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便是我北涼的恩人。”


    “他,曹安,我北涼保了,和學宮並無關係。”


    徐渭熊嚴肅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滿是威脅的朝著李寒衣道:


    “上陰學宮,你們雪月城得罪不起,北涼,你們更得罪不起。”


    “二城主難道真要魚死網破不成?”


    李寒衣看了徐渭熊一眼卻沒有迴答。


    目光依舊看著院子的方向,沉聲又道:


    “此人身份不明。”


    “或與孫強、孫勇等淫賊惡人沆瀣一氣,此人北涼要保,難道上陰學宮也要跟著庇護不成?”


    孫強、孫勇!


    這個世界上,叫這兩個名字的人有很多,但若是再加上淫賊惡人幾個字,那放眼整個神武大陸也沒有多少。


    孫強‘北離梁上小郎君’之名,再加上其本身就是扶搖宗師境的大高手,放眼整個神武大陸都是臭名昭著的存在。


    徐渭熊和大祭酒或許不知道孫勇是誰,但絕對知道孫強。


    這個時候


    李寒衣將孫強、孫勇搬出來。


    雪月城二城主,並非隻是一個武癡,並非毫無心機。


    “此人已不在上陰學宮。”


    簡單一句話,將一切都摘了個幹淨。


    徐渭熊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冷漠,哪怕這個迴答,她已經有所預料了。


    倘若曹安當真在上陰學宮,當真還在這個小院之中,或許對方並不會插手這件事。


    換句話說,這裏是上陰學宮,但這個小院子,卻是代表著北涼。


    但如今曹安已走,上陰學宮不可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甚至還和孫強那等臭名昭著之人扯上關係的人損害了上陰學宮的名聲。


    得到了答複,李寒衣抬手抱拳,朝著院子的方向行了一禮,


    “謝過先生。”


    說完,李寒衣便準備離開。


    這次,雖然沒能找到曹安,但卻也並非全無收獲。


    至少她搜尋的方向是對的,曹安就是救走徐渭熊之人,更是送徐渭熊到了上陰學宮。


    而且,更知道了曹安的名字。


    有了名字,再加上孫勇、徐渭熊這些線索,串聯起來,她不信查不到曹安的身份。


    之後


    他便可以從上陰學宮開始,繼續追尋曹安。


    天涯海角,無論如何,她都是不會放棄的。


    “站住!”


    見李寒衣準備離開,徐渭熊沉聲連忙喊住了對方,再次問道:


    “你和他,到底什麽關係?”


    “他和孫強,孫勇又到底是什麽關係?”


    徐渭熊現在的心是亂的,非常亂。


    李寒衣的執著,讓她更加懷疑兩人的關係。


    男女之間,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會有多少理由去追一個實力低微的男子呢?


    而且,曹安竟還和孫強和孫勇扯上了聯係?


    他


    當真是壞人嗎?


    她不相信。


    至少這一路走來,那個家夥除了嘴碎之外,可以說基本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那樣的人,又怎會是惡人呢?


    李寒衣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徐渭熊的身上,陰冷的麵具之下,目光之中透著嚴厲道:


    “我和他的關係,你無需知道。”


    “至於他和孫強、孫勇到底是什麽關係,等我找到他,自然就知道了。”


    “那倘若,我不讓你去找呢?”


    徐渭熊聲音清冷,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寒意。


    李寒衣看了徐渭熊一眼,平淡道:


    “你身上的傷尚未痊愈,妄動內力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


    “況且,就算你沒傷,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隱約摸到天象大逍遙境門檻的李寒衣,絕對擁有說這個話的底氣。


    更何況


    徐渭熊才學出眾,平時大部分的時間也都用來讀書了。


    哪怕練武天賦也很不錯,再怎麽提升也不是李寒衣的對手。


    “是嗎?”


    “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真當上陰學宮無人了不成?”


    徐渭熊冷聲反問了一聲。


    緊跟著,目光便直接落到了大祭酒院子的方向,抬手朝著那個方向行禮道:


    “懇請大祭酒出手,囚禁李寒衣七日。”


    “否則,今日之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


    “......”


    這話一出,李寒衣身子直接一顫,她也沒想到,徐渭熊竟然會直接請那一位出手?


    麵具之下,李寒衣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便準備離開。


    她若再不走,等那一位答應的話,可就走不了了。


    然而


    沒等她邁出腳步,一股根本沒有任何反抗餘地的力量直接從天而降,將她束縛。


    下一秒


    一個身穿白色儒衫,老態龍鍾,渾身透著儒雅之氣的老者便出現在了徐渭熊的小院之中。


    目光看著徐渭熊,透著幾分感歎的道:


    “你的心,已經亂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上陰學宮大祭酒,離陽當朝國師,齊陽隴。


    徐渭熊目光決然的道:


    “恩人蒙難,心豈能不亂。”


    大祭酒搖了搖頭,他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他知道徐渭熊知道他的意思,隻是不願承認罷了。


    “他救你一命,你心中既對他又愧,今日我答應你替他囚禁李寒衣七日,替他解了現下之危。”


    “你和他,算是兩清。”


    “但你得立誓,今生不再見他。”


    徐渭熊於北涼而言,是放在上陰學宮,穩住離陽學子的一枚大棋。


    而於上陰學宮而言,徐渭熊則是文脈之傳承,上陰學宮的未來,不出意外的話,就都在她的身上了。


    而身為學宮大祭酒,他得保證不出任何意外。


    “不可能。”


    沒有任何猶豫,徐渭熊直接選擇了拒絕,沉聲道:“我與他之間的恩怨,用不著大祭酒操心,我自己會解決。”


    “三年內,棋道、書畫、音律神武大陸天下第一。”


    這是徐渭熊開出的新條件。


    大祭酒眉頭一動,詫異的看著徐渭熊。


    這個條件,一點都不比剛剛那個輕鬆啊。


    再看徐渭熊滿臉決絕的樣子,大祭酒心中更是感歎,早知道就不放那小子走了。


    真不知道,一個沒啥武功,更沒什麽才學的混小子有什麽好的,怎麽就把這丫頭迷成這樣呢?


    “罷了,就這樣吧。”


    大祭酒感歎一聲,最終還是妥協了下來。


    他是了解徐渭熊的,倘若他不答應,將李寒衣放走,那徐渭熊很有可能會不顧一切阻攔李寒衣。


    李寒衣剛才說的沒錯,徐渭熊現在的狀況,如果妄動內力的話,她這身體,根本吃不消。


    很可能直接導致離陽文脈傳承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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