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喝好之後,謝酥酥這才來處理老夏家和武大嬸家的事情。


    剛才大口吃牛肉包子,吃紅燒肉,謝酥酥也是有意給這兩家下馬威。


    也是故意晾著他們的。


    其實若是放在其他家,武大嬸一家和老夏家絕對會沒臉沒皮的搶著吃人家牛肉包子和紅燒肉。


    可是,眼前的沈家,他們不敢。


    更何況白鷺公社書記他媽夏新紅還在這呢?


    還有謝酥酥的武力值是她們最害怕的,能抓拐子,能打死野豬,這要是打起來,豈不是能打死他們。


    “你們兩家說是要私下解決,你們要怎麽解決呢?”謝酥酥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


    武大嬸看了看夏老頭,說道:“你們老夏家先。”


    夏老頭不情願道:“你們先。”


    他們都想看著對方給出的賠償,從而自己這邊再看看如何賠償。


    喬早早此時開口說道:“奶,她們想解決哪件事啊?”


    “老夏家這邊呢?此前答應給三伯娘的工作卻沒給這是一件事。”


    “三伯和三伯娘帶著六哥,拿著兔子迴娘家沒被招待,連午飯都不給,這也是一件事。”


    “還有三伯娘如今手裏的工作,卻被老夏家這邊用孝道逼迫試圖奪走這也是一件事。”


    “以及夏大媽在大雜院撒潑發瘋,汙蔑三伯娘這還是一件事。”


    在喬早早話音落下,夏大媽一家都傻眼了,哪裏有這麽多事情啊?


    “你這孩子真是不懂禮數……”


    夏大媽的兒媳婦憋了一肚子火氣,此時聽到喬早早的話語,誤以為是這小孩要訛詐他們,便直接教訓了起來。


    “一個女娃如此斤斤計較,日後是沒男人要的……”


    喬早早笑眯眯的說道:“可是,我不會拿著婆家的工作貼補娘家,讓自己老公當臨時工,這一看就沒老公放在眼裏疼。”


    “這一看也是不心疼自己的婆家,也不為自己日後的子女打算啊,這位大媽,你幹嘛沒苦硬吃啊?”


    “你老公是工人,你臉上也有麵子,賺的錢還能給你管,你還能買的確良穿呢?給你弟弟工作,你弟弟隻會心疼他老婆,可不會心疼你啊!”


    喬早早雙手叉腰,有理有據的說著,她才不怕眼前的女子呢。


    夏大媽聽了喬早早這番話之後,仿佛找到了知音。


    她也不管喬早早是不是九歲孩子,直接哭訴起來了。


    “可不是嗎?”


    “這兒媳婦我是真真看不上啊,相看之前說能幹家務,廚藝好,娶迴來之後,說不給她工作就不生男娃,讓我們老夏家斷子絕孫啊!!!”


    “我這不得不把工作讓給她,她還把工作給了她弟弟!!!”


    夏大媽越說越哭,哭得那叫做比“竇娥還冤”啊!


    夏大媽的小兒子此時也反應過來了。


    “好啊,你隻會心疼你弟弟是不是?”


    “那你怎麽不和你弟弟一起過啊?”


    “這工作若是不還給我老夏家,那就離婚!!!”


    “我要去革委會舉報你們。”


    夏大媽的小兒子做夢都想著當工人呢?


    他一起長大的朋友,都當工人了,就他不是。


    那些發小拿著工資去國營飯店吃飯,喝酒,那日子真是美滋滋啊。


    離婚!


    必須離婚!


    他要當工人。


    夏大媽的小兒媳婦當然不同意離婚了,這一婚的老公好歹有臨時工的工作不說,而且還比較好拿捏。


    這要是離婚了,二婚了,那不還得給人家當後媽去?


    她可不敢!


    “我錯了!”她認錯,但是沒有用。


    喬早早則是跟夏大媽聊起來了,“夏阿婆,我可不是你兒子兒媳婦那般沒良心,我隻會心疼夏阿婆您。”


    “您啊,生兒育女還讓出工作,卻還被兒媳婦拿捏,威脅,逼迫,誰家婆婆有您這麽慘啊?”


    “您在瞧瞧,您兒媳婦可真真是吃裏扒外啊,我三伯娘心疼您這個母親,給您帶兔子,若不是您兒媳婦偷偷告訴武大嬸,他們一家會在飯點跑來您家?”


    “若不是她偷偷告狀,這武大嬸連我三伯娘都沒見到,怎麽就知道她手裏有工作啊?”


    “都說您搶工作,您得到了工作也不會有的,您的兒媳婦還是用老夏家斷子絕孫威脅您,讓您把工作給武大嬸一家可怎麽辦啊?”


    “這樣啊,您們老夏家就是壞人了,而武大嬸家可是吃了兔子,得到了第二份工作,人家日子過得風風火火起來。”


    喬早早茶言茶語起來,一副我是夏大媽的貼心小棉襖樣子,話裏話外都是為夏大媽打算,為老夏家著想。


    夏大媽哭得越來越大聲,“還是你懂我。”


    謝酥酥:“???”


    喬崇霖:“???”


    其他人:“???”


    喬早早再接再厲著,“夏大媽,您老伴會給您按摩嗎?”


    “您老伴會把家裏事情全給您管嗎?”


    “您老伴會把錢給您嗎?”


    夏大媽搖了搖頭。


    喬早早立馬說道:“唉,夏大媽,您老伴不愛您啊!”


    “看爺爺對我奶多好,天熱就弄涼茶生怕我奶中暑了,天亮了就給弄手套和護膝生怕冷著。”


    “我爺爺還給我奶衝麥乳精喝,家裏家外都是她說了算,隻要我奶的決定,他都支持,都同意的,這才是愛。”


    夏大媽越想越心酸,一臉的淒淒慘慘哀怨的看著夏老頭,“你個殺千刀,真真是不愛我。”


    夏老頭趕忙解釋,“我沒有。”


    喬早早補刀,“夏大媽,您看他,您都哭得這麽淒慘了,他連愛情都不給您,竟然也不心疼您。”


    “他都不安慰你,您隻是說了個事實,他就當著眾人的麵對您大吼大叫,完全不顧及您的麵子,這要是傳出去,您怎麽您姐妹麵前抬頭啊?”


    夏大媽猛地點頭,越發覺得喬早早說得很有道理。


    她怒瞪夏老頭。


    夏老頭趕緊轉移話題,“還是談談和解的事情吧。”


    喬早早立刻說道:“夏大媽,您看他,這和解事情他都不出麵,還讓您出麵。”


    “這讓您出來和解,他啊,就是故意挑撥離間您和我三伯娘的母女關係。”


    “本來這工作在我三伯娘手裏,她發了工資給您買麥乳精啊,買肉吃,給您吃點葷腥養好身體,多好啊?”


    “這可是紡織廠的工作呢?我三伯娘要是幹好了,得了獎勵,還不是給您這個親娘弄一身的確良衣服穿穿,畢竟您可是把她養成初中學曆呢?”


    夏大媽頓時覺得十分有道理,立馬說道:“可不是嘛?這女兒就是貼心,兒子都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兒媳婦更是貼補娘家去了。”


    “你說的對,我就是太傻了,被騙了,不就是和解嗎?我老夏家的家裏有一張縫紉機票,就把這縫紉機票作為賠償。”


    我勒個去!


    所有人猛地睜大雙眼。


    這縫紉機可是三轉一響之一,哪怕有錢沒票也買不到啊,關鍵這票放在黑市也是能賣一百多甚至兩百。


    縫紉機票太少了。


    喬早早眼睛都亮起來了,沒想到還能得到縫紉機票。


    夏老頭立馬大聲吼道:“不行!”


    喬早早繼續綠茶起來,“夏大媽,您看他……”


    “我伯娘的做衣服手藝還不都是夏大媽您教的,如果有了縫紉機,還能從一級工變成二級工,到時候,人家都隻會說,您這個當媽教導的好,手藝好,才會這麽快就升級。”


    “更何況,三伯娘到時候工資就越來越多,給您買的的確良衣服也就越來越多。”


    “別說的確良衣服了,到時候麥乳精啊,雞蛋糕啊,您還不是隨便吃嗎?”


    “夏大爺怎麽這樣啊?竟然不讓您穿的確良衣服,您這麽漂亮,若是能穿一身大紅色的的確良衣服,那看起來才二三十歲呢?”


    夏大媽被喬早早的甜言蜜語說到心坎裏,“可不是嘛?那老夏家手笨的很,傻的很,我女兒自然是遺傳了我的手藝,我的聰明。”


    “夏老頭,您要是敢再說不字,我就和你離婚!”


    喬早早勸道:“夏大媽,這夏大爺怎麽總是吼您啊?怎麽不去吼武大嬸啊?武大嬸可是搶了您家的工作……”


    “您看看武大嬸這一身的確良衣服多漂亮啊,這還不是拿著您家工作給買的,可是夏大爺竟然都不罵她,反而罵您。”


    夏大媽衝到夏老頭麵前,“這縫紉機票必須給夏淑霞,必須作為賠償……”


    “武大嬸,我家工作必須還迴來,不然就離婚,不然我就去革委會舉報你,讓你們全家財產沒收,讓你們全部下放農場。”


    夏大媽找到了喬早早這個“知音”之後,仿佛有了天大的勇氣,完全不懼怕夏老頭,甚至還和武大嬸撕逼起來。


    謝酥酥趁此機會,對著喬早早說道:“主要縫紉機票就行,日後也可以給她一身的確良。”


    縫紉機票,有錢都買不到,如今和解就能拿到,那必須要得到。


    “夏大媽,看在我們是知己的份上,隻要給出縫紉機票就把剛才事情一筆勾銷,您啊,也不會丟臉,更不要被夏大爺和武大嬸算計去蹲籬笆……”


    “而且,我三伯娘這麽孝順,可舍不得讓您為難,她說等買了縫紉機,就給您做一身的確良衣服,您穿起來,絕對比武大嬸好看。”


    “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沒結婚呢?指不定還會打聽您,想要和您相看,也讓夏大爺知道,哪怕離婚,您啊,也是有人追求的。”


    夏大媽被喬早早的“茶言茶語”,“甜言蜜語”狂轟亂炸之下,百分百想要把縫紉機票給老喬家作為賠償了。


    而武大嬸等一家子,則是不由自主的後退,她們才不會被這九歲孩子算計。


    她們才不會上了這喬早早甜言蜜語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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