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勃從火池之中走出來的時候,羅勃已經中斷了對於地水和天雷的抽取,也就等於停止了氫氣的製取,沒有了燃料,也沒有了氧氣的助燃,火池之中的火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不多會兒功夫,就逐漸熄滅了,隻留下嫋嫋的白煙,一地的灰燼,絲毫看不到任何能夠成型的東西了。


    眾人麵麵相覷,怎麽好像是火焰最後的燃料就是毒龍道人本人啊,人一出來,火池就滅了,什麽鬼?


    這邊普渡慈航也從火池之中走了出來,與羅勃相比,卻是截然不同,渾身散發著陰寒的氣息。


    而普渡慈航一走出來,火池之中的火焰先是猛地一弱,然後又突然高漲了起來,顯然他的存在既助控製了火焰的燃燒,又某種程度上壓製了火焰的燃燒位置。


    衝天的火焰迅速攀上火池中心的冰雪世界。


    失去了普渡慈航內丹的加持,這個冰雪世界在火焰的烘烤下迅速崩塌,於是外麵的眾人聽到了仿佛是冰山碎裂的聲音,咯吱咯吱作響。


    隨著轟地一聲,火池的火焰猛地一頓,接著就開始正常地燃燒了起來。


    普渡慈航看了眼羅勃的方向,羅勃似有所感,對著普渡慈航好像是自己人一般展顏一笑。看得普渡慈航一愣,這怕不是個勺子吧?


    羅勃則是心中頗為滿意。


    經過油鍋火池的考驗,足以說明普渡慈航的隱藏屬性和法寶功法之多,再加上他自身的甲殼,羅勃甚至有點控製不了自己的口水,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寶藏啊!


    羅勃此時看普渡慈航,就如同看自己手中的白骨蛇矛一樣親切:


    這不是自己人,這是自己的小寶貝啊!


    許是感覺到了羅勃眼神之中的熱烈,普渡慈航饒是定力極強也被他看得渾身發毛。


    心中暗罵這家夥怕不是有龍陽之好?


    陰陽錯亂,陰陽錯亂啊!


    這邊欽天監祭酒熊義已經走到皇帝麵前,稟告道:“啟稟陛下,二人均通過了油鍋火海的考驗,都是毫發無損!”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此局二人不分勝負,都是得道高人。繼續下一場比試吧!”


    熊義躬身應諾。


    天壇的另一側,已經準備好了一處高台。


    台上斷頭鍘、剜心刀、剔骨刀、蟬翼刀一應俱全。


    兩名身高體壯的蠻牛一般的劊子手已經就位。


    熊義宣布了規則:赤裸上身,接受刀斧利刃加身,不能挑戰的自動認輸,能挑戰且不死的贏得本局。


    這是對於肉身的另一次考驗。


    如果僅僅是一個法師的話,應對這種情況無疑是送死。


    然而羅勃很明顯已經過了實習期道士的初哥階段。而普渡慈航更是對於這種挑戰不屑一顧。


    如果說剛才二人還各挑戰各的,互不幹擾的話,這個時候,二人突然發覺時間、地點、自己都很合適,陰對方一把。


    於是二人對視一眼,又是同時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此時的天空,萬裏無雲,天上的日頭仿佛也湊過來看熱鬧,曬得空氣仿佛都有些灼熱,兩名劊子手都是滿頭大汗,浸濕了渾身的衣衫。


    羅勃走到左方的劊子手跟前,普渡慈航則走到了右邊。


    先斬頭,再挖心,後剔骨,最後片肉,非常流暢的殺豬吃肉的程序,你要說涉及這個比試環節的人沒幹過殺豬的活計,羅勃是不信的。


    二人都趴在了各自的鍘刀凹槽之內。


    這個鍘刀竟然不是狗頭鍘刀,也不是虎頭鍘刀,更不是龍頭鍘刀,竟然是一柄鶴頭鍘刀!


    想必這個鍘刀必然是對精通法術之人精心定製的破法之鍘吧。


    羅勃的脖子活動了一下,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對著身後的劊子手說道,動手吧,早死早超生!


    劊子手倒是很守規矩,雙手抱拳向羅勃施了一禮,然後喝了一碗壯膽酒,儀式感搞得足足的,然後鼓足胸腔大吼一聲:“開鍘啦!”


    一刀鍘下,羅勃身上的真龍護甲自動浮現,抵擋了刀刃的落下,顯然這個鍘刀雖然是專門破法之用,卻對於人類修真者管用,對於羅勃這樣的近乎獸修的人來說,完全管用不了一點。


    這下子劊子手就坐蠟了,鍘刀落不下去,這個儀式就沒有完成啊!


    普渡慈航見狀,百忙之中卻是叫出聲來:“利刃加身之時,身穿重甲無效!毒龍你不行就退一邊去,不要丟了修真者的臉麵!”


    羅勃見狀,將真龍護甲收迴體內。


    劊子手二次落鍘刀,幹脆利落的斬了下去。


    刀落人分,羅勃的腦袋和身體幹脆利落的分為了兩節,胸腔之中的熱血像是噴泉一樣直衝天際。


    羅勃的身體卻是猛地站了起來,搖搖擺擺的繞過鍘刀,走向自己的頭顱,走了一半,就頹然倒地,不再動彈。


    二者相距卻是僅有半步之遙,然而卻仿佛隔了道天塹,再也無法合二為一。


    皇帝和眾大臣見狀都是嘩然,就這?就這還能名動四方,捉鬼降妖?


    連個刀砍斧劈都扛不住?


    你不行你早說啊!


    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進行賭鬥啊!皇帝殷禎搖了搖頭,對羅勃大失所望。


    那邊普渡慈航的鍘刀也落了下來,同樣的身首異處,不過普渡慈航的頭落地之後,身體和頭都各自變化成為了一個普渡慈航的模樣。


    卻是普渡慈航本體蜈蚣的特殊神通,每一節被切開之後,都能化成一個獨立的個體!


    兩個身影看著羅勃的方向,都是不屑地一笑,然後就要繞過鍘刀,想要走到一起,然後合二為一。


    這個時候,一隻 蒼鷹從天而降,兩隻鷹爪猛然抓到普渡慈航人頭化作的矮小一點的普渡慈航,翅膀一震,就飛向了天空。


    地上的普渡慈航大怒,袖袍之中兩道黑影電射而出,直衝天空之中的蒼鷹而去。


    蒼鷹卻是不慌不忙地直衝霄漢,身影蓋住了太陽的光芒。


    飛到了極高之處的時候,一陣電光縈繞了蒼鷹的身體,蒼鷹陡然轉向,朝著地麵一處尖頂雷針的方向急速落去。


    仿佛就是一瞬,這個人頭化作的身體就被這隻蒼鷹像是串羊肉串一樣串在了鐵杵雷針之上,一陣黑煙閃過,卻是顯露出了原形,一節蜈蚣的節肢。


    普渡慈航見狀大怒,遙控兩個黑影向著蒼鷹撲去,誰知道蒼鷹周身一陣電光爆閃,隨著一聲哢嚓之聲,蒼鷹已經飛到了千裏之外。


    普度慈航見狀,不禁憤憤,不過此時卻不是找這個畜生複仇的時候。


    他已經贏得了勝利,就轉頭對著皇帝殷禎說道,陛下,貧僧贏了。


    皇帝此時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電光火石一般的變化之中迴過神來。


    聽聞國師之言,皇帝才突然醒悟,比試已經結束了。


    毒龍道人已死,國師安然無恙,隻是可能、也許,損失掉了一個頭顱?


    匪夷所思!


    皇帝揮揮手,熊義會意,正準備高聲唱名,宣布國師獲得勝利。


    卻聽羅勃所在的鍘刀方向傳來了一個說話的聲音:


    “未必吧!


    國師你也忒心急了一點!


    我還沒有死呢!”


    眾人定睛看去,突然發現說話的不是別個,正是羅勃—的頭顱,此時正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地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衝著皇帝和百官笑麵以對。


    普渡慈航大怒,叫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左腳一抬,僅僅一步的距離,普渡慈航就跨越了兩個鍘刀之間的百丈距離,一腳踩下,正中羅勃的頭顱。


    啪!


    一個爛西瓜爆裂開來,周圍到處都是頭顱的飛濺的血漬,就連國師的黃袍之上,都掛了一個眼珠子,滴溜溜晃動不休。


    普渡慈航見狀,仰天狂笑,就這也敢捋佛爺的虎須?


    你有幾條命夠你這麽作的,嗯?


    你再狂給我看啊!


    須臾之後,國師再度恢複了正常的情緒,對著皇帝笑道:“陛下——”


    “陛下!”一聲響亮的喊聲從國師身後傳來。


    國師猛然迴頭,卻見羅勃正全須全尾地站在自己的身後,束手而立,一臉的笑容燦爛。


    熊義驚唿,毒龍真人沒死?!


    怎麽可能?


    所有人都看到羅勃的腦袋被國師踩爆了!


    然而羅勃卻是依舊在所有人的眼前活蹦亂跳!


    再看地上的無頭屍體,已經消失無蹤!


    這……


    難道說,毒龍真人也有兩個頭顱?


    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羅勃當然沒有兩個頭顱,雖然他可以有九條尾巴,但是絕對沒有兩個頭顱。


    無關緊要的東西多多少都不要緊,核心的東西多了,那就沒有核心了。


    原來羅勃之所以發生剛才的各種慘狀,其實還是羅勃突發奇想。拿在場所有的人試驗了一把自己的迷魂大法!


    畢竟迷魂大法已經到手很久了,卻一直無緣使用,這次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羅勃自然不會放過!


    從羅勃把脖子放上鍘刀,露出真龍護甲之時,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的護甲上。


    這個時候,就連普度慈航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樣一來,羅勃就通過真龍護甲一放一收,將所有人拉進自己的迷魂大法覆蓋的範圍之中。


    就連普度慈航也著了羅勃的道,連續兩次以為羅勃已經死掉,結果兩次都被羅勃打臉。將在場的皇帝和百官都戲耍了一番!


    而那隻蒼鷹,不是別人,正是羅勃所變!


    自從殺死白頭鷹獲得蒼鷹變技能之後,這還是羅勃第一次施展!


    原來羅勃練習雷龍術的時候,也曾經觀摩學習過蒼鷹的姿態,卻與直接變成蒼鷹大不相同。


    就單單從飛行姿態的控製之上,不變成蒼鷹,是真的無法真正地領會蒼鷹的飛行之道!


    如今首次變化,蒼鷹的威力瞬間顯現!


    抓住獵物的情況下,任何人也追不上他!


    哪怕是普度慈航的飛天蜈蚣也不行!


    飛蟲想要在飛行之道上超越猛禽,無異於癡人說夢!


    於是羅勃化身的蒼鷹一個振翅就擺脫了兩條飛天蜈蚣的追擊,成功將普渡慈航的一個節肢化身廢掉!


    這樣一來,羅勃就成功在所有人的麵前上演了一出帽子戲法,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這個時候普渡慈航麵色很不好看,他顯然已經明白過來羅勃的套路是怎麽操作的了。


    自己白白喪失了一具本體節肢化身。


    而羅勃這個家夥則毫發未損,自己踩碎的隻是一個幻影!


    真是豈有此理!


    如果說原來普渡慈航對於羅勃的態度隻是必須戰而勝之的話,那麽現在就變成了不殺此子,絕不罷休了!


    羅勃已經從普渡慈航的眼神之中讀取到了那關鍵的信息:殺氣!


    好家夥,被一個絕世大妖盯上,果然會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羅勃頓時感覺到十分委屈,不過是場比試嗎?何必打打殺殺的?


    我又沒有把你怎麽樣?


    隻是想把你煉製成法寶配件而已,這不是還沒有美夢成真的嗎,你幹嘛要這麽生氣?


    果然蟲子成精的都是死腦殼,小氣陰險,沒有一點格局!


    皇帝和大臣看著羅勃愣了許久,場麵一時陷入了驚人的沉默之中。


    臥了個大槽!


    誰再敢說“就這?”?


    誰再敢說“你不行你早說”?


    恐怕會被所有的人一人億口唾沫星子淹死!


    把所有的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這就——不簡單!


    熊義看了看兩人,咳了兩聲,看到皇上迴過神來看著自己,便對皇上說:“平局啊皇上!


    你看其他的剜心、剔骨、片肉等刀還用一個個試嗎?”


    皇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熊義,自己這個欽天監大祭酒平日裏也精明強幹,怎麽這次突然就這麽傻了?


    還試個鬼呦,難道還想被這二人用道術戲耍第二次?


    熊義很明顯讀懂了皇帝的一眼神,訕訕地笑了笑,心想我怎麽知道你喜不喜歡這種淩遲的場麵?


    不是說年輕人最喜歡血腥刺激的調調嗎?


    這個皇帝挺老成啊!


    失誤失誤!


    熊義高聲喊道,此局二人均通過,平局!


    第三場比試:旱地求雨!


    這一次,二人的神情卻是同時嚴肅了起來。


    這嚴格來說已經不是道法的問題了,而是麵子和裏子的問題了!


    麵子,不是二人在皇帝百官之前的麵子,而是二人在各個負責降雨的神明之前的麵子。


    裏子,就是個人的修行道行實力了。


    能降下多少雨,就看二人各自的綜合實力比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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