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屠府之後,沈從心說明了目前的情況,想要讓屠府舉家搬遷過去。


    聽說要離開此地,屠老太爺有些故土難離的情懷,不過看到躍躍欲試的孫子,便也就釋然了。


    年輕的後輩走著更好的前途方向,自己這老頭子也不能拖後腿不是?


    餘平歡也迴到餘家寨請自己的家人過去了。


    屠老太爺讓管家把家裏的細軟收拾了一下,安排把田地租賃給村中的百姓,一時間屠府眾人忙得熱火朝天!


    在所有人都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沈從心帶著六個孩子悄悄地離開了屠府,先踏上了東去的道路。


    在出發之前發生了一件趣事,李泰博發現苗苗在對著一本冊子偷偷地畫些什麽。


    拉著沈從心走近了才發現,苗苗居然正在悄悄地練習畫符!


    被自己的兩位大哥哥發現了自己的小秘密,苗苗也有些不好意思。也說出了實情。


    在沈從心他們去到餘家寨的時候,傅老先生覺得苗苗很有畫畫的天賦,便試著教給了苗苗一些煉氣的法子以及一些符籙的圖樣。


    沒想到苗苗居然一點就通,於是傅老先生便教給她更多的符籙讓她臨摹學習。


    沈從心兩人都笑了,一直以來,苗苗都是這些孩子裏麵最懂事的,現如今她能夠踏上修行的道路,他們真心替她高興。


    告別了眾人,沈從心帶著六個孩子走在了山間的小路上。


    沈從心在前,六個孩子跟在他的身後,走樁練拳。


    這一行人倒是組成了一道另類的風景線。


    沈從心對這次出行有些期待,步伐也有些歡快,之前有那麽大的壓力,導致他的性格看起來有些深沉。


    但是說到底,他本身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少年,終究有些少年心性。


    年輕人,就應該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他們一直走在山路上,一路練拳,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了,路上也有過一些村莊,讓沈從心失望的是,這些村莊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詭異案件。


    這一天,他們又走上了一座無名的山中。


    他在山路上不斷地走樁,出拳,遞拳,這座山平時沒有人來,一路上崎嶇難行,路上總會有一些橫七豎八的雜樹或者枝蔓擋在路上。


    最開始的時候,沈從心還會帶著孩子們繞過去,到後來,他便不再繞路,每當前方有阻隔的時候,他便以拳開路,將路上的阻隔清理幹淨。


    漸漸地,他打拳的動作越來越輕,手腳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但是威力卻絲毫不減!隨著他不停地摧毀前方的阻礙,仿佛進入到了一種明悟的狀態!


    他打的拳已經脫離了拳法的桎梏,一拳拳地打在眼前的阻礙之上,將眼前所有的阻礙全部摧毀。


    許久之後,當眼前一片開拓,再也沒有了阻礙,他們已經到達下山的半山腰處,看著山下的一片坦途,又看著身後被自己一路打碎的枯樹藤蔓。


    沈從心總覺得有些心得。


    體修身前縱有阻礙,又有何妨,我被體修自當用這雙拳打爛阻礙!


    若是身前無路,那麽就靠自己打出一條道路!


    這一瞬間,一股玄之又玄的拳意猛地從沈從心體內爆發出來。


    這股拳意帶著衝天的豪氣,久久不能消散。


    沈從心閉著眼睛,感受著這股拳意,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山君所說的拳意是何物,為何說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每個人所領悟到的拳意是跟當時的心境有很大的關係,至少沈從心當時在山君身上感受到的和自己身上的拳意是完全不同的。


    片刻之後,那股拳意消失在了體內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身後的幾個孩子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笑了笑說道:


    “我沒事。”


    二狗子一蹦跳著過來說道:


    “師傅,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事,也得把我們帶到一處城鎮再說,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他這話剛說完,後腦勺就被沅沅打了一下。


    沅沅不悅地說道:


    “不會說就別說。”


    二狗子立刻予以還擊,把沅沅說得咬牙切齒。


    還不了嘴的情況下,沅沅直接出拳打向了二狗子,二狗子撒腿就跑,蛋蛋想要過來拉架,剛走過來,也被沅沅一拳打飛了出去。


    蛋蛋很冤枉說道:


    “你打我幹啥!我過來拉架的!”


    沅沅冷笑著說道:


    “誰讓你們兩個平時都是共進退的,嘴皮子我說不過你,今天我就連你帶他一塊打!”


    說著,繼續揮拳衝了過去。


    屠鬥坐在一邊拍手叫好。


    論嘴上的功夫,沅沅幾個人加起來都不夠二狗子和蛋蛋兩個人的。


    但是論拳法高低,二狗子和蛋蛋捆在一起都打不過沅沅。


    沈從心笑著看著他們打鬧,沒有說話。


    曹悲和林力走了過來,小聲的對著沈從心說道:


    “師傅,真的不用去拉架麽?”


    沈從心搖了搖頭:


    “不用,一路上沅沅被這兩個家夥說得不少了,揍他們一頓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幾個孩子性格各異,蛋蛋和二狗子和沅沅三人都是出身市井,論嘴上的功夫,自然是他們三個厲害些,但是沅沅終究是女孩子。


    若是沒有覺醒“潑婦罵街”的天賦的話,在這方麵還真不是這兩個男孩子的對手。


    屠鬥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從小過的就是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有吃過什麽苦,所以雖說他的歲數比較大,但是還是有一些孩子心性。


    至於曹悲和林力,這兩個孩子都是佃戶家的孩子,兩個人都是從人牙子手上逃出來的。


    所以他們知道要低調,要老實。不被別人討厭才能過得更好。


    曹悲這孩子聽名字就知道,當時家裏的大人並不想要他,所以給他起了個“悲”的名字。更加可悲的是,他是被自己的父母賣出來的。


    林力則是跟著爺爺奶奶的時候,被人牙子強行擄走的。


    他們逃出來的過程九死一生,這也是他們一輩子都不願意迴憶的事情。


    沈從心轉過身雙手抱胸,看著山下不遠處的城鎮,他忽然改變了主意,他笑著說道:


    “你們繼續鬧,我先走了,走得快的話,能趕在城鎮裏麵休息。”


    正在打鬧的幾人也停了下來,他們看著沈從心的笑臉,也笑了出來,他們很久沒看到笑得這麽開心的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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