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翻身下馬,右手從腰間抽出那把橫刀,左手死死地捏住了一塊玉佩。


    隻要對麵的人敢過來,或者隨意傷害這些寨民,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捏碎這塊玉佩。


    他的實力就會短暫地迴到練氣三境的巔峰。


    雖說不能和沈從心二人的築基修為相比,但是纏鬥一番,拖延時間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


    並且在捏碎玉佩之後,自家宗門裏的長輩也會以最快的時間趕過來。


    所以**遠有護住這些人的底氣。


    沈從心和李泰博知道**遠有保命的手段,當下也不再廢話,直接把氣勢拉到了頂峰,築基期的修為暴露無遺。


    他們兩人知道,隻有讓眼前三人足夠重視自己,跟自己這邊纏鬥起來,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後麵的**遠和其他的寨民們。


    果然,當二人的氣息爆發出來的時候,對麵三人的臉上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最先出手的依舊是那藍袍人,他手中的擺出了一個法訣,一道道的水珠憑空出現,橫亙在藍袍人和沈從心中間。


    隨著藍袍人的手輕輕的向前一揮,一道道水珠朝著沈從心激射而來。


    沈從心和李泰博同時動了起來。


    沈從心不退反進,從後背抽出了長刀,刀光飛舞,一套刀法舞得密不透風,根本看不清刀光之中的人影。耳中卻不斷地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


    朝著沈從心激射而來的水珠竟然全都被沈從心手上的長刀抵擋下來。


    而李泰博卻是當先朝著那光頭飛掠而去,手中長劍揮舞,拿出平日裏最常用的“橫掃”,與此同時,腰間葫蘆裏也有一道流光飛出。


    那女子仿佛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看到李泰博朝著自己的同伴衝去,就要去拿藏在腰間的鞭子。


    然而手剛剛伸到腰間,就感覺手腕處被劃開了一條傷口,還不等她低頭看去,就看到一把飛劍朝著自己就衝了過來。


    女子反應迅速,瞬間倒掠而去。


    卻不想飛劍緊隨而至,這女子無奈,隻好再次變換方向,飛劍如影隨形,再次朝著女子的頭顱飛來。


    女子無奈,隻好不停地改變身形,以求不被飛劍追上。


    李泰博先用飛劍纏住一人,讓自己和沈從心不至於同時麵對三人的壓力。


    這個時候,那邊的人先倒下了,那邊就先輸了。


    此刻的沈從心並不像是其他人看到的那樣輕鬆寫意,他握刀的手在輕微地顫抖。


    刀身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刀刃處也遍布缺口。


    他低估了這些水珠的威力,刀身和水珠接觸的一瞬間,那巨大的衝擊力差點讓他握不住刀。這上百顆的水珠幾乎是他硬抗了下來。


    那藍袍人見此場景,冷笑一聲:


    “嗬嗬,有點意思。”


    說完,再次揮動雙手,口中念誦法訣,空氣中泛起了團團的水霧。


    沈從心可不打算讓他這記術法完成,欺身向前,一拳便朝著藍袍人轟了過去。


    此時藍袍人的法決已經念完,看到沈從心朝著自己衝來,不屑地說道:


    “不自量。。。”


    力字還沒說出口,整個人便被打飛了出去。


    藍袍人懵了,他的這道術法還差最後一步就要施展完成了,就這麽生生的被打斷了?他堂堂的河神府將軍就這麽被打飛了?


    要知道,就是由於這記術法,他在河神手下當差的時候無往不利,往年和臨近的河神搶地盤,對付其他河神的麾下兵將的時候。


    隻要這記術法用出來,那麽對麵必定是丟盔卸甲,望風而逃,自己這邊再趁勢追殺。


    怎麽今天就不一樣了呢?怎麽隨便來個人一拳就能給自己打飛呢?


    那女人全程看到了這邊的情況,在藍袍人被打飛出去的一瞬間,她就大聲對在半空中的藍袍人,喝罵道:


    “你媽的,你是白癡嗎,這又不是戰陣廝殺,誰給你的時間放你那破霧。”


    那藍袍人雖然在半空之中,聽到這句話,卻是反唇相譏:


    “你這血脈低賤的玩意,還不閉嘴,你是不是忘了在霧中的滋味了?!你再說話信不信我。。。”


    很快他說不出話來了,沈從心一個炮拳朝著他的麵門就打了下去。沈從心可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麽內部矛盾或者什麽其他的情況。


    他這個時候隻想趁著這家夥沒有反抗能力,多打他幾拳。


    沈從心剛剛用的是**遠教給他的止瀑拳,一共十三式,這十三式隻能依次打出,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在正式能調動罡氣之前,沈從心沒覺得這拳有多厲害,最多就是覺得拳意還算不錯,也就沒當迴事。


    在後麵,當他可以調動罡氣的時候,他打過一次這個拳,這才反應過來,一旦這拳法配上罡氣打出,就會產生質變。


    每一拳的罡氣在打到人身上的時候,一半的罡氣會巧妙地進入對方的體內,並且留存一小段時間,成為暗傷。


    當前麵十二拳打完的時候,第十三拳的運氣方式會加大罡氣的調動量,打在人身上之後就如同導火索一般。


    將之前十二拳在人體內殘留的罡氣瞬間引爆!


    揮拳,鞭腿,膝撞,肘擊,沈從心一下一下地打在了藍袍人身上,一直讓他想方設法地停留在半空無法還手。


    藍袍人此時也很無奈,每次想要用術法或者是自身力量強行離開的時候,這人的攻擊立刻就會從另一個方向打來。


    自己就是想要借力起身都做不到。


    很快,沈從心一連打夠了十二拳,當最大限度調用自己身上罡氣的第十三拳打出的時候,眼前一花,一道紅色的身影擋在了兩人中間。


    這個時候沈從心已經來不及收拳,更何況他本身也沒有收拳的打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這女人的胸口之上。


    這女人瞬間便撞在了藍袍人身上,兩個人齊齊的飛了出去。


    “你這女人真是廢物!一拳就成這樣了。”


    飛出去的同時,藍袍人還對著女人叫囂。


    女人口吐鮮血,鮮血滴落在她紅色的衣服上,將衣服染得愈加鮮豔。


    “你懂個屁,不想死的話趕緊變迴本體!”


    “你。。。”


    話沒說完,就看到遠處朝著自己飛來的飛劍以及向自己追來的那個凡人,二話不說就變迴了本體模樣。並將這紅衣女子包裹在內。


    是一隻巨大的貝殼。


    飛劍刺過去的一瞬間竟然被彈飛了。然後搖搖晃晃地飛迴到了李泰博的葫蘆裏。


    沈從心也是飛起一腳,結果這東西一動不動。


    沈從心後跳幾步,拉開安全距離,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這個“貝殼。”


    一時之間他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扭過頭看向了李泰博那個光頭的戰團。


    李泰博一手劍法出神入化,或砍,或削,或刺。


    但是沒用。


    一頓操作猛如虎,迴頭一看原地杵。


    此時那個光頭男人就這麽雙手抱胸站在那裏,任憑李泰博怎麽攻擊都無濟於事。


    每次李泰博的劍打在這光頭身上,光頭身上都會泛起一陣類似於龜殼一樣的防護罩。


    李泰博也感到了這邊沒有了動靜,看著沈從心麵前那個巨大的貝殼,一時之間忍不住了。破口大罵:


    “你們河神府是屬王八的嗎,都喜歡這麽當縮頭烏龜,哪哪都是殼。”


    “小夥子,別罵人啊。”


    光頭聽到這裏,嘿嘿笑著衝著李泰博笑著


    “滾你娘的蛋!”


    李泰博氣不過,又朝著光頭狠狠地砍了幾劍。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動用本命飛劍的神通,將這光頭弄死的時候,就聽到遠處傳來的一聲怒喝:


    “哼!廢物!”


    聽到這個聲音,光頭直接轉身單膝跪地,口中高唿:


    “參見河神大人。”


    接著,那貝殼也緩緩張開,先是把紅衣女子吐了出來,然後化為人形,也是下跪道:


    “參見河神大人!”


    沈從心和李泰博也抬眼看去,看著眼前這位河神。


    河神看起來三十歲年紀,一身藍青色的儒衫十分妥帖地穿在他的身上,一張嚴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目光深邃。


    他身後有著幾十個手拿兵器的河神府兵丁,都是一些水中生物所化,還有一些溺死的水鬼也混在其中。


    河神看著自己手底下三位得力幹將,惡狠狠地說道:


    “三個廢物,出來做點事情都做不好,我且問你們,寨子裏怎麽樣了?”


    那光頭先開口道:


    “咱們引過來的那些修士正在已經拖住那兩個家夥了,咱們再過去,保管手到擒來。”


    “那他們是怎麽迴事?”


    河神指著沈從心兩人,略有不快。


    “大人,這兩個人就是過路的,是單大人先對寨民出手,這兩人才和我們對峙起來的。”


    河神聞言眼睛一眯,斜撇了一眼那個藍袍人,也就是女子口中所說的單大人連忙開口解釋:


    “大人,不是啊,大人,我聽這些寨民們說河神要來了,趕快跑,我替大人氣不過啊,大人,您來他們應該下跪相應才是的啊。”


    “蠢貨!你們出發前我千叮嚀萬囑咐你們不要節外生枝,結果你們就來這一出。”


    隨後語氣又柔和下來,繼續說道:


    “不過你說得也對,聽說我要來了,不下跪相應,反而逃跑,的確該殺。”


    說完,對著後麵的兵丁們揮了揮手:


    “你們,過去殺一些賤民,讓他們知道,這就是不敬重我等的下場。”


    說完,兩隊兵丁朝著已經遠去的寨民們就衝了過去。


    “大人,咱們這麽屠殺平民,大乾朝廷那邊是不是不太好交代啊,還是,還是放過他們吧。”


    那女子似乎有些不忍,抬頭對著河神說道。


    那河神冷笑一聲:


    “那就不要讓朝廷知道不就行了麽?哈哈哈,還是說,你們幾個誰會去告密?”


    聽到這話,三人臉上齊齊變色,連忙高聲道:


    “我等不敢!”


    幾人正說話間,就覺得有什麽東西朝著自己砸了過來,跪在地上的三人連忙起身,護在了河神跟前。


    飛過來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兩個河神府的兵丁,他們是被沈從心和李泰博一人一腳踹過來的。


    兩人已經和這些河神府的兵丁們戰成了一團。


    河神擰眉問道:


    “剛剛就是這兩人妨礙你們對吧?”


    單大人說道:


    “是的,兩個家夥不自量力罷了。”


    “不自量力,那是誰被打得在半空中下不來的?”


    光頭嗤笑一聲,不痛不癢地淡漠地嘲笑著。


    “你。。。”


    “夠了!”


    河神一聲怒喝,讓幾人都閉了嘴。


    “去,殺了他們,我去寨子裏麵!”


    “是!”


    三人齊聲應答。


    見到衝過來的三人,**遠高唿說道:


    “老沈,老李,這些家夥交給我,你們安心對付那三個家夥。”


    說完,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玉佩。


    一瞬間,屬於練氣巔峰的氣息暴露無遺,**遠怪叫一聲,衝著那些河神府兵丁就殺了過去。


    “咦?有意思啊!”


    河神感受著**遠的境界,有些好奇,本來抬起的腿,輕輕的放下了,他決定再看看,以防萬一。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雁迴山祖師堂,一塊代表著**遠的玉佩仙師亮起一陣青光,緊跟著碎成兩半,掉在了地上。


    正在閉關的一位金丹修士猛地睜開雙眼,拔地而起,化為一道長虹,朝著**遠所在的方向趕來。


    不過對這片戰場暫時沒有什麽影響。


    沈從心和李泰博對視一眼,朝著對麵三人疾衝而去!


    他們剛剛才對決過一次,自然是知道自己適合什麽樣的對手,李泰博拍了下葫蘆,一柄飛劍化虹而出。直刺單大人。


    沈從心則是來到了那紅衣女子身前,朝著剛剛自己打過的地方,又是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光頭是迎著李泰博衝了過去,李泰博此時卻沒有理他,繞過他,拔劍朝著單大人而去。


    光頭大怒,轉身就要去追李泰博。


    李泰博迴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一柄飛劍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側,轉瞬之間便朝著光頭刺了過去。


    “哼!幼稚!”


    光頭極為不屑,緊跟著雙手抱胸,一道龜殼似的護盾在他身體周身浮現。


    然而,想象中飛劍被擋下來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飛劍無視了這道護盾,直接刺向光頭,透體而出!


    乘風破,李泰博的本命飛劍!


    與此同時,沈從心也再次對著紅衣女子用處了止瀑十三式,這一次沒有人打擾,沒有一拳落空。


    那女子之前挨了沈從心勢大力沉的一拳,本就受傷不淺,這次又挨了一套完整的十三式,直接便倒地不起。


    而**遠那邊,本已經被河神府兵丁們包圍,體力漸漸地有所不支,然而這段時間的殺戮,竟然讓他有了種隱隱要突破的跡象。


    他咬牙堅持,用力揮舞著手中的長刀。


    莫名的,一陣煞氣迸發,長刀之上再次出現了一道黑紅色的煞氣。煞氣順著刀揮出的方向逸散而出,將麵前的一眾兵丁攔腰斬斷。


    **遠拄著刀休息,感受著剛剛的情況,他知道,他馬上就要破境了。


    突然間,他看向李泰博的方向,大吼道:


    “當心!”


    李泰博此時正要將手中長劍刺向單大人,聽到**遠的聲音,抬頭一看,河神正向著自己衝來。


    李泰博本能地想要躲避,但是已經來不及,河神已經近在咫尺。


    “噗!”


    李泰博橫飛了出去,但是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傷痕,他抬頭看去。


    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沈從心站在那裏,河神的一隻手已經刺入到了沈從心的體內。


    河神皺眉拔出手臂,走向了李泰博。任由沈從心倒在了那裏。


    沈從心眼前一片黑暗,他能感覺得到,自己胸口不停地往外冒著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介武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從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從心並收藏一介武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