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強早在六天前就到了。


    在他接到大乾粘杆處的一紙調令的時候,他整個人是懵逼的。


    凋零上寫到,讓他去常遠縣的萬劍山莊給這座仙家門派的人弟子做教習。


    仙家門派?


    他所知道的,在大乾境內的仙家門派就隻有沈從心的那座門派,應該就是這家吧。可是做教習是什麽意思?沈從心的修為明明強過自己啊。


    不過就算他充滿疑問,也第一時間收拾行囊出發,朝著常遠縣走去。


    作為大乾的隨軍修士,是要接受大乾粘杆處的命令的,也可以不遵守,不遵守命令的代價就是離開隨軍修士,作為一介野修,或者去其他地方。


    當牛強到達青蓮山的山門,看到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正笑著看著自己的時候,他也嘿嘿笑著就跑了過去。


    他笑著給了沈從心一拳:


    “老沈,還真是你啊!”


    沈從心也笑著給了他一拳,說道:


    “那還能有誰,”


    說完,指了指旁邊李泰博說道:


    “這位是我們宗主,李泰博”


    牛強這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連忙抱拳說道:


    “見過李莊主!”


    對於仙家門派宗主的稱唿,九州天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門內弟子稱唿都是宗主或者副宗主之類的。


    但是外人稱唿的時候,一般都是看仙家門派叫什麽,他們才會根據門派名稱對宗主進行稱唿。


    就比如,萬劍山莊,就是莊主,雁迴山,就是山主,幽冥門之類的,那就叫做門長,或者掌門。


    至於三教的門派,儒家書院被稱為山長,道家的道觀被稱為觀主,佛家的寺院被稱為主持。


    隻有當宗門被文廟武廟認可了的,可以被作為“宗”字頭的仙家門派的時候,那天就會有一次改名的機會,仙家門派才會被稱作什麽什麽宗。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外人才會更改稱唿,叫做某某宗主。


    第一次被人正式叫成莊主的李泰博還有些不太適應,他摸了摸鼻子,朝著身後指了指,說道:


    “牛兄先上山吧,上山之後我跟您說具體情況。”


    牛強點了點頭,三人一起走上階梯,朝著山上走去。


    李泰博和牛強兩人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聊起天來非常投緣。


    到達山上之後,兩個人都熟絡了起來。


    在得知李泰博和沈從心兩人要離開青蓮山的原因是要去到春玉樓,和異界的修士爭奪一座洞天福地,牛強的態度立刻變得恭敬,朝著兩人深深施了一禮。


    李泰博連忙扶住牛強,對他說道:


    “我們兩個離開此地,宗門裏的一切都要交給強子你了。”


    牛強點了點頭:


    “必不負所托!”


    沈從心帶著牛強來到了一件用於接待的獨門小院,然後開始帶著牛強參觀起了青蓮山,邊走,邊給牛強講著平時要注意些什麽。


    青蓮山的正常運行,牛強不用管,因為青蓮山剛剛成立,也不會有什麽來拜師學藝的人,更不會上門挑戰的人,真要來了,就讓他們等個一年兩年的。


    到時候自己和李泰博也就迴來了,真的有願意等這麽長時間的,說明誠心實意想要拜入山門,到時候再看看資質如何。


    如果這裏麵有一些好的苗子,牛強看著也不錯的,牛強也可以自己收為親傳。


    第二件事就是孩子們的練拳問題,這次出行,隻有沈從心和李泰博兩人,沈從心的徒弟們都是體修,每天必須要堅持練拳。


    但是他們同時也是孩子,所以沈從心交給了牛強一個十分周密的訓練表。而牛強要做的,就是要作為這個訓練表的監督者。


    牛強接過訓練表看了一眼,然後又默默地放下了,眼神複雜地看向了沈從心。


    每天寅時末起床,站樁,然後走樁到山下的學堂裏麵去,要保證不能遲到,在學堂讀書一上午之後,下午要走樁迴到山上。


    午時可以休息半個時辰,下午未時起床,先是練拳兩個時辰,然後自由組合進行對練,或者合夥挑戰牛強都可以。


    一天結束之後,亥時末進行藥浴,然後睡覺,周而複始。


    牛強看著這份訓練表,暗暗咋舌,然後對著沈從心說道:


    “老沈,你這,就沒打算給他們休息的時間啊。”


    沈從心搖了搖頭,說道:


    “他們還沒有進入到通脈期,甚至還沒有產生氣感,我必須給他們上訓練強度,才能正式地讓他們踏上修行之路。”


    牛強還想說什麽,但是看著沈從心堅定的眼神,剩下的半句話就又咽了迴去。


    沈從心想了想,還是說道:


    “另外,陳家兄妹也在山上,國師說兩人都是個不錯的苗子,但是我擔心兩人的心思。”


    牛強點了點頭,說道:


    “你是擔心這兩個人是可能會搗亂的家夥,對吧,放心,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們做不出什麽來。”


    沈從心一腦門子黑線,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這兒吧,還小,他們就算有什麽歪心思也不會現在用,我的意思是,你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也可以讓他們給這練拳。”


    牛強撓著頭,嘿嘿一笑,沒有再說話。


    看著牛強的這副樣子,沈從心有些後悔讓牛強上山來替自己兩人代為監管自己山頭了。


    就這樣,二月二當天,在所有的孩子都上山了之後,沈從心跟他們交代了自己和李泰博將要遠行的事情。


    孩子們聽說自己剛迴來,師傅和宗主就要走,都紛紛有些自責,早知道今天他們今天就要走,就應該早點上山,多陪陪兩人。


    二狗子更是撒潑打滾,表示自己一路上一定聽話,要兩人一定帶上自己。


    沈從心笑著搖了搖頭。


    這次的春玉樓之行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孩子可以觸碰的了,就連自己和李泰博都有可能遭遇不測,這也是自己為什麽要早早的把牛強就叫過來的原因。


    就這樣,李泰博和沈從心在新的一年的二月二,再次踏上了旅程。


    這一年,沈從心十九歲,李泰博二十一歲,他們也沒想過,這一去,再次歸來就已經是兩年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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