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江以檸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眼角泛出晶瑩的淚珠。


    “困了?沒睡好?”顧承淵溫聲問道。


    “還好吧。”江以檸無辜眨眼,語氣有些飄忽,她昨晚跟團子一起玩遊戲到淩晨,早上又起得早,睡眠時間總共就四五個小時。


    這段時間的作息一向規律,突然熬夜,一時間真有點不習慣。


    還好沒出現黑眼圈,要不然早被顧承淵看出來了。


    顧承淵垂眸,伸手摸了摸江以檸白嫩的臉頰:“困了就睡吧,我在這裏陪你。”


    “那我睡一會兒。”江以檸看著顧承淵,眨了眨眼。


    顧承淵對上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唇角微微上翹,低聲嗯了一句。


    江以檸乖乖躺進被窩,也許是真的困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一睡就是大半天,等她醒來,時間接近下午一點。


    顧承淵不在屋裏,他們先前看的報紙放在一邊的桌上。


    就在這時,江以檸聽到門外傳來劈柴的聲音,聲音並不大,還頗為規律。


    她穿好衣服出門就看到顧承淵站在柴房前的空地上劈柴,動作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似乎是聽到開門的聲音,顧承淵轉頭看過來,看到她的一瞬間,冷冽的黑眸變得柔和起來。


    顧承淵把劈好的柴收進柴房,道:“餓了嗎?鍋裏熱著飯菜,先去吃一點。”


    鍋裏的東西不算多,熱著三個白麵饅頭和一大盤酸豆角炒臘肉。


    酸豆角是她親手醃製的,不管是直接吃還是跟肉一起炒著吃,味道都極好,特別下飯。


    臘肉就更別說了,味道絕不會差。


    顧承淵的廚藝也不算差,做出來的饅頭口感勁道,帶著絲絲甜味,越嚼越香。


    隻是他做的饅頭分量著實不小,江以檸吃完一個就飽了,剩下兩個饅頭和大半盤菜都是顧承淵解決的。


    吃完飯,顧承淵跟江以檸說了一聲,準備出門。


    何青鬆來找過顧承淵好幾次,每次都是邀請他去鑿冰撈魚。


    經過青山大隊的這條河流挺寬的,河裏的魚也不算少。


    在饑荒那幾年,許多人都是靠這條河和旁邊那座山活下來的。


    這幾年大家的條件比饑荒那幾年好一些,河裏的大魚又比較少見,所以撈魚的人都不抱希望,隻是撈些小魚小蝦給家裏改善夥食。


    每年冬天,一些人閑著無聊,會在冰層凍結實後去撈魚。


    “檸檸,真的不去嗎?那邊人多,挺熱鬧的。”顧承淵建議道。


    “不去。”江以檸壓下心中的蠢蠢欲動,搖頭拒絕,她對撈魚不感興趣,隻是從沒見過這種活動,有點好奇,不過……


    想到外麵的冰天雪地,江以檸堅定拒絕。


    她想了想又說道:“顧大哥,你要注意安全。”


    萬一冰麵不結實,那就危險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等我迴來。”顧承淵輕笑一聲,揉了揉江以檸的頭。


    “那你快去快迴吧。”江以檸有些不高興的推開他的手。


    每次都這樣,顧承淵好像特別喜歡揉她的頭,她的頭發又要被揉亂了。


    ……


    顧承淵來的時間晚,冰封的河麵上站了不少人,有好幾個冰窟窿,冰麵上也有了一些魚獲。


    冰層下的空間小,氧氣稀薄,打開冰窟窿後,這些魚聞到新鮮空氣會往冰窟窿聚集,相對容易捕撈。


    “顧哥,你怎麽來得這麽晚?”何青鬆看到顧承淵,熱情的拉著他一起。


    “有事。”顧承淵言簡意賅道。


    他們再加上其他幾個年輕人,找了一個地方開始穿冰,穿冰是個體力活,顧承淵加入後,穿冰的速度加快了許多,很快便挖出一個圓形的冰窟窿。


    何青鬆熟練的抄起網開始撈魚,等他累了就換人。


    不一會兒的功夫,活蹦亂跳的鯽魚、鯉魚、鯰魚、泥鰍等魚在冰麵上堆成了一座小山,隻是大魚並不多。


    冰天雪地裏,這些魚轉眼就凍僵了。


    等沒魚了,再重新找一個地方繼續穿冰。


    直至天色漸暗,帶著滿滿的收獲,一行人踏上迴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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