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偃靈力展開,閉上雙眼,腦海中的畫麵瞬間出現在半空中。


    方才事情的真相出來,剛好看到紫玉仙子利落將王凱給解決,甚至還聽到了江綠蕪質問紫玉仙子為何要動手的那一句話。


    到這裏,一切停止。


    江綠蕪絲到底是不是兇手已經一目了然。


    左偃睜開眼睛,微微欠身:“看來是我們錯怪你了。”


    雖然是抱歉的話,但卻並沒有幾分抱歉的意思。


    江綠蕪聳聳肩,沒有要和他計較的意思:“無妨,易地而處,我也會產生懷疑。”


    “多謝江姑娘寬宏,不過我還是要做出道歉誠意。”左偃微微眯眼,那小跟班身形立刻膨脹起來,到達臨界點直接爆開。


    他甚至沒來得及慘叫一聲。


    而紫玉仙子的同伴也被左偃帶來的人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左偃道:“不知道這誠意江姑娘可還滿意?”


    千姬教的確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但也不喜歡到處樹敵。


    何況江綠蕪的事情早就已經傳了出去,能夠結交自然比交惡好。


    江綠蕪不是聖母,剛才不動手是因為這裏是源天劍宗的地界。


    他們在這裏殺了人不好交代,可如今左偃利落將所有人解決,她自然也不會說什麽:“二教主哪裏的話?您沒有誤會我,便已經極好。”


    左偃眼裏似有似無的閃過光芒,左手摩挲食指:“有件事,還希望和江姑娘及這位公子打個商量。”


    諸暨當即表態:“什麽事情直接跟江師妹說就好。”


    倒是將自己給表現的極其聽話,好似剛才利落殺掉紫玉仙子的人不是他。


    江綠蕪自然不會在外人麵前跟諸暨爭論:“敢問二教主要說什麽?”


    她心裏已經起了防備,上邪也好,墩墩也好,實在是太過於惹眼了,如果這左偃也是衝著他們來的,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江姑娘放心,我對不屬於我的東西沒有興趣。”


    左偃看穿了江綠蕪的想法:“我想問的是江姑娘可否承認紫玉仙子是我等殺死?”


    自家頭頭在源天劍宗的試煉中被紫玉仙子殺死,怎麽說都不好聽。


    但是倘若反過來說,他們遇到紫玉仙子成功反殺,屬下混戰造成傷亡,那便好聽多了。


    江綠蕪心中一喜,麵上卻是不顯:“二教主還我清白,我也理應投桃報李,必定會統一口徑。”


    如此一來,倒是不需要再想什麽借口。


    左偃倒是幹脆利落,得了迴應立即帶人離開。


    一時間這裏隻剩下江綠蕪和諸暨兩個人。


    諸暨興致盎然:“江師妹了不得,什麽事情都可以解決。”


    江綠蕪翻了個白眼:“我記得你曾說過來保護我,可我到目前為止,可沒有看出,你有哪裏保護我。”


    諸暨完全就是一個看戲的,他驀然將折扇打開,擺動了幾下:“師妹,我這是不想跟你搶功勞,這樣精彩的經曆隻會讓你以後更加大放異彩。”


    江綠蕪:“……”


    如果有什麽關於厚臉皮的比賽,諸暨得第二,恐怕沒有人得第一。


    江綠蕪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大師兄和二師兄呢?你沒有跟他們一起嗎?”


    “這是源天劍宗的試煉,跟我分在一起的人是你,縱然你先行離開,他們也不可能跟我同行?”


    諸暨嘖嘖兩聲:“不過師妹,你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


    江綠蕪心神一動:“什麽最精彩的一幕,我還錯過了什麽?”


    她覺得自己在這裏經曆的已經足夠精彩了,難道還能有什麽比她經曆的還要精彩?


    諸暨狀似無疑,目光卻緊緊盯著她,帶著試探:“你離開後,淩上仙非常憤怒。”


    淩慕寒憤怒?


    在大庭廣眾下憤怒?


    光是聽到諸暨這麽說,江綠蕪都覺得不太可能,她微微攥緊手:“然後呢?又發生了什麽?”


    “他處理了用陰招的人。”


    那人可是玄殷的人!


    而且動手極其迅速,就算是被問到這些事情,隻怕也不會承認。


    淩慕寒怎麽會有動手的理由?


    看著她的諸暨沉聲道:“他動用了場景重現。”


    江綠蕪怔楞住:“他竟用了場景重現?”


    場景重現對於淩慕寒來說自然也算不得什麽了不得的術法。


    可是為了證明是他們搗鬼,都動用到場景重現,隻怕已經將玄殷給得罪狠了!


    而且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是淩慕寒會做的!


    江綠蕪隻沉思瞬間:“還有其他事情發生嗎?”


    “怎麽這麽問?”


    “因為師尊一向不會衝動行事,倘若這事背後沒有其他事,不像是師尊的作風。”


    諸暨笑容裏帶著些許促狹:“我原本認為師妹你十分自信,卻不想你在這件事情上竟是如此小心翼翼,不自信。”


    “擁有你這樣天資聰穎而又傾國傾城的弟子,哪怕是任何一點小事都足夠擴大。”


    可惜遇到她的事情,淩慕寒向來都是能往下壓就往下壓。


    包括之前玄雨兒陷害她,對她動手,最後不也隻是去了一趟戒律堂嗎?


    還有後來玄殷手下的人擅自修改她的任務,不也是被輕輕放下了嗎?


    江綠蕪心中酸澀,卻正色道:“師尊從不看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隻看實實在在的東西。”


    說完她抬腿就走,不想再跟諸暨說話。


    諸暨沒有想到自己會把人給惹急:“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用當真。”


    江綠蕪沒有任何反應。


    “真的,我保證,我隻是開玩笑。”


    江綠蕪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諸暨自己都樂了,從出生到現在向來他都是被眾星捧月的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被動?


    諸暨再次服軟:“我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還不行嗎?你不要再這樣子。”


    江綠蕪這才頓住腳步:“說吧。”


    從諸暨的嘴裏,江綠蕪知道了當時發生的事,她一消失,聞人景直接揪著那人要給她出氣,事情鬧大後玄雨兒又扇陰風點鬼火,玄殷剛好站在頂端,開始討伐他們。


    淩慕寒的確不喜歡將所有事情鬧大,但人都欺負到自己徒弟上,再不做出什麽表率,隻怕往後誰都不會將玉衡峰當迴事兒。


    總之淩慕寒出頭不是為了她。


    江綠蕪覺得自己太矯情,連這件事情都要分辨個清楚。


    “好,我知道了。”


    江綠蕪定了定心神問道:“那後麵呢,你就沒有碰見過大師兄和二師兄嗎?”


    諸暨否認:“沒有,我一進來就來找你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但想必也都在找你。”


    這不是廢話嗎?


    沈瑜和聞人景那麽擔心她,生怕她受到任何委屈,又怎麽可能不來找她?


    隻是這鳳鳴山這麽大,想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諸暨的聲音傳來:“你怎麽不問我怎麽找到你的?”


    因為這裏近乎是你的主場,你這麽晚找來才奇怪。


    江綠蕪心中道,嘴上卻是順著問道:“怎麽找到的?”


    諸暨突然快走幾步,一雙桃花眼流光溢彩,聲音壓低:“自然是因為其他人的腳是踏在地上,而你的腳是踏在我心上。”


    江綠蕪渾身打了個冷顫,定定地看了諸暨好幾秒,轉身從他身旁繞過去。


    諸暨站在原地還恍惚了下才反應過來,不甘心的追上去:“江師妹,你給我的反應是不是太淡薄了?你不應該激動些?”


    江綠蕪白了他一眼:“既如此,師兄的心髒真夠強壯,不如給人研究一下,看如何將它加固。”


    諸暨:“……”


    他氣惱著,卻又忽然樂了起來:“江綠蕪,你跟別人還真是不一樣。”


    江綠蕪一向不喜歡跟人不清不楚,這會讓她有極強的道德譴責感。


    是以,她立刻道:“但是在我這裏,師兄你跟任何一個人都一樣。”


    事實上,江綠蕪給諸暨留著麵子,是因為大家都在一個宗門,加上淩慕寒跟張長老的關係不錯,沒有必要鬧得太難看。


    諸暨正還想說什麽,卻被江綠蕪阻止,她小聲道:“聽,似乎有聲音。”


    周圍一片寂靜。


    土地傳來劇烈震動,似有龐然大物襲來。


    “啊!”


    這單字音節似乎組成了一首歌,帶著空靈響徹在這山峰中。


    卻再沒有旁的漢字!


    偏生,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樹葉都沒有顫動一下。


    江綠蕪眼皮跳了跳:“這是什麽東西?”


    諸暨雖沒有多緊張,卻也將剛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收了起來:“我們過去看看。”


    站在這裏跟等死沒有什麽區別。


    江綠蕪沒有猶豫,直接點頭。


    他們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卻隻看到一片乳白色,它足有幾丈之高,從這裏隻能看到軀體。


    而它的脖子卻十分修長,頭卻很小。


    陽光從它身上掃過,皮膚竟都變得透明起來。


    真的很美。


    美到讓人轉移不開視線。


    那空靈的歌聲是從它的喉嚨中溢出。


    “它可真美。”江綠蕪沒有忍住,到底將這句話說出來。


    諸暨卻似乎沒有被這份美給晃過心神:“達月魔。”


    “什麽?”江綠蕪沒有聽清。


    “達月魔……”


    諸暨重複一遍:“這玩意是達月魔。”


    江綠蕪沉默下來,洪荒時代至今已有數百年,當初誕生之物隨著時間而過,早就湮滅在世代的洪流中。


    而達月魔卻是世間少有自那時誕生卻還活到現在的。


    傳說,它渾身都是寶,每一處都對修仙問道之人有極其高的幫助,是以,對它趨之若鶩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成功的卻很少。


    達月魔實力強悍,很少有人真的可以得到它。


    “達月魔怎麽會在這裏?”江綠蕪掃了眼四周,隻是有點兒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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