘴裏都能變成冰冷無情的公事公辦?


    江綠蕪忽然間覺得這段時間以來的那些若有似無的曖昧感在這一刻被破壞的消失殆盡。


    也許對於淩慕寒來說,做出來這些事情不過就是想要表達身為師尊要承擔的責任而已,而不是別的。


    「算了!」


    江綠蕪懨懨的:「我不想去一點一滴的問人家的隱私。」


    淩慕寒皺起眉頭:「你不開心。」


    正當江綠蕪好奇於淩慕寒的敏銳時,他又緊接著問道:「為什麽?」


    江綠蕪頓


    時什麽解釋的心思都沒有,這一切都當她是錯付了吧,從此之後她就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才不會再被這些事情而引起波動。


    可很快,江綠蕪便打破了自己的這句話。


    當他們來到軒竹院的時候,江綠蕪沒能及時發現腳底下的門檻,險些栽倒在地。


    好在淩慕寒及時攬住她的手臂,她這才沒摔倒,隻是鼻翼間瘋狂的湧入淩慕寒身上清冷的氣息。


    抬頭卻又倏然掉進淩慕寒眼睛裏,那雙眼睛裏充滿關心,擔憂,令江綠蕪心頭狠狠一悸。


    可隨即江綠蕪就垂下眼瞼:「多謝師尊,可以放開我了。」


    淩慕寒猶豫瞬間還是鬆開,還不忘記叮囑一聲:「注意腳下,好好走路。」


    「好。」江綠蕪道,並無再多任何話語。


    淩慕寒感覺到江綠蕪心情不好,卻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做的事情到底有哪裏不合適的。


    而這裏人太多又鬧騰,明顯不是談事情的時候,何況江綠蕪待會還有事情要做,也沒有時間來跟她說這些事情。


    軒竹院中的確是熱鬧非凡,尤其是他們一走進來,更像是炸開了鍋似的。


    掌櫃的更是一臉緊張,急忙迎上來:「江老爺,您來了。」


    江老爺有些奇怪的看了掌櫃的一眼:「你怎地如此慌張?」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掌櫃的立刻伸出手抹了把額頭:「我有什麽好緊張的呢?隻不過是因為有些熱,我有些出汗而已。」


    熱?出汗?這似乎不是夏季。


    江綠蕪往前邁了一步開口:「掌櫃的,我預定了今日的戲,快些帶我們去包廂吧。」


    這可是大客戶。


    可是掌櫃的卻站立在前麵不動,腦子忽然一動:「江老爺,江姑娘,是這樣的,我們的伶人今日身體不適,表演要延期,這樣我將銀兩退給你們,你們先迴去?」


    掌櫃的自然知道江綠蕪是誰,可是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是一起來的,更沒想到天底下竟然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如果此刻讓他們上樓的話,那些醃臢的話可就要一點不落的被聽到了,掌櫃的自然不怕會被遷怒,但是他也不想讓自己這裏變成一片狼藉。


    所以不管怎麽說,還是先將他們都給打發走才是最佳的選擇方案。


    江綠蕪自然看穿他的想法,卻十分配合,扭頭,一臉為難:「父親,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迴去吧,女兒再約就是了。」


    她心中卻在暗笑,她自然是一個好說話的,可是不代表所有人都好說話,起碼她身邊站著的這幾位當中可就有好幾個不好說話的。


    江月瑤本來就受了江綠蕪的氣,如今一個掌櫃的都能這麽淩辱她,當下就忍不住脾氣。


    「掌櫃的,你什麽意思?這裏明明坐滿了人,難道不是等著看唱戲的?怎麽,他們都能來,都能看,我們反而不能來,不能看?你這莫不是是在小瞧我們不成?」


    畢竟張長老還在這裏,江月瑤的脾氣已經十分收斂。


    可江夫人就不會顧忌這麽多了,而是直接發飆:「我們銀兩也付了,也都來了,你就這樣不讓我們過去?你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就這樣做生意的?」


    掌櫃的心裏苦笑連連,他這可是為了眼前這位人兒啊,可偏偏人家還不如他的意。


    掌櫃的隻好將希望全部都放在江老爺身上:「江老爺,這件事情我們也是剛剛得知的消息,還沒來得及跟他們說呢。」


    也是巧,他這話音剛落,旁邊就有兩小丫鬟走出來。


    「別說,蘇老板這扮相就是好看,真是讓人心都酥了。」


    「可不就是嘛,更別提人家那一開嗓子了,簡


    直就是無與倫比,其他老板誰的場子都可以不看,但蘇老板的場子一定得看。」


    掌櫃的:「……」


    到了危機時刻,打碎戲台子的往往都會是自家的人。


    那兩小丫鬟忽然間被自家老板怒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腳下抹油跑的飛快。


    可這小姑娘能躲避,他一個大男人,掌櫃的能躲到哪裏?


    江老爺充滿涼意的聲音響起:「掌櫃的,伶人生病?今日無法登台?我竟不知你這裏金貴到我們還無法來了?」


    江老爺在這裏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平日裏沒人敢招惹。


    他這裏又是攬客的地方,如若真的得罪了江老爺隻怕其他人聞聲就都不會來了,到時候他這裏可就要變成冰棺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能夠想的也隻有該怎麽降低事件影響了。


    想到這裏,掌櫃的便上前一步:「江老爺,借一步說話。」


    江月瑤率先說道:「掌櫃的,你先是欺騙我們伶人生病,又是讓我父親和你借一步說話,你到底要做什麽?難道你有話就不能直接說?」


    江夫人一抬下巴:「沒錯,你這裏原本就是做生意的地方,今日卻做出這等事情,怎麽著也得在我大眾麵前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見過人死的,卻還沒見過這麽想要死的。


    江綠蕪在旁邊看的都快要樂出聲兒來了,她原本還以為今日這場戲成功失敗幾率各占一半。


    卻不想他們一過來便是一個助攻接著一個助攻,好像所有人都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想著辦法要將這些事情給曝光出來。


    包括江夫人本人都在使勁促進這件事情,但凡是人啊就都是有點脾氣的。


    尤其是掌櫃的,他原本就不愁吃喝,身邊也是跟著奴仆的,今日卻被人這麽擠兌,脾氣也有些上來了,仔細想來,他維護的也是他人的顏麵。


    至於他這裏萬一變成戰場,怎麽,江老爺這樣身份的人難道還能不賠償嗎?


    想到這裏,掌櫃也徹底放心了,幹脆往旁邊一讓:「各位請上樓。」


    江月瑤還不忘記扔下一句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掌櫃的心中腹誹,但願你待會對自己還能說的出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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