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人模狗樣的,怎麽幹出如此不堪之事!”


    “哎呦呦,還當著孩子的麵,還有個女孩子,這女孩子真是不知廉恥!”


    “這女孩看著好鎮靜啊,沒準也是慣犯了,這沒準就是流竄的江洋大盜的團夥!”


    “那就趕快報官吧。”


    聽著四周圍那不太友好的議論聲,二狗子忍無可忍地怒道:


    “你們放屁!”


    二狗子這一嗓子,讓圍觀的幾個人又將矛頭對準了他。


    “小小年紀的,口出汙言穢語,真是有辱斯文”


    這是其中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說的。


    “這小子跟他們是一夥的,他們是一起進來的,剛剛肯定也幫著對那個女的下手了,沒準他還等著涮鍋呢。”


    二狗子和蛋蛋,屠鬥聽到這話都沒忍住,朝著屋外的那些人就迴罵了過去。


    曹悲和林力兩個人嘴笨,根本插不上話。


    沈從心循聲望去,看到人群中有個瘦高的年輕人正恬不知恥的說著話,這年輕人臉色蒼白,被周圍的人擠得有些搖搖晃晃的。


    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


    這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用那雙猥瑣的三角眼朝著裏麵的陳魚望去。


    沈從心這才反應過來,陳魚的外衣已經破損了,他冷冷地看著那個年輕人,嘴上卻是說道:


    “沅沅。”


    沅沅並沒有迴應沈從心。


    她此時正死死地盯著剛剛說自己不知廉恥的那個人,雙拳緊握,她最恨的就是別人說她不知廉恥!


    她出身市井,父親是衙門口的捕快,到是有些權利,地麵上的潑皮無賴也不敢隨意招惹他們。


    但是她沒想到,一次父親親手抓了城裏的一個人牙子組織的頭目,縣裏的縣尉和老爺們非但沒有獎賞父親,反倒是將那頭目放了出來。


    最後自己的父親更是被人報複,迫害致死。


    她那天迴到家之後,看到的就是父親的屍體以及癱倒在床上,衣衫不整,鼻青臉腫,痛哭流涕的娘親。


    後來人牙子再來,想要把她賣到青樓裏去,她的娘親為了保下她,被迫著跟著他們被賣掉了當地的青樓。


    她知道娘親做了什麽,但是每當娘親走在街上,那些街上的人對著她的娘親說她們娘倆不知廉恥的時候,她都會揪心的狠。


    後來,一場大病,她的娘親死了,死在家裏,死之前娘親囑咐她,讓她快跑,遠離家裏,有多遠跑多遠!


    她躲藏了幾個月,終於,之前那個人牙子組織被其他人覆滅了,她才敢繼續在哪所破道觀裏麵穩定的過日子。


    她恨自己沒有力量,恨自己沒有辦法在哪些壞人麵前保護自己的父親和娘親。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她格外珍惜跟沈從心學拳的機會。


    她看著那個說自己不知廉恥的那個人,聽著他們的喋喋不休,死死的咬著牙,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她怕自己忍不住衝過去,一拳錘殺了這人!


    沈從心,沒有聽到後麵的迴應,反而是感受到了一股殺意,有些擔心,也有些疑惑,於是他又高聲的叫了一聲:


    “沅沅!”


    在聽到了沈從心高聲叫自己之後,她先是嚇了一個激靈,然後才看向了沈從心的位置,看著沈從心沒有注意到自己,才略微的鬆了一口氣,詢問道:


    “師傅?”


    沈從心正擔心沅沅受不了這些人的話語,可能會衝動行事,此時聽到了沅沅的迴話,也感受到了那股殺意的退卻,心下也是一鬆,說道:


    “沅沅,給陳魚蓋一下被子,遮擋一下,省得讓這些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家夥占便宜。”


    沈從心這話一出,不少關注著陳魚的家夥都紛紛看向了沈從心。


    在看到沈從心那雙冷冰冰的眼神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心虛的低下了頭。


    沈從心看在眼裏,在他們低頭的一瞬間,他們這些人的眼裏有害怕,有緊張,也有不知所措,但是沒有一個人的眼神裏出現了羞愧的感情。


    沈從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這裏發生了什麽,無可奉告!深夜打擾各位,實在抱歉,各位請迴吧!”


    大多數人就要迴自己的房間,但是唯獨有一人踏前了一步,高聲說道:


    “深夜行兇,擺弄鬼蜮行徑,欲行不軌之事,你一句輕飄飄的無可奉告就把我們打發了?”


    聽到有人站出來指責沈從心,本來打算各自迴房間的眾人又重新圍觀了過來。


    沈從心看著這人。


    這人比沈從心還高出了半頭,一臉的絡腮胡子,舉止豪放,身後背著一把大刀,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一座鐵塔一般。


    沈從心看著他,冷笑道:


    “那你意欲何為?”


    那大漢說道:


    “自然是拿你去告官!”


    沈從心現在很鬱悶,也很憤怒,他感覺今晚十分的不順暢,本來是打算做個好事,給自家山頭揚揚名。


    現在倒好,揚名沒弄成,還沾上了一屁股屎。


    沈從心氣惱說道:


    “拿我告官?你拿得住我嗎?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對他們二人做了不軌之事?”


    那大漢說道:


    “就憑剛剛這位倒在地上的仁兄說的,還有地上的打鬥痕跡,還有那位姑娘被你撕爛的衣服。”


    他說著就朝裏麵看去,卻看到那位姑娘已經被那小女孩抱到了床上,他大驚失色,說道:


    “你們要幹什麽?怎麽還把哪位姑娘放到床上去了?快放下來!”


    沅沅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沈從心也想要對著大漢冷嘲熱諷幾句出出氣,卻聽到二狗子罵罵咧咧地說道:


    “你是狗腦子嗎?不對,罵你是狗感覺是在誇你!”


    大漢橫眉立目,一雙牛眼瞪得溜圓,對著二狗子說道:


    “小娃娃你大放什麽厥詞!”


    二狗子一開始還被嚇了一下,但是想到旁邊沈從心的存在,立時膽氣橫生,繼續說道:


    “你這人本來就是豬狗的腦子,她這麽一個女孩,難道我們要一直把她扔到地上?不把她放到床上,放在那裏?”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覺得有點道理,那大漢在這麽多人麵前被一個小孩子教訓,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繼續說道:


    “你們本來就欲行不軌之事,這姑娘還在這房間和你共處一室,萬一你們心生歹意。。。”


    “我看你不僅是豬狗腦子,眼睛還是瞎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二狗子給打斷了。


    二狗子掏了掏耳朵繼續對著這大漢說道:


    “這裏是我們的房間!我們的!這兄妹兩個半夜進了我們的房間,你說我們有歹意?”


    掌櫃的也反應了過來,對著大漢說道:


    “這個房間的確是他們的,這兩個人的房間在另外一邊。”


    聽到掌櫃的這麽說,那大漢也有些下不來台,撓了撓頭說道:


    “既如此,那是我冤枉這位兄台了,還請見諒。”


    沈從心麵無表情,也不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的蹲下身,擺弄起地上的珠子碎片,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那大漢見這人不理自己,而是蹲在地上擺弄著什麽,也不好再說什麽,剛要道歉離去,卻感受到了什麽不對的氣息。


    他再次朝著沈從心看了過去,當看到沈從心手上擺弄的東西的時候,他的瞳孔猛地一眯,隨即抽出手中的刀,飛身而起,刀身朝著沈從心就力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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