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為蛟龍,又曾是若淩上仙的親傳弟子,要說是妖精還真算不上。


    可他做下的事情倒是比妖精做的還要令人毛骨悚然。


    「帶迴源天劍宗。」


    「不行!」


    江綠蕪激動站起:「風無痕帶迴源天劍宗是生是死我都無所謂,可若淩不一樣,她本就無法選擇自己的生命,難道還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她嗎?」


    淩慕寒沉默瞬間,開口道:「綠蕪,若淩並不無辜。」


    江綠蕪知道,這句話沒有什麽毛病。


    哪怕若淩再怎麽樣,也是肮髒的,血腥的產物。


    「那就一定要殺嗎?就不能做別的選擇嗎?畢竟她的身體內也有我的血液。」


    可以說,如果沒有江綠蕪的話就不會有若淩。


    淩慕寒立刻揮手製造了一層結界:「這些話往後切莫再說。」


    江綠蕪知道,淩慕寒是怕這些話被旁人聽去,從而對她不利。


    「師尊,我知道你想要調查背後藏著的事情,我們就不能在這裏調查嗎?一定要迴到源天劍宗查嗎?」


    在這裏查?


    「那你可知到底會有多麽的危險?你敢跟著風無痕去到他的地盤?隻為救下若淩?你認為這一路上這些事情可以瞞住若淩嗎?風無痕會給予你信任嗎?」


    淩慕寒一連幾個問題,直將江綠蕪問的啞口無言。


    如果是她自己,不管怎麽樣都可以,可偏偏還有那麽多無辜之人。


    「我想去。」


    江綠蕪做出決定:「師尊,我知道我的想法十分自私,要不你先迴源天劍宗,我和風無痕去,我想要知道真相,也想要試一試看能不能為她們做些什麽。」


    這個她們自然是說的那些被挖去眼睛,喪失神智的人。


    「我希望她們可以清醒的活著,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痛苦過完一生。」


    淩慕寒靜靜地看著江綠蕪:「綠蕪,你可還記得,我們過來是為了什麽?」


    為了降妖除魔,而現在已經完成任務,旁的不再是他們需要管的。.


    「師尊,我必須管。」


    做出決定後,江綠蕪反倒是平靜許多:「師尊曾跟我說,你的夢想也是還世間清明,我想在還世間清明這條道路上,我們首先就要做到掃平不平事。」


    「如果說就連自己見到的都無法掃平解決,那麽遑論別的呢?」


    「好。」淩慕寒答應的幹脆利落。


    江綠蕪根本沒想到:「師尊,你不是不同意嗎?怎生會答應的如此痛快?」


    「我早有此意。」


    江綠蕪立刻明白過來,這隻怕是淩慕寒對她的考驗。


    「那風無痕呢?師尊可跟他說過了?」


    「他沒有選擇。」


    淩慕寒難得冷冽,抬手將那關著風無痕的瓶子拿了出來。


    透過透明的瓶身,江綠蕪看到在裏麵的風無痕,此刻他脖頸上多了一個金色的項圈。


    「這是什麽?」


    「控製風無痕的法器,隻要有這金色項圈子啊,他就翻不出浪花來。」


    「那萬一他要是掙脫了這項圈呢?」


    「不可能,這項圈隻能我親手取下。」


    淩慕寒又將瓶子收了起來:「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行動。」


    「好。」


    江綠蕪立刻興奮起來,隻不過他們卻沒有那麽輕鬆離開,首先就遭到了張長老的反對。


    他臉色鐵青,幾乎要將桌子拍碎:「你們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師叔,這件事情必須調查清


    楚。」


    其他事情江綠蕪自然可以做出讓步,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


    「你們應該知道,我們來這裏是源自於源天劍宗的善意,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可以,你們不需要再去做多餘的事情。」


    「心中正義,奪人性命怎能是多餘?」


    江綠蕪直接迴懟:「師叔,你原本就是來看我們是否可以應對這件事情,現在你也看到了,不如就先迴去源天劍宗?」


    江綠蕪這就是明著趕人了,薛小靈看到張長老臉色不好,急忙往迴來著補。


    「張長老,你過來也的確耗費不少心神,不如迴去好好休息一下?」


    張長老氣笑了,目光直接看向淩慕寒:「這也是你的意思?」


    淩慕寒倒是沒有怎麽改變神情:「我認為事情必須要調查清楚。」


    張長老一口氣憋悶在胸口,過往他是看著淩慕寒長大的,乖巧懂事聽話,天分極高。


    縱然兩人都是源天劍宗的長老,卻因為年齡差,他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當下便繃不住了。


    「你還記得自己過往的樣子嗎?」


    旁人都是師尊教訓徒弟,輪到淩慕寒倒好,竟然都要成徒弟教訓師尊了。


    而且這師尊還挺聽話,徒弟讓幹什麽就幹什麽,真是快將自己的臉麵都給丟光了。


    「師兄,我無法看那麽多無辜之人不管。」


    「那你便要去風無痕的老巢?你這跟去魔界有什麽區別?」


    張長老說著便注意到淩慕寒神情從未發生改變,話音一頓:「我問你,你是不是非去不可?」


    淩慕寒輕微一點頭。


    張長老深吸一口氣:「好,我可以同意你去,但你必須要讓我跟你一起去。」


    淩慕寒略微詫異。


    張長老卻沒好氣道:「你無法看著這些無辜之人這樣過餘生,也不放心你的小徒弟經曆這些事情,難道我就可以看你經曆這些事情了嗎?」


    哪裏有長輩看著自己心愛的晚輩去涉險而不管不顧的呢?


    淩慕寒行禮:「多謝師兄。」


    江綠蕪倒是沒有多奇怪,前世便是如此。


    張長老將淩慕寒當成是親生兒子疼愛,不管自己得到什麽好東西都要分享給他。


    江綠蕪迴去收拾東西時,懷中忽然間瘋狂震動起來。


    她剛把懷裏的東西拿出來,薛小靈就湊了過來,眼睛亮亮的,全部都是好奇。


    「綠蕪,這是什麽?」


    「還記得我讓你陪我去放夢蝶嗎?現在便是有反應了。」


    「那是諸暨行動了?」


    其實到現在,薛小靈都無法相信諸暨想要害江綠蕪,畢竟她可從來都沒有見過明明喜歡一個人,還要害一個人的人。


    她還是沒忍住:「綠蕪,你說這會不會是你想錯了?諸暨怎麽可能會想要害你,或者背後藏著什麽事情呢?我看他還是挺好的。」


    「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不管對誰,都要保持三分清醒和提防。」


    薛小靈撐著下巴,腦子一點一點的:「我看未必,你嘴上說著要小心別人,那我問你,你可曾想要小心淩慕寒?」


    「他不一樣。」


    江綠蕪掩飾心中慌亂,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卑微。


    哪怕經曆過前世那樣子的事情,今生如果說她除了自己還相信誰的話,那麽就隻有淩慕寒了。


    也隻有淩慕寒,才可以讓她放心的將後輩托付,哪怕前世發生那樣痛的事情,她都相信淩慕寒永遠不會害她。


    「但願你自己相信,對了,諸暨去幹什麽了。」薛小靈


    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畢竟江綠蕪到底是怎麽想的,她自己心裏其實非常清楚,她也沒有必要一定要爭出一個是非對錯來。


    「他的方向似乎是這裏。」


    江綠蕪頭有些疼,一個風無痕就夠不好對付的了,現在又多了個諸暨。


    她隻能當做一切都不知道,直到出發之時,張長老才說明白,他將諸暨也叫了過來,到時候直接在烏桓山集合。


    江綠蕪自然什麽都不能說,現在去烏桓山都鬧了不愉快,如果她要是再不同意讓諸暨過來,麻煩更多。


    何況誰會拒絕幫手?


    真的要說出來心中所想怕是隻能讓人心中猜疑。


    隻是他們還沒有踏出門,江綠蕪的手就被人拽住了,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綠蕪,你們要去哪裏?」


    若淩可憐兮兮的:「你們這就要離開了嗎?為什麽不叫我?你不是說我已經沒有親人,而你們是我唯一親人了嗎?那麽為什麽要將我丟在這裏?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們說出來,我會改的,不要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可以嗎?」


    現在的若淩就仿佛一個剛剛出生卻要被拋棄的小動物一樣,極度沒有安全感,外界隻要發生一點風吹草動就可以讓她受驚。


    而江綠蕪的血液給了她生命,她對江綠蕪就更加有依賴心理,不想離開江綠蕪半步。


    「若淩,我現在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先呆在這裏,等一切結束我再來接你好嗎?」


    「不好。」


    若淩攥著江綠蕪的手不肯放開:「既然都是危險的事情了,那麽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我和你一起麵對,總之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去麵對那麽多可怕的事情。」


    旁的人似乎都進不了若淩的眼,她在乎的隻有江綠蕪一個。


    「帶上她吧。」


    說話的卻是淩慕寒。


    江綠蕪隻是跟淩慕寒對視一眼便立刻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他是認為左右他們過去烏桓山也是為了破解若淩上仙身上的秘密,還有想辦法讓那些姑娘們再找迴自己失去的東西,看看若淩有沒有什麽生機。


    如此想來,帶上若淩的確更加合適,隻是江綠蕪始終心中不安,她不知道烏桓山會發生什麽事情,更不知道能不能將若淩給帶迴來。


    她潛意識認為將若淩放在這裏才最安全,這樣她就會一直在這裏等著她。


    若淩對她有依賴,她對若淩又何嚐沒有呢?畢竟血液的牽連是永遠斬不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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