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平和李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喜色,


    蔣一平往前走了兩步,捂著口鼻的手帕放開了些,驚喜的問,“你真的能親口承認?”


    “隻要能放過我的兒媳和孫子,讓他們離開這個國家,我就承認。”


    “兒子不要了?”


    陳濟成無奈一笑,“大公子死了,孔部長怎麽可能留下我兒子,我就這一個要求。”


    “行!”蔣一平點頭。


    “可以!”李臨也同意。


    “讓謝石送杏芳和我孫子上飛機,飛機離開後,我給你們錄音。”


    陳濟成知道,揚子公司和漂亮國的商人為了加快貨物運輸的速度,已經開通了漂亮國和華國的直航飛行路線,


    現在隻有金陵和滬市有,但是很快就會開通北平航線。


    李臨保證道:“這件事我去辦,等她們離開後,謝石會給你打電話。”


    “可以!”


    蔣一平和李臨離開,陳濟成也被帶到牢房,他坐在黑暗的房間裏,四下張望都是一片黑暗,


    “嗬嗬……。”無奈而絕望的笑聲,讓看守的人頭皮發麻。


    陳濟成悔恨交加,但是一切都晚了,要是他知道,王月舒曾經帶著幽靈去過他家,他絕對不會出賣王月舒。


    陳濟成隔壁,梁信身上也有傷,審訊人員審了一夜,他都沒有吐一個字,


    可惜這次被陳濟成連累,基本沒有可能活下去。


    他聽著陳濟成的笑聲,無奈的閉上眼睛。


    北平城外,秦舒平和秦舒凡滑行的越來越熟練,速度也不斷提升,四人穿著白色的衣服和披風,像雪地裏的精靈,


    秦舒凡邊滑邊笑,銀鈴般的笑聲灑了一路。


    路過小鎮的時候,鎮外的守軍聽到聲音起身查看,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等他們趕到小梁村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什麽人?”


    村子外麵的雪地裏冒出兩顆腦袋,厲聲喝問。


    兩人話剛說完,四個人就按照高低順序停在不遠處。


    王月舒收起笑容,低聲說道:“老鄉,請問你家有水嗎?”


    對麵一愣,“我家隻有河水!”


    “是潮白河嗎?”


    “不是,我家隻有赤河水!”


    王月舒聽到這裏,帶著孩子們滑過去,“同誌,我是從北平來的。”


    對麵是兩個年輕人,他們看著四人一身雪白,口鼻遮擋嚴實,有些好奇的問,


    “你們來的太快了,要不是隊長說24小時都要留人守著,說不定會錯過,先進村吧,我去通知隊長!”


    王月舒看向自家大兒子,秦舒立微微點頭,他沒有在兩人身上感覺到敵意,應該沒有問題。


    不一會,幾個穿著棉襖的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衝出來,


    為首的是個中年人,他長的很高大,身上帶著殺伐氣息,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銀狐同誌,歡迎你們到來,先進村吧!”


    王月舒帶著孩子們進了村,在村裏最裏麵的院子住下,


    房間裏燒著火炕,王月舒幾人脫下外套,摘掉麵罩,露出本來麵目。


    中年人看著王月舒白皙的臉龐,還有秦舒立兄妹三人稚嫩的麵容,有些驚奇的問,


    “銀狐同誌,你好,你叫我老張就行,這三位是……?”


    “他們是我的孩子,怎麽,上級讓你來接人,沒說有幾個人嗎?”


    老張嗬嗬一笑,“倒是說了,隻是沒說是三個孩子。


    你們過來的也太快了,我昨天晚上接到情報,今天一早出門,剛到這裏不久,你們就到了。”


    “情況緊急,必須離開北平,對了,老張,我們接下來往哪走?”


    王月舒覺得這裏距離北平太近,不太安全,想早點離開。


    老張說道:“今晚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發,我們要走10來天呢。”


    “這麽遠?”秦舒立驚唿。


    老張無奈的說,“沒有辦法,現在根據地收縮,國府的部隊在根據地布置重重包圍,


    要想進根據地,隻能走山路,我們從村子後麵進山,順著山脊往西南方向走,


    全程將近300公裏,山路難走,你們又有孩子,說不定要走20天。”


    秦舒立看了看小臉通紅的弟弟妹妹,很是心疼,他拉住要出去的老張,


    “張叔叔,你給我說說目的地在什麽地方。”


    老張看向王月舒,王月舒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大兒子秦舒立,這是秦舒平和秦舒凡,


    我家都是大兒子做主,你給他說說吧。”


    老張隻好說道:“目的地在冀省西南富平縣城南村。”


    秦舒立解開背後的包裹,拿出一份新出的華北軍事地形圖,看了半天說,


    “走山路確實不好走,娘,要不我們開車去吧?”


    王月舒還沒說話,老張已經掏槍了,這種最新的華北軍事地形圖,晉察冀軍區司令部都沒有,


    眼前這個小孩子,居然隨手就拿出一份,他不得不懷疑這幾個人的身份。


    老張的槍隻掏出來一半,就被秦舒立按了迴去,“老張叔,不要動不動掏槍,你也不想想,誰家間諜會帶著自己孩子出來。”


    他話剛說完,秦舒平和秦舒凡同時掏槍,明顯兩個孩子剛到陌生的環境有些緊張。


    王月舒趕忙說道:“你倆掏槍幹嘛,趕緊收起來。”


    老張剛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誰家孩子七、八歲帶槍,看動作還挺熟練,萬一是天生的矮子怎麽辦?


    秦舒立一看就知道他的想法,無奈的說,“老張叔,我們帶了電台,你要是有疑問,我們可以現在就聯係上級,怎麽樣?”


    “你們還有電台?”


    電台就在王月舒背後,他無奈卸下包袱,把電台拿出來,


    這裏是鄉下,不用在意特務和部隊的電波偵測車,很快就向上級發了一份電報。


    半個小時後,王月舒接收到了晉察冀軍區司令部的迴電,她把電文遞給老張,


    “你看看,應該可以翻譯吧?”


    老張拿著電文走出房間,迴到自己的住處,拿出密碼本翻譯出來。


    不一會他再次迴來,笑嗬嗬的說,“不好意思,我太緊張了,電報上說了,這次迴去聽你們的。”


    “沒事,情報工作怎麽謹慎都不為過。”王月舒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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