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運氣不錯。


    兩個狼狽的人攙扶著走了出來,渾身上下除了泥土就是鮮血,臉都糊得看不清了,但江綠蕪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們。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怎麽會成這個樣子?”


    沈瑜的戰鬥力自然不用說。


    而聞人景雖然喜愛玩樂,卻也有著極其強大的天分。


    這樣兩個人組合在一起,一般人根本傷害不了他們。


    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等著這二人迴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真的那麽危險,現在就立刻撤退。


    “你別擔心,我們沒事。”沈瑜的聲音依然溫柔。


    而聞人景卻沒有那麽溫柔了,暴躁直指玄雨兒:“現在沒話說了吧?我師妹就算是不看,就算是還在跟你們說話,照樣可以覺察到危險,你們根本就比不了!”


    “還有我說你們玄殷殿裏的人是不是腦子都有問題啊,是我師尊的手段太溫柔了讓你還敢在這裏欺負我師妹!”


    誰都沒有想到聞人景會突然發難。


    玄雨兒唇畔顫抖著:“你瘋了嗎?你就這麽對待一個女子?你還有你的風度嗎?”


    “我師妹也是女子,你是怎麽對待她的?”


    聞人景從來就是一個離經叛道的主兒,這些根本就威脅不到他。


    “你有禮節,我自然也有,你不要再拿這一套來說我,我生來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聞人景語氣粗暴:“還有這裏的其他人,如果你們真的覺得我師妹不靠譜,現在就立馬走,別待在我師妹身邊還質疑我師妹的能力,天底下所有的臉是都給你們了嗎?”


    這要換成是其他人發難,高低也得還幾句,大不了就吵架。


    可是聞人景不一樣,他的話那可都不是開玩笑的,而是他真的會這麽做,他自己戰鬥力強悍就算了,還是淩慕寒的弟子。


    是淩慕寒的弟子也就算了,他還出身於世家中,背後的勢力了得。


    如果真的要是得罪他了,那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沒有人願意來做這個出頭鳥,紛紛龜縮起來。


    沈瑜那樣一個講究禮節的人,此刻也沒有製止聞人景。


    畢竟禮節是表達自身尊重修養的,倘若對方已經沒有這些反倒過來欺壓,那還要這個東西幹什麽?


    江綠蕪可以保護好自己,但是聽到聞人景的維護,心裏還是非常溫暖:“二師兄,我沒事。”


    聞人景哼哼著目光從所有人身上挪過來,看清自己小師妹後,臉上流露出心疼:“還說沒事,瞧瞧這狼狽的,衣衫都髒了,發髻也亂了。”


    眾人:“……”


    是他們身上的鮮血還不夠紅嗎?


    還是他們現在太過於齊整了?


    這位還真是選擇性看人吧,自己在乎的人怎麽著都心疼,不在乎的人那就什麽都隨便。


    江綠蕪眨了眨眼睛:“這說明我在認真對待試煉嘛!”


    她的態度越是這樣,聞人景和沈瑜就越是心疼,也就更惱怒玄殷殿那邊的人。


    畢竟如果不是他們亂做手腳的話,再怎麽著江綠蕪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


    “大師兄,二師兄。”


    江綠蕪心中記掛著正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是聞著血腥味找來的,可怎麽一路上什麽都沒有看到?還有你們身上的傷,到底是什麽樣的對手才可以將你們給傷害成這樣。”


    沈瑜和聞人景都有瞬間的沉默,臉上出現痛惜。


    沈瑜聲音沙啞:“你之所以沒有看到屍體那是因為已經全部都被清理了。”


    眾人紛紛倒抽了口涼氣,祈禱了那麽長時間,沒想到是最差的結果。


    “這怎麽可能?”


    江綠蕪也變得十分凝重:“到底是什麽魔獸,可以將這些人都清理了,還將你們二人打成這個樣子?”


    “不是魔獸。”沈瑜道。


    不是魔獸。


    江綠蕪心髒顫了顫:“你們的意思是人?”


    倘若這裏存在著什麽重量級的魔獸,將他們給磋磨成這個樣子,那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偏偏,不是魔獸,那麽就隻能是人。


    怎麽可能會是人?


    她又道:“我遇到過紫玉仙子和千姬教的人,但是紫玉仙子已死,千姬教的人也已經被左偃帶迴去,他們應該不是兇手才對,難道這裏還有其他勢力的人?”


    沈瑜訝異:“紫玉仙子死了?”


    那可是紫玉仙子,頂級的人怎麽會說死就死?


    聞人景激動道:“難道是你做的?”


    這要真是江綠蕪動的手,那她可太有能耐了。


    她自然不會搶功:“自然不是我,我可沒有殺死紫玉仙子的能耐,是另有其人。”


    沈瑜和聞人景齊聲道:“是誰?”


    諸暨這才往前一步:“我。”


    見是他,沈瑜和聞人景反倒是沒有那麽激動,畢竟他是張長老的親傳弟子,有這樣的能力不足為奇。


    江綠蕪不想讓他們再討論這個話題:“說重點。”


    聞人景咬牙切齒道:“是魔界的人!”


    聞言,江綠蕪下意識看了諸暨一眼。


    她收迴視線看向沈瑜問道:“大師兄,那些魔族人現在去了哪裏?”


    能將他們兩個傷害得這麽嚴重,恐怕不會是什麽小嘍嘍。


    “他們如今去玲瓏寶塔那邊。”


    玲瓏寶塔——鳳鳴山試煉的最後一關,也是最難的一關。


    江綠蕪凝重起來:“他們是來參加試煉的?”


    “他們是來參加哪門子試煉?”


    玄雨兒氣衝衝道:“參加試煉需要將我們的人給打成這樣?他們分明就是來找事的!”


    江綠蕪卻抓到重點:“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到底因為什麽事情爭執起來,甚至還動起手來?”


    聞人景咬牙切齒:“他們是來搶東西的!他們將法寶奪去,將人給殺了!”


    竟如此兇殘!


    諸暨一直沒有說話。


    江綠蕪看向他:“諸暨師兄怎麽不說話?”


    諸暨桃花眼中暗流湧動,似乎是在想什麽事情,他道:“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迴去,二是向前走。”


    沈瑜立刻道:“向前走是進入玲瓏寶塔,萬一撞到他們便猶如甕中捉鱉,我們再想走可就難了。”


    玲瓏寶塔分為五層,層層都有守護者,要麽是一等一的高手,要麽是一等一的魔獸。


    萬一被前後夾擊,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們怎麽能撤迴?”


    玄雨兒眼睛裏冒著火:“這裏是鳳鳴山!是我源天劍宗的地界,不管怎麽樣,我們怎麽可以在自己地盤被人打迴去?”


    有人小聲道:“可那些人那麽厲害,萬一死的人成了我們怎麽辦?”


    玄雨兒狠狠地瞪向那人:“人都進來你家裏大殺四方了,你竟然還在想那些有的沒的?怎麽,萬一此刻你見到他們難道就馬上跪下磕頭叫爹?”


    “我們已經退無可退,必須向前走。”


    江綠蕪歎了口氣:“還是跟之前一樣,想要繼續的就跟著我們,不想要繼續的你們就離開,畢竟鳳鳴山試煉從來都是講究自主。”


    鳳鳴山試煉從不強製弟子參加,也不限製人員參加,更不會說參加了就必須要走到底。


    中間如果有人想要退出也可以直接退出,到時候按照自身經曆來測算等級。


    達標了可以獲得相應獎勵,沒有達標進入這裏試煉提升自己也不算虧。


    玄雨兒立刻表態:“我要繼續!”


    在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認輸這兩個字,魔界的人既然敢追他們追到這裏來,那麽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聞人景也馬上道:“那群狗雜碎,我必須要出氣不可!”


    沈瑜一貫沉穩:“我也繼續向前走,得調查清楚他們到底為什麽會來這裏。”


    諸暨雙手背在腦後,無所謂道:“既然你們都去,那麽我也去。”


    其餘的人稀稀落落的表態,到最後算上江綠蕪等人,也不過二十餘人。


    “綠蕪。”


    虛無中忽然間傳來淩慕寒的聲音,而四周卻並沒有他的身影。


    江綠蕪立刻明白過來,隻怕這是淩慕寒留在她身上的神識在說話。


    “師尊?”


    江綠蕪迴複,立刻問道:“箬薇怎麽樣?”


    “已經安頓好了,你怎麽樣?”


    江綠蕪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謊:“一切都好,遇到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不太好,受傷了,有魔界中人前來,我們此刻正要去玲瓏寶塔過最後一關。”


    “不行。”


    淩慕寒立刻道:“沈瑜之前下山就發現有魔界之人蹤跡,他們此刻又來到鳳鳴山定然有所圖謀,你們遇隻怕會有危險,還是趕緊迴來。”


    江綠蕪“我會迴去,但要是在通過鳳鳴山試煉後,師尊放心,我不會出事。”


    說完,江綠蕪單方麵切斷了聯係。


    她既然做出決定,就沒有打算再迴頭。


    不多時,玲瓏寶塔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是一座通體雪白的五層寶塔,層層懸掛碩大的夜明珠,建築巍峨,若不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定然要認為這是什麽銷金窟。


    玲瓏白塔中危機四伏,就連想要進入都不容易,好在他們身邊有沈瑜這個智囊團,倒是沒費多大勁兒。


    第一層考驗的是人的智力,有沈瑜在他們直接躺贏,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是檢驗人靈力,江綠蕪等人自然都沒有問題,倒是跟來的人當中有很多人都被刷掉了。


    對於一向興風作浪的玄雨兒竟然通過了靈力考驗,江綠蕪沒有多大驚詫。


    畢竟她的修為在新一代修行的人中也是排得上號的。


    第三層卻不一樣,門框精致,四周卻還有別致的景色,分別對應春夏秋冬。


    江綠蕪頓時有了危機感,慎重道:“大家都小心些,我覺得這一關應該不容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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