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懷安便返迴驛站安排手下軍卒四處打探,直到天黑也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不過去往仁安縣城的騎兵卻帶迴消息,縣城駐軍並未外出,也就是說那晚的騎兵並非朝廷軍隊。


    胡集鎮不但大,而且因為地處交通要道,來往行人商旅很多,所以依靠地利,百姓日子也比較富裕,故而養馬人家也不在少數。


    不說當地驛站有兩百匹戰馬,就是胡庸家裏也養著將近百匹良駒,要是算上普通百姓,胡集鎮能充作軍馬的馬匹不下五百。


    百姓飼養戰馬在大漢十分普遍,一個是戰時國家隨時征召,一個是真有零散鬼戎來犯,他們也有自保之力。


    相較於人高馬大的鬼戎,漢人想要與其正麵抗衡,靠的就是騎兵。


    趙懷安皺眉道:“這麽多養馬的百姓,誰知道是哪些人出鎮?”


    霍彤道:“你沒有想過為何他們掠奪的都是少男少女?”


    趙懷安道:“是不是這人有特殊癖好?”


    霍彤歎了口氣:“趙將軍,你就不能不往歪處想?難道忘了昨夜所見了嗎?胡宅就算與此事無關,也定有其他難以見人的勾當。”


    不等趙懷安開口,霍彤繼續道:“皇宮典籍中有記載,漢川有一種生靈最是喜食少年男女。”


    李狄聞言瞳孔猛地收縮:“睚眥,陛下是說此處有睚眥?怎麽可能?這東西如今在潁川都見不到。”


    霍彤搖頭道:“我不敢肯定,不過附近一定有兇物。”


    當夜無話,第三天一大早,趙懷安繼續派人尋找鬼戎蹤跡,不過依舊一無所獲,好在附近村鎮也沒有傳出鬼戎重新出現的消息。


    夜晚來臨時,胡集鎮結束了一天的喧囂,重新陷入死寂之中。


    子時剛過,白天一直與胡庸形影不離的中年人悄無聲息的打開房門閃身而出,隨後直奔後院。


    中年人來到後院東北角拐角處,先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見四下無人,於是迅速某處按了一下。隨著一道暗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他一彎腰就鑽了進去。


    順著暗門後的通道往裏走,不多遠就是一道向下的樓梯,樓梯盡頭是一扇上鎖的鐵門。


    鐵門後是一個異常廣闊的地下倉庫,倉庫裏除了堆放著金銀珠寶外,還有不少同樣上鎖的房間,其中幾個房間裏還傳出哭聲。


    把其中一個房間門打開後,中年人從裏麵拉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獰笑道:“怎麽都是被喂食,倒不如在丟命之前先讓我享用一番,前日你那姐妹雖然白嫩,可惜性子太過軟弱,稍微一嚇就乖乖從了我,實在沒有意思。”


    雖然被綁著雙手,可女孩並沒有表現出該有的慌張,隻是冷冷的看著中年人道:“打著善人的名號,背地裏卻幹著如此勾當,有朝一日被官府知曉,定會將你等萬剮淩遲。”


    中年人道:“盡管罵,不過你是見不到了,前日裏將汝等帶迴後,我便發現了你的不同尋常,如此烈馬若是不騎乘一次豈不可惜?不過你放心,若是從了我,興許能留你一條性命。”


    因為霍彤幾人的存在,中年人原本不該這麽冒險,可他內心裏對這個女孩實在放不下,這才冒險前來,想要將其占為己有。


    中年人有些貪婪的看著女孩,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今天就讓我看看你在其他方麵是不是和那些女孩子也不一樣。”


    說完一把把女孩推到在地,作勢就想往上撲。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如何,我就說此人並非善類,看樣子這胡員外也難逃幹係。”


    中年人聽到動靜猛地一迴頭,卻見本應睡下的三位將軍齊齊站在鐵門之前。


    不過此時三人的位置卻有了變化,那個本應領頭的趙將軍已經跟在另外二人身後。


    中年人惡狠狠的說道:“三位在胡宅好吃好喝不好嗎?難道非要蹚這趟渾水?”


    為首的霍將軍道:“我們原也不想,可你盡行禽獸之舉,簡直是喪盡天良,我等既然遇到怎能不管?”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一旁的李將軍冷笑道:“漢人!”


    中年人眼珠轉了轉,突然起身衝向正中央的一道鐵門,邊跑便喊:“你們已被人發現了行蹤,殺死他們才能高枕無憂。”


    眼見中年人手中的鑰匙就要碰到鐵門,李狄早已在手的寶劍飛出,直接插在了他後心:“還以為武藝不錯,沒想到繡花枕頭一個。”


    霍彤搖頭道:“出手沒輕沒重,就這樣殺了他,你不覺得太便宜他了嗎?這種人罪該千刀萬剮!”


    隨後霍彤走過去將女孩扶起,又幫她把繩子解開道:“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鄭麗華,今年十四,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隻是那些房間裏還有我的鄉親,請公子一並搭救。”


    霍彤剛想去開門,卻聽李狄驚道:“陛下,您看這是什麽?”


    地下倉庫中間房間裏關著兩頭渾身火紅的異獸,如果雪天晴在這裏,肯定會一眼認出正是襲擊自己的東西。


    霍彤見狀也倒吸了口冷氣道:“真是睚眥,隻是睚眥怎麽會跑到這裏,還被胡庸關了起來?”


    李狄道:“陛下您自己看,這兩頭睚眥好像年紀太大,行走都已成問題。”


    趙懷安道:“陛下,我可是第一次見到睚眥,要不等會讓我來開刀?”


    霍彤道:“兩頭睚眥雖已老邁,可仍非你一人可以應付,若是隨意任人宰割,又如何會是與瑞獸爭雄的存在?”


    李狄道:“陛下,睚眥乃是鬼戎護國聖獸,為何會獨自進入大漢境內?”


    霍彤攤了攤手:“你問我,我又去問誰?不過既然睚眥已現,那瑞獸會不會也已來到大漢?”


    就在這時,已經從中年人身上取下鑰匙,將剩餘少年都放出來的鄭麗華走到三人身邊:“你是當今皇帝?”


    霍彤一呲牙:“怎麽,看著不像?”


    “很不像,九五之尊氣度非凡才對,你頂多就是個將軍。”


    霍彤聞言哈哈大笑:“我這個皇帝還沒做習慣而已。”


    出於謹慎考慮,霍彤他們並未急於處理被關起來的兩頭睚眥,而是先帶著被救的少男少女從地下返迴魏宅。


    幾天時間,已有七人命喪睚眥之口,要不是霍彤發現了端倪,剩下的十幾人也在劫難逃。


    出得暗門後,霍彤第一件事就是命趙懷安調集八十多名羽林鐵騎以及鎮上的捕快和所有公職人員前來查抄胡宅。


    見趙懷安抬腿就朝前院走,李狄一把拉住:“翻牆!”


    趙懷安這才反應過來:“我走了誰來護駕?”


    霍彤笑道:“堂堂朝廷大將軍,要是連幾十個護院都對付不了,大漢的幾百萬兵馬就交與他人吧。”


    趙懷安剛離開,胡庸就帶著護院衝了進來:“我待諸位不薄,你們為何偏偏與我過不去?”


    霍彤往前兩步冷冷道:“明裏號稱首善,暗地裏卻行此喪盡天良之事,是人都會出手阻止,何況我等還是朝廷命官。”


    胡庸道:“大漢年年打仗,死的人還少嗎?難道還在乎這幾個?別忘了,睚眥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


    “所以你想等睚眥死去,取其內丹,延緩壽數,是也不是?”


    胡庸聞言吃了一驚:“你如何知道這些?”


    霍彤聳了聳肩膀:“我知道的遠比你想的多,這睚眥內丹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起的,絕大多數人會因為體質與其相衝,當場暴斃。還有一點,不是所有睚眥腦中都有內丹。”


    胡庸皺眉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霍彤並未迴答,而是扭頭對李狄道:“李兄,對麵人不少,你一人能否應付?”


    李狄獰笑一聲:“我隻怕一劍砍死太過便宜他們,這些年鬼戎殺的不少,人倒是沒殺幾個!”說完縱身朝著胡庸撲去。


    胡庸見狀連忙一揮手,身後護院頓時將李狄圍在中間。


    雖然李狄隻有一人,卻似虎入狼群一般,寶劍到處血光崩現,那些護院挨著就死碰到就亡。


    李狄在護院之中大開殺戒,而霍彤則背著雙手看的津津有味。


    這時,鄭麗華湊到他身邊道:“皇帝大人,你不去幫幫他?”


    皇帝大人,這個叫法非常特別,霍彤撲哧一笑道:“我是皇帝大人,要他來保護我才對,怎麽能去保護他?”


    鄭麗華聞言哼了一聲:“還以為你是好人,看來也不是。”


    霍彤不解其意,剛要問是什麽意思,卻覺得腰間一沉,隨後就見鄭麗華手握蕩邪衝向人群。


    此時的護院死傷將近一半,剩下的人雖然還在圍著李狄,卻已經沒有了戰意,心中想的是如何逃走,所以誰都沒料到一個小丫頭會持劍殺來,當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鄭麗華畢竟隻是個孩子,武功更是稀鬆平常,雖然剛開始連續砍翻幾人,可隨著護院反應過來,就逐漸落入了下風。


    霍彤見狀歎了口氣:“沒本事還要逞強,典型的取死之道。”


    說完撿起一把掉落的長劍就衝了上去。


    胡庸這麽做完全是破釜沉舟之舉,此時他已被所謂的長生衝昏了頭腦,所以連朝廷大將都想斬殺。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兩個人就把幾十護院殺了個人仰馬翻,見此情景他一咬牙,拽過一個護院道:“把人都找過來,另外帶弓箭前來。”


    見護院跑出月亮門,胡庸大聲招唿其他人一定要圍住二人,可他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慘叫,那名護院又從月亮門飛了迴來。


    趙懷安帶人趕到,一切都沒有了懸念,把活著的護院全部綁起後,霍彤才下令將屍體清走。


    霍彤並未讓人把胡庸也綁上,而是坐在一把趙懷安剛剛拿來的椅子上看著他一言不發。


    過了大概一盞茶功夫,胡庸噗通跪倒:“將軍,都是老朽一時糊塗。”


    鄭麗華站在一旁道:“大膽,你應該叫陛下!”


    得知眼前的年輕人就是當今皇帝後,胡庸一下子癱倒在地。


    “陛下開恩,胡庸自知罪不可赦,是殺是刮全憑陛下處置。可念在老朽除了此事並未作惡外,還望陛下能饒了老朽一家老小。”


    霍彤道:“起來說說看,到底怎麽迴事,你這裏怎麽會冒出兩頭睚眥。”


    原來就在五天前的晚上,正在納涼的胡庸突然聽到後院門被人敲響,於是就打發管家胡衛,也就是那個中年人去看看是誰在外麵,結果胡衛一開門就看到兩頭睚眥趴在那裏。


    開始時胡庸也被嚇得亡魂皆冒,可後來發現兩頭睚眥非但沒有傷人之意,反而求他救助。


    原來兩頭睚眥都已到暮年,幾乎失去了捕獵的能力,要是在鬼戎治下還好說,可如今到了大漢國土,簡直是寸步難行,而且其中一頭還受了重傷。


    見此情形,胡庸就動了心思,為了睚眥內丹,也為了長壽之夢,他冒險把睚眥安置在地下倉庫。


    因為知道睚眥喜食少年之肉,幾番思量之下,胡庸派胡衛帶人從苗莊連夜掠來二十多個少年少女供睚眥食用。


    原本他打算第二天晚上突襲另外一個村莊,可不想朝廷大軍正向南開進,霍彤等人也登門探聽消息,一切把他的計劃統統打亂。


    那些少年被掠奪迴來的當晚,就有四人被投入了關著睚眥的房間。第二天霍彤等人登門,胡庸原本不想冒險喂食,可胡衛卻私自做主潛入倉庫,沒想到正好被趙懷安發現。


    更讓胡庸沒想到的是今晚胡衛色心大起,又去了倉庫,結果被霍彤抓了個現形。


    聽完胡庸的講述,霍彤盯著他看了好久才開口道:“這些都是秘聞,你一個百姓如何得到的消息?”


    見胡庸閉口不言,趙懷安怒道:“當著陛下的麵竟還遮遮掩掩,簡直無法無天,還不快從實招來!”


    胡庸歎了口氣道:“陛下,草民說出來,能饒過草民全家嗎?他們都不知道此事,也從未做過惡事。”


    見霍彤點頭答應,胡庸才說道:“我祖父在世時,曾侍奉過一個人,雖然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可他說自己姓霍。”


    霍彤聞言就是一愣:“沒有說叫霍什麽?”


    胡庸道:“沒有,此人雖已老邁,可年紀好像並未隨著歲月增長,我祖父年輕時遇到他,直到殯天而去,那人還是一副老邁的樣子。”


    “那人如今在哪裏?”


    “不知,我祖父故去後,他也離開了此地,隻是在離開之前將這些告訴了我的父親。我父親也曾問過他的名姓,可他卻說是大漢罪人,名字不值一提。”


    李狄在一旁道:“陛下,難道此人就是那個人?”


    霍彤擺了擺手:“是誰無關緊要,既然苗莊被襲之事已經查清,我等也該啟程了。”


    隨後霍彤吩咐趙懷安將包括胡庸在內的所有人押迴驛站,自己則帶著二十名羽林騎迴到地下。


    站在鐵門前,霍彤瞅著兩頭睚眥道:“我知道你們懂人言,不知你等為何不在龍嶺跑到了此地,須知這裏是大漢國境。”


    見兩頭野獸沒有反應,霍彤道:“開門!”


    李狄急道:“陛下不可,此物陰險狡詐,若是讓其逃出,還不知會帶來何等混亂。”


    霍彤道:“無妨,開門。”


    雖然鐵門已經打開,可兩頭睚眥依舊趴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見霍彤想要邁步,李狄突然一把抓住他,並吩咐後麵的羽林騎道:“將陛下給我看住了!”說完就走進了房間。


    受傷的睚眥傷在腹部,雖然有鱗甲護身,可肚子還是被撕開了很大一道口子,連腸子都露了出來。


    見它趴在那裏動都不動,李狄知道這家夥已沒有多少時間可活。


    另一頭睚眥雖未受傷,卻守著自己的同伴一動不動,哪怕李狄到了近前亦是如此。


    雖然被羽林騎堵在門口無法進來,霍彤還是說道:“兩頭睚眥已經時日無多,那頭如此重的傷勢,能否挺過今晚都不得而知。”


    李狄聞言道:“讓其在此自生自滅?”


    霍彤道:“難道你還想送它們一程?”


    就在這時,沒有受傷的睚眥突然發出一聲充滿哀傷的低吼,等眾人仔細看時,才發現受傷的睚眥已經躺在了地上。


    另一頭睚眥見狀先是悲鳴陣陣,後來竟以一種祈求的目光望向眾人。


    霍彤見狀分開眾人,拔出蕩邪寶劍來到睚眥麵前。


    睚眥見狀非但沒有躲閃,反而張開了嘴巴。


    霍彤將劍伸到睚眥嘴中,說了句:“安心去吧,願來世你們還是一對。”


    說完手上一用力,寶劍就從口中插進了睚眥的腦袋。


    隨後霍彤扭頭對李狄道:“想知道睚眥內丹何等模樣?把它們腦袋打開,看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


    半個時辰後,霍彤看著手裏的兩塊金色頭蓋骨道:“我真該把胡庸留下來,要是他看到睚眥腦中什麽都沒有的話,不知道作何感想,人心中的欲望才是對自己最大的誘惑。”


    緊接著霍彤又指著睚眥身上的鱗甲道:“那是好東西,做成軟甲刀槍不入,朕正好缺件軟甲,就用這獸皮給我做一副,另外這兩塊骨頭剛好做副護心鏡。”


    處理完睚眥屍身,再次來到後院,霍彤看到羽林騎前跪著一個人,一問才知是本鎮亭長錢海。


    霍彤擺了擺手:“起來吧,朕馬上就奔赴潁川,你將此處暫時封存,等朕迴來再做處置。另外胡家老小全部送往當地縣衙看押,一個都不能放走。”


    趙懷安低聲道:“陛下,剛才您答應過胡庸。”


    霍彤大聲道:“說話不算又怎樣?他胡庸也沒和朕說實話,若是真的從未行惡,那胡衛與眾多護院又怎會如此輕車熟路的做下此等大事?”


    眼見天色放亮,霍彤帶人迴到驛站,見驛站相關人等正在門外恭候,於是不滿的對趙懷安說道:“早就告訴你不可大肆宣揚,為何還是如此?”


    隨後也不等趙懷安解釋繼續道:“傳令眾軍好生歇息,下午出發,胡庸及護院由本地縣衙看押,等朕班師時親自審問。”


    所謂的鬼戎襲村終於真相大白,雖然大多數人都鬆了一口氣,可是跟著霍彤而來的鄭崢和魏毅卻高興不起來,自己村子裏的七名少年就這樣永遠消失了。


    在承諾班師後一定嚴懲胡庸,並安排仁安縣衙幫助苗莊重建被毀壞的院落後,鄭崢他們才帶著剩餘的人啟程迴鄉。


    處理完一切,霍彤迴到已經空了的魏宅一頭紮在床上:自己的精力怎麽這麽差,一夜未眠竟然如此困倦。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睜眼後的第一眼,霍彤看到的竟然是已經走了的鄭麗華:“你為何還在?”


    “我與魏叔他們說陛下要人服侍,他們才讓我迴來的。”


    “你可知這樣進來罪如行刺?”


    “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你大男人有什麽好怕?是李將軍點頭讓我進來的,要不您真以為我能悄悄的進來?”


    雖然多少有些笨手笨腳,可鄭麗華還是幫霍彤穿戴完畢:“皇上,我要跟著你去潁川,當個服侍您的丫鬟都行。”


    霍彤當然不會答應鄭麗華,幾次勸說無果後,幹脆喊進侍衛將她綁了起來送到錢海那裏,這個小丫頭太倔了。


    申時剛過,霍彤便帶著趙懷安以及他手下的八十多人離開胡集,剛走出沒多遠,就見前麵來了一隊衙役,為首的是一個文官。


    王承,仁安縣縣令,在聽到當今陛下就在胡集鎮時,一刻不停的往這裏趕,可還沒到地方,就見霍彤率領騎兵出了鎮口。


    霍彤再三囑咐王承,一定要讓胡庸好好活著,此人他班師後會親自審問。如果胡庸有個三長兩短,他王承就準備在大牢中度過此生吧。


    路上,李狄有些擔心道:“陛下,胡庸之惡並非一日,我覺得當地官員也難逃幹係,您將他羈押在仁安縣衙恐怕不妥?”


    霍彤聞言大笑:“亦如,你放心,有人替朕看著他們,否則我又如何這麽痛快的離開胡集。”


    霍彤本命眾軍繼續狂奔,不必在乎自己和李狄的安危。


    不想趙懷安寧死不從:“陛下,您隻要大將軍陪同絕對不妥,昨夜若是我等未曾及時趕到,還不知會發生什麽。”


    見趙懷安鐵了心護駕,霍彤也不再堅持,與眾人一起前行。


    好在一路上再他波瀾,十多天後,一行人遠遠望見了潁川的城牆。


    李狄見狀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到了。”


    霍彤道:“怎麽,這一路上還不放心?”


    “當然,隻要是陪著當今天子出門在外,心裏都不會踏實。”


    霍彤聞言哈哈大笑,剛想再說點什麽,卻聽到身後傳來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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