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心輕扣大門上的門環,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很快的,一個身著青衫的小童緩緩地將大門打開了一條縫,漏出了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


    沈從心和李泰博對著這個小童行了一個兵家抱拳禮,然後說道:


    “這位小哥,這裏可是雁迴山的駐地?”


    那小童連忙迴禮,口中喃喃道:


    “正是此地,不知兩位是?”


    沈從心和李泰博對視一眼,麵上一喜。


    李泰博先開口說道:


    “白玄前輩可在?”


    倒不是他們不想找**遠,而是覺得**遠這個時候應該是在雁迴山的山門之內,不會在這春玉樓中。


    那小童先是疑惑的歪了歪頭,然後驚喜地說道:


    “你們定是白玄祖師叫來助拳的吧!”


    李泰博略一猶豫,然後才開口說道:


    “的確是白玄前輩叫我來的,不過。。。”


    話還沒說完,那小童就直接將大門打開,衝著裏麵喊道:


    “快來快來!白玄師叔祖請的幫手到了!”


    幫手?


    聽到這裏,沈從心怪異的看了這個小童一眼。


    李泰博還想解釋什麽,卻被沈從心拉了一下,對著他搖了搖頭。


    沈從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從這小童的反應上來看,這雁迴山應該是發生了大事,所以他沒有解釋,打算靜觀其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路跟隨這小童到了前院的主廳當中才停下。


    這裏的反應也驚動了雁迴山其他的修士,沈從心等人剛剛坐下,就有一個身穿褐色勁裝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沈從心兩人看到來人,趕忙站起,衝著這人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


    這中年人看到沈從心兩人之後,先是一愣,然後對著正在給兩人泡茶的小童說道:


    “采玉,不得無禮,這兩位應該不是你白師叔祖請來的。”


    這人正是那天在場的除了白玄之外的六位雁迴山金丹修士之一。


    他在趕過來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沈從心二人,作為金丹修士,他打眼一看就能夠看的出來,這兩人才是築基中期修士。


    根本不可能是白玄請來參加賭鬥。


    白玄要請至少也要請築基後期的人前來參加。


    那倒茶的小童,也就是采玉先是一愣,然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價值不菲的茶葉,才苦著臉對著這人問道:


    “啊?他們不是啊?可是他們上來直接就要找白玄師叔祖的,既然不是,那吳師叔祖,我這茶?”


    這一問給這人氣笑了,搖著頭無奈地說道:


    “當然是繼續奉茶了。”


    說完又朝著沈從心二人抱拳拱手說道:


    “老夫吳齊思,這是我家小童采玉,沒怎麽接觸過外人,二位莫怪。”


    沈從心抱拳說道:


    “不妨事。”


    李泰博卻是笑著說道:


    “這小子真性情,對我脾氣!”


    吳齊思看著兩人問道:


    “不知二位找白師弟是何事啊?”


    白師弟!


    聽到這個稱唿的沈從心暗暗心驚。


    能夠稱唿白玄為師弟的人,別的不說,整個雁迴山就那麽幾個,還一個個的都是老怪物級別的。


    見沈從心不說話,李泰博先張嘴了說道:


    “吳前輩,在下李泰博,這位是沈從心。我們和白玄前輩定過一個半年之約。”


    吳齊思看了兩人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將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才滿意的笑了笑。


    “你們就是心遠口中的老李和老沈啊,不錯,不錯,沒有讓心遠失望,果然守信。”


    “前輩,老齊,啊,不,**遠還好嗎?他這個時候是不是在雁迴山清修呢?”


    李泰博沒管吳齊思對自己兩人的評價,他此時還是比較關心**遠的,他自從闖蕩江湖以來,還沒有幾個朋友。


    他的問題也是旁邊沈從心想要問的。


    吳齊思詫異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然後喃喃道:


    “也對,你們也是剛來,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沈從心和李泰博都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吳齊思,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吳齊思低頭想了一下,還是說道:


    “心遠他,就在春玉樓。”


    沈從心二人大喜,激動地直接站起了身。


    “**遠也來春玉樓了?是在四樓還是五樓?哎呀,早知道我們就先去找他去了,還特意給他帶了須彌物!”


    吳齊思看著兩人興奮地表情,張了張嘴,然後長歎了一口氣。


    “哎。。。”


    吳齊思不同尋常的反應讓興奮的二人停下了熱烈的舉動,愣愣的看著他。


    吳齊思緩緩地站起身,然後對著二人說道:


    “走吧,心遠就在後院,我帶你們去見見他,希望他看到你們能恢複一些。”


    說完,迴過神,帶著他們二人往中間院子裏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從心總感覺吳齊思在站起來之後,仿佛蒼老了不少。


    就這樣,三人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了中間院子的位置。


    當看到桌在中院石桌旁邊發呆的**遠的時候,二人都愣住了,隨後興高采烈地竄了過去。


    “好你個**遠啊,我們兩個來了,你不說淨水潑街,黃土墊道吧,但你好歹出門迎接我們一下吧!”


    李泰博直接坐在了**遠身邊。


    沈從心也拿出了那枚簪子,放到了**遠身前:


    “路上買的,須彌物。”


    出乎他們意料的,迴應他們的,沒有興高采烈,也沒有想象中的喜極而泣。


    **遠隻是看著兩人,麻木的點了點頭。


    嘴裏一直在開口,仿佛要說些什麽,但是卻一個音節也沒有說出來。


    兩人看到這個情形,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齊齊地迴過頭看向了吳齊思。


    沒想到,吳齊思也是一臉的詫異,口中不停地念叨:


    “心,心遠第一次有要說話的表現了!這是這幾天來的頭一次啊。”


    相比於吳齊思的興奮,李泰博和沈從心則要冷靜的多。


    李泰博一字一頓地衝著吳齊思說道:


    “老齊,這是怎麽了!”


    看到李泰博這個樣子,吳齊思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講述了出來。


    聽完之後,尤其是在聽到了異界修士要用**遠的魂魄作為賭注的時候,他們二人再也壓抑不住!


    兩人的氣勢陡然增高,無論是罡氣還是劍氣,全部噴湧而出。


    龐大的氣勢甚至差點將**遠麵前的石桌給直接掀翻。


    然鵝就在這時,大門那邊,有一個身穿白衣的修士走了進來,高聲說道:


    “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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